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军人,天职是保护百姓,不应该成天沉溺于此。”
“我是保护你,你就是百姓,有何不对!”石韶断言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芊丫头心中五味杂陈。
他说他要保护她,是真心话?抑是戏言?她好想问清楚。
可是,怎么问?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提不上来,一抹羞愧横在胸膜。
“就算我是,你又能如何?”石韶拾起池边弹丸大的鹅卵石。
“我是不能如何!”芊丫头有些负气道。
“废话少说,良宵苦短,今晚我要梳拢你。”石韶将芊丫头自石上拉起。
“梳拢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行,这是南曲的规矩。”芊丫头简直像在对牛弹琴般。
“我说要就要,你奈我何!”石韶一用力,芊丫头身子渐往下沉。
“你弄痛我了,无赖!”芊丫头眉心拧成一个痛字。
“敢骂本千户的人不多,你又打又骂……”石韶不罢手。
“你大可把我给杀了。”芊丫头眼角挂泪。
“就算要杀你,也要在我玩过之后。”石韶一提手,将她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芊丫头的双脚乱踢着。
“该死!”石韶忽抽一口气,一副命中要害的模样。
“你活该!”芊丫头嘴硬心软,脚停止攻击。
“你受骗了!”石韶快捷地将她抱至院中凉亭内。
“你要干什么?”芊丫头心慌意乱。
还没看清楚,她整个人已平躺,背抵着冷石桌,他弯下身子,用他的胸压着她的胸,鼻子贴鼻子,她吸到他呼出来的热气,如火如荼……好热的欲火,烧得她全身的血液如开水沸腾,五脏六腑冒出了烟。
热,她热得想脱衣服,他看穿了她的热,迫不及待扯开她衣襟,脸朝她白皙的乳沟探去,她只能看见他的冠帽摇摆,和感觉到他的舌在她两乳之间舔行,像一条刚孵出的小蛇,又湿又黏。
这是她的身体第一次被舌头舔行,男人的舌头。
她好怕,又好喜,心跳加速,胸部也跟着剧烈起伏,变相勾引。
虽然她不识鱼水之欢,但她的身体却天生懂得如何勾起男人更大的欲望。
“原来你已经迫不及待!”石韶抬头揶揄。
“什么?”芊丫头眼神朦朦胧胧。
“别装了,你是天生的妓女。”石韶猛力一扯,肚兜的系绳应声而断。
“不要!”芊丫头两手快速地压住肚兜,不让它滑落下来。
“乖乖地,让我享用。”石韶不悦地皱起眉头。
“今晚不要!”芊丫头不敢大声叫,怕惊扰妹妹们担心。
“如果你不乖,明晚我就让锦衣卫蹂躏媚香楼。”石韶言出必行。
“不行,我不准你动妹妹们。”芊丫头手垂落下来。
“对,想救她们,你就必需付出代价。”石韶一把将肚兜扔到地上。
芊丫头阖眼,一脸从容赴义的表情,任由他的大掌肆虐她的乳房,他挤压得好用力,粗暴,毫不温柔……她哪里知道他的手只会拿剑,这是他的手第一次对女人的乳房产生冲动,当她是一把宝剑,紧紧握住。
即使他的手掌粗糙,动作粗鲁,摩挲得她的乳头又痛又硬。
但,她依旧产生了一股快感,又酥、又麻、又苦、又乐的快感,传至五内,浑身舒畅。
渐渐,她不能呼吸了,她想喘息,却发出柔软的声音:“啊……”
她的呻吟,可以说是他此生得到最好的一次奖赏,远胜过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
受到激励一般,石韶掐住她的乳头旋转:“叫大声一点。”
“嗯……”芊丫头的心如深陷的泥淖,拉不起来,只能沉沦欲海。
“好听!真是好听!”石韶捧着她的乳房,像捧着两粒夜明珠。
“天啊……”芊丫头星眸半张,表情变成饥渴。
“你真美!”石韶凝视着她的脸,恨不得一口吞下她。
“你干嘛用一副想吃人的表情看着我!”芊丫头慢慢回神。
“我的确想吃了你。”石韶大口地朝她乳房咬下。
“好痛!你轻一点!”芊丫头无法忍受,这男人不懂怜香惜玉。
“我就喜欢用强暴的方式占有女人。”石韶冷酷的说。
“你不觉得用威胁逼我就范,非君子行为。”芊丫头的心瞬时揪紧。
“做君子有什么好?做小人快乐多了。”石韶玩弄着她的乳房。
“你不上进!”芊丫头倍感羞辱。
“既然你要我上,在下恭敬不如从命。”石韶一个纵身。
石桌晃了一晃,芊丫头警告:“石桌要倒了!”
