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没说什么,只是瞪着侯一鼎。
“不过本王听说章皇后的才气也是世间举世无双,今日皇后何不让大家开开眼界呢?”侯一鼎接着道。
“侯王抬爱了,既然侯王和公主如此坚持,那本宫就献丑了。”转身让菱儿,去乐师那里拿来了把琵琶。
轻轻的拨动了弦,几声清脆的乐声回荡在殿中,乐声渐渐由开始的清脆转为甜蜜,我把一首缠绵小调——“甜蜜蜜”用琵琶诠释了出来,心里闪过了第一次在过廊中我倒向太子旭,我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抬头却看到了他那没有半丝情绪的深沉的眼;又想到了那夜在我们的新婚大床上,我被他惊醒,他看着我绽放出来的那抹笑;以及在京城送他出征,他那回头一笑,我的脸上也禁不住扬起了一抹笑,不自觉的唱出了声。
一曲罢了,整个殿里沉静了一会,大家反应过来我的曲已毕,才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看到皇上的深沉的眼里散过一抹怜惜,对他淡淡的笑了笑。
“皇后的这首小调真是让本王大开了见识,定会让本王绕梁三日,雅音不绝。却不知皇后的这首小调是为谁而做呢?”侯一鼎把完着手里酒杯道。
我娇笑着看向皇上……
我娇笑着看向皇上,但笑不语,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让在场的人都看呆了去,我笑着把琵琶递给菱儿,让她还了乐师。
白蓍公主的本意在把我比下去,如今却见我更是出尽风头,自然是不依,到殿中,翩翩的跳起了雪花舞,配着那清幽的曲调,倒也让人赏心悦目,只是众人都还沉浸在我之前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里,迟迟未转醒,自是大多的人都是心不在焉。
我看向皇上,发现他也看着我,我笑了笑,再看向殿中,却发现侯一鼎正以一抹玩味的眼神看着我,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惊艳,相见恨晚,以及略带调戏的笑意,我赶紧转向其他地方。
次日,我让奶娘把宇儿抱到我的寝宫来,看着他的眉眼,才短短二十来日,他已经出落得甜美可爱,有着他父皇的邪美单凤眼和挺翘的鼻子,有着我如瓷般的肌肤,想着将来他长大了,必定会成为倾倒众家女儿的俊俏少年,我不禁笑了出来。
看向旁边的章氏,却见她眼神闪烁,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便问道,“娘,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棠儿,我……没事,只是这几日身子不是很硬朗,我看等宇儿过了满月,我就回丞相府去吧。”章氏那吞吞吐吐的言辞更加深了我的怀疑,出了什么事?还是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事?
“娘,您有什么事不好和海棠商量?如果您碰了什么事我也自然会为您做主。”我边逗弄着宇儿,边道。
“棠儿,有时候人太过聪明反而不是好事,不是自己的事也就不要去好奇,有时侯只因为一念之差而后悔莫及啊。”章氏也看着宇儿道。
“娘,您错了,聪明在一个权术场合是好事,但是真正的聪明不是锋芒毕露,而是要修养生息。”我心里想着,看来章氏必定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这后宫会让她如此惊恐的,怕是太后或是皇上,还是那个年纪轻轻却半点不可小窥的公主?而章氏又究竟看到了什么?她为什么连我都不能透露?
已是近三月的天气,御花园的柳枝头上已是点点绿,我在皇宫也已过了一年,立公主为妃的事,因为我的早产而拖了下来,只是这决非长久之策,我定得尽快想了办法,不让这个会让后宫永无宁日的公主进门。
走在湖边,我心绪万千转,菱儿上前为我披了件披风,远远的我听见了一阵萧声,寻了过去,却不想是那侯一鼎以及他的随从在梅亭里,看他的神情似乎沉醉在自己的萧声中,好美的萧声,让人感觉春天似乎提前来临,这梅亭旁边的梅花似乎都刹那间,因为这萧声而让人误认为是挑花。
我想依了原路退回,不想萧声停了下来,侯一鼎,道,“皇后既然有此雅兴,何不来梅亭和本王共饮一杯?”
我转过身,和他相互行了礼后,便走在亭中坐了下来,他继续未完的萧声,渐渐的那萧声却变得凄苦无比,听了让人断肠……
一曲罢了,侯一鼎道,“皇后,您觉得两虎相争,结果会如何?”
