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断残阳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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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断残阳1-30-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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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琴……真是漂亮的人儿,本王早就中意你了……”热烘烘的吻落到玉笑琴的脖子上,他扭动着脖子拼命地躲避,还未受过如此侮辱。 
“混蛋!放开我!”玉笑琴吼道,怒气蒸红了脸颊,在这香烟缭绕的轻纱帐内分外诱人。想要推开压着他的庞大身躯,却发现手根本使不上力气,心里愈加发怵。想用脚蹬他,绵软无力的反抗,反倒像欲拒还迎的姿态,惹人上火。 
“美人,你羞什么!本王今晚会好好疼你的!”瑞王念着淫秽的话语,心急火燎地撕扯玉笑琴单薄的衣衫。 
又羞又怒的玉笑琴无助地反抗,背后又开始烧痛,是伤口又裂开了吧?眼中泛出狠绝的光芒,仰起头一口咬在瑞王肩膀上。 
这一口,几乎咬下一块肉,瑞王惨叫一声,掐住玉笑琴的脖子,逼他就范。 
若是平时,风华在手,一身武功,又岂会惧怕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玉笑琴急促地呼吸,凭他高傲的性情怎肯轻易受制于人,他伸出两指,直戳瑞王双目。 
瑞王毕竟不是学武之人,慌乱得一躲,玉笑琴敏捷地一转身,跳下床。可脚刚一落地,就支撑不住身体似地摔倒在地。猛烈的药效让他的四肢根本使不出一点力道,连走路都成了困难。 
“你给我放老实点!”瑞王吼叫着再次扑上来。 
玉笑琴一挣扎,摸到腰间一件硬物,当即抽出,寒光如闪电般捅入对方胸部。 
鲜血喷薄而出,瞬间染红了衣襟。 
瑞王刚要呼救,玉笑琴反身压倒他,堵住他的嘴,一抹阴冷的笑容挂在嘴角,手起刀落,匕首直插入瑞王腿间那命根上。收回匕首,刀身沾满了腥红血液,玉笑琴厌恶地皱着眉。瑞王惊恐地瞪了瞪布满血丝的眼睛,昏死过去。 
这把平凡无奇的匕首救了玉笑琴一命,原来这根本就是那对兄弟的预谋! 
玉笑琴愤怒地握了握刀柄,指甲抠入了掌心。 
两只脚依然麻木到不能动弹,可眼看那班侍卫就会赶来,玉笑琴闭了闭眼,唰唰两下,在左右大腿上各刺一刀。 
痛!喷溅出的血迷乱了双眸,刺激了神经!有痛觉! 
撑起身体,摇晃几下,步伐混乱地冲出了房间。 
他狂妄地大笑。这点微末痛楚,对玉笑琴来说,算得了什么? 
回天刹门!找回风华剑!凡欺我玉笑琴的人,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四 
走进天刹门,便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没有了往日弟子来来去去走动的身影,冷清到像一座死宅。 
回到房间,风华剑果然已经不在房里了。泄愤似挥起匕首,砍向床角,劈下一块木头。汗湿的身体一身腥味,玉笑琴捋了捋粘在脸上的碎发,单衣已被鲜血凝结成块,手上脸上也沾上了抹不掉的血渍和污渍。 
冷冷地环视一周,还以为能在这里呆久些,没想到还不等自己动手,他们却已经按奈不住了。 
四处寻找风华剑,却不得要领,这么大个天刹门,他们到底把剑藏哪里了? 
这把剑,对于玉笑琴,对于玉家一族,有着无可替代的意义,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所以,即使玉笑琴知道他命在旦夕,知道追捕他的人很快就会如潮水般涌来,但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风华剑。 
或者换句话说,如果玉笑琴没有了风华剑,那么这个姓,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找过大厅,找过偏厢,找过后院,找不见风华剑,却遇到遇到了冲入天刹门的捕快,为首的自然是赐他一刀的卫暮迟。 
玉笑琴身形稍一迟钝,已经被眼尖的卫暮迟看到了。 
“他在那里!抓住他!” 
一声令下,一群捕快当即威吓着冲过来,玉笑琴仅用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迎上前去,吃力地与之对抗。 
他凭借自己过人的武功,逼得众人无法靠近。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又身受重伤,不得不步步后退。不知道有多少血从腿上的伤口上流出来,只觉得头开始晕,视线开始模糊,人影重重叠叠,看不真切。 
“玉笑琴,今天你就束手就擒吧!”一声厉喝,一个威武的身躯从高处跃下,好似天神下凡。那柄钢刀在月光下,反射出冷硬的色泽,挥出一道银色的光芒,夜空仿佛被割成两半——也许破天之名由此而来。 
眼看躲避已来不及,虚弱地抬起匕首抵挡。只听一记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几乎把玉笑琴震晕。匕首被削成两段,但挡不住破天刀猛烈的气势,金属片深深地插入他的左肩,鲜血如怒放的鲜花在肩膀上生根。 
如果没有这把匕首,恐怕左臂已被砍掉了吧? 