不得已,石韶只好跳下来,连带拉起芊丫头身子,命令:“去你房间。”
“不行。”芊丫头拉了拉衣襟,有些为时已晚地遮住被他看光的乳房。
“那我就在地上要你。”石韶抓住她肩膀,将她身子往下压。
“不行,今晚真的不行,我的月事来了。”芊丫头吐实。
“我检查。”石韶眼神充满怀疑和不安的欲火。
“我从不说谎。”芊丫头尖着嗓子说。
“好,今晚放你一马,什么时候我可以要你?”石韶一脸败兴。
“要五天。”芊丫头伸舌偷笑,有种大难不死的庆幸感。
石韶怔了一怔,对她的举止有些动容,她的脸蛋,淡粉之下,稚气犹存,不超过十六岁,顽皮才是她实际年龄应有的朝气,然而她为何会沦落于此处?
在这种地方,女人只会被视为一种玩物,而他,想保护她──他权高位重,应该是她最好的主子!
但她为何一再拒绝他?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石韶的女人。”石韶说。
“到什么时候结束?”芊丫头不明他的好意,挑衅的问。
“等我玩腻了,我自然会放你走。”石韶也不想多做解释。
“我的肚兜……”芊丫头低下头假装寻找,实则不愿面对他的无情言词。
“看来今晚只好另想办法。”石韶伸了伸腰。
什么办法?芊丫头有点鼻酸,心想他今晚一定会回到营区,参加免费劳军,咬紧下唇,撩起肚兜的同时,眼泪差一点滴到地上,她赶紧抬脸假装看天色……
※※※
近年,小碧从市集回来,每次叫她去买菜,她都会玩上大半天,直到她肚子饿才想到回媚香楼,这次也不例外,她家小妓全站在门边倚闾而望,但看到小碧篮子里有大鱼大肉,怒气变成疑问,她哪来的银子?
“大鱼大肉怎么来的?”经过一夜的扰攘,李丽无法再装病。
“原大哥给我的。”小碧倒了杯茶水喝,一副慰问自己劳苦功高的模样。
“把菜篮提到灶房去。”李丽遣一名小妓,然后问:“原大哥是谁?”
“新来的锦衣卫百户。”小碧把昨儿个发生的事从头说一遍。
“你腰带上什么?”李丽不动声色的问。
“榜文,原大哥叫我拿回来的。”小碧抽出,摊在桌上。
“拿回来做什么?”李丽看了一眼榜文,心儿差一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要我们留心榜中的坏蛋,见了他躲远一点。”小碧头头是道。
“让我看看……”小妓们围着桌子,开始品头论足。
“哇!赏金五百两!他犯了什么罪?”识字不多的小妓问。
“好多罪,奸淫掳掠、烧杀抢夺……”小碧逐一念出。
“他看起来不像,长得帅帅的。”一小妓感叹。
“咦!他好像有点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另一小妓有感而发。
“问丽娘,她人面广,或许会知道他是谁……”小碧回头遍寻不到李丽。
“丽娘跑哪去了?什么时候跑掉的?”众小妓纳闷。
“丽娘好奇怪,最近老是躲在房内不出来。”一小妓说。
“丽娘生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碧代为解释。
“搞不好丽娘在房里偷汉子!”此一说法引起小妓一致的窃笑。
“不说丽娘,我刚回来时遇到牡丹楼姑娘,她们才回来睡觉。”小碧摇头。
“昨晚天没黑就去营区,现在才……唉!”众小妓叹气。
“我们真幸运!”一小妓双手合十,同天老爷感谢。
“不知道芊姐姐昨晚怎么度过的?”小碧好奇。
“好了,大家别聊了,快去准备午饭。”小倩洗完衣服走来。
“小倩你看,这是城里最新的榜文。”小碧指着榜文说。
“这人……”小倩吓了一跳,但她很快把唇抿住,不让话跑出来。
小倩一眼就看出,小保和榜中人像有几分神似……此时,李丽匆匆来到芊丫头房门口,急敲门:“芊儿,你快开门!”
“丽娘?什么事?”芊丫头来不及梳理,睡眼惺松打开门。
“缉拿榜文贴出来了!”李丽掩门,同时泪水涌出眼眶。
“天啊……”芊丫头吓醒,因不知所措,眼神反而更朦胧不清。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和其他姑娘。”李丽一脸惭色。
“不能连累妹妹们?不知者无罪,这事只能你我担。”芊丫头豁出去了。
“怎么个担法?难不成把子弁交出去?”李丽情急扬高声叫道。
“轻声点,别让妹妹们听见。”芊丫头包住她的手,传送暖意。
“芊儿,求你不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子弁送死!”李丽拿出绢帕拭泪。
“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芊丫头沉吟半晌,考虑再三才说:“锦衣卫目前只知他在金陵,却不知他在媚香楼,如果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他送到庙里藏身,这样他会比在媚香楼更安全。”
一阵欢喜掠过李丽脸庞,但像船过水无痕,她想到了什么似的,脸又愁苦了起来,叹道:“你说的很对,可是难就难在怎么运他出金陵城?”
