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烨亭摇了摇扇子,突然嗤笑道:“叶君啊,你说你也活的够窝囊的,在家惧内,在朝堂上也不过是条虫,陆乔让你殁了本公子,该是击死之刑吧?只是好奇,你打算如何办呢?杀了我吗?”最后一句,他故意压低嗓音,阴沉中带着戏谑,吓的叶君顿时双唇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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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心思
别说杀了陆烨亭,就是动人家一根汗毛都不够自己以命相抵的。
叶君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僵着嘴角扯出了一个比哭好不到哪的笑来,“陆爷玩笑了!”
“不是我开玩笑,是路乔,是你的陆三爷,呵。”陆烨亭不屑的轻笑,折扇倏的合到手心里,深深的看了眼叶君,眸子一斜看向之前女子倚靠的角落,嘴角不经意的向上一挑,这事儿,还真有点意思……。
叶君只看到了陆烨亭灼灼桃夭的眸光便觉此人妖邪之气已到了极致,忽然就见他身子一转,竟是什么话都没说明白就朝门口去了,叶君一愣,来不及深想的忙也跟上。
*
静谧的晨曦慢慢褪去,商铺们照常打开门做生意,城门洞开,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密集,墟市总是最嘈杂的地方,昨天张掖郡还四处鸡飞狗跳,今儿却没留一丝痕迹的仍旧繁荣热闹起来。
马添香是被几声狂吼的犬吠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看向四周,蓦然发现噗噜噜吐着气的骡子,她便立马清醒了,刚一动,就听身边一声闷哼。
“嗯……咝……”
她微微一愣,扭头正瞧见小乔嘟着小嘴,杏眼闪烁着无辜的光芒看着自己,然后撒娇状的示意她看自己的胳膊。
陆乔抱着她倚坐在骡车上,直到天亮一动未动,生怕动一下就会惊了她的好梦,这半宿他反反复复的想着自己对怀里女子的感情。
起初只是恰好有这样一个女人出现,性情真诚,心地善良,他便突然决定自己拥有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和兄弟共妻?他很不愿意,他能给她的不比几兄弟一起给的少,现在想来,他遇到她是幸运的,这个女人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富贵荣华,也不怕日子清贫,傻傻的跟着他往北地走,说是带她回家乡,其实只是他自私的想远离陆家罢了。
他一直觉得他只是在恰当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合适的女人,心里也承认对这个女人越来越看重,可他从来不知道会在乎至此,昨天的事让他辩不出一个头绪,为了她,他竟然还会承认自己姓陆,是赫赫有名的陆三爷。
这感觉,让他害怕……。
“怎么了?是胳膊,呃,是腿?”添香睁着那双毫不知情的清澈眼睛关切的问小乔。
陆乔掩去嘴角自嘲的苦涩笑痕,面对她时他又挂上了那张娇怯的仿若风中小花的模样,瘪着唇,道:“我觉得你胖了,抱着你睡会腰酸腿麻,手臂也动弹不得了。”
“……”马添香的脸顿时变成了大番茄,看着他难以屈弯的手臂诺诺半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艳阳高照时,两人起身收拾骡车,小乔故意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一会儿抻抻胳膊一会儿扭扭腰,弄的马添香飞红的双颊就没褪下去,后脑勺一阵阵的发热,心跳的跟撒欢的小鹿,趁着抬手拢发的工夫忍不住抿嘴偷乐,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满心都是欢喜和甜蜜。
“天香。”小乔唤她。
“什么?”她扭身。
“要不我们在这儿再住些时候吧,昨儿一钱袋的刀币都给了官差,如今身上余钱不多,走远途恐不妥,还是在这儿先找份活挣些盘缠再走。”小乔皱着眉头提议道。
第053章 上路
其实说起这个,添香反而更不好意思,都是因为她,他才去衙门交了保金把自己从牢里领出来,想想要不是昨儿把人家官爷的腰带扯了也不至于一下子送出去三百刀币,前因后果还是怨自己,小乔竟然要为了她犯的错承担责任,叫她怎么好过?
