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殇琴闻声惊讶的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自己很少出去,而回来时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只除了这客栈里的住客,应该不再会有他人知晓才是。
“你几天没出去了?”张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没有回答,反而问她。
“快十天了吧?”这客栈有许多食物,而只有自己一个人吃饭的人儿,每天都是随便弄一些能填饱肚子及可,所以她现在几乎是与世隔绝了。
“呵……难怪。”张良轻笑一声,无奈的摇头。“外面的人可是把这客栈传为鬼宅了,难道殇琴不觉得这非常安静吗?应该没有人会进来打扰吧!”
“这是我买下的,我又不认识别的人,当然无人进来了。”殇琴不觉有异,看着他义正言辞的讲。
“若大的一个客栈,一夕之间被人买下而只有一个人居住,你猜会不会有人想知道这里面住着谁?”张良也不急,看着那堆新土温文尔雅的讲道。“子房也正是因为好奇才走进来的。”
“那你不怕吗?”
“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何须怕?”
“嗯……”这就是名传千古的张良吗?与师傅一样,如此无畏,只做自已想做之事,而且还问心无愧……
“琴,跟我去小圣闲庄吧。”
“啊?”
“去那当画师,那些看过你画的学生可是很不满他们现在的夫子呢。”张良看向她一脸惊异的小脸,轻笑着解释。“你在这里又如何?轲兄不会活过来。”
“好……不过等我几天。”
“好,一言为定……”
几天后,若大的院子里种满了桃树,嫩绿的树叶一片片冒出树枝,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看它是否如想像中的涩口。
“师傅,那个面瘫说你很寂寞,现在徒儿我在这种上了许多桃树,一到来年的春天,应该会如桃花溪里的桃花一样美吧?”殇琴靠坐在灵牌上,看着院中数十颗小树干自语着。“师傅,明年桃花开时,我来陪你喝桃花酿。”站起身,殇琴最后看了一眼绿意春生的庭院,消失在这客栈中,只留下突然迎风而开出一朵朵桃花的桃树,在院子里静静散发着花香。
“哗……”
“鬼宅里的人出来出来,大家不要靠近他……”一出现在街中,旁边的路人好似她有瘟疫一般纷纷退却。
“好可怕,他不会就是那只夜里时常发出哭声的鬼吧?”阳光明媚底下,行人恐惧的围在一起,说着自己夜里听到的声音。
“就是就是,我也听到了,哭的好惨啊!真可怜……”
有这么可怕吗?自己只不过是颓废了一点,几天没好好吃饭脸色不好看了一点,还不至于像鬼吧?殇琴低着脑袋沿着街道一直走,而本来繁华人山人海的街道,此时却让心情低落的人儿畅行无碍。惨?那叫伤心!拥有深厚功力的人儿,听及他们小声的议论声,在心里大吼。真是的,一群无知人儿,自己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琴公子。”自动让出路的行人中,突然有人出声唤住了急步而行的人儿。
“嗯?”殇琴听到有人喊自己,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琴公子多日不见,怎么会如此消极?”男子走到等待自己的人面前,打量了一会儿后皱眉问道。
“多谢青茗公子关心,殇琴很好。”嘴角一撇,殇琴文雅礼貌的回答。自己真那么不堪吗?再怎么样以妤生这张脸也不会坏到那里去才是。
“原来是琴公子……”行人大大的松了口气,甚至还有一些人围了上来问东问西的已示关心。
“琴公子,你一个人买下一间客栈是做何用啊?又不做生意……”
“有事。”殇琴不打算多讲,抬步便往前走。
“琴公子为何里面会传出哭声呢?是琴公子在伤心吗?为什么伤心呢?”知晓他名气的人那个叫契而不舍呀!紧跟上去就是一连串问题,其精辟程度可与前世的狗仔队相媲美。而被人遗忘在一边的妫青茗只是看着冷着脸的人,静静的跟在旁边。
“因为我师傅死了,他就埋在里面,我买下那就是用来葬师傅的!”阴沉着,殇琴冷冷的讲道。
“那里埋着死人?”哗……意料之中的,行人一下子便又如潮水般退去。他师傅是谁?是荆轲啊!虽然荆轲刺秦一事他们早已知晓,尽管没成功但也还是默默的成为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但那毕竟埋着的是死人啊!所以胆小的行人又避她如瘟疫似的让开了路。
第101章 葬英雄(1)!