“锦衣卫必定会在各个城门,设哨详加检查来往的行人和车辆……”
芊丫头陷入长思,李丽也一样,门窗紧闭,一室寂静,如无人之境,无风也无雨,世间的纷扰俱不存在,渐渐地芊丫头融入这片祥和之中,摒除所有杂念,专心专意地想……其中,小倩来唤“开饭了”,两人俱以肚子不饿,回避开门。
一直想到墙色变橙,芊丫头忽尔吐了一口气,心头重负一扫而空。
“你想到什么好法子?”李丽有此感应,激动莫名。
“我以问姻缘为名,坐轿到葫里上香。”芊丫头自信满满。
“锦衣卫绝无可能放过任何一顶轿子的。”李丽当她痴人说梦。
“他们不敢检查我……”芊丫头叙说昨晚和石韶的谈话,而不是经过。
“难为你了,芊儿,谢谢你。”李睡眼眶一湿,又要下雨了。
“别哭了,快去雇一顶大点的轿子比较要紧。”芊丫头连忙催促。
“雇轿子简单,有钱连鬼都愿意来抬轿。”李丽吸吸鼻。
“现在外面风声鹤唳,要命不要钱。”芊丫头操心。
“好吧,我这就去雇。”李丽当她是杞人忧天。
“最迟在四天之内,必需要找到轿子。”芊丫头再三叮咛。
黄昏逼近,李丽快步走出房间,出门去安排一切。
※※※
“千户有令,过往的轿子都要下轿,接受检查。”守门的萧天放说。
“放肆!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李丽泼辣的回应。
“你是谁?”萧天放嗤鼻冷笑,眼袖飘忽不屑。
“我是媚香楼的鸨娘,花魁的嬷嬷。”李丽喊“花魁”喊得特别响亮。
“轿子里坐的……”萧天放走眼望着轿门的帘子,里头人影绰绰,看不清。
“是芊花魁。”李丽正色的说。
“可否让芊花魁出来一见?”萧天放喜出望外。
“张大你的眼,我掀开轿帘让你看个够。”李丽以一副嗜财的嘴脸说:“按常理,看花魁一眼一两银子,今天便宜你了,不收费,算你有眼福?”
帘子掀开,芊丫头身体斜躺轿椅,绣花鞋落在地上,纤脚半垂半挂,在椅和轿底的中间如一对蝴蝶荡来荡去,姿势撩人,见阳光透进来,也不改变姿势,摆明有意让萧天放大饱眼福,这是色诱。
萧天放喉咙一紧,险些无法呼吸,半晌才说:“芊花魁,近来可好?”
“你是……”芊丫头问道。
“我们见过,我是萧天放,百户。”萧天放强调他的官阶。
“萧百户你好,恕小女子记忆不好。”芊丫头颔首致歉。
“芊花魁欲往何处?”萧天放立在轿门口,恭敬的问。
“庙里。”芊丫头欲语还休,双颊潋艳。
“去问神她和千户的结果。”李丽走向萧天放,耳语的说。
“千户梳拢花魁了吗?”萧天放明知不该问,但他还是忍不住小声求证。
“今晚,就在今晚。”李丽看出端倪,故露一脸愁苦。
“鸨娘为何愁眉苦脸?”萧天放察觉的问。
“梳拢是要看芊儿的意思,芊儿不要,千户硬要。”李丽挑拨道。
“花魅为何拒绝千户?”萧天放对花魁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千户粗暴,芊儿怎会愿意!”李丽怨叹的说。
“花魁喜欢何种男人?”萧天放急欲知道。
“傻瓜,哪个女孩不喜欢温柔体贴的男人!”李丽谩笑。
“原来如此……”萧天放点头,一副领悟的表情。
看他如此专注地聆听,末了还一脸痴情,芊丫头和李丽心有灵犀,共同感谢老天保佑,走对了城门,这个叫萧天放的百户,明显对花魁有意思,为了留下好印象,定不忍拂逆从花魁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机会来了!李丽伸手按着胸口,防止自己兴奋过度,露出破绽。
“时间不早了,百户大哥,快让我们过去吧。”李丽央求。
“我等奉令搜轿,若有不便之处,请芊花魁原谅。”萧天放尽职的说。
“你这样看就该知晓,轿里只有我,并无藏人。”芊丫头道。
“可是……”萧天放踌躇。
“日落前我得回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