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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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猎人-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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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裸露着的,是一颗,触之即破的玻璃之心……
    跟许多时候一样,她的思绪总会完完全全地通过各种形式传达给他,此刻,她的无助、彷徨、绝望,他都深有同感。
    “我发誓,我没有耍你。”
    挣脱,不顾伤口随之而来的巨痛,砂舞夕甩开了季风的手臂,季风失语,紧紧地皱着眉,看着她的表情愈加沉痛。
    砂舞夕避开季风的视线,她不能让她所有弱点都暴露在他面前,并且叫他尽收眼底。心房被无情地绞动,脸上的泪水正疯狂肆虐,她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她苦苦寻找父母的线索,可她的线索却一而再与她隔绝,商煜如此,季风的爸爸突然间也成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陌路人!
    无路可走,无路可走!她当真还要返回罗氏——那个龙潭虎穴,从商煜的口中得到爸爸的音信吗?
    她拼命劝自己应当理智点,冷静点……
    观她神色渐渐放松下来,季风又进一步安慰,“你别急,也许你就注定了要在这条路上受尽挫折,可你要相信,你会成功的。‘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被人们说了千百年,总有它的道理。山重水复疑无路,只有坚持了,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不管发生什么状况,你要相信,我跟你一样,都没有放弃。”
    “我跟你一样,都没有放弃……”嘴上自念这句,砂舞夕忽转身,他认真、动情的脸庞,及他深切、闪烁着光圈的眸子,巧巧撞入了她眼前的直线。
    空气都安静了,谁也没一句话。像先前那样,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三个字:相信我……虽然,是隔着镜片……





    来客 送行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31 本章字数:1868

    砂舞夕的衣服沾上了血,已不能再穿了,季风打点好之后,丢下了垃圾管道。
    砂舞夕双手插怀,只看着他一个人忙忙碌碌,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印在眼中。
    季风找出自己的旅行包,为她装了些姐姐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先让她将就。他装包的动作很熟练,可以看出他是个独立性较好的男孩,但他收拾到要拉上旅行包拉链的最后一步,手上却慢了下来。
    “你又想什么了?”砂舞夕的这句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解风情!
    “没有呀。”季风不再踯蹰,利索得把包背上了肩膀,说,送她去住酒店。转过身,他没有再对砂舞夕正视——他眼中、脸上,写满的不舍和忧心,不想让她看到……
    砂舞夕自口中轻叹一声,跟在他身后。
    走到客厅,客厅内并排站着姐姐和祈安,双方无言中,分别的愁绪更甚了。
    姐姐面带愧疚,上前跟弟弟说:“是我一时冲动把爸妈给招回来了,不如我跟他们说说,把这女孩留下?”
    姐姐呀!季风无奈摇头,“我对你真是又爱又恨……”
    “哎——”打断他的话,姐姐笑说:“爱字留下,恨字免了。”
    祈安也说:“就让姐姐跟阿姨说一下了,把夕儿姐姐留下嘛。”
    “在这儿不方便,我还是另找地方吧。”砂舞夕依旧是那么平淡,但属决定性的语言。
    季风也是这样想。“家里人多了,不好安排住房呀,妈妈最近脾气坏透了,我不想她再有借题发挥的机会。”
    更是因为砂舞夕还有伤在身,他不想别人发现,节外生枝,引起事端。
    送她走的确是可以断了妈妈更年期综合症发作的念头,考虑到是个上算方法,姐姐季约也没了言语。不过她有一句话不问不快……
    把季风拉到墙角,背开了砂舞夕和祈安,姐姐偷偷地问到:“你和这女孩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实点说,姐姐承受地住。”
    他不想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
    “姐姐,这是关乎人生大道理大智慧的,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认为还是留着让您慢慢领悟的好。”
    “哦?”姐姐不知他所曰,一头雾水中……
    带着她下楼,季风总是先一步在她前面,生怕她会一个不小心趔趄下去,边走边说:“我们还是再去一趟安田找那个野医生吧。你得十分、万分地注意你的身体了,到了酒店后你要多多睡觉,药也别忘了吃……”
    她想笑,不知传说中的老婆婆是不是就是他这样子……
    “别不正经,嘻皮笑脸的,我说真的。”季风说话时,像个长者——也许说,像个小男友更贴切些。
    “你要找谁都得先把自己保重好了,俗话不是说嘛,身体是本钱,等你好了以后,这些事才能完成呀……”
    “我已经好了,你不要再罗嗦了行不行?”
    转个弯,已过了楼梯口,视线里陡然亮了不少。
    穿过小区,站在马路边上等车。
    人头攒动,熙来攘往,繁华的都市正处营运的高峰期,这个时段就连一辆计程车都很难等到。
    “我们要坐车?你打算把我安排到多远的地方?”砂舞夕问到。
    他可没这个意思,“不远,大概有两百米吧。”
    “两百米,你坐车?”砂舞夕朝他瞟过一眼。“长脚是用来吃饭的不成。”
    季风沉呼一口气,细看她侧脸,稚嫩与刚毅并存的这张脸上,十分显然,稚嫩的部分已被她强行掩盖。既是这样,他也完全了解她冷言冷语的背后,隐藏着一颗多么脆弱的内心,她的冷漠与强硬,不过是她的假装……
    她仅仅是十八岁的年纪!
    每回把她仔细端详,每回想到她走的这条路,季风都有为她抛泪的悸动……
    所有思绪又被他不动声色地藏起,年轻轻的他,从遇到砂舞夕之后,凭添了不少慨叹。
    “嗯,我会试一下的。”
    好想骂她一句“白痴”,她怎么就不懂,他是关心她,担心她的伤,不想让她走这两百米!
    “哦,是吗?”
    “我哪敢骗你呀。”
    ……