☆、第102章 葬英雄(2)
“呵……”目的达到的人儿冷笑一声,也不管他们脸上是何等的难看,甩甩衣袖便继续畅游无阻的朝前面走去,离开了繁华的街道。
“琴公子这是要去哪?”繁华的街道后是一条绿草黄道,路也相当宽,绿草旁边便是宽大的护城河主脉,青茗走在他身后平静的问。
“青茗王子不怕吗?”殇琴斜了眼身后的人问。
“怕?为何要怕?世上总有死人,有何好怕的?”青茗不在意的讲。“况且琴公子又不是死人,这就更没什么好可怕的了。”
“嗯……”可是我怕……殇琴轻点下头静静的看着前面的路。我怕再有自己重要的人死去……
“琴公子若无去处,不知青茗可否再次邀请公子去皇宫,当在下的师傅呢?”前面之人无意再讲,青茗说出了自己最初唤住他的本意。
“谢王子厚爱,殇琴决定去小闲圣庄当夫子了,若王子想讨教画术可去此处找在下。”
“嗯,那里确实适合……”
“若王子再无它事,殇琴先告退了。”殇琴打断他的话,平静的讲完便大步离开了。没有行礼,也没有转过身看他一眼,此时她似是学会了冷漠与不羁,仿佛天地间已没有她所顾忌与害怕的事了。当然……这只限于这里,这江湖中,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是谁的克星,注定要让锋芒尽露的人儿收起她的爪子!
“青茗一定会去的,到时还望琴公子一视同仁,可别觉得我不是那的学生就是藏着本事不教我。”青茗没有再追上去,只是冲着前面的背影扬起唇角大声的讲。
“当然……”脸色略显不好的人儿,看着前方湛蓝的天空也扬起唇角回道。
如果不让他们成为重要的人,那么离开时便不会伤感吧!
秦王政20年四月初旬。
常来客栈有墓穴一事惊动了当地官府,那乃百姓住所怎可当做坟墓?于是大量官兵大肆涌进常进客栈,最后却无一活者出来,从此便再无人敢踏进那一步。
秦王政20处四月中旬。
荆轲刺杀一事,激怒了当今秦王陛下,秦王政盛怒,一令再给了王翦十万大军,粮草不断供应,后勤部队五万于人,秦兵直逼易水势有一扫燕国之势。
“陛下,子时已过,请陛下安歇吧。”昏暗的御书房内,李总管小心劝慰的讲。
“啪啦。”竹简被人无情的扔在地上。“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给寡人滚出去!”龙颜大怒的君王,左手把书案上能丢的都咂向了站在房中的人。
“陛下……”额头上被飞来的竹简咂到,血液顿时流出滴落,站在房中的李总管没有伸手去擦试,而是一动不动的再次唤了声。
“给寡人滚出去。”冰冷无情的语气,跟随这个位君主有一段时间的李内侍,知道他现在是真有杀人之意,便低头安静的退了出去。
“陛下如何了?呀!李总管你额上是怎么回事?”门外的一干大臣见李总管出去来,便都围上去寻问。
“陛下还是不肯休息,各位大人还先请回去吧。”李总管接过宫女递来的手帕,捂着额头无奈的讲。
“唉陛下不安寝,做为大臣的我们又怎么可能安然入睡呢?”其中有一位大臣这么说着跪在了御书房的大门前,其他人见此便也纷纷跪了下来,没有离开之意。
“这……”李总管为难的看着跪在庭院的一干大臣,不知该怎么办好,最后也无计可施的跟着跪在门外,然后御书房门外的宫女侍从都纷纷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何意?”李斯走进御书房庭院,看到就是幅景像。
“回丞相,陛下不肯安歇,臣怕……”
“怕什么?”李斯看着这里官职最大的人讲。“简直是胡闹,陛下心情烦躁,你们竟一个个在这里做什么?要反过来陛下迁就你们吗?都回去休息!”
“可是……”
“都回去吧。”李斯再次劝道的挥挥手,地下的一干大臣才起身离开。“传太医。”
“丞相大人?”侍女不解的望着发号施令的李斯。
“陛下这一发怒,定是又扯裂了伤口,快去吧。”
“是。”侍女一看李总管额上的伤,连忙行礼离去。
“陛下,李斯求见。”还好伤口不大,简单止住额头上的血的李总管,又走进房间通报。
“不见。”已经捡起一卷竹简的君王看着上面的文字,冷冷的吐两个字。
“下去吧。”李斯走进御书房挥了挥手,遣退了左右为难的李总管。“陛下。”李斯跪在地上行礼一拜。
“李斯,何人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可以不从寡人的话。”嬴政抬头看着下面的人阴鸷的问。
“陛下即现在不便拿笔,还是请陛下早些歇息吧。”李斯拱手直起腰来,看着书案后那君王垂下的右手诚恳的讲。
“寡人歇息了,谁来处理这些这事情,丞相你吗?”
“陛下!”李斯严肃的唤了声。
“出去!”可有人比他更严肃冷酷。
“秦国不是这么不堪一击,陛下放下朝事休养几日,等伤愈合后再处理不迟。”硬的不行,那就劝慰吧!
