反正,嘴生在她的身上,任她怎么说都是可以。至于这个所谓的证人,她说什么,这个证人都绝不会反驳的。
冷随云手也是紧紧的握紧了,顿时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一双眼睛透出了冷怒。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居然如此诋毁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军人,他压抑自己的愤怒,沙哑的说道:”凤寒儿,你说话要有分寸。“
”冷随云,今日我不怕你的威胁。如今我和墨阳前来,就是要将你通敌的事情给审问清楚。来人,将冷随云给我押起来!“
凤清儿捏着鞭子,指着冷随云吩咐道。
她早就看得出冷随云怒了,可是凤清儿本来就是要让冷随云怒。
周围的气氛顿时发生了变化,在场隋远卫都是捏住了剑柄,看来是已经准备发作。他们又怎么可能让冷随云因为这些个莫须有的罪名而被带走呢?
战士的血也只能流在战场之上,绝不能流在别的地方。
墨阳则是在一边轻轻的笑了,如此,倒也还是正中下怀。只要隋远卫的人先动手,那么自己埋伏的人也是会动手。到时候无论谁胜谁败,隋远卫在大胤再无立足之地。
”住手!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呵斥的人居然是冷随云。
而墨阳则是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看得出来,冷随云显然是极为生气愤怒了,脸上的肌肉一根根都在轻轻的颤抖。但是这个男人被如此拙劣的算计,身躯之中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让他遏制住自己的愤怒。
”凤清儿,我随你去吧。“
冷随云不相信清者自清,他见过太多的黑暗。只是他仍然选择和凤清儿一起走,乃是因为他的心中有些东西比自己的性命名誉更重要。他想要牺牲自己一个人,保住整个隋远卫!
墨阳眼中终于多了几分的惊讶之色,果然不愧是贺兰宁远的属下,比自己所想的要聪明。
可是冷随云想要牺牲自己保住整个隋远卫,也要看自己和凤清儿答应还是不答应的。
凤清儿目光扫过了众人:”哼,今日我将你冷随云带走,只恐怕别的什么人还会以为我处事不公,惹人话柄。既然如此,我就当着所有的人面,审你冷随云通敌之罪。“
说罢,凤清儿已经扬声道:”来人,将冷随云给我鞭笞二百鞭子。“
冷随云已经抬起头来,眼中已经多了一丝冷怒。
他看得出来,凤清儿根本不满足只处置自己。虽然自己甘愿牺牲,可是凤清儿却是一定要将隋远卫给拉下水。
可是正因为如此,冷随云却也绝不愿意顺了凤清儿的心愿。就算自己被凤清儿凌虐而死又如何呢?只要避过今日之祸,隋远卫这股力量便会消失掉。看来隋远卫已经不容于阁,与此如此只能解散了,虽然这始终辜负了侯爷的心意。
忍耐,是难以承受的煎熬,在场每一位隋远卫卫士心口都是在滴血。
他们纵然无法接受,可是却也是不得不遵守冷随云的命令。
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冷随云被当众拨开了衣衫,露出了精赤的后背,随即鞭子就一下下的抽下来,抽出了一道道血痕。
气氛无声而压抑,凤清儿突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没有人敢违逆她的意思,她在隋远卫这里受到了诸多制衡,此刻应该是志得意满才是,只是如今却是觉有有些压抑。该死,这些贱奴一个个却不说话,这是为何?如若不能逼反隋远卫,今日自己这样的得罪,只恐怕自己就要担心这些人的报复了。
上过战场的人,报复起来的手段也是极为惨烈而不折手段的。
”冷随云,你真是冥顽不灵,居然不招!“
凤清儿夺过了行刑者的鞭子,开始自己亲手鞭打冷随云。她用的力气更大,抽得更狠,就算是冷随云是硬骨头,也是绝对受不了她这种打法。
周围有人的呼吸有些急促了,无声之中却是蕴含了更大的怒火。
墨阳则在一边凉凉说道:”冷统领,你不肯招认,可是在维护谁?有些人,就是冷血,眼见你受苦,也是居然能忍心看着袖手旁观。“
他的心计可是比凤清儿给深多了,如此挑拨,是为了提示在场的隋远卫卫士,冷随云之所以在这里受苦,乃是为了他们。
只要是有血性的男人,就绝不会忍心看着冷随云这样受苦!
