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命的拖油瓶终于出现,头忙不迭点着的赞同好友的话。“没错、没错,千万不要跟他赌,你一定会输得很凄惨,一个根本没有爱情的男人怎么会有爱呢?他在诈赌。”
***
好险、好险,幸好她肚子饿下楼找东西吃又拐错弯,不然这世上又多了一个为情所伤的可怜女子,悲秋饮泪的愁眉下层,稍有不顺心就在手腕上雕花,浪费医疗资源。
所以说好心会有好报,她让自己跟来是正确的抉择,狼女的感官可是比一般人敏锐,一有风吹草动难逃她耳目。
当铺待久了多少有察情观爱的本事,为了避免他们拉老客人回笼典当爱情,那个心眼小得容下下一根细针的小鬼在她额前点了一下,她的眼中多了常人看不见的影像。
蓝色、红色、粉紫色、浅绿色……肉眼看不见的颜色满天飞舞,象征世间男女的多样爱情,有深有浅,依当时的爱情指数而有所区别。
咱们这位一脸轻慢的伯爵大人什么也没有,连单纯的白都瞧不见,身上空荡荡发下出一丝异彩,教她一眼就能认出他去过爱情当铺,并将他原本美丽的爱情典当换取同等值的物品,不论有形或无形。
“别说你有时差的困扰,入夜未就寝似乎是我这位主人的怠忽。”看来他要加强待客之道,不让她们养成半夜走动的习惯。
“哎呀,说得好酸哟!好像我们让你难做人似的,今晚的月色不错……”抬头一看,胡翩翩脸上乍现三条黑线。
糗了,星光灿烂,独不见可爱的月亮姑娘。
翻案,补墙,再来。
“看星星也是一种人生享受,你就不要咬牙切齿的气恼我们未让你的诡计得逞,毕竟没有爱情的人怎么好意思以爱情为饵诱骗人家纯真的感情呢?这太缺德了。”
喝!掌声鼓励鼓励,她说得太有格调了,活像见义勇为的夜天使,他们应该颁面奖牌给她,感谢她挽救一段悲剧收场的爱情。
“搭便机的人要懂得感恩吧?我和她的事不需要多事的第三者插手。”是巧合吧?她不可能知晓发生在十三年的事。
这么快就讨起人情,真是不干脆的男人。“我很感恩呀!所以我要避免错误的发生,你知道典当的爱情是要不回来的。”
“你……”他讶异的沉眯双眸,冷冷地厉视着她。
“你懂我懂她不懂,我们就爽快一点当大家都不懂,反正爱情这玩意也没什么了不起,既然当了就不要害人牵牵 挂挂,你不会心痛但人家会心碎,这是你典当爱情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不能爱人,也无法爱人,旁徨在爱与不爱的十字路口,想爱不能爱,想舍无法舍,割心一般的相互撕扯,不管自我挣扎后的结果如何,都注定有一人受伤,这感觉她品尝过。
简单的喜欢满足不了一个渴爱的女人,她的要求会越来越多,心会越来越不快乐,到了最后两人都痛苦,如绳索绑住双手双足,走不开也不想留下。
“你是爱情当铺的人?”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深沉,熠熠发出泛冷的眸光。
“嘿、嘿!不要有想追杀我的念头,我也是爱情当铺的受灾户,目前当在当铺当伙计。”她这人很爱惜生命,一看别人眼露杀气就赶紧表明受害者身分。
“你也是?”他眼中的厉色稍减,有些怀疑她话里的真假。
胡翩翩笑得颇为缥缈的说:“我们可是用命去赎回来,非常洒狗血的悲情故事。”
“可以赎?”莫名地,格兰斯想要回他的爱情。
他望着一头雾水的小女人,心口牵动的多了遗憾,他永远也不知道爱她的感觉。
“当铺、当铺,有当就有赎嘛!你见过哪家开当铺不让人家赎回自己的东西?只是相对的,代价会很高。
“我……”他张口欲言的顿了一下,眼神复杂的多了一丝挣扎。
鄙弃爱情、不相信爱情的他怎能要回他视为无用的情感,他能让咒天怨地的母亲回到黑暗的地底吗?还原早该结束的旅程,让生命重新做一次告别。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从头到尾我没一句听得懂?”什么当铺、爱情的,总不会有人连爱情都能典当吧?