“寡人没事,爱卿多心了。”
“陛下,上官大人来了。”
“陛下有没有事,让太医看过说了才算。”李斯听及外面的通报,向上面的君王恭敬不畏惧的讲道。
“让他进来。”看到下面不肯罢手的爱臣,嬴政左手扶着额头讲道。
第102章 葬英雄(2)!
☆、第103章 宫中之“君”事(1)
“诺。”
“上官大人请……”
“陛下,伤口又裂开了。”上官僚走进去行礼后,卷起这位君王的衣袖检查伤口时陈述的说着。“陛下筋脉受损,不是那容易便好得起来,如果陛下如此不爱惜自己,想让这条手臂就这么废了的话,还请明讲,僚也好不必浪费时间来为陛下医冶。”听听,什么口气啊?这是做为太医该说的话吗!如果是一般的人恐怕早就被这位君王杀之而后快了吧。
“如若浪费僚的时间,大可不必前来。”冷着脸的君王也没有想像中的盛怒,只是看着书案上的毫笔淡漠的讲。
“这样的话,陛下你的一干大臣会吵得臣不得安歇的。”拆下又见血的纱布,上官僚清理后又开始上药,其语气真不像是“臣”该说之话。
“呵……这里还有你怕之人吗?”嬴政冷笑一声,冷冷的问。
“有,当然有。”几乎把整条手臂都缠上白色的纱布后,上官僚直起身认真又扬起唇角幸福的道。
“寡人请僚的夫人进宫来玩几日可好?”自己放下卷至肩上的袖子,嬴政看着上官僚礼貌但阴森森的问。
“不,不必了,谢陛下厚爱。”上官僚听此言,连忙收起笑意正色答道。“你要是敢动细流一根手指,臣便让陛下永远不能再握笔。”从来都是与世无争的上官僚,一听到他要把主意动到自己的爱妻身上,便说出如此狠话,完全忘了一个大夫该有的职责。
“行了,都出去吧。”嬴政也不恼,闭上眼睛疲惫的一挥手。
“诺。”闻言上官僚收拾好心态,与李斯行礼一起退出了御书房。
“上官还真是直言不诲,性情直率。”走在满月的夜色下,李斯看着前方讲道。
“陛下分得清什么是对他有利,什么是他可以利用的。”上官僚平静的回道。“陛下心情欠安,气脉急躁混乱,而且又极力压制恐怕……这对他非常不好。”
“做为臣子的我不能为陛下分忧,真是李斯之过错。”
“丞相大人。”上官僚突然停下来看着身边的人。
“上官有事直言,说起来我还和你父亲有些交情呢,大可不必如此客气。”
“你能为陛下分忧,不是吗?陛下手下最信任的便是你。”上官僚说完又继续往前走。
“你这是何意。”李斯跟上前问。
“大人不懂吗?还是大人真的只一心把心思放在了朝廷之上?”
“可否讲明白些,李斯愚笨。”
“呵……大人这是在笑话在下吗?”上官僚轻笑一声。“大人可曾娶妻?”
“李斯已年过五十,这是自然。”
“那么,可曾爱过?”上官僚仰头望向绞洁的月色平静的讲。“丞相,有此事并不能改变什么,即便不该有爱之人拥有爱,也不会阻止你的一身抱负,你可明白?”
“这不是我该管之事。”
“呵呵……李斯大人你曾是陛下的先生,帝王术乃是你教于他,他心里根深蒂固的帝王制可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
“这是我本份之事。”李斯看着走廊上摇曳的宫灯,脸色不变的讲。
“罢了,在下只是区区一介小官,怎可说动丞相大人呢?大人不喜听大可把今日之言忘掉吧。上官只是想讲,没有人能改变陛下的野心,臣只是希望他站在最高处时,别太寂寞了。”上官僚讲完便大步走出宫门外。“我父亲已逝,上官与大人并无关系可言。”远处飘来的声音让李斯一震。
“无关系,你是想讲你不怕死吗?”看着远处的不羁背影,轻叹了口气。“连陛下都耐你不何,我区区一李斯又能把你怎么样。”坐上宫外等候自己的马车,李斯闭上眼睛思考着刚才的一席话。
帝王一直以来都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能站在与他一条平行线上,这便是王者的悲哀。帝王的成功是把所有人踩在脚下,让自己俯视下面一切!
“陛下。”站在门外的李总管一见出来之人,惶恐的弯腰行礼。
“回君临宫。”嬴政站在门外,冷冷的讲完就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诺。”李总管闻言大喜,连忙追上前跟在这位君王的身后。
如果寡人赢了,寡人会放弃整后宫吗?沐浴后,嬴政躺在床上看着床顶,静静的重复那个刺客的话。会吗?这个答案应该不需要回答才是。深沉的黑眸闭上了眼帘。
喜欢吗?妤生你喜欢你师傅,那寡人呢?想起那个高傲从不肯跪下的双膝,甘愿跪在地上只求自己救她师傅的人儿时,床上之君王突然皱起了眉。应该是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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