“怎么好让你去……。”马添香的话没说完,小乔眉眼一立,道:“怎么不可以?你是女人,女人就应该让爷们养活,别担心,虽然你只有我一个男人,我照样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呃……”什么叫虽然只有他一个男人,不然应该有几个?马添香有一瞬的别扭,不过因为小乔这份包容和担当,她很快就忽略掉这条病句,而小乔把她当亲人一样的护着羽翼下的举动倒更让她觉得满心幸福。
不过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她并不觉得女人就应该被爷们养在后宅,是以思索了一阵,道:“还是上路吧,张掖郡府衙无缘无故满街抓人,连个名目都没有,这样的地方显然是为官不正、政。治不清明,早离开早安心。”眼见小乔在认真的听,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其实我之前买了绢布、针线和一些廉价的五彩珠子,我可以做些手工艺品,像玩偶一类的,等到下一个郡所卖掉换口粮,只要我们无病无灾,去北国完全没问题。”
她不知道她说这些的时候双眼是放着怎么样的光彩的,整张脸都洋溢着自信,这种自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仿佛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难事。
小乔被她的神情吸引,默默不语的盯着她瞧,直到马添香以为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抬手去摸,疑惑的回望他,他才掩饰性的轻咳一声,蜷着手垂下闪动不明的眸光,“咳咳……这样也好。”
“既如此,咱们现在就上路。”马添香语气轻快,雀跃的跃上骡车,坐着扭转身子将一个类似垫子的东西铺到驾驶的位置,笑着道:“快上来啊。”
小乔不语的点点头,坐到柔软的垫子上,扬起鞭子,从今天开始做驭夫,和别的驭夫不同的是,他看向前方的瞳孔里没有景物,而是挥之不去的若有所思。
他们前脚上路,紧随其后便跟上来两伙人马,一伙儿在暗,一伙在明,只说明的,那一队的张扬而过的车队,前有骑马的剑客,中间是华丽非常的马车,而后跟着徒步的侍从。
车厢里燃着香炉,烟雾徐徐上升,缭绕在四周,车沿上垂着五彩穗子随着车身摇摇晃晃,密绣盘祥云的锦缎帘子被一只折扇挑开,就听里面传出一道吐字缓慢的男音,“别跟的太紧,也别给爷跟丢了。”
调子慵懒,低哑磁感,就是男人听了也要酥了骨头,奴仆们高声应了,他收回扇子,不紧不慢在香炉上一敲,发出一声“筝……”的清脆响声,声音绕耳,夹着男子的轻笑,十分诡异。
第054章 何为内衣?
陆乔赶车,马添香便在骡车上裁裁剪剪的弄她嘴里的手工艺品,道路时而平坦时而颠簸,她发现并不能精细的缝制,只得调整工作流程,晚间扎帐篷休息的时候缝制边边角角的小地方,白天在车上只穿珠子或缝制开口大的地方。
一连数日边做边沿路兜售,每遇到村屯陆乔总要把骡车赶进去走一圈,绢的颜色鲜艳,珠子是木制漆的,颜色亦鲜艳,她做的小熊猫、小青蛙及女子内穿的胸围卖的尤其好。
只是这西北之地村屯并不多见,过路商旅倒不少,遇到了便要下车进行一番推销,总能卖出去一些,如此一来倒真不愁口粮。
每次陆乔都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瞧,看着她抱着小物件奔过去然后又雀跃而归,忙活的像只快乐的小鸟,他的心思便愈发的陈杂,她应该就是北国人,只有北国的女子才会毫无顾忌的为生计抛头露面。
可她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北国人呢?每次说起她的家乡他都能感觉到她目光里怅然和顾左右而言他的避开不谈。
难道自己把她当成最亲的人而她还是要对自己有所隐瞒吗?
这可不好,陆乔的每次这么想都觉得连喉头都是苦的,心烦意乱的看什么都不顺眼。
“在看什么?”马添香手里捋着一块绢布歪着头顺着小乔的目光看,这条路上的商旅、行人明显比来路多,不知是到了什么地方。
陆乔心思沉沉的闷声应了一句,“是临近武威郡的墟市。”
“是吗?哎呀,你昨晚没说啊,手里的成品不多了。”添香连忙放下那段素白的绢布,扭身去翻看。
陆乔目光斜睨,看见那绢布打开了很长一段面积,故意挑刺道:“绢散了,这么干净的颜色弄脏了还怎么用?”
添香头也没回的道:“是要给你做套衫裤的,做好了也要洗一水才能上身,攒脏了也无妨。”
陆乔一怔,随即忍不住心跳加快,小声复问,“是要……做给我的?”
添香点头,“嗯”了一声,随后转身,抬头恰见小乔微微有些泛红的双颊,如水的眸子璀璨若辉,她不由的心扑通一声,这小子长的比女人还好看,害她动辄便呼吸不匀,总想贴上去亲一口,那样的吻应该是极尽怜惜轻柔的……。
“可是这个……能做袍服吗?”小乔见她似乎是失神了,身子向前蹭了蹭,不确定的道。
添香回过神来,脸有些发热的垂下眼,摆弄绢布继而掩饰性的挡住自己心虚的眸光。
这个时候的古人身上只穿两层衣衫,里面是袍服,外面是曲裾深衣,与汉代类似,配合乌黑颀长的头发倒也耐看,只不穿贴身内衣总让她这个现代人觉得上下透风,毫无安全感可言,是以给自己做了胸围和底。裤之后,寻思给小乔也做两套,只是东西过于**,小乔一问顿觉不好答。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避无可避的慢吞吞低低咕哝道:“就是……内衣啊!”
