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月钟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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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月钟情(完)-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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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小河,你要是再不理我,我也要生气了啊!” 
  因姞月一直在赔小心地献殷勤,偏偏她还不擅长干这种活,所以小河憋笑都憋了大半天,现在被姞月这么一搅和,终于破功:“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 
  “那你怎么不理我啊!”姞月怨念深重,瘫在小河身上黏着,“也不和我说话!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提,我都快急死了……” 
  小河拍开姞月,眼珠子转了转,窃笑了一下,说道:“嫌我不说话?那我来问你,你和苏清,究竟是什么关系?我看人家对你挺好的。” 
  姞月抱头哀叫:“又是这个问题!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问?!他对我好在哪里?”然后她像个濒死之人般,拽住了小河的袖子,泪眼汪汪:“小河,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真的!我还不想被算计到自己卖了自己都不知道!” 
  小河没想到姞月会是这种反应,不禁感到有趣极了:“算计?他算计过你?” 
  “何止一次!”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姞月迫不及待地将苏清的种种恶形恶状都对着小河倾吐一遍的时间。可怜姞月在王府呆了那么久,也没能找到半个倾述对象,现在她好不容易抓住了小河,当然要把所有的苦楚都一股脑地倒出来,让好友评评理。 
  小河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发笑,最后,当姞月把所有事情都说完后,她好奇地问道:“就这些了?没有别的了么?” 
  姞月傻眼:“什么叫‘就这些’?难道就这些还不足以阐释出我自从遇到他之后有多么的倒霉吗?” 
  见姞月这般情形,小河捂着嘴巴笑个不停,末了她在姞月的怒视下慢慢地平复了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姞月,说道:“好吧,他开始是骗你了,可据我从你的说法中看,他那是为了查案,这个你能理解的吧?” 
  姞月道:“这点无可厚非,我能理解——可问题是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厚颜无耻又两面三刀的人啊!我明明都说我不会妨碍到他了,你看他后来竟然还要……” 
  小河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道:“至于后来……他那是为了接近你才这样做的,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分不出来呢?我听了半天,就觉得你是在小题大做。这位苏大人毕竟是朝廷官员,行事上当然不会与我们一般人一样。我看他除了有些自负,好像也没啥大缺点……嗯,要不你再好好想想,你为什么就对他要求这么严格。嘿嘿,说不定你这是……”已经喜欢上人家了。 
  姞月压根就没听出小河的话外之意,她现在感到最多的只是绝望:小河被苏清感化了!就因为他比自己出了更好的主意,小河就偏心了? 
  苏清,我和你势不两立! 
  由此,拉开了姞月对战苏清的自卫反击战。 
  从何家村离开后,姞月就从没再给苏清好脸色看过,只要苏清靠近三米之内,她就撤退得比任何人都快,顺带还会拉上小河一起“逃亡”。 
  这令苏清根本就不可能抓住半分与她接触的机会。但越是这样,苏清越喜欢去挑战姞月的耐性,一次又一次地在吃饭或是投宿的时候若有似无地靠近她。于是两人之间的你进我退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而焦点中的两人还浑然不觉。 
  最后,姞月那警戒的质量与速度,连老管家都自叹弗如,让庆离也暗自佩服。 
  不过庆离佩服归佩服,也挺为姞月担心的:她绝对是已经觉察到苏清对她的猎捕之心了,但她这样下去,只会让被逼到极点的苏清反击更强烈。 
  而管家则在心底默默地祝福着姞月:可怜的孩子啊,自从我认识了苏清,就还没见过有谁能成功自他手中逃脱。姞月姑娘,你努力吧! 
  被人躲得像躲鬼一样的苏清当然不会就此罢休。眼看着越刍马上就到,苏清准备放一放姞月,先让她有个喘息的机会。等到了越刍,再慢慢和她耗着。 
  姞月的想法就简单许多:赶紧摆脱这个缠人的家伙吧! 
  然而在小河看来,姞月会这么躲避一个人的好意,无非有两种情况:要么她十分讨厌这个人,要么就是躲避自己的某种感情。 
  到底是哪种,可能连被因骗过而不相信了某人的姞月自己,也弄不清。 
  又行了十日,越刍在望。   
  有情敌!   
  越刍这个地方比起别处也没什么不同,要硬是找些不一样,那大概就是剽悍的民风了。这里似乎不存在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规矩,更别说三从四德之流,大概这里的女孩子连听都没听过。其实这种民风的形成,主要是越刍地区聚居了很多外族人的缘故。 
  而且在越刍很难找到马车、轿子之类的东西。男女老少都骑马而行,连小孩子也都驾着小母马在街上来去自如——反正街道够宽,只要水平能达到,就不怕彼此相撞。 
  因此,当庆离的大队马车浩浩荡荡地刚一进越刍外城,便引来了很多指指点点的声音。 
  “啊呀呀呀!这就是我们的礼王爷啊!像个大姑娘似的,千呼万唤的,终于肯露脸了么?” 
