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心焦?”
北宫成见她语气缓和,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不由上前扶着她的膝盖道:“公主殿下,卫尉寺离皇宫太远,所以我去宫里见你不方便,不过这边后面有一幢小楼倒是近得很,我有心买下来,不过银子有限……”
“这么简单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我想给公主一个惊喜,只奈何囊中羞涩。”
长平公主心情顿时就大好起来,点了一下额头:“你呀,正是让人又爱又恨,要多少银子,我帮你办妥了。”
“三万两。”
卫尉寺附近的小楼都是雕梁画栋十分精致的,北宫
成跟长平公主报了价格,又特地花了半天时间带她去参观了一下那幢小楼。
那小楼果然十分不错,不比展眉楼差,长平公主很满意,让人拨了五万两给北宫成,剩下的让他留着花。
北宫成自然是感激涕零:“若不是遇见公主,此刻我还住在破庙之中三餐不继。”
“放心吧,很快你就能重新回北宫家了,不过到时候别忘了我就是了。”长平公主在他面前索性连“本宫”二字都给省了去,想要跟他亲近的意味十分明显。
北宫成长叹了一声。“怎么,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北宫成这才道:“公主殿下,你也知道我这次被家父赶出来,全是我二妹的设计,如今她把太夫人和我父母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若是她在北宫家一日,我恐怕就一日不能进家门啊。”
长平公主皱了一下眉头:“我听芍儿也说起过她,好像确实是个很难对付的主儿,不过要她离开北宫家,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改日我找门亲事把她嫁了也就是了。”
“公主殿下,这丫头狡猾得很,原本她定的是公主的亲哥哥端王殿下,没想到上花轿却变成了静儿妹妹。再之后,听说皇后娘娘也跟母亲提了亲,又不知为何最后竟不了了之了。”
长平公主被他一提醒倒是想了起来:“是啊,三月那会儿母妃还跟她走得挺近,当时我看那意思,似是要娶她进来给我当弟媳呢,不知怎么寿王一场大病以后,父皇就再也不提这事儿了。”
“公主不觉得寿王殿下这病,病得很蹊跷吗?”北宫成旁敲侧击。
长平公主沉思着点点头:“倒确实有几分太过巧合了,若是那日寿王不病,父皇可能就已经赐婚了,这会儿这丫头就应该是晋王妃了。”
北宫成深有所感地点点头。
“那会儿母妃还感叹是那丫头没当王妃的命呢,可这么多巧合和起来,倒像是我那些个皇兄们没娶她的命似的。”
“公主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吧?”
长平公主眯起眼睛,又忍不住想起北宫芍的事情来。
北宫馥给她的药确实有丰胸的奇效,可她又一再提醒她,这药有增肥的作用,似乎是在故意引导她……
她不敢肯定这一点,但如果那丫头没有嫁成端王,太子,晋王,这么多事情巧合下来,看起来她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那你说怎么办?”既然不能送她去嫁人,那还有什么办法赶她走?
北宫成摇摇头:“其实我也不忍心,她毕竟是我亲妹妹,可她在北宫家迟早是个祸害,若是不能除去她,接下来要遭殃的恐怕就是我的父母亲,我实在是不忍心啊。”
“你就是太心软!”长平公主瞪他一眼,“如果是个祸害,自然是要早些除去才好,我堂堂公主,要杀她一个侯爷之女也不是什么难事。”
“难的是,她可是皇后娘娘亲封的郡主!”
“郡主又如何?”
“谁都知道皇后娘娘跟皇贵妃素有心结,若是公主对她封的郡主下手,怕是又要被人诟病。”
长平公主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怎样才能回到北宫家,难道就一直这样忙下去?”
她最关心的其实是北宫成到底有没有多的时间来陪她,为此,她做什么都十分乐意。
北宫成这才慢慢亮出她的底牌:“其实,如果公主的母妃是当今皇后,就不用前怕狼后怕虎了。”
“废话,这事我会不知道吗,可皇后身后站着整个沈家呢,百年世家,岂是安家这种新贵可以撼动的?”
长平公主虽然平素不怎么参与政事,不过见也见得多了,这种事情,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皇贵妃有两个儿子,皇后不过一个儿子,如果这是个赌局,皇贵妃手上的筹码也比皇后多一个不是?”
“母妃膝下也只能算一个儿子而已。”
“我听袁不苛说,端王殿下的腿有的治。”
长平公主吃了一惊:“你说真的?”
“我何时骗过公主殿下?”
