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传来爸爸冷却的话语。“听你姐姐说,你家里藏女人了是吗?”
“……”糟了,她现在还搁家里睡呢!昨晚姐姐一定没少告状,呆会儿叫爸爸看到家里睡了个陌生女人,他将作何感想?
季风失语片刻,忙说到:“不是,没、没呢。”
“你还不承认?非要我抓到你才老实交代是吗?”爸爸的语气重了不少,季风的担忧多了一重。
“真没有,不信你回家看看呀……”
“哼,我现在就要上楼了,看你还嘴硬到什么时候!”爸爸狠狠地挂掉了电话。
“嘟——嘟——”
季风急得跳脚,老爸回得也太快了吧,砂舞夕还没时间转移呢!季风当即给家里打了电话,想叫砂舞夕先隐下身的……可电话通了好久,没人接听……
一名头发梳得油亮,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名打扮时尚,琳琅满目的中年女人,一名阳光帅气,活泼好动的十七岁少年。一行三人下了计程车,走进东城的华声小区。正往季风家住的那栋楼过来……
客厅里的电话声狂作,砂舞夕从梦中醒来,才走到客厅时,电话却断了声。这一时间,空气都是诡秘的……
头发凌乱,神思不清,砂舞夕困倦极了,本想再回去睡,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异动!砂舞夕紧盯着门把——门把在动!
看来是门外有人——意图不轨!
砂舞夕脚下挪步,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做好一切应对之策!
门开了——
这一刹那,四下静地出奇——
门外随之进入一个女人——中年的女人!
来客 失礼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30 本章字数:1694
并没来及看清眼前的人,砂舞夕借以本能,一冲而上,正与那个中年女人近近地面对面——这个女人四五十岁的年纪,衣着华丽,长发卷翘……
中年女人当时就被砂舞夕,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给吓得瞠目结舌,原本岁月留在她脸上的痕迹,瞬间拉平了。
接下来,中年男人,十七岁少年也从门外进来,叫屋内的女子吓了一跳。
一身浅蓝色肥肥大大的睡衣,头发蓬松,脸色微黑,目露凶光……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家没有一个这样的女孩。
中年女人惊魂未定,大呼到:“你是哪儿来的丫头,你是谁!”
“你们又是谁?”
中年男人才想过去和她交涉,女人抢了一步,恶狠狠说话:“你从哪儿跑来的野孩子,怎么乱到人家家来?是不是你,勾引了季风?”
这话重重地伤到了她,一个连爸妈这个名词都模糊的可怜孩子!砂舞夕一动不动地与中年女人对峙,气势毫不逊她半点!“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是有爸爸妈妈的!”
“既然你有爸爸妈妈,他们怎么不好好管管你,这么小点的屁孩,就学会勾引男孩,还跑到人家这里来……”
砂舞夕牙关紧咬,她发誓,如果能忍的话,她绝不会对一个四五岁的中年妇女出手无礼,但这时,她真的快不能克制自己了……
“说的就是你,头发凌乱,面目可憎。人黑就算了,还带着两个黑眼圈……”
“你给我住嘴!”话出口的同时,砂舞夕一步蹬前,擦她身边而过时,中年女人的一只左臂已被砂舞夕反扣在背,并把她推向了墙壁。
中年女人眦着牙,哟哟喊痛。
男人见势不好,想帮老婆一把,正要一拳朝这女孩砸下……却不料,砂舞夕仅以单手,巧巧拿过他的腕,跟他老婆一样,中年男人同被扣住手臂,按在了墙面上。
“是你们非逼得我动手,不要怪我……”
十七岁少年见状,大喊一声:“阿姨,叔叔,我来帮你们……”
惊回头,男孩手上正高举一把木椅,抡过她当顶,但是没有立刻朝她落下——不用等砂舞夕就势来个穿心脚送他离去,只是她那双足可杀人的眼光就震慑得少年瑟瑟发抖,少年当下一颤,退后,并且放下了木椅。讨好地说:“累了吗,坐会儿歇歇?”
砂舞夕冷言:“不用,你自便好了。”
少年听了砂舞夕的话,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屋里静下来了,砂舞夕这才放下手上的一对中年夫妇,
砂舞夕对自己的冲动抱歉,却没将她的愧疚说出口。
砂舞夕问到:“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到季风的家里来?”
妻子脾气不太好,最近又赶上了她的更年期,别说她多各色、难以相处了。中年男人阻止妻子上前,代为回答:“我们是季风的爸爸妈妈…”
脸上不停地陡动起来,砂舞夕的人整个僵住,无声无息地愣在当场。
中年男人问:“有问题吗?”