她的语言解析能力还算差强人意,至少还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谈论的内容荒谬怪诞,她很用心的理解其中意义,但是看似简单的对话却隐藏一股莫名的力量,阻碍她通畅的神经系统。
欧含黛的眼中有着费解的困惑,疑窦暗生的目光来回徘徊两人脸上,企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欧含黛小姐,交男朋友一定要睁大雪亮的眼睛,不要海里摸鱼瞎摸一场,摸得掉进海里成为鱼儿的食物。”这叫张飞打岳飞,全乱了。
“身为不请自来的客人请自重,别灌输她古里古怪的思想,她已经够怪了。”不需要她多此一举的猛加柴火。
想掩盖罪行?那可不行。“但怪的有主见,怪的有格调,比起某人的没品我真的很心痛,无情无爱还想奢求别人的爱情,你不觉得这种人很可悲吗?牺牲人家的幸福来换取短暂的快乐。”
你死心吧!我不会把阿黛妹交给典当过爱情的你糟蹋,她值得一份真心真意的爱情。胡翩翩的瞳眸闪了一下金光,随即回复原来的纯黑。
内心讶然的格兰斯未表现出惊异,冷静的应对他从未遭遇过的现象。“你未免管太多闲事了,这是我艾拉特家族的家务。”
“喔,家务事呀!”她笑着拉起好友的手往回走。“那我们不打扰了,你慢慢欣赏夜色。”
“站住,你可以离开,她留下。”冷肃的脸出现裂痕,怒意飞扬的伸出左手一捉。
“我?”望着左右开弓拉开的双手,哭笑不得的欧含黛真想一人给他们一卡车。
像如来佛的五指山,压着孙悟空。
“我姓胡,她姓欧,我们俩和艾拉特家族一点关系也没有,相信你手中那份口DNA报告已经证实她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有必要为难我们吗?”她也是有靠山的,不怕他硬着来。
改天去找吸血鬼伯爵串串门子,交换一下做人处世的心得。
“你怎么知道我手上有刚拿到的报告书?”他是唯一看过内容的人,在一个小时前。
她神气的仰起下巴,拍开他的手将好友拉到身侧。“实属商业机密不得外泄,你慢慢地想吧!我们要去调整时差了。”
大笑地当主人的面将人带走,胡翩翩才下管格兰斯是不是会气黑脸,明明没爱情的人还想拐别人的爱情,这种人实在该用她的狼牙咬上几口,当年决心典当爱情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自己的不完整。
看不见、摸不着的爱情在世人眼中是很难定义其价值的,一种是千金难买,一种是弃若敝屣,端看个人对它重视的程度而言,是土是金仅在一念之间。
凌晨的虫鸣声带来一股身体的疲累,望着她们消失的背影,双肩微垂的格兰斯由心底生起失控的孤寂感,众人皆睡他独醒的更显孤单,冷冷清清地感觉到一个人的寂寞。
这是他要的世界吗?只有冰冷的财富和空洞的房子。
“高登,我错了吗?”他的心已经乱了,他需要一个正确的声音引领他走回原点。
长廊下走出一道安静的人影,必恭必敬的微屈上身。
“这种事没有对与错,你已经尽了你最大的努力想让所有人获得幸福,你对得起自己就好。”他为每一个人设想周到,唯独遗漏了自己。
他让心里的魔障困住太久了,以致迷失于自责和愧疚的浓雾中找不到出路。
“幸福?”他笑声哀伤,对着星空感到一阵茫然。“你说什么叫幸福,像我父母貌合神离的婚姻吗?”
他不相信爱情不是因为将它典当掉,父亲的风流、母亲的为爱不顾一切,他们都在找寻爱情,却没一个能拥有爱情,他们的爱坠毁在红花盛开的高塔下,随风干的泪消失无踪。
他寒心了,也看透了爱情的原貌,他选择不要经过这种炼心的试验,让爱情远离。
“你是翔空的巨鹰不该停留狭窄的地面,责任让你无法展翅。”他的世界不应该只有艾拉特家族。
“翔空?”多令人向往的自在,迎着风飞向广瀚的天空。
“我不知道要怎么赎回你的爱情,但是你若想留下那个女孩,你可以试试从另一个女孩下手,她似乎知晓很多我们想都没想过的事。”她是个懂爱的人。
格兰斯脸色沉重的转过身,眼中盛满对自己的怀疑。“你认为该找回爱情吗?”
高登以朋友的口气说道:“那要看你有多想让她成为你的。”
这两个台湾女孩个性都很强,不是财富、权势收买得了,她们想要的是英国淑女嗤之以鼻的真心。
他不想说困难重重,以他的观察来看,想要当个劈荆斩棘的王子并不容易,她们对钟楼怪人的兴趣远超过华服美食,想收服其心得拿心去换,半点也不肯吃亏。
不过他比较担心的是安茜夫人和萝莉小姐,她们恐怕无法接受家里多了两名东方女子。
第七章
“说,你是什么意思?要我出来走动走动、见见世面的人是你,现在你又要求我不要和外国人走得太近,你搞清楚,在这些英国人眼中我们才是如假包换的外国人。”
要观海潮又嫌浪太高,天下哪有这种两全其美的事,若是什么好处都让她一人占遍了,对其他人而言未免太下公。
“哎呀、哎呀!你不要太激动,有身孕的人要小心胎儿的健康,动不动就发脾气可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态度,你要走慢些别踢到石子,我们赔不起。”她的荷包都快见底了。
倏地转身,欧含黛怒气冲冲的伸出食指往她鼻头一戳。“你能下能停止破坏我的名誉,二十四寸的腰哪像怀孕的大肚婆,你就见下得我好想陷害我。”
“嘘、嘘!小声点,人家在笑了。”胡翩翩一面以流利的英文向人道歉,一面做出孕妇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神情请求谅解,她还想活着回台湾。
“有什么好笑的,我明明没有……唔!你捂住我嘴巴干么?给我空气啦!”又不是做贼,畏畏缩缩伯人发觉。
“小姐,麻烦你有惹祸精的自觉好不好,请你非常不经意地往后一瞧,记得不要马上拔腿就跑引入臆测,你现在的身分是孕妇。”有免死金牌。
“听你说一堆疯话,我怎么可能把惹祸本事带到英国……”呃,不会吧!她几时又闯祸殃及池鱼?