可恨,要不是丢了风华剑,要不是腿痛得无法行动,怎会狼狈至此? 
“你刺杀王爷,行迹败露,证据确凿,现在你想狡辩也徒劳了!玉笑琴,你还拼死抵抗?” 
我是被陷害的!刚想吼回去,喉中一股腥甜,又热又哑,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 
玉笑琴扔下断刀,捂着喷血的伤口,仓惶逃跑。背后又是一刀袭来,他险险地躲过,刚猛的刀势,透过夜风,衣帛竟被这劲风撕裂。 
看到今天还真要栽他手上了! 
玉笑琴依然目中无人地笑,就地一滚,起身还未站稳,树后突然窜出个人影,把他拉到身边。不躲不闪,任自己被扯动,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不可抛弃的了。 
白虹出鞘,以巧妙的角度挑开破天刀,在卫暮迟还没看清对方是谁的时候,人影已然不见。 
当玉笑琴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是左手握剑的时候,笑容在他脸上一滞:“……难……” 
几乎只有嘴唇颤动的声音,但木难听到了,他回过头来,只轻轻说了句:“走。” 
两人逃出天刹门,看见有十来匹捕快骑的马,系在门外树上。木难挥剑砍断缰绳,牵过两匹快马,把其余的都赶跑。已经能够听到身后追赶的声音,他几乎用扔的把玉笑琴扔上马,自己骑上另一匹。 
这么个动作牵动了玉笑琴全身的伤口,痛到几乎要缩成一团,手脚冷到不听使唤,脸色更是苍白如雪:“不行……我骑不动……”玉笑琴趴在马背上,气若游丝。 
木难拎起玉笑琴的衣襟,拼命地摇晃他,试图把即将昏迷的人摇醒:“没用的东西,睁开眼睛看看清楚,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玉笑琴眼眶微微一湿,下一瞬间挺了挺胸膛,用不输于木难的声音吼道:“我要回去!我要找风华剑!” 
木难会心一笑,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样东西扔给玉笑琴。条件反射地接住,定睛一看,正是风华宝剑。 
“你是怎么找到的?” 
木难淡然笑道:“我有办法救你出来,自然有办法找到剑。”他左手突然挥剑朝某个地方砍去,一个捕快惨叫着倒在地上,“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两人策马狂奔,马的前蹄踢翻了路上的障碍,扬起了满天的尘土,幸好半夜的街头没有什么人。 
狂奔,狂奔,直到启明星缓缓升起,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直到手脚僵硬,意志终于支撑不住,玉笑琴身子一软,被木难搂进怀里。 
身后已经没有追兵了,慢慢放缓马速。虚脱却异常的清醒,想闭上眼睛休息会,却怎么也睡不着。 
“……笑琴?”看他目光涣散,木难不放心的叫他。 
玉笑琴勉强集中了精力,木难的脸上有宿夜的憔悴,而他的瞳孔里印出的自己则不堪入目:“木难,你怎么会在天刹门的?” 
“我的手下向我汇报说,萧禾知送你去了瑞王府,我就知道出了状况。匆匆忙忙赶来,果然……”握着缰绳的手徒然一紧,反倒是玉笑琴满不在乎地笑着。 
当木难检查玉笑琴的伤势的时候,才发现他受的伤有多严重,新伤旧伤重叠在一起,破碎的衣衫和血粘结在一起,长在了肌肤上,撕衣服就好像扯下一层皮肤,凝固了伤口一次又一次裂开,触目惊心。 
看到木难颤抖的双手,惊惶惨白的脸色,玉笑琴笑到喘不过气来,牵动了伤口,一边咳嗽一边还是忍不住继续笑。 
热唇忽然堵在唇上,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呼吸顿时停止,疯狂的掠夺,毫不怜惜的占有,灵巧的舌攻占他每一个角落。一种温暖涌上心头,却带着屈辱。 
“你疯了!”玉笑琴推开他,狠狠地瞪眼,用手背抹着嘴唇。 
“我……”木难一时激动,想要说什么,可内心几番挣扎,最终还是忍住了,恢复了他一贯平和出世的心态,只有眉间还留有淡淡的愁,“……折磨自己,就这么高兴吗……” 
玉笑琴一震,怒道:“你说什么呀!” 