“内衣?何为内衣?”她的表情和要做的东西无疑引起了陆乔极大的好奇心,紧追不舍的继续问道。
第055章 又中标了
“内衣,就是贴身穿的衫裤啦!”添香说完身子一扭,再不看小乔玩笑而又灼灼的眸子。
其实衫裤的解释也不太能让小乔弄明白,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贴身两个字,那代表着肌肤相亲吧,小乔这样认为,是以笑的愈发娇媚,一双眼睛像长在了女子身上,说什么也移不开。
马添香似乎知道他在看自己,扭身过去就说什么也不敢回头了,手里捋着绢布却抿嘴笑的比蜜都甜。
凉州,实乃丝绸之路,商旅不断,繁荣景象自汉到唐达鼎盛之趋,马添香与陆乔就走在这样一条被历史铭记的道路上,只可笑的是,熹颜国与北国并未在历史上留下半点笔墨,马添香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存在,她的出现又将改变什么?
终于是入冬了,骡车照比马车走的又慢了些,待两人自武威郡赶到北地郡,已经是大雪飘飞的季节,冬天在外露宿过于寒苦,陆乔提议在北地郡呆到开春再走,其实马添香是极怕冷的,母亲去世过她再没去过北方,是以风灌进来,她立时觉得穿多少都会被打透,冷的快要抽离掉。
于是两人进城后在极偏的巷子里租了一个小院子,靠西的一间厢房一间柴房,简单鄙陋却也足够用。
两人打算照旧同寝不同榻,可此时不比秋天能勉强在地上打铺盖,于是小乔提议再做一张简易木床,添香闻言愣了愣,忽然道:“不如搭个火炕吧。”
陆乔有时真的很想把她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层出不穷,例如他现在穿的这套内衣,既保暖又舒服,也不担心敞开衣衫后露。体尴尬,时间越久越觉得正应该这样穿,也或许是因为出自她的手,所以总是觉得再没有比这套更好的了。
马添香说动就动,搭炕只要石块泥巴就行,都是不要钱的东西,陆乔没理由反对,两人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是在傍晚的时候弄成了,烧了火,屋子里顿时暖意浓浓,当然要刨去新炕的潮气便一切都完美了。
炕的长宽能睡下四。五个人,添香把热炕头让给了小乔,自己挪到炕梢,小乔并不知道添香的好意,好奇的爬上去休息。
炕热解乏,又是连日的赶路,一沾上去便合了眼。
一夜无话,翌日添香早早的起身去灶房做饭,灶房没门,基本就是露天的,早上的风冷飕飕的,她又是跺脚又是搓手的侍弄了一阵,见锅里的水烧开了,连忙准备下米,转身刚端过米舀,就听身后“哐当”一声门响。
声音突兀,可在家家生火煮饭的早上倒也不显得特别大声,是以她只以为是小乔起身了,头未回的道:“快回屋,饭马上就好了。”
等了一会儿身后没人应声,下了米盖好锅盖转身,突然一只手扳住她的脖子,一道男声随着一股冷气喷洒到她耳廓上,“别动,不然我杀了你。”
马添香身子一僵,脑袋里顿时冒出一句话,‘尼玛,又中标了!
第056章 见死不能不救
人生能不能再悲催点?拔社会。主义羊毛也得时不时的换一只吧,合着她衰神附体啊!
“大侠,有话好好说。”这句台词马添香用的越发的顺口了。
“大侠?你是……?”男人的语气突然一怔。
马添香只觉得肩膀徒然生疼的被男人扳过身子去,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男子深邃的眸子折射着冰冷的光,在看到她的容貌后又倏然变得复杂起来,但随后她便古怪的感觉到这复杂的眸光中还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呃,喜悦?
不待她想明白那男人身子突然一沉,“哎哎……你干嘛?”后腰抵到灶台上,冒着热气的锅沿隔着衣衫将她烫的倒抽一口气,“啊!”
“扑通!”随着自己的惊声呼痛,两掌用力一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竟结结实实摔倒在地。
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突然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混着腥味,马添香拉回警惕的视线低头看自己的手,红,手掌尽是殷红的血色,“血……”她吓的抽紧了身子,再去看那人,墨色的衣襟上已被血浸透,一支带着血污的箭羽深深的射在他胸口上。
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惊声叫道:“小乔!小乔你快来!”
敞着怀,仅披了一件外套急匆匆推门的陆乔在屋里已经听见动静,只是从他的视角看不太真切灶房发生的一切,听得马添香惊慌的叫喊忍不住也是不能再忍的不得不跑了出来。
当他的步子止在男子身前后,身子明显一震,有些失态的惊慌的俯下身探看,先是拉起男子的手腕号脉,而后翻开男子的眼皮,好一会儿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似自语的呢喃了一句,“还活着……。”
而此时,添香也大着胆子上前,就在小乔查看男子伤口的时候,男子脸上的裹娇散落,露出鼻翼下的容貌来,她歪着头看了又看,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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