忍住拔腿狂奔的冲动,那一张张怔愕、愤怒的老老少少脸孔是那么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世上真有麻烦制造机的存在,而且还是活动的,黏上栩栩如生的人类皮肤。
远的不用说就从近的说起,咱们这位“孕妇”或许是神经系统失调,逛街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一位妹妹的气球,这件事说来稀松平常,气球飞了再买一个赔她不就
得了,皆大欢喜。
偏偏她鸡婆自动替小贩拿一串气球好让他空出手来找零钱,问题来了——
不知是真胡涂还是假迷糊,她拿零钱时顺手放开手上的气球,完全没发现它们在她身后升空,然后一群人帮着追气球,大人小孩当在游戏的抢成一团,玩得忘了注意安全。
非常不巧的,她又刚好因鞋底进了细沙蹲下去解鞋带清鞋,一个要叫住她的女服务生提着她遗漏的衣服想拍她的肩,结果一使劲没碰到人反而越过,摇摇欲坠、要倒不倒地硬撑着。
然后她一起身无意的擦了一下,神经大条的她没发现自己又惹祸了,毫不知情的继续往前,一串的连环事件因此展开。
要不是胡翩翩急中生智的宣称她是妈妈新手,孕妇症候群导致她心绪烦躁不安,基于对准妈妈的包容和宽谅,这些英国人十分有雅量的自认倒楣不予计较,否则的话……
“信我者,得永生。我会害你不成。”每次跟她在一起都会出事,她还真是学不乖。
幸好她出国前A了她亲亲爱人无上限的金卡,不然还真难摆平她惹出的大小祸事。
“你不会害我只会设计我,是谁说有免费的英国旅游下去可惜,再过一年我们就毕业了要考律师执照,适应上班族忙碌的生活,铁定没机会像现在一样悠哉悠哉的玩乐。”
“呵、呵!你记得那么清楚干什么?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江水一去不复还,我没让你悠哉悠哉的玩吗?”胡翩翩心虚的看看左右,生怕某个愤怒的男人会突然冲过来将她踹向墙角。
欧含黛没好气的一哼,“有大门不走带着我爬墙,而且天还没亮的趁大家未起床前开溜,我们的行为跟小偷有什么两样。”
“怎么?你还要敲锣打鼓让你的狱卒来逮人呀!我可是被他关怕了。”台湾有个窦轻涯已经够了,不需要再来个二号三号分身。
这年头的男人是怎么回事,都流行近在眼前才是自己的,一离开视线就会被其他野男人拐走,所以不牢牢看紧容易出轨,名为保护的牢笼处处有眼线严加看守。
虽然此事和她无关,可是看到类似的遭遇她就忍不住发火,感同身受的想起她的背后灵,然后不小心的做出男人绝对会抓狂的事。
看得出他身体里面并无爱情成分存在,可是那份喜欢的执着已经超过爱本身的意义,让身为当铺员工的她开始怀疑爱和喜欢的分野该如何界定,那家伙偏执的行径简直与爱无异。
“格兰斯不是狱卒,这是对他人格无形的侮辱,起码他还非常窝心的为我们请来专烧中国菜的师傅。”为此,她的胃膜拜他。
她快吃怕了看起来高贵却没有饱足感的食物,米食主义的她还是习惯重口味的辛酸辣。
胡翩翮啧了两声轻扶着她的“腰”,因为她是孕妇嘛!“真给他勾了心呀!我可没指名道姓说是你的伯爵大人,干么让出博爱座供他出线。”
真没节操,三两下就弃汉投胡,当起出塞的王昭君。
脸一臊红,欧含黛冷瞪了她一眼。“他不是我的,请谨言慎行,还有先听人把话说完再行论断,格兰斯并非狱卒,他是暴君。”
“哈哈……说得好,说得妙,说得深得人心呀!我以为你陷在爱海里整个人跟着盲目了,看不清男人狰狞的真面目。”原来她理智尚存,未被男人香迷失本性。
她还是坚强的女战士一名,舌剑俐落。
偷跑的两人大大方方的拦车逛市区,一大早出门就像走失的孩子一般忘了回家的路,走走停停和观光客无异的参观名胜古迹,没有左岸有咖啡香也成,坐在桥墩学文人雅上赏味一番。
一路上吃喝玩乐兼惹祸虚掷大半天时光,过午反而不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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