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沙叹了一口气,“布拉卡有一个一岁大的儿子,你知道神官的位置是可以世袭的,如果这件丑事被人知道了,那么布拉卡的神官位置就会被剔出,到时他的儿子也会被牵连,不要说神官了,可能还会因为父亲的罪责而沦为奴隶。”
在古代,再婚是可以的,但是偷情绝对不允许,尤其是神官,如果发现被偷情,那就是侮辱了神,罪连家族。
“拉拉小姐不想那个孩子受苦,所以就让我们说,是她打死的。”莫沙的口气充满了感激。
“哎,那……那……那个……”阿尔玛想起看门侍卫说拉拉和每个神官都有一腿的事情,但是看着莫沙又很难说出口。
莫沙了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们是不是都和拉拉小姐上过床。”
阿尔玛干笑道,“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莫沙白了他一眼,随即叹道,“这个是拉拉小姐自己传出去的。”
“什么?”阿尔玛惊叫道,有哪个女人会这样诋毁自己的贞洁。
虽然他不太明白女人的贞洁到底有多重要,但是听母后说很重要就是了。
莫沙示意他稍安勿躁,“拉拉小姐很爱陛下,从小就发誓非陛下不嫁,但是呢,陛下从头到尾都没注意过拉拉小姐,当拉拉小姐满十二岁的时候,她的地位和身份都让众多的贵族趋之若鹜,纷纷前来求亲,辛克斯大人也打算在这些贵族里选择一个良婿,可是拉拉小姐怎么也不肯同意,所以就想了个办法,逼迫我们这些神官,假装和他相好,让别人以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遏制求亲的人,时间一长,果然那些贵族都不再来了。”
“那请问,这么做,她难道就不会想到皇帝陛下也会以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阿尔玛提出疑义。
莫沙苦笑道,“这就是拉拉小姐。”
“什么意思?”
“她很单纯,而且迷糊,有时候往往为了一件事情,而完全忽略了更重要的事情,你见过她的,你应该知道的。”莫沙又把问题丢回给他。
阿尔玛回忆着之前见到过的拉拉,顿时豆大的汗珠在额际冒出。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和她的长相一样。
脑子也是娃娃级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自此阿尔玛才知道拉拉?莫纳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虽然任性,但不会伤害人,最多就刀子嘴豆腐心。
水性杨花,那就更谈不上了,她除了皇帝之外,对其他男人一概不屑。
至于有人说她只对美男子感兴趣,那完全是她作为女神代言者的职责。
综上所述,她单纯,容易冲动,而且神经有够大条的。
正聊着,便看到拉拉像火车头一样冲了进来。
“阿鲁,快跟我进宫!有活干了!!”
阿尔玛一听,手里的抹布应声而落……
第一皇妃 Ⅳ 卷一 名动天下篇 相逢不想识
埃勃拉的皇宫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如果没有人带路,进入者绝对会迷路,运气好的可能是饿死,运气差得就是被逮个正着,直接被杀。
跟在拉拉身后的阿尔玛已经穿上了十分正统的埃勃拉神官服饰——全铜制的蛇面头盔将他整个脑袋都包裹住,只露出一对灵活的紫眸,宽大且是直筒式的白色长衫,脚上是新编的咖啡色草履,每走一步,他都觉得脖子疼,就快支撑不住脑袋上那多余的重量了。
他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下,将脑袋瓜子上的铜制头盔取下,十分怨怼的看着这少说也有二十来斤的蛇面头盔,这副头盔制作精细,上面的蛇鳞栩栩如生,更不要说这蛇头的面部表情了,看着就觉得心头发寒,感觉像是提了一只活生生的蛇头似的。
转了转脖子,他看着眼前这九曲八绕的殿廊,总觉得走来走去都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的摆设,一样的景物,每走一步都仿佛周而复始的重复着先前走过的路,而每一次转弯,都会出现岔路,如果没有拉拉在前头带路,他根本不知道该走那条。
拉拉回头就见到阿尔玛拉拉下了一大截,还在东张西望,催促道,“你干什么呢,赶快跟上。”
被拉拉这么一催促,阿尔玛又忘记刚才是左转弯,还是右转弯了,看来如果不是长期在皇宫走动的人,要在这里穿梭自如,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此,他垮下双肩。
“你精神一点,快跟我走。”拉拉自然不知阿尔玛脑袋瓜子里现在思考的事情,带他进宫是为了让他尽快学会祭奠上做的事情,看到他一副愁苦的脸孔,哪像是个干活的人。
“是!”阿尔玛赶忙将头盔戴上,一戴上他就觉得头重脚轻,差点站不稳,“好重……”他不禁咕哝道。
拉拉耳尖地听到了,瞪了他一眼,“你该觉得高兴才对,这个头盔,你以为是谁都能戴得吗?”