你是我的男人
小楼很快就被买了下来,这一夜,长平公主留宿楼内,北宫成也特地在楼内陪了她一夜。爱睍莼璩
事实上,从他受伤开始,虽然人人都说他是长平公主的新欢,但因为他的伤,他跟长平公主其实从来没有同床过。
这一夜,算起来,是他们真正在一起的一夜。
长平公主让人准备了红蜡烛,在房内点燃,看着他道:“我是个未亡人,没有办法给你名分,不过我也不想委屈了你,今日我们喝个合卺交杯酒,从今往后,我们就真正在一起了。”
北宫成笑得很是感激的模样:“多谢公主垂爱。旄”
两个人喝了合卺酒,长平公主的手便搭上他的肩:“给我看看你的伤好了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了。”北宫成摇头。
长平公主终究还是不放心,亲自动手解了他的腰带,脱下他的衣衫,看他背后那条伤疤依然触目惊心的模样,不由眼圈都红了起来崦。
“已经不疼了。”北宫成自然知道女人的弱点,转身握住长平公主的手,“真的不疼了。”
他一再的肯定,让长平公主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的命是你救的,以后,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北宫成心中自然很不甘愿被一个女人照顾,再说了,眼前这个女人,拥有三千面首,一双玉手千人枕,一张朱唇万人尝,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就算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个青楼花魁罢了。
但演戏演全套,今日这件事一过,他心里也很清楚,以他现在的能力,没有了长平公主,他就什么都不是。
可能只能回破庙去住着,不然就还是那个靠着青楼姑娘的卖肉钱养着的小白脸罢了。
被青楼姑娘养着,那还不如让公主殿下养着,至少,他能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所以,他拿起长平公主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着:“只要公主殿下没事,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别说是小小一刀伤疤,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别这样说。”长平公主赶紧捂住他的嘴,“北宫……”
北宫成却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噙住了她的唇,以强势的方式宣告她将成为他的女人。
其实真的没有几个女人喜欢真正软弱的男子的,所有女人心目中,都希望有个天神一样的男人,保护着自己,爱护着自己。
长平公主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渴望被爱的女人。
她被当做筹码嫁了人,最后落得守寡的下场。
她淫。乱宫闱,看上去仿佛是对她父皇的报复,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不想让父亲忘记对她的亏欠,继续宠爱她罢了。
如今有个男人不顾她公主的身份,只是将她当一个女人来爱,长平公主心中那份震撼自然不小。
北宫成之前和岑可慧有过一段不光彩的过望,从小又是看着亲娘在各个妻妾堆里打滚,最后爬到几乎是当家的位置。
被北宫政赶出门以后,他得到怡红楼头牌姑娘晴红的资助,在青楼生活了一段时间,整日都见各种各样的女子,晴红又总是有意无意跟他提那些姑娘家的心事。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不管好的坏的,听过一次,就记得十分清楚。
如今他跟长平公主在一起,公主不过是个头衔,说到了底,不就是个女人而已?
是女人,他就十分了解她们的心思,就很容易控制她。
一夜***苦短,当清晨的阳光照射入屋内,长平公主光洁的身子在北宫成怀里轻轻扭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适应了一下阳光的亮度,这才全部睁开。
北宫成并没有醒,依然闭着眼。
阳光下,他纤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加上紧抿的薄唇,都好看得令人心颤。
长平公主伸出食指顺着他的眉心慢慢滑落下来,一直点到他的双唇处,去被人牢牢抓住了。
“公主殿下,醒得好早。”北宫成煽动了一下睫毛,睁开了眼。
长平公主的粉拳已经敲到了他的胸口:“
原来你是装睡的。”
北宫成将她的手牢牢抓住:“难道在公主殿下面前,连睡觉都不可以了吗?”
长平公主咯咯笑起来,北宫成一把搂住她,两个人顿时滚过一团。
等长平公主从小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北宫成牵着她的手,看看身后的小楼道:“这小楼刚刚买下来,并没有题字,不如公主殿下来取个名字吧?”
长平公主想了想,看看他:“不如,就叫合欢楼吧。”
北宫成愣了一下,这名字,是否太直接了一些?
“怎么样,这个名字好不好?”长平公主仰头看着他,脸上难得竟然带了几分撒娇的神采。
“好,很好!”北宫成多少有些无奈,看样子,今天如果他说不好的话,想必长平公主会吵闹不休,还是早点送她走的好。
“那我就让人去做匾额了啊。”
“好啊。”北宫成点点头,“早点挂上才好呢。”
长平公主心满意足地走了,隔了两日,牌匾就挂上了。
听雨轩内,北宫馥笑容可掬地细细咀嚼着那三个字:“合欢楼!”