木难轻轻哼了声,没有答话。 
“你可以走了。”玉笑琴扭过脸去。 
木难愣了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叫你走啊,你没听到?我不用你可怜我。”玉笑琴抬起头,缓缓地,但骄傲地说道。 
怔怔地看着他被血污浊的脸颊,已经看不见原来的肌肤了。受了近乎致命的伤,居然还叫自己走?他到底有多少血可以流,有多少命可以被人砍?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跃上马背,狠一抽马鞭,马儿吃痛得撒腿就跑。 
他的身影慢慢缩小,直到变成黑点。渐渐的,听不到马蹄声,也看不见那人的背影了。玉笑琴低下头,嘴角扯出丝讽刺的笑,手捂上面颊,湿热的液体从指缝中流出。 
偏偏伤口又在这个时候疼了起来,玉笑琴环抱住自己,蜷缩成团,似乎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被出卖,像货物一样得被运走,像妓女一样躺在别人床上。虽然知道萧禾知表面上服从于瑞王,但其实心底早已对他恨之入骨。原以为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却只是虚情假意,哄小孩的把戏,根本只是为了骗自己给他做替死鬼。 
或许自己本来就不该有这种奢侈的想法,早就该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将他斩于风华剑下。 
好冷……大概血液流尽就是这种感觉吧?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静的只有自己微弱的心跳。 
拒绝,是想要一份清静,却没想到静的连自己都觉得可怕。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再一次湿透了血染的衣襟。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了?”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你不是走了吗?” 
“……我去给你拿药,这是雪封膏,你留着点用,这种药可不是轻易能够买到的……”木难把瓶子塞给他,“我帮你上药,你忍着点痛,这次可不比以前的伤了……” 



五 
修养的地方是德贤布庄的后院,这个院子布置得极为雅致。透过碧绿色的纱窗,正对着的是满院的潇湘竹,在微风中婆娑摇曳,映出斑驳的竹影。 
听木难说,这些竹子是根据八卦阵法精心栽种的,寻常人根本找不到这座院子。 
这德贤布庄也是木家名下产业,以前居然都没有听木难提起过。真不知道还有多少商号,明里打着自己的旗号,暗里却由木家控股。恐怕这一带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他手里了吧。 
身上的伤略有起色,玉笑琴已经按奈不住了。 
“难,人家说左撇子都很聪明,可我看你笨得可以!” 
木难笑笑,不置可否。 
“如果我让人砍死了,你就不必每天花那么多银子往我身上涂了,你是钱多得花不掉吗?” 
“大错特错!”木难一本正经道,“如果你死了,那我以前花在你身上的银子,我向谁讨啊?当然要留着你的小命在,让你给我做牛做马,好连本带利还给我!放心吧,拨算盘我绝对比你在行!” 
“你做梦吧!谁给你做牛做马啊!”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木难夸张地叹了口气。 
玉笑琴忽然沉下了脸,嘀咕道:“你不应该救我的……真的,不应该救我的……” 
原本一句玩笑话,竟得到对方如此认真又消沉的回答,笑容在木难脸上凝结成冰。他看到玉笑琴摸出一把象牙扇子,神色黯淡,若有所思。他记得这把扇子,是不久前陪萧禾知到聚德斋扇庄定做的,无论扇形还是扇面都是在他的建议下选的。 
木难将视线移至窗外,自嘲地笑着。 
恐怕真的是妄做好人了!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等你的伤完全好了,我就想办法把你弄出城。” 
“出城……”玉笑琴缓缓地摇头,“……我不想出城……” 
木难无奈地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你知道萧禾知他为什么要杀瑞王吗?瑞王为了中饱私囊,私设税收,让天刹门的生意亏了不少,这是其一。瑞王金屋藏娇,占了萧家部分祖坟来盖别院,这是其二。江湖各门各派见天刹门与朝廷来往甚密,联合起来对他施压,这是其三。正在这个时候,瑞王又向萧禾知表示对你的兴趣,那萧禾知又不能公然反抗,正好来个顺水推舟。人送过去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你被迫就范,受人侮辱,二是你宁死不从,杀人逃命。凭你的性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第二种结果,反正你终究与天刹门没有关系,不论瑞王是死是活,他都可以把罪名推得一干二净。” 
玉笑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静静地听他说话。 
“你不是想去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来告诉你好了。” 
“……他早就知道我身份了,是吗?” 
木难凝视着他的双眸,却不回答。 
“……那我更要去找他了……” 



离开德贤布庄并没有花去玉笑琴太多功夫,也许是木难的疏忽,也许是放任他做他想做的事,这些玉笑琴都没有心思去追究。 
回到天刹门,却找不到萧禾知,只看到萧紫陌在房里安静地做着人皮面具,不知道这次他又在做谁的脸谱。 
当玉笑琴的剑指在萧紫陌的脖子上时,男孩表现出的不是惊慌,而是伤心。 
“萧禾知在哪里?” 
“哥哥他不在……他北上办事了……” 
“这么巧?”玉笑琴眯着眼睛,轻轻将剑往前一送,萧紫陌不躲不闪,颈间当即划开一道血痕。 
“笑琴哥哥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男孩灰色的瞳孔中露出关切之情。 
“你还有脸问我?你们兄弟俩串通一气,害我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等我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就开始惺惺作态,猫哭耗子了?” 
萧紫陌闻言,心绪大乱,薄如蝉翼的面具被他扯成两半:“我没有,我没有害你!我送匕首是希望笑琴哥哥能保护自己!” 
玉笑琴冷笑:“那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萧禾知布下了陷阱,等我入瓮,好当作厚礼送给瑞王?” 
“不是的!”萧紫陌用尽一切力量,把他一生未表露的情绪写在了脸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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