阿尔玛当然知道这个头盔不是什么人都能戴的,这样的头盔一共有九个,是仿造埃勃拉拉曼神的九个蛇头制造的,只有被选出的代表这九个蛇头的小神官才能佩戴,是身份的象征。
“机灵点,这里是皇宫,稍有不慎,就会有人找你的碴,特别是那些老神官,像你这种新人,他们就喜欢欺负。他们个个都是老狐狸,如果觉得你不讨喜,他们会想尽办法地欺负你。”
这可不是吓他,这个时代到哪都一样,竞争激烈,即使现在位高权重,明天就可能被贬了,神官、祭祀也一样,谁能讨人欢心,谁就能活得久。
“那小姐还让我进宫。”这不是害他嘛。
“因为你是我选上的人,我当然要多照顾你一些了。”拉拉正色道,“让你做事,就是给你机会出人头地,难道你不想吗?,难道还想让你在家乡的母亲过苦日子?”
看来拉拉是完全相信了他之前说得那些谎话。
“谢谢拉拉小姐。”现在,他只能这么说。
“明白就好,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只要你好好做,就一定能出人头地,你母亲一定会为有你这样的好儿子而感到欣慰。到时候你发达了,可以把你的母亲接到埃勃拉来,你们就可以继续母慈子孝了。”
说着,拉拉的眼里闪出兴奋,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甚是颤动,那样子仿佛进入某种虚拟的境界,“噢,那会是多好的一幅画面,我又做了一件好事。”
阿尔玛脑际渗出一滴豆大的冷汗,看着她自顾自的傻笑,这女人说她是蠢,还是太善良了呢?
不过,不管怎样,他都要感谢她,若非她,他也无法如此安全又轻松的进入皇宫,接下来,他要先设法找到母后。
可惜,还没等他相处办法找到阿尔缇妮斯,他就已经累得够呛了。
正如拉拉说得,那些大神官个个趾高气扬,指手画脚地编派事情给他做,一会儿挪神像,一会儿擦地板,一会儿又要送喝的,吃的,尤其他还戴着沉重的蛇头头盔,更是累得他像只老牛一样的直喘,而那个说要好好照顾他的拉拉呢,把他带到神殿后,就把他给撇下了,害他只好拼命的隐忍。
等他救出母后,非把这些老家伙给灭了。
累了一个下午,他是腰酸背疼,趁着用晚膳的时候,他悄悄地溜出神殿,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躺一会儿,否则他铁定会废掉。
东转一下,西转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只见不远处的转角有一排整齐的灌木丛。
咦?沙漠里还能长出这么翠绿的灌木丛,还真是不容易耶。
那些灌木丛的高度大概到一个成年男子的胸,被修剪的十分整齐,密布得像一堵矮墙,将另一头的一座宫殿包围,隔出了一份幽静和隐秘,
阿尔玛四处张望,也没法现什么人,不由得贼笑了一下。
看来这里正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正想走过去,眼角一瞥,却看到拉拉?摩纳从另一边的转角处走了过来,并鬼鬼祟祟地来回张望,
阿尔玛脑子里闪出了一个问号,这女人干什么呢?
只见她在发现没人情况下,走到那片灌木丛边,扒开些许树枝,像是在偷看什么?
她在看什么?阿尔玛甚是疑惑时,不由得走近她,他的举动,惊动了正在偷窥的拉拉,她吓了一跳,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一见是他,便送了一口气。
“拉拉小姐,您在干什么?”