  马车长队停在坐落于城边的王府门前。姞月等人刚下马车,就听到一阵嘲讽如影随形地从远到近赶了上来:“我就说,庆离王爷怎么也不可能骑马来上任嘛!咦?坐的是马车?居然没舍得坐轿子?啧啧,看看这派头……大得很啊!” 
  就听庆离叹了叹,应声答道:“战姑娘,从京城骑马到越刍……会死人的。连驿站传信也是中途换好几次人,我又不是传信使,那让谁来换我呢?” 
  后面的姞月和小河皆好奇地偏头看过去,却见一位身穿正红色短装的女子扬着马鞭,大剌剌地斜倚在马背一侧。那马儿一动都不动,鼻子哧哧地喷着气,老老实实地让女子靠着。 
  “别什么姑娘姑爹的,咱不兴听这套!”女子甩开马鞭,整了整就收在怀里,然后几步跳到庆离面前,指指他身边站着的苏清,“这个,是叫苏清的?” 
  苏清微笑:“正是下官。” 
  女子撇嘴,不屑地说道:“啊呀,果然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朋友。庆离王爷,您的朋友、名动京城的苏清苏大人,原来真是个娘娘腔,失敬失敬。”说完,她还像模像样地拱手致礼。 
  姞月能想象出现在的苏清会是个什么表情。大约还在虚伪笑着,不过心里八成已经开始算计着该怎么报复了吧!如此看来,不怕苏清算计的还真不少,但要想过了他那关,却是个老大难,这又该另当别论。 
  不过……难得见到这么桀骜不驯的姑娘,姞月不由得多看了那红衣女子几眼。 
  女子似是觉察到了姞月的打量,她也越过了苏清和庆离两人,望向了被挡在后面的姞月。 
  两人对视不到三秒钟,红衣女子便分开挡了她视线的苏清、庆离,跟兔子似的跳了过去,只两三下就轻飘飘地落在原本距她有十来步远的姞月面前。她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锁在姞月脸上,还满是欢喜地伸手要摸向姞月的前胸。 
  “诶?!”姞月连连后退,想要躲过对方忽然的袭击动作。 
  小河英勇地上前要推开这位女子,却不料这女子的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眼花,还没见她人是怎么闪的,就已经避开了小河,再次出现在姞月面前,依然是那招“袭胸手”。 
  因女子背对着最前面的苏清和庆离,所以他们看不到姞月被女子如何了,只能听到姞月喊了一嗓子后就连连的后退,女子却还在步步紧逼。苏清只来得及瞪庆离一眼,就飞身过去救人。 
  这边,女子已经拍到姞月胸前,甚至还在上面碾了碾。接着,她砸吧着嘴,嘀咕了声“好软”,然后歪头问道:“你是女的?” 
  姞月避之不及地被她抓个正着,又听她问了这么一句,不由怒道:“哪个告诉你我是男的?!放手!小心我喊非礼!” 
  “你不是男的为什么要穿男人的衣服?”女子在苏清赶到之前就收了手,很遗憾地,“原来真是女的……庆离王爷真是小气到家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你穿么?” 
  姞月倒地不起:她这是什么逻辑?! 
  这女子不顾苏清的怒目相向,径自拉了姞月的手,笑嘻嘻地说道:“我叫战红,你也可以像他们那样喊我红兔子。跟我走吧,我有衣服给你穿——我很喜欢你哟!来吧来嘛,别和那个小气王爷在一块儿啦!” 
  战红还没拉着姞月走出半步,苏清就一手刀砍了过去。战红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一矮身,躲了苏清的手,半拖半抱地搂着姞月转了个大圈,一下子就跳出了苏清的攻击范围。 
  “喂,你长得倒是细皮嫩肉,怎么出手好生粗鲁?”战红踢踢脚,又用脚尖挑起了刚才她躲苏清时从怀里掉落的鞭子,另一只手同时不忘吃吃姞月的嫩豆腐,“你啊,抢人抢得倒快!呐,我问你哈,这是你妹子还是你老婆?” 
  庆离无力地呻吟着,自暴自弃地捂上了眼。他的未婚妻上来就惹到苏清了!这日子……以后还能过吗? 
  而苏清则是冷冷一眼扫过去,漂亮的脸上布满冰霜。他不吭不响、形同魑魅,幽幽地掠到了战红身边,眼看就要像风一样刮走她怀里的姞月。战红嘿嘿地笑着,再跳一跳,就又跳出了苏清所能控制的有限攻击范围。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光天化日,王府门前,一男一女……打架? 