“长平公主简直是在昭告天下她跟北宫成的关系。”月恨水叹息一声摇摇头。
“女人嘛,又是个权倾天下的女人,不能给她的男人一个合适的名分,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告诉天下人。”
月恨水浅笑起来:“果然还是你比较了解女人的心思。”
北宫馥瞪她一眼:“我是女人啊,当然了解女人,不过你放心,我可没想过用这种方法来给我的男人一个名分。”
月恨水顿时感觉额头冒冷汗:“馥儿,你想到哪儿去了。”
北宫馥上前圈住他的腰:“师父这是在承认你是我的男人吗?”
“你……”月恨水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却还是由她抱着。
虽然二人都已经承认了各自的感情,可月恨水依然还停留在肢体动作上,用嘴巴说,还是会有些窘迫的感觉。
偏生北宫馥爱极了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这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发现原来师父在男女感情方面竟然生涩到了这种地步。
明明面对着的是自己喜欢的女子,而他们也互相喜欢着彼此,但是他依然还是会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你好像脸红了呢。”北宫馥好笑地盯着他瞧,调戏师父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月恨水下意识摸了一下脸,随即忍不住捏了她的下巴一下:“你就捉弄师父吧,小心为师把你逐出师门!”
“那不是正好,不做徒弟就可以做别的了。”
“做什么?”
“不告诉你!”北宫馥笑着松开手,“走,该出去了。”
“去哪里?”月恨水有些莫名其妙。
“你忘记了,我说要去看那个疯鬼的。”
月恨水愣了一下:“现在?”
“都准备好了啊。”北宫馥指指床上,符纸变的分身正安安静静地躺着“午睡”。
“你呀,所有的玄术里面学的最好的恐怕就是这分身术了。”月恨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没办法,这叫时势造英雄,都是逼出来的。”北宫馥有些得意。
分身术是中级玄术,而她的玄术水准其实不过到初级,但是却越级学会了这分身术,也真的算是被环境逼到了这个份上。
师徒二人离开听雨轩,到了莘莘小院内。
疯鬼果然是被符咒压在法器之中,月恨水道:“这几日她安静了很多,前几日焦躁得很,我都不敢打开。”
“这疯鬼吸了其他鬼魂的怨气,才会这么强大,不过还好,再强大,她成鬼也就几十年,若是上了百年以后,恐怕就难以对付了。”
月恨水点点头:“看来这几日你不止看了鬼医术,还研究了各种鬼魂的种类和表现。”
“不错,即使要给鬼治病,我自然要明白到底有多少种类,就好像人就分男人和女人一样,男人就不可能得妇科病,女人也不可能不举早泄……”
“咳咳……”月恨水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他这个弟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一个大男人还站在她面前呢,她说这些……
“对不起,师父,忘记你是个男人了。”北宫馥对着他做个鬼脸,月恨水不由苦笑了一声。
不过也好,自从二人互表心迹之后,馥儿比平时活泼开朗了很多,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苦大仇深的样子。
月恨水还是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谁不希望自己最在意的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样子呢?
“这是我配的新药,我想帮师父一起给她治病。”
月恨水愣了一下:“你答应过为师,不接近她的。”
“可是我最近练了一套符针,想试试可不可以用,如果你不让我试,我就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了。”
“那……”月恨水迟疑了一下,“不如你教为师。”
“师父给我的鬼医术上写的事情,想必师父也认真参详了,关于符针,师父肯定也练了。师父说过,医术这件事,是要靠天分的,师父注定没有馥儿有天分,我说的对吗?”
月恨水有些无言,他知道北宫馥说的是大实话,他是玄术天才,却并不是医术天才。
所谓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他不得不甘拜下风。
“那你要注意安全。”最终,他退了一步。
只因为……时间不多了吧?
月恨水轻抚了一下胸口,叹口气。
北宫馥点点头,拿出随身带的药箱,里面放着一个薄薄的盒子。
那盒子一打开,放着十几枚金针,那金针跟平日看到的金针不一样,大概有小拇指粗细,手掌长短,上面牢牢缠着黄色的布条。
布条上,是用朱砂写着的是符咒。
“你确定没问题吗?”月恨水依然有些担忧。
“师父,我学了鬼医术,你总要让我试试的,如果不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月恨水喃喃自语叹一声:“是啊,总要让你单独试试的,为师也没法护着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