“嘘~~”拉拉用食指封唇,拉着他蹲下。
“拉……”阿尔玛蹲下后,刚想询问,便听到了熟悉到让他心灵都颤动的声音。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能不能不要跟着我。”有些冷清的声音不难听出其间还夹杂着一丝不耐。
阿尔玛的心激烈地澎湃不已,这是……这是母后的声音。
“我怕你累着了。”回话的是一个成年男子声音,感性而且温柔。
“你很讨厌。”冷清的声音转为某种愤怒。
“要喝些葡萄汁吗?”男人似乎故意忽略对方的愤怒,将话题转移。
“……”
两人没了声,阿尔玛却焦急难耐,慌忙扒开些许灌木丛的枝叶,像拉拉拉先前一样,将整个脑袋都伸了进去,隔着翠绿灌木枝叶,他看到最熟悉的身影。
那绾起的银色发丝,那婀娜的背影,这些都无不让他的眼眶被湿气氲满,变得模糊起来。
是母后,真的是母后。
这一边,两人都没发现阿尔玛和拉拉的偷窥,身着白色纱裙的阿尔缇妮斯,除了有些黑眼圈以外,依然美得惊人,白皙没有任何瑕疵的脸颊因为某种愤怒而微微泛红,就像是抹了一层胭脂,娇艳动人,水晶般澄清的紫眸也因为愤怒显得格外的晶亮,她一手握拳,另一只手不得不撑着自个儿的腰——因为她隆起的肚子分量实在足,沉甸甸得压得她的腰直不起来。
“累得话,就不要死撑了。”正对着他的鲁纳斯像是没看到她眼里的怒火,径自环住她的腰,而减少她负荷。
阿尔缇妮斯的挣扎刚起了个头,身子就突然僵直不动了,她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再次使用了他的魔力,如同定身一样,让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鲁纳斯让她坐上一旁有顶棚的椅榻,未免她受凉,还放下了挡风的帘子。
招来一名表情冷漠的侍女,从光滑无皱纹的皮肤来看,她应该很您请,但冷漠令她的脸显得死板异常,身上那一袭包裹得密不透风的灰色裙装,更让她冷硬得像块石头,如果在加副黑框眼镜,她俨然就像一个老姑婆级别的教导主任。
“布玛,去寝殿拿件皇妃平常穿得披风来。”
“是!”名叫布玛的侍女应道,行礼后,依言离去。
鲁纳斯斟了一杯葡萄汁,凑到阿尔缇妮斯的唇边,“乖,喝一点,你一天都没喝水了。”
不能动弹的阿尔缇妮斯只能用眼神瞪他,拒绝饮用。
鲁纳斯弯起嘴角,“明白了,你是要我喂你!”说罢,他将杯子凑到自己嘴边,很显然他的喂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要,我自己喝。”
鲁纳斯嘴角的弧度扩大,笑得极为奸诈,“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先放开我。”她指得是解除禁锢她的魔力。
“保证会乖乖听话。”
她不得不点头。
“这才乖嘛。”鲁纳斯金色的眼睛闪了闪,当下阿尔缇妮斯的身体又恢复了自由。
她愤恨地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一饮而下。
“还要吗?”鲁纳斯端起装满葡萄汁的水壶。
阿尔缇妮斯不理他,将头一撇。
鲁纳斯提醒道,“你说过要会乖乖的,不然……”
阿尔缇妮斯转过头正视他,咬牙怒道,“你好卑鄙。”
对于她的辱骂,鲁纳斯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倒笑开了怀,将她拥在怀里,“你生气的时候真是太可爱了。”
阿尔缇妮斯想挣扎,但是对他那种随时随地都能定身的魔力十分地忌惮,只能任由他去,反正挣扎与不挣扎,其结果都是一样让他得逞,她实在不必要去浪费力气。
突兀地,腹中的小家伙踢了她一脚,她不禁哀叫了一声。
“又踢你了,真是个活泼的小子。”鲁纳斯似乎是习以为常了,大手覆住她隆起的肚子上,在他的温柔的抚摸下,腹中的小家伙安分了下来。
阿尔缇妮斯舒展开眉头,下意识地想要拨开鲁纳斯的手,却反被他反握住。
挣脱又挣脱不开,除了用眼睛瞪,她别无他法,再这样下去,她怀疑眼珠子早晚会脱窗。
面对她的怒瞪,鲁纳斯眼里只有她美丽的眼睛,和姣好的面容,这一切都是他看不厌的,不管她如何拒绝他,漠视他,他的心依然为她澎湃。
“你的父母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什么意思?”为何无故提到她的父母,他们早已离开人世了,而他根本不可能会认得。
“他们创造出了这个世上唯一能我动心的女人,还不伟大。”
“这种甜言蜜语,你该对其他女人去说。”她敬谢不敏。
“可我只想说给你听。”
“那谢了,我已经听过了,你现在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说这话时,鲁纳斯免不得脸上有点失落,似乎无论他如何努力,她都不会为之动容。
“对!”阿尔缇妮斯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
先是绑架,让她失去自由,后是强娶,伤了她的自尊,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件不让她厌恶。
鲁纳斯了冷了双眸,“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耗,一辈子够长了。”
阿尔缇妮斯无法反驳,的确只要逃离不了他的身边,那么他们有的是时间可以耗。
鲁纳斯抚向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还有一个月,你就快生了。”他的话里是在提醒着她某些更重要的事情。
她自然明了,她不会永远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妃。
他想要她,无时无刻不在想。
他说过,在她诞下孩子后,为了得到她,即使强占也无所谓。
这让她心颤,因为到时她绝对无力反抗。
怕吗?自然是怕的,但是她依然有机会。
鲁纳斯察觉得出她沉静的表象下想得是什么,怒火瞬间扬起,直接发泄在她柔软的唇上。
他会让她忘了另一个男人的。
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突兀地灌木丛里传来枝叶断裂的声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