砂舞夕想哭——她干了一件多么糗的蠢事!嘴巴张翕了几次,最终才机械地回话:“没,没有呀,没问题的……”朝自己的脑门上使劲叩了两下,眉头紧蹙,自说:“怎么是他的爸妈……我做了什么事呀……”
场子稳定了,少年笑着站起,来到砂舞夕的身旁,说:“是季风哥哥的爸爸和妈妈,他们在日本旅游,今天才回来的。”
砂舞夕汗滴滴满面——什么叫无地自容,这会儿恐怕没人比她体会得更深刻了。
霸气全都消失不见,站在他们的前面,砂舞夕的窘状隐藏不下。想就刚才所为对他们道歉,可是话到嘴边,总是难以启齿……
季风的爸爸季成东并不怎么在意这场误会,可正处更年期的老婆素秋却耿耿于怀,加上砂舞夕又是“勾引”儿子的罪魁祸首,心里愤恨难平。
来客 试探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30 本章字数:1540
十七岁男孩跳出来,对砂舞夕笑着说到:“我叫祈安,认识你很高兴。”
砂舞夕淡定下自己,回应:“叫我砂舞夕。”
“夕儿姐姐……”祈安带着小男生无害的笑,定眼把砂舞夕好一阵打量。
季妈妈素秋双目立起,跨步过来,那股子霸道扑面而来,压迫得砂舞夕不得不后撤。
“你就是我女儿说的,那个女孩儿是吧,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素秋的眼中利光闪动,砂舞夕承认,她败下了阵来……
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砂舞夕还是没能说出半句的解释。
直逼得砂舞夕退倒在沙发内,素秋的火焰却仍没有停消的意思,以俯视的强势,凌驾于她之上。
季成东老好人地拉开妻子,劝说:“别吓坏了人家,等季风回来,我们好好商量不行吗?”
“等他回来?等他回来他一定会护着这丫头的。不行,这丫头必须马上就走……”
“阿姨呀——”祈安乖乖的喊了一声,过来依在素秋的肩头,甜咪咪说:“你叫她往哪儿走呢?阿姨,这样做风哥哥会恨你的。”
季成东这时也说:“祈安说得对,等季风回来我们谈谈——叫她走,多失礼?”
素秋恼火地看着眼前的砂舞夕,低语:“没有家教,不知从哪儿来的娃,季风怎么会看上她……”
是低低的自言没错,但砂舞夕听力极强,她的话一字不漏地钻入了砂舞夕的耳道——如此刺耳难当,让人忍无可忍!
嚯然站起,砂舞夕此刻的怒火,正在她身体周围疯狂地游动着……
双拳紧握,她尽量忍,只因她是季风的妈妈……
极力地自控,她才能保持平静地与素秋说话:“我不知您在说什么,但请您,不要再说这类话——您的话真的,让我很难接受……”
“这是我们的家,你本来就不该在这里出现……”
季成东拦下妻子的无理取闹,板下脸孔说:“好了素秋,我说过等季风回来,你还想怎样呀?”
更年期的女人性子本就不好,不知她因何喜、因何悲,因何苦恼、因何跳脚,阴晴不定的难以捉摸。若是遇到了一些让她恼火的,就是琐事她都会把它放大到无数倍,更别提眼下季风与砂舞夕这等“大事”她能给闹成什么样了……
好在,她不是没吃过砂舞夕的亏,她可不想再被她给扣住了。季成东一边细说:“听我的好吗,我们等儿子回来行吗?”
素秋跺了跺脚,恨恨说:“由你好了!”
一句话完毕,季妈妈丢开一记鼻息,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满屋的乌烟瘴气!季成东沉沉叹过一声,跟砂舞夕说到:“你和季风的事……本来,你们都是成年人,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管你们了。可是,季风现在还是学生,我们作家长的当然关心他的学业,怕他过早谈恋爱影响了学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谈恋爱,影响学习?我跟他是朋友,是朋友。”
是的,每对恋爱的人们,都会说“我们只是朋友”,还“只是普通朋友”那一类的话,其实就是欲盖弥彰的说辞罢了!
“好好,我信你的。砂舞夕,你叫砂舞夕是吧?你家住哪儿呀?”季成东完全出于一片好心,却不知他好心的关切,竟触痛了她。
心上又被沉击,砂舞夕未露声色,只有紧锁的眉,拼命抑制她的苦痛。
“小姐,你家住哪儿?”季成东再问,试探地偷看,但看不清她眼中的复杂……
来客 敏感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30 本章字数:2112
敏感的话题却一再被不知情的季成东提起,砂舞夕的眉头也不禁一而再立起——她的家在何方,究竟在何方呀!