有人已经按捺不住,踏出几步,张嘴欲言。墨阳看在眼中,心中一喜,只要一点火焰就能形成燎原之火。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冷随云则是厉声呵斥道:”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你们都是大胤的兵士,难道想背负上背叛之罪?你们任何一个人妄动,我就立刻死在你们面前。“
”大家随我冷随云出生入死多年,信任于我,你们知道我冷随云最大的心愿为何?那无非是希望你们能平安。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希望你们成全!“
”若是因为我冷随云的关系,让你们死在阴谋之下,我就算活了,也是生不如死!“
踏出脚步的人,含着眼泪却是顿住了身躯,甚至无法再向前一步。
墨阳心中也是微微一震,好个铁血的男儿。他的眼中透出了几许深邃,可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呢?他们只是自己必须设计的对象。
因为,这是他们惊龙一脉的利益。
凤清儿听见了,心中则是更怒,墨阳的这些话似乎是在提醒自己是何等的无耻和不堪。
她下手更重了,可是冷随云确实是真正的硬汉,居然能抗住了这样的鞭打,居然一哼不哼。
二百鞭子已经打完了,眼前的冷随云已经是浑身带血。可是凤清儿却根本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心中怒极,还想鞭打。
另一边,则有人禁不住悲切的说道:”二百鞭子已经打完了,快住手!“
”住手!“
”住手!“
众人的嗓音之中已经多了几分的沙哑,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如今每个人眼眶都是微微湿润。
凤清儿鞭子微微一顿,气恼的甩掉了手中的鞭子。
原本照着计划,不是这样的,可是冷随云的固执,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师尊吩咐自己的事情没有做好,如今她却有些茫然了。
墨阳扫了凤清儿一眼,知道凤清儿有些无措,心中暗讽凤清儿果然只是个空有外貌的草包而已。
他的袖子遮掩住自己的手,随即一枚毒针扫去。
只见那名证人啊的惨叫一声,顿时惨死当场!
这个所谓的证人本来就是迟早要死的,正所谓死无对证,只有死了才会让冷随云所谓的罪过成为罪证确凿!
而如今墨阳则抽出了墨色的剑冷笑说道:”冷随云好啊,想不到你们隋远卫居然是如此的大胆,居然敢当众杀死证人。我看你如此冥顽不灵,真是留你不得!“
一旦找到了借口,墨阳手中的剑就照着冷随云刺去。
他的剑刺得并不快,而墨阳更是算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场的隋远卫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果然,剑未刺到了冷随云的身上,已经被几件兵器挡住。
”欺人太甚!“
”我们隋远卫是为了守护大胤而存在,而不是任由你们屠戮的猪狗。“
”今日,你们目的不是为了逼反隋远卫吗?那我们就如你所愿,让你们心愿顺遂!“
冷随云伤势严重,自然已经是再无力阻止这些。他的心中除了感动,还有强大的惶恐。并不是质疑隋远卫的力量,可是就算今日凤清儿和墨阳被杀死在这里,死的不过是两枚棋子罢了。
真正的操局者,却是有了对隋远卫出手的借口。
”你们,住手吧!“
冷随云嗓音细微,欲站无力。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青年含泪将披风盖在冷随云的身上,悲声含泪说道:”统领,今日之事已经是绝无法善了,就算你如此为我们牺牲,那些人却也是会用别的法子将我们除掉。我们也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您去死。“
悲愤而决绝的心意涌到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头,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每个人却再无多余的言语。
墨阳面色一沉,一招手数到黑影涌来,果然是早有准备。
可是眼前隋远卫所散发的气势,却是让墨阳心惊。他本来觉得,今日自己所带来的人手,纵然无法将这些隋远卫尽数除掉,可是自己全身而退也没问题。死几个人更能增加隋远卫之罪的。
只是眼前的隋远卫每个人都似乎染上了血色的气息,给墨阳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这让墨阳突然觉得有些失算了,也许一旦惹怒了沉睡的猛虎,自己和凤清儿皆难以全身而退!