“两虎相争必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只怕山中野兽尽起,扰乱了本有的宁静与安定,最可怜的必定是那些无辜的小动物。但愿两虎永远都不要相斗,这对大家都好不是吗?就连百姓都会永记他们的功德。”我心里想着,如今天下两分,要是侯一鼎和太子旭相斗的话,必定是两方都是元气大伤,那时天下又会群雄四起,苦的只会是无辜的百姓,太子旭和先皇多年的心血也就毁于一旦。
“但是也有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就算其中一只虎不想斗,另一只也会找上门来。不过我到是与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不知道皇后是否有兴趣听了?”侯一鼎闪着一抹高深莫测,看着我道。
我摇了摇头,“本宫只是一介女流,不想为这类打啊斗的事伤神,多谢侯爷的美意。今日天公作美,实在是赏湖的好日子,侯爷何不抛开这些俗事,好好的享受这美景呢?”
说完,我出了梅亭,往湖边而去……
回到了旭炎宫,却看到章氏一幅内疚万分的神情看着躺在她怀中的宇儿,我心黯了一下,有谁要打宇儿的主意,被章氏发现?只是如果这么简单的话,她为什么不告知我呢?会有什么事,让她觉得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还是有人以宇儿威胁不得透露给我知道?
看来这后宫的宁静,终于要被打破了,好戏怕是快要开锣,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小心计,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以为胜券在握,躲角落里偷笑……
看是平静的过了几日,章氏明显的不安,我知道事情是冲着我来的了,只是会怎么样?那个让章氏害怕的人到底是谁?我心里闪过了几个片段,这些片段越来越明显,只是却难以把他们串在一起。
用了晚膳后,一伺在正殿的内监通报道,皇上今夜会在旭炎宫就寝,自从我生产后,他便都是宿在正殿,也是时候让他回来了,该放的时候放,该收的时候,我自然也是要紧紧的收回。
我在沐浴的热水里放了院外新开的西府海棠,浴后我便谴退了所有的人,披着长发斜躺在贵妃椅上看起了书,不一会,我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有人抱起我,把我放到床上,我睁开眼一开,果真是皇上,他解了衣后,躺到我身边。
我看着他那深锁的眉道,“旭有何烦心事?不如讲于海棠听听,海棠愿为你分忧。”
“海棠,你说天下苍生重要还是朕重要?”他叹了一口气,好似在自问般。
“做为皇后,我定当说天下苍生重要,但是作为旭的妻子,旭的皇儿的娘,我当然希望旭以自己为重,以宇儿为重。虽说事事难两全,但是也有人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旭只要有心定可以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心里想到,他是向我提立公主为妃的事?
“海棠,宇儿早产委屈你了,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关系到天下苍生,那日若不是魏祁和太后在,我只怕一剑便刺下去了。”他的情绪在他脸上尽显了出来。
我靠在他的怀中想着,旭变了,他自己是否也已发现而为此苦恼,他的深沉本是在他的骨子里,他本是静的,有什么东西冰冻住他所有的情绪,如今我燃了一把火把他的骨子的冷静和那层厚冰都溶化,就像昨日晚宴,换着是以往的他,只怕他决不可能露出青筋,拉下脸,让别人看到他的情绪,让别人窥了他的弱点,而那弱点便似乎是我。
我也陷入了矛盾中,我当然希望自己的夫婿可以把情绪都摆在脸上,可以把不开心和开心,都用他的表情告诉我,我想和他分享一切,可是偏偏他是皇上,如若他变作一个柔情的人,只怕会为他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更甚者还会让龙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中。
如今这个时刻,我待在旭的身边是害了他,还是为他?我们各自想着心事,都是了无睡意,这时我才明白了先皇立那两道密旨的心思,做君王难,做个为天下百姓着想的君王更难。
次日,我用了早膳后,便抱着宇儿在院子里晒太阳,春天怕是快要来临,海棠花丛中已有了三两只蝴蝶,她们无忧无虑的飞着,忽而停到了宇儿小小的鼻头上,宇儿努力的转动眼睛,想把蝴蝶看清楚,我摸了摸他的头,为他拉高了被子。
我问身边的菱儿道,“菱儿,我娘呢?怎么一大早便不见了?”
“小姐,奴婢也不知道。”
“娘娘,丞相夫人天刚亮便出去,奴婢也不知道是为何事,去往那里。”宇儿的奶娘道。
“哦,本宫知道了,见到她立刻宣她来见本宫。”奶娘弯了弯身,答应。
轻轻逗着宇儿,他现在是越来越爱笑,彷若要把他父皇失去的笑都一起笑回来般,他又笑得露出了那没有半个牙的牙床,甚是可爱,连一边的菱儿和宫女们都笑了出来,宇儿听了笑声,似乎能听懂般,得意自己的魅力而笑得更加开心,我也笑出了声,这个淘气的小家伙,再大一点,只怕会和他父皇年幼时一样,闹遍后宫。
突然一个内监进来通报道,“娘娘,麒麟国的侯王,请娘娘去湖心亭品茶。”
“哦?品茶?你回了外面的内监就说本宫稍后就到。”我想着品茶,侯一鼎还真有次雅兴。
我让奶娘把宇儿抱了下去,去内厅换了套大红的背儿,梳了个飞天髻,上了一个金蝴蝶簪,便往御花园而去。
到了湖心亭才发现,公主也在,我们彼此行了礼后,我在公主对面,坐了下来,侯一鼎和我慰问了几句后,道,“皇后,你觉得这碧螺春如何?”
