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长得帅也就罢了,不要随便做表情好不好?本姑娘定力很差耶。“想要抱得美人
归,必须摸准她的脉,所谓投其所好便是了。还有谁能比我这个独一无二的宇宙超级无敌美
少女更了我姐姐的呢?”
这姐妹两个,一个慧黠,一个俏皮,都是迥然不同于他过去十九年生命里遭逢过的每个
女人。
没反应?“我姐姐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颜色?除了我,还
有谁能掌握这第一手资料呢?”
“那她喜欢什么?”
哼,上钩喽。“这个嘛~~,你真想知道?”
戎晅点头,迫不及待。
“要知道不难,但是要付出代价的哦。”蓝翎不怀好意地把他周身上下角角落落看了个
仔细,“你可愿意?”
莫非她有意侍寝?戎晅蹙眉:如果和淼儿的妹妹有所牵扯,淼儿必定会不高兴,还是拒
绝罢。随即摇头。
蓝翎眼睛瞪得溜圆,气极败坏地:“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可是要帮你追我那位美貌与
智慧并存的姐姐耶,而且你连要你做什么都不清楚就给否决,太不给面子了吧?”
“你要我做什么?”问问无妨。
蓝翎“嘿嘿”奸笑:“稍后便知!”
********
蓝翎想要的代价,当然不是戎晅所揣测的“侍寝”。
在莲苑小区大门的底商区,有一爿鲜花店。因为两姐妹都喜鲜花,跟花店的老板娘相交
不错。那位玲珑八方的老板娘曾数次垂诞于蓝翾的美色,巧言令色地游说其到自己的花店做
一日Modal,以吸引狂蜂浪蝶上门恋花。无奈蓝大小姐均当笑谈婉拒。蓝翎是不排斥有机会赚
把外块,但老板娘却看她年龄尚小尤其还是高中生,怕担上荼害祖国明日花朵的罪名,不敢
接纳。眼睁睁有钱可赚却捞不到,成了蓝翎心中无法言说的“痛”,不止一次怨过老天爷待
人不公。
可能老天爷不堪其怨,派下戎晅助她,以他老兄一米八三的Size(实尺测量,分毫不差
),及俊美得丧尽天良的Face,管保引得一干花痴女子蜂涌而至。
哇噻,把他推荐给老板娘,有得赚了啦!秋季文学少年旅游团,我来啦!
次日,依旧难得地早早起床,用罢早餐,对在书房工作的蓝翾喊道:“姐姐,我带阿晅
出去玩一下可以吧?”
“你和阿晅?”蓝翾回眸,看向和妹妹并肩而立的戎晅,“是吗?”
戎晅难掩笑意地点头:想到蓝翎手中有自己所需的第一手资料。
“好吧。不过要小心汽车,小心行人,小心说话。”她叮嘱得是戎晅。
她清亮水眸中所透出的关怀讯息令戎晅很是受用,颔首应:“放心。”俄顷又道:“回
来你给我洗头。”他那头堪与蓝翾试比长的的头发,在伤未愈的日子里,都是蓝翾一手打理
。最初他还称是“盥发”,被蓝翾强调几次才改为“洗头”。
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蓝翾横了他一眼,调回头来。
“走了啦!”蓝翾哪会看不出两人间的气流暗浮,扯着戎晅的胳膊,“姐姐,我们中午
也许不回来吃饭喽,我带阿晅去吃凉面,他从来没有吃过呢。”
关门沓去的脚步声远,蓝翾闭了电脑显示器,气力一松靠在椅背上,管不住心思暗忖:
他们年纪相仿,模样都好,是一对金童玉女呢。
*****
拉戎晅出门,除了要靠人家来凑取旅游团的资费,顺便欲套套他的来路。
在家里,任她好奇心泛滥成灾,姐姐不让多问,他也从不多说,逼得紧了只会沉默是金
哑巴是银,现成牌闷葫芦一个。两人难得独处,自是莫失良机。
“喂,我说阿晅同志,”蓝翎做出在男生世界里一直无可抵挡所向披靡的可爱模样,“
咱们聊聊如何?”
戎晅周身立即进入戒伺状态:这小妮子每每摆出如此形态,必有所求,不是逼他放洗澡
水,就是要差他到阳台晾衣服,名目繁多,不一而举,只不过截止目前尚未能如愿而已。
“放轻松,放轻松啦,”被帅哥当贼样的提防绝对不会很舒服,“我们是朋友嘛对不对
?朋友之间聊天是最正常不过的是不是?放心啦,我不是我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姐姐,不会吃
了你。”
多想她能吃了我。戎晅坏坏的想,嘴角上扬出一抹浅笑。
“哇,都说女人一笑倾国,你那一笑少不得也会倾倒人一城吧。”
戎晅不悦地绷紧脸。
闷。蓝翎咂咂小嘴,锲而不舍:“你长得比较像谁?父亲?母亲?”