    来客 还是误解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31 本章字数:1682

    一个下午的忙活,季风半刻没闲着。除了陪同砂舞夕一起去安田找野郎中复诊伤情,送她回酒店后,还和祈安一道去警察局备案寻找祈安爸爸的踪迹……
    回到家的季风魂不守舍,心里挂念着砂舞夕。可怜她伤还没好,心里还背着巨大阴影,愁思着找亲人的事。一个人在酒店又没熟人,她一定很焦灼很无聊了……
    把体重全部交与柔软的沙发,季风对着天花板出神。
    不知觉,姐姐忽然在他身旁出现,像是一头扎过来似的毫无预兆,把季风吓得一怔。
    她脸上堆着后悔与懊恼,依在季风身上,对弟弟说到:“我的好弟弟,我误会你冤枉你了呀!”
    “哎,姐,你才悟出我话里的意思吗?”
    姐姐苦色,使劲地点了点头,“真是关乎人生的大道理,大智慧呀,可惜我明白地晚了点。”
    “不晚,你相信我就好。”
    “你这么大了没谈过恋爱,姐姐了解你内心的空洞。也该找个合适你的人把你交付与她,并且打算你们的后事——”
    季风听着,忽而脸色煞白,一动不动看着姐姐,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姐姐连忙补充:“我说以后的事!”
    好令人失望的姐姐呀,她还是不信他和砂舞夕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说那句“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人,当时他的无奈,季风可算领会了!
    算了,也不跟她作毫无所谓的辩解,她爱怎么想,都由她好了……
    姐姐仍是有一肚苦水似的,扒在弟弟肩上:“姐姐知道自己烦,还把爸妈提前从日本叫了回来,更惹得他们生气。你的砂舞夕也被迫离开,姐姐——哎,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季风瞪眼:我的砂舞夕?
    且听她下面还有什么话吧……
    “为了惩罚我自己,我决定,马上就走。”姐姐在面对与亲人短促相聚便要匆匆分离的心酸,她的眼里依稀可见泪光。
    “你马上就走?”季风不可置信地看她,现在都四点半了,路上得坐三个多小时的车,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
    惨淡上路……
    这样的场景,好凄凉呀!
    季风鼻头上酸了一把,强忍下痛心,对姐姐说到:“我没怪你呀,你就别走了。砂舞夕送走就送走了呗,反正她住着酒店,人家的服务比我们好多了。你现在带小宝走,我们怎么忍心,又让我们娘家人何以自处呀?姐夫也会心疼你,他会恨死我们的。”
    姐姐本来倒不是为她将要走而伤心,可这会儿看到了弟弟的懂事、长成,止不住流下了一串泪,感激涕零:“风,你真的是大人了……”
    “我四年前就是成人了。”
    姐姐点头,颤动的说:“是呀,你都二十二岁了。”
    与姐姐紧紧相偎,姐弟之情尽现,季风轻说:“别走了,天这么晚……”
    “小宝明天要上学了……”
    “那也不行,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已经打理好了,也跟爸妈说了,我们马上就走。”
    “可是……等你们到,天要黑透了……”
    姐姐坐正,抽咽了几声,说:“没关系,我们那个城市里晚上有路灯的。”
    说是这样说,可这事轮到了他的头上,总是唏嘘,让人难过。
    “你既然这么坚持,我也不留你了。”
    姐姐一扫脸上的苦涩,“你真的不留我了?”姐姐站起,灰然转身,距娘家不算远,但毕竟离别,季约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季风忽然喊了声“姐姐,”面上尽是难舍难分,她也立即停下,等他说话。
    “姐姐,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这个城市里晚上也有路灯的。”
    ……