冷随云心中却并无扬眉吐气之感,虽然隋远卫有着足够实力将眼前敌人尽数杀了亦是实力足够,只是胜利非但不能给隋远卫带来一线生机,反而让隋远卫的前途从此一片黑暗。
冷随云叹了口气,直直的站起来,纵然如此,既然事已至此,想必也是绝不能善了。他之前虽然委曲求全,但是并不表示他骨子里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
只见冷随云扬起了手,手指扣着手势,这个手势别人纵然不知,这些隋远卫的卫士却是知晓,这是全歼敌人的手势。
冷随云更是知晓的只要自己瘦一动,自己所带领的隋远卫再无未来可言。
凤清儿却并不如墨阳这样的敏锐,只觉得眼前这些人虽然如计划一样怒了,可是自己心中不知怎么了,非但没有高兴,反而隐隐有些畏惧。
她恨眼前这些人带给自己的畏惧之感,如今更不由得尖声道:”隋远卫包庇通敌匪首,还不将隋远卫给我拿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沉沉的男子嗓音响起:”谁敢动手?“
这嗓音虽然不大,可是凤清儿听在了耳里,却是感觉自己心重重的一跳,似乎被人压迫得透不过气来。
不止是凤清儿,就连墨阳也是如此。一股高手方才具有的压迫之力浓浓的涌来,不止是凤清儿和墨阳,甚至那些隋远卫目光都被吸引住。
说话的男子英俊无匹的脸孔之上,斜长的凤目如鬓,一双凤眸之中寒光涌动,不怒而威。只见他腰间缠着金鞭,栩栩如生的金丝龙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弄着鞭柄,纵然眼前局面如此的紧张,他嘴角却仍然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那道修长匀称的身躯,似乎蕴含了强大的力量,亦是给人一丝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而伴随在男子身边的少女,年纪虽轻却有着一张绝色无匹的容貌,明艳的眼波动人心魄,让人不由得心魂荡漾。可是就是这样一位绝色的少女,身上却是带着与身边男子相若的锐利气势。
两个人一起走过来的时候,却亦是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和谐。
贺兰火看着自己身边的昙青诀,她藏在袖中的手臂之上有着一道殷红的痕迹。就是在刚才,昙青诀在暗处紧紧的扣住了自己的手臂,让着她不要出现。贺兰火眼睁睁的看着这阁的凤寒儿如此的霸道,亦是眼睁睁的看着冷随云挨下了这两百鞭子。
这对于贺兰火而言,甚至是有些残忍的。
昙青诀却是要让她看清楚,因为这就是事实,如果贺兰火愿意出面接下父亲的部署,就应该知道她一旦接下所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而如今昙青诀却是感觉,这一切似乎是做得有些过火了。他看到了贺兰火的身上有着一股怒意,而正是这样的怒意让贺兰火的身上多了一丝锋利的锐意。昙青诀知道,贺兰火是生气了,真正的怒了。
凤寒儿看到了昙青诀的出现,未免亦是轻轻一怔,心中亦是有些畏惧。
昙青诀是个很强势的人,并且和镇南侯关系交好,如此出现必有用意。
墨阳心忖昙青诀出现,那么强行将这些隋远卫治罪显然也是不能了。可是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也许他该庆幸自己和凤寒儿有捡回一条命。
凤寒儿眼珠一转,眼中已经是多了几分的算计,只见她抢先说道:”青诀王爷,你来得却也是正是时候。这些隋远卫,实在是无法无天。隋远卫统领冷随云不但勾结叛贼首领,并且当众处死人证,实在是胆大包天。隋远卫这样子的,显然对阁不忠,我看对大胤也是有了不臣之心了。“
凤寒儿很聪明的恶人先告状,昙青诀就算是想要偏袒隋远卫众人,可是自己这边”人证“”物证“齐全,想必昙青诀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昙青诀拿下了面具之后,凤寒儿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面目,心想如今京城上下都传遍了海陵王是个美男子,果然名不虚传。而凤寒儿并不认识贺兰火是谁,眼见这个绝美的少女站在昙青诀的身边,自负美貌的凤寒儿内心之中居然亦是多了一分的酸意。
”住口!“一声厉声呵斥,居然是出自凤寒儿根本没放在眼里的美丽少女口中。
面对昙青诀,凤寒儿尚有三分的恭敬和畏惧,可是面对贺兰火,凤寒儿态度顿时变了。
她显然有些不屑的说道:”你又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王爷,你就任由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在这里插嘴?“
贺兰火已经盈盈的站在前面,今日她的衣饰是火红的,这样站着的贺兰火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本来就是生得很好看,如今艳丽的服饰越发让她看上去仿佛火焰一样跳动。
”不知天高地厚者是你,凤寒儿,你不过是阁逍遥一脉的弟子。隋远卫在阁中地位超然,指使隋远卫行动,甚至是需要四脉之主的联手令谕,否则阁命令可遵可不遵。你应当知晓,隋远卫地步不简单,你根本没资格在此审问。“
贺兰火的话,让墨阳和凤寒儿都是一惊。他们都没有想到,眼前这名绝美的少女,居然对阁之事如此清楚。
凤寒儿微微一窘,而昙青诀这个时候开口了:”不错凤寒儿,你和墨阳何时有资格插手隋远卫之事?倒让我心生好奇。“
当着昙青诀的面,凤寒儿一咬嘴唇,师父只是口头上这样吩咐自己罢了。
刚才凤寒儿如此的侮辱隋远卫,贺兰火对凤寒儿的呵斥,也让在场的隋远卫对贺兰火有着几分的好感。
不少人暗中猜测贺兰火的身份,冷随云却是有些了然。
凤寒儿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禁不住反驳道:”你又是何人,敢在这里对阁之事指手画脚!“
贺兰火轻轻的扬起了脑袋,凤寒儿总觉得眼前少女身上有着一丝让自己畏惧的东西,可是自己原不必怕她的!
只见贺兰火雪白的手掌之上多了一枚令牌,当冷随云看到时候眼神顿时多了一丝复杂,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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