“不晓得。”母亲镇日以泪作饭,不曾展眉,难窥正常情形下的样容;父亲吐尽最后一
息前才得见一面,相貌哪看得分明。
“你是孤儿?”
“不是。”有谁见过侍从成群、衣食无忧的孤儿?况且,他也有过一个仁爱温存的姐姐
。
“你做什么工作的?”
“……”不予置辞。
“手下兄弟多不多?还是你是人家的手下??
“……”不置可否。
“他们是不是又帅又酷又Man?”
“……”不知所云。
“喂,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
“为什么?”
“懒得说。”
“小气鬼!”铩羽而归,郁闷。看出来了,这家伙又傲又倔,也只有魔鬼姐姐才制得住
他,标准的受虐因子过剩。“想追我姐姐是不是?快点走啦,我昨天晚上给老板娘打过电话
,她还不相信世上会有我说得那么过分的帅哥呢。快点啦。”
*******
女人好起色来,从来较男人毫不逊色,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之趋势。
此乃蓝翎优哉游哉地坐在花店桌台上,晃动着两条长腿,捧着爆米花大嚼特嚼时得出的
准备留传后世的名谚。
在她视线前方二十公分处,莺莺燕燕拥簇缠绕的,正是令她火大了不少时日的戎晅同志
。一只只咸猪玉手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地擦擦掠掠,真真个声娇音媚,鸟语花香。向来对自
己免疫力颇有自信的她也忍不住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花店小妹一手忙着递花收款,一眼忙着饱睹秀色,心儿怦跳,脸儿绯红,小妮子春心
动也。
老板娘心花开得比过了店里的鲜花,凑到蓝翎近前:“小翎儿,还真有你的,从哪里挖
来这么个宝贝?”
“嘘~~”蓝翎食指封唇,“别让他听到,他很小气哟。他呢,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就算
是表哥吧。怎么样?除了人闷一点,还不错?”
“好,好,好。”老板迭声,笑不拢嘴,“你也真是个鬼灵精,不止给我找了一个好人
才,还出了那么好的创意。‘内有帅哥售花,标准万人迷级别,欢迎亲眼目睹,如有异议,
双倍返还花款’。这么个牌子一打出去,果然就吸引了人进来,那些女孩子一看到这么个货
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大帅哥,果然就慷慨解囊。不过,她们老赖着不走怎么办?”
蓝翎堪与花儿争艳的红唇撇撇,不以为意地:“有什么关系?只要她们肯掏荷包,钱花
光了自然就走啦。”
老板娘心有戚戚焉,“对,对,对,非常对。好,好,好,太好了!”
高兴得太过,总忘世间有一四字成语——乐极生悲。
“滚开!滚开!你们这些贱女人!”石破天惊的叱骂咆响全场。
戎晅眉立如刀,脸罩灰寒。几秒钟前还一个个如同得了软骨病般地女人们俱成呆傻,不
止是因这个男人的凛然惊怒,还为他原本清澈如月的双眸所陡现的嗜血戾气!
怀中的爆米花散乱一地,蓝翎教这始料未及的变故唬得花容失色。
老板娘毕竟是经历得多,虽然也惊诧于大帅哥的迥然变身,但还是能迅速调出笑脸,向
那群呆若木鸡的女孩子们走过去,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位兄弟害羞,不习惯太多女
生长时间围着。所以大家尽可以远远地看,喜欢什么花我给你们取过来。”
“哇~~”回过神来的女人们狼狈万状。先是一高中生模样的女生掩面冲出花店,随后,
大逃亡开始,有人慌乱之间弄倒了一篮紫罗兰,后来人一脚踩上辣足摧花;有人夺路之际推
开了挡路的同胞,却被同胞的脚勾住趔趄扑倒。
戎晅噙着抹戾笑,盯着女人们的丑态百出,心里咒道:贱女人,贱女人,之谒样的贱女
人!
蓝翎总算反应了过来,几步冲到混乱制造者面前,跳脚大叫道:“干嘛呀死阿晅?你把
事情都搞砸了啦!可恶,你——”
戎晅倏地横睨,蓝翎陡地一惊,手掩住了嘴,后面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这不是那个
闷葫芦,这不是那个在姐姐面前象只乖顺猫儿的阿晅。
“你们,”一道丽影俏生生地现身在门口,“怎么会在这里?”本欲去超市添购日用,
却让花店门口一阵骚乱给引了过来,没想到从家里出来的两个人都在这处。
“姐姐!”蓝翎扑过去抱住救星,身子微颤。
蓝翾讶异问:“怎么了?”再将质询的目光投向戎晅:“怎么回事?”
切透体肤的仇痛,弥渗入骨的暴戾,在那两泓清波的涤荡下,散了,没了,他弯着孩子
般的唇角:“我饿了!”