“本宫对茶的了解实在不多,还请侯王见谅。”我对茶的了解只在茶有绿茶红茶之分,其他的便一无所知,平日里喝茶也纯属无聊,从不曾细细品位。
“皇后过谦了,听说皇后月前,诞下了一龙子,恭喜皇后。”侯一鼎道。
我看了眼公主,“本应这月底临盆,却不想出点意外提前生产,不过幸而宇儿有龙护体又有皇上守着,才平安诞了下来。”
“听说皇子名为匡宇,好名字!席卷天下,匡举宇内,囊括四海,真是会取名字,据说皇子满月就会立为太子,看来皇后甚是得宠。”侯一鼎道。
公主在一旁轻哼了一声,我并未理会道,“皇儿名字并无侯王所说的深意,侯王多想了。”
“皇兄,麒麟国国事繁忙,你早点让我和旭成亲,这样你也可以早点回去,好不好嘛。”公主对着侯一鼎道。
“真是女大不中留,见了男子居然连皇兄都急着赶走。这皇上新立妃是大事,你看太后都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急不得,要是皇后愿从旁协助,也许就会快得多了,皇后你说是不是?”侯一鼎,转向我道。
“本宫刚出月子,更何况是早产,本宫实在无心管任何其他事。”我心想着,只怕她们想立妃,旭不同意,如今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要我去劝服旭,他们忘了,我和旭才是夫妻,我只会做对我自己和旭都有利的事,怎么可能帮着外人。
“什么月子不月子的,我堂堂一个金枝玉叶的麒麟国公主肯居于你下做贵妃,你已经该偷笑了。让你去说说皇上,你居然还推三阻四的,真是岂有此理。”公主今日看起来,情绪似乎不大稳定,看来是刚吃了旭的闭门羹,到我这来撒气。
“公主,既然你是一国公主就请你尊重自己的身份,别尽放出些无教养的撅词,只会让本宫更加看轻了你,小小年纪就已如此刁蛮成性,不要说龙国的皇宫供不起你,只怕这天下间也无一男子供得起你。”我也火了起来,宇儿带给我的好心情全被她这些无理言辞给失尽了,既然公主要拉下脸,扯破皮,我懒得和她客气,我转向侯一鼎道,“侯王的茶是好茶,只是公主的脾性却坏了一壶好茶。”我一语双关,让侯一鼎自己慢慢去体会,转身告辞走出了湖心亭。
我回到了旭炎宫,章氏已等在外厅,我见了她,便谴退了其他候着的人,只留了菱儿,我坐了下来,一个宫女为我端了碗燕窝汤过来后便也被我谴了下去,让菱儿在门外看着后,我对章氏道,“娘,您有什么事不可告知我?放眼皇宫大内,您是我最信任的人,之所以这样我才把宇儿托付给您,您有什么事定不要独顶着,这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棘手。”
章氏的泪流了出来,边抹着泪边道,“棠儿,娘后悔把你推入这深宫中来,外面虽是乱世,可至少日子过得踏踏实实,不像在这冷清的深宫,看似平静却危机四伏,没得片刻喘歇。”
“娘,您放心,我还应付得过来,况且如今我有皇上的宠爱又有了宇儿,定不会在这深宫中孤老一生的,只是可惜了宇儿,从小便要关在后宫中,一生不得自由。”我喝了口燕窝道。
“棠儿,倘若娘……娘让你跟娘一起出宫,你愿不愿意?”章氏吸了口气,把她大概想了一上午的话说了出来。
“出宫?回丞相府小住?”我心里划了不安预感。
“不,是离开京城,远走他乡,离开这个吃人不见血的皇宫,离开这一切纷纷扰扰。”
“娘,您是糊涂了是不是?我是皇后,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更何况皇宫如今已成了我和宇儿的家,离开这里能去那里?况且我也不想离开皇上。这出宫的话,您和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让他人听了去,皇上知道定会不高兴。”我放下了盛着燕窝的金碗。
章氏看我回得如此坚决没有余地,自知说服不了我,也就换了话题,“这几日,宇儿的胃口变好了,吃得多了长得也快,我看过了百日宴后,他便可下地了也不定。”
“是啊!娘您还是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今日定要追根究底的问清楚,事关宇儿我是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
“棠儿,有些事,为娘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