对于父母来说,有孩子的地方是家,而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才是家啊!而今,她的父母何在,她的家又何在!
这个答案,她也想知道……
“我家在天成市。”
但见季成东眼光微亮,似想到一些要紧的关系。自说:“天成市?”
砂舞夕苦色,说:“是天成市。”
也不知季成东出于什么原因,硬是想追根究底地问下去了。“天成市的哪里?”
凝神对望,砂舞夕意欲从他眼内看到他的少许细节……他既是可能与爸爸相识的人,何不先行试他一二?
轻轻回说:“是天成市幸福小区……”
当时季成东的反应并不算强烈,只是微作思考后,他的脸上,当下失去了色彩!本就晰白的脸更变得惨白惨白——仿佛一件被人们淡忘的了,却又将影响他生活,乃至生命的事情,重新揭开了它可怕的面纱……
想到了某些,季成东如遭当头棒喝,身子正在颤抖,嘴上喃喃自语:“幸福小区,幸福小区……”
砂舞夕微惊——不过“幸福小区”四个字,他有必要这样反复咀嚼,并且,慌乱了他的神思吗?
轻问到:“是幸福小区,怎么,你也去过那里?”
季成东的脸上陡然换掉了一层颜色,微背转,说到:“没有,我当然没去过了。”
“那么你爸爸妈妈,知不知道你来了这里?”季成东压下自己不安的思绪,接着问。
又是砂舞夕一个不堪触摸的角落,砂舞夕淡然一笑,这笑,苦到——只有她自己了解。
砂舞夕沉沉地垂下双睫,回答:“他们知道。”
如果他们能与女儿心意相通,一定会知道她如今为找他们而历经的重重磨难;如果他们真的可以与她心意相通,也许会在不能预计的哪时,从她的视野里,哪怕擦身而过,留下一点让她足以追寻的痕迹……
这是她主观的一厢情愿,这只是她奢侈的白日梦,她都知道……
“他们在家吗,还好吧?要不要我通知他们一声?”季成东恢复了原先的脸色,强迫自己把心静了下来。
“他们还好,我来时,已经通知他们了。”砂舞夕平淡地回应。
一切的幻想尽数散去,那终究是幻想,她得习惯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在这个充满挣扎的世界上,她不可逃脱地成为其中的一员,既然身在了这个世界,她也不可避免地,迎接上天给予她的考验——找到爸妈的路,再难再苦,她都要挺下去!
季成东的面上竟出现了讶异的神色,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砂舞夕!
坐在沙发上的祈安,眼光在砂舞夕与季成东的身上飞来过去,摸不着头脑当中……
“你已经跟他们说了?那就好……”季成东瞥开目光的刹时后,忽然向砂舞夕说到:“你们小区的那个小花园里,有个鹰形雕塑,给我印象蛮深的。”
一个鹰形雕塑?砂舞夕自四岁时就与那里再无关连,对幸福小区根本就是毫不知情!季风的爸爸突来此句不知是不是试探……不管他是唠家常也好,试探也罢,她该怎么应接?
砂舞夕自想间,季成东已收获了一些信息……
什么家住幸福小区,无稽之谈!
季成东隐下一丝诡谲,说他昨晚一夜没睡累极了,这就去休息,要砂舞夕自便,不用客气……
哽在喉间的话冲动地想一问出口,却又怕,她突如其来的一问,吓着了季风的爸爸……
她的问题由季风向季成东提出,疑惑由季风来解决,说不定更好些。他们是无话不谈的父子,季成东也许会对季风畅所欲言,尽诉当年过往……
目送季成东进入卧室,砂舞夕悬着的心上久久不能落定。
她真的可能曝露了自己,也许不是她的身份,但季成东的确从她的话中了解到了她所想掩饰的事情……
“夕儿姐姐,”祈安的一声唤,唤醒了失神中的她。
祈安双腿交错,双手交叠,优雅地像个小绅士。
“哦,你还有问题?”砂舞夕随口问到。
祈安微笑,说:“没问题,我只想这么喊你而已。”
正对着他那双灵光四射,慧中微黠的眼睛——带着极强的男性挑逗,但这种挑逗却是至真至纯……
砂舞夕打了个冷战。
“我也想去休息会儿,你自便好了。”
话才说完,砂舞夕转过身,只向祈安丢下了一个淡漠的表情。
祈安脸上一沉,自言:“没啥反应,她是不是女人?”
……
来客 风哥哥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30 本章字数:1757
季风从游乐场里冲出来,招下一辆计程车,正火速往家赶……
他离去片刻,姐姐季约也和儿子坐上了另一辆车,正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