蓝翎揉揉眼睛,没错,是阿晅,是那个动不动就会和她争夺姐姐注意力的阿晅。小小声
问:“你~~刚才怎么了?好像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戎晅不睬她的话,只是巴巴望蓝翾,薄唇弯得犹如受了天大委屈,说:“我饿了。”
蓝翾在心底叹息,说:“回家吧。”
蓝翎认命地留在花店,协助老板娘料理善后,唉,衰哟。
***
了解完了花店乌龙事件的来龙去脉,啼笑皆非的蓝翾当即慷慨解囊,资助了二小姐的“
免费”之旅。五天后,蓝二小姐愉快地踏上旅程。
她一走,房间里只剩下蓝翾、戎晅两人,虽然之前亦有过独处时光,但那与彻夜相对是
两回事。一顿饭吃得不再有蓝翎时那么热闹,蓝翾迅速搞定,说:“你用完了,把碗盘放在
洗碗池里。”迈进书房前又说:“今晚有重播的《汉武大帝》。”
没过多久,书房的门被无声推开,她蓦地感到了背后有两道目光的灼热迫视,未回头,
嘴里说:“回客厅看电视。”。
“我头痒。”他理直气壮地。
“皮痒不痒?”
“我头痒!”
“再说啦!”
“痒死了。”
这家伙擅长三字经是不是?蓝翾被他打败了,火大地道:“先去放水!”
戎晅含着胜利的微笑离去。
蓝翾咬牙切齿:这厮,莫不是上辈子趁我将死之时硬塞银子给本姑娘,致使我含恨而终
,连累到这辈子要被迫还债?
“放好了。”他在洗手间叫道,欢快的紧。
她脸色不善地起身。洗手间里,戎晅一百八十几公分的长躯窝在半矮板凳上,缎亮的头
发浸在身后放了水的洗脸盆里,黑瞳全然信赖地仰凝着进门的女子。
“郑重警告,这是最后一次哦,下不为例。”这话自己听得耳熟,说得也顺口,想来已
非首次发出。虽如此,洗得仍然精心,纤长的十指细致地捋过他质地极好的长发,指腹轻柔
地对其头皮进行简单拿捏……
他握住了她的手。
蓝翾挑眉,“想自己洗?”
他不甘地放手,似有若无的喟息。
蓝翾充耳不闻,打开淋浴喷头冲走了泡沫,扯过毛巾包裹住,“到客厅里等,我去拿吹
风机。”
他依言。在吹风机的嗡鸣中闭上眼睛,感觉她纤指在发间的穿梭游走,慵懒得神容教人
想起在阳光下困倦打盹的猫。
打理完了,他任头发散着,斜偎在沙发上,无视电视上磅礴回响的《汉武大帝》,眼晴
只追随着佳人倩影:看她走进厨房,看她系上了围裙,看她停在洗碗池前,看她清洗杯盘,
看她将洗净的杯盘放回顶柜。“淼儿。”
“干嘛?”
“淼儿。”
“有事?!”
“只想唤唤你。”
“你——”她关了水龙头,却在倏然转身后正巧巧落到他温柔多情的黑眸里。
“叮叮……”电话铃声不失时机地叫嚣而起。
来得好。蓝翾甩甩头,掀动长腿迈出厨房,勾起话筒:“您好。”
“蓝翾副主编吗?”
公事公办的口气,蓝翾听不出对方是何方神圣,“您是哪位?”
“我是张华强,抱歉打扰您的休假时间。”
何时变得谦虚多礼起来了?“没关系,请问有何指教?”
“是这样,我记得上次关于本季度文史类选题的会议,除了主编外,就你我有在电脑中
备存会议纪要。现在我急着用,却发现我电脑里的那份成了乱码,主编出外旅游,只有找您
试试看。”
“公司电脑应该有,上班后我会找找看。”
“这样啊?”张华强透出为难,“蓝小姐,不瞒您说,这个选题我早就该交了,可是因
为一点事给耽搁了。现在爸爸要求我八号一上班就把东西交到他办公桌上,您看能不能帮我
一个忙?”
“您的意思?”
“可否麻烦您明天到公司来一趟,我拷贝一份。您知道,公司主管级电脑都设了密码,
我打不开也不敢随便开您的电脑,是不是?”
蓝翾沉吟,这张华强外观也算斯文有礼,却自诩风流多情,在公司女同事中语评不佳,
且是她目前最殷勤却最不讨喜的追求者之一,平日原则是能避则避。现在开口相求,是真是
假?
“怎么,明天有事?对不起,我实在是不该在大好假日打扰,可你也知道我家我老头脾
气,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谍,就请帮个忙。”
想想他那老爹在公事上对儿子的确称得上面目可怖。“这样吧,正好明天我要出门办事
经过公司,届时Emai给你。”
张华强千恩万谢。
挂了电话,见那戎晅掐着指头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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