    来客 星星酒店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31 本章字数:1999

    拉开窗帘,一轮行将圆满的明月印入季风眼内。
    晚上的九点半。
    同室的祈安已睡下,看不出他小小年纪,倒是鼾声振天,本来季风就满腹忧愁,这会更没睡下的打算了。
    月光辉洒,明亮了他的眼。转过身来从床头柜上拿来他的眼镜戴上,对月的,他的脸,因熠熠的反光,而添加了多放朦胧。话,来自他不经意的口中:“明月,明月?〈明月诗集〉……”
    “明月诗集?”出神地惆望,季风的脸上更加忧虑了……“〈明月诗集〉,砂舞夕?她还好吗,她一个人,还好吗?”
    本以为爸爸回来,砂舞夕寻找父母的事能得到一个天大的进展,可是爸爸一句“他不认识周赋,只读过他的诗而已……”破灭了砂舞夕的全部希望,也几乎摧垮了她所有的坚持……幸好她还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她总是相信,爸妈与她有那么一点心有灵犀,他们总会与她有团聚的一天……
    现在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她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对着窗外,想到了《明月诗集》,也想到了,正在想她的人?
    砂舞夕,你要挺下去呀!
    明天就要去学校了,她的事,他可能再帮不上忙,从明天开始,她真的就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季风不敢想象,凶残庞大的罗氏,单薄受伤的她,这样的天差地别,对砂舞夕来说,她将要面对的将是什么?……
    “叫我砂舞夕……”
    “把人给我留下!”
    她的话一句句地重复耳边,她的样子一次次地浮过脑海,一切对她的印象,像开闸了的水般,涌来他的思忆——如此地,欲罢不能……
    “不,我不能丢下她……”
    季风双拳微握,又一转身,踏出了卧室……
    星星酒店,砂舞夕入住的中级酒店……
    与季风一样,砂舞夕睁着大眼,难以入睡。外头星月交融,与城市的霓虹浑然一体,纯色彩斑斓,景致怡人,
    砂舞夕走出203客房,正在离开星星酒店去外面散心,却在走道拐角,意外地听到有人在说话,说话的是酒店的负责人与一名服务生。
    “看起来不太好,他们是来谈判的,谈不好的话可能会动起手来,到时我们酒店要倒霉了。”
    “真是怪事了,罗氏和建宏谈判怎么挑我们这里,他们怎么不去五星级酒店?”
    “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越是隐蔽越好,他们也不想事情太张扬……”
    砂舞夕凝神,自言:“是罗氏,又是罗氏?”
    服务生问到:“我们要不要报警呢?”
    “不能报,这两伙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算了,由他们去,我们只做份内的事……”
    砂舞夕暗中跟随负责人过去……十多分钟后……
    约摸十个,清一色黑色西装,威风凛凛的男人出现,他们的过境之处,风声迭起……
    砂舞夕认得,这是罗氏的保安,他们其中一人曾经与她对手……
    窥望罗氏的人进了餐馆部306号包厢……与等待他们的另一伙人——建宏公司的人会了面……此时还是忙作的酒店,却似乎静了下来,死寂的空气,从头顶直压而下……
    “砂舞夕……”这声轻柔、神秘的话传入耳中,砂舞夕闻声掉头,墙角处,季风露出了脑袋朝她鬼笑。
    这么晚了他却这时出现,是她意料之外的。砂舞夕迎上去,问他怎么过来。季风说笑,“想你了呗!”
    这句无聊的?砂舞夕自认,没必要对他作出应对。
    砂舞夕小声对他说到:“刚才罗氏那帮人进了306号房,听说是谈判,看来他们公司是挺复杂的。”
    “哦?是黑社会的那种也说不定,谈不拢的话会打起来的。这样的事每行每业都有,不用稀奇。”
    “听这儿的人说到报警,但他们也怕惹麻烦,没敢报。”
    “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季风蓦然看一眼砂舞夕——这个家伙的好管闲事,他不是没见识过,看来今晚,她又得插上一手了……
    出于她的安全考虑,得把她的念想早早扼杀……
    “他们这么做就对了,为了生意上事而大打出手的事正常,没有人管的。这跟惹火烧身没两样。”
    撇开季风,砂舞夕的目光一直深暗下去……问到:“罗氏,他们做的是什么生意?”
    “是建筑,”怕砂舞夕不太明白,季风又加补一句:“简单地说,是盖房子的。”
    砂舞夕了解地点头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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