  交手几个回合后,苏清心知这个战红的武艺不俗,不该小视。但他无论如何都是只能看到却碰不到姞月的边儿,不禁也开始下手加重,更不想去管对方是不是个女子了,招式一变,他动了真格。 
  战红见苏清认真起来,倒也不慌不忙,趁姞月不备,居然在她脸上啵了口,然后放开她,笑道:“等我打倒那个嚣张的家伙,就来带你一起回我家去啊!” 
  “找死。”苏清眉头紧锁,小声迸出两字,左手刷地劈向战红的脖子。 
  战红抽出鞭子,舞得虎虎生风,就是不让苏清近身半寸。 
  一时间,两人缠斗在了一处。 
  被摆在一边的姞月好气又好笑,她居然会被一个刚认识的女子给轻薄了!满肚子里的火窝着也不知是不是该喷,想发作却又觉得可笑。于是她抹了抹被战红亲到的地方,面上挂不住地对已经僵化了的小河说道:“咱们先进去,不要管他们这两个疯子了!” 
  庆离也回了神,尴尬地跑过来,对姞月说道:“这个……战红姑娘在越刍住久了,难免有些被外族习惯影响……那个,姞月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介意?介意什么?就当是被兔子舔了一口呗! 
  姞月当然没法解释说,自己其实对这种事情并不在意——反正都是女孩子不是吗?好比说,与好友在一起玩笑的时候,偶尔也会做些小小“出格”的事情,被吻到脸有时候也算其中之一了。不过看庆离一副“让我去自杀谢罪吧”的样子,姞月也不好说别的,只能胡乱地点点头:“不介意!啊,王爷也别介意!” 
  庆离嘴角抽搐:“哈哈……我不介意,不介意……” 
  一红一白两道影子就这样在王府大门外,一直打啊打的打到了夕阳西下。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之后,苏清率先收势,很是阴冷地将战红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就像要一辈子都记住这个人似的。然后他拍拍衣服,负手踱进了礼王府。 
  “哎?那个娘娘腔,你不打了?”战红意犹未尽,啪啪地挥着鞭子想要拦住苏清的去路。 
  苏清用眼角瞟她,慢悠悠地说道:“人都走光了,你还想继续?” 
  战红这才分心扫视了一下周围。那些马车都不见了?人也不见了? 
  “……死娘娘腔!”战红大叫,“不早说啊!我要带走的人也丢了——你好奸诈!你以为人到了王府里面我就没法去抢来了吗?未免也太小瞧我战红了!” 
  苏清一声冷笑:“人没丢,就在府里呢!有本事你就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姞月带走。”没迈几步,苏清又站住,头也不回,“还有,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我是个娘娘腔……小心我就再也不像这次一样看在庆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了。” 
  眼见苏清都走远了,战红这才小声地在门外嘀咕:“什么嘛,明明就是娘娘腔来着……连我这么个女人都打不过,勉强平手罢了,谁怕你!” 
  战红边嘀咕边收起鞭子准备重新放进怀里。哪知她刚一碰上有些发烫的鞭身,这条跟随了她好几年的鞭子就碎掉了。 
  “……!” 
  ——不能小瞧“娘娘腔”。 
  越刍的王府是每任藩王都会居住的地方。上任藩王比较喜欢享受,所以这王府也被他扩修整理了很多次,府内景致无不优雅中透着华丽。如今这一换主人,除了门口牌匾上的大字变成了“礼王府”之外,也没有其他需要改动的。 
  庆离对门外震天响的打斗声充耳不闻,先按自己的喜好将王府重新划分了格局,又吩咐了管家去派人打扫各个可能会安排人进驻的院子,最后才对姞月说:“又要麻烦你计算府内开销了。” 
  姞月拂过那堆摞得高高的、刚被拿下车来的账本,笑道:“这不就是我的工作么?没有什么可麻烦的。” 
  然后她拜托小河将包袱送到自己刚刚分得的那座小院子里,接着就撸起袖子搬账本。这次来越刍,带的人本就不多,她不好意思让管家再支出几个人来帮她搬东西了。大家都挺忙,自己也不是没手,别人能干的活,自己也能干,不必非要去麻烦人家。 
  搬了没多久,小河也加入了她的行列。 
  两人有说有笑,来回几次就把最近的几批账本全都运完。 
  干完活就到了晚饭时间。 
  姞月倒没料到战红是来下请帖的。因晚饭她请人端到自己院子里,所以也就错过了与战红再见一面的时间,而战红送上帖子后,就匆匆离去,据说是战老将军那边派人来找她,好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自从大伙儿卸下所有东西进了王府大门后,不仅没见到战红,连苏清也不知去向。这两个打了一架的人跟商量好了似的,同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按照庆离的话说,苏清是忙着查案去了,具体什么案子,庆离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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