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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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蜜月-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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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脑海很混乱,不停地闪过一连串的画面,他问她为什么都不肯相信他,他硬受她一巴掌眼里的凄凉,他紧紧抱着她说他很累了……她才明白他为什么不亲自告诉她这件事的真相,是因为她从未真的相信过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她只是一直打着电话,他私人手机,长岛别墅的座机,Kelvin的,李梓言的……所有能打的电话都打了,再没有人接电话她明天就飞过去,她受不了了,好想在他怀里放声哭一场。
  最后长岛家里的电话终于通了,她的心像是有了归宿一样,颤抖着问管家,“先生在不在?”
  那边的管家只是愣了一下,“先生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啊。”
  她的耳边只有嗡嗡响声,立刻又拨了电话给私人飞机的飞机师,他说的确是那天到的纽约,可是后来江先生没有用私人飞机去过任何地方了,飞机一直都呆在纽约。
  她的心沉沉跳着,暗暗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手中的手机没电了,她又立刻打了电话到李梓言的办公室里,秘书接了电话,说他在开会,没有时间听电话。
  她此时已经方寸大乱了,什么地方都没有他……眼睛里流露的都是惶恐与不安。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让她动用所有的关系查了纽约大大小小所有医院的入院记录,但还是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回到公司时,她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何舒敏,因为她知道何舒敏一定有联系李梓言的方法的。
  何舒敏看着面前没有化妆,脸色憔悴得像鬼一样的馨懿,惊讶了一下,但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馨懿只是轻轻地问,“你有没有能够最快联系到李梓言的方法?”语气这样的柔,完全不像平时骄傲自信的她。
  何舒敏低下眼睛思考了约一秒,然后平静地说“没有。”
  她的眼睛没有光芒,像是一直都没有期待过她会回答有一样,“谢谢。”转身便走出何舒敏的办公室门,无论她的回答是什么,她今天一定要去美国,她讨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茫然而不知所措。如果真的没有他了,那该怎么办?
  予真在门口看着她,眼底深深的黑眼圈,还有脸上的泪痕,让她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让人心疼。
  她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在他身边走过,他看着她的背影,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我有东西给你。”
  她定了定神,接住他递过一份东西,看着他的眼睛,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予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把这份东西给她,但看到她这个样子时,心里疼痛的感觉已经超过了一切。
  “这是药物成分鉴定书。江宇正最后一次回江林的时候,在你的办公室里我喂他吃过药,我留出了一些拿去化验……”
  馨懿手指颤抖地一页页翻过那些文件,都是写着些化学名词,她轻皱着眉头,轻声说着:“我看不懂。”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把纸张翻得都弄出了响声来。
  他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咬咬牙,“那是控制癫痫的处方药……”他的声音低沉,话中语气很轻,却把她的心撞击成粉碎,她的眼睛空洞地看着他,脸色一白,还没反应过来,手中拿着的纸张散落一地。
  笔直的公路上,无数的车子带过一阵阵呼啸声,世界繁忙依旧。 
  馨懿一手扶着方向盘,皱着眉头,一手拿着手机拨号,看着前路,眼光有点迷离。她找不到他,哪里都没有他。她的心像是正在坠落无尽的黑暗深渊一样,茫然而无力。 
  “江太太你好,杨医生还在手术中,如果你有急事的话可以留下口讯,我可以?????”宇正私人医生的秘书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我三十分钟后到,到时我一定要在办公室里见到他。”馨懿打断秘书的话,径自挂了电话。
   
  她咬着牙,脚不知不觉地踩着油门加快速度。道路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倒退,她只是紧紧看着前方。 
  医院的外科主任办公室里,馨懿看着眼前的咖啡冒起的氤氲雾气出神。 
  “江太太,久等了。今天因为有一个手术,所以?????”医生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声音带着歉意与一丝疑虑。 
  “我只是想知道我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上次宇正从楼梯上摔下来住院的时候,她就觉得他说话有所保留,但却没有深究,以为只是一些小事。 
  杨医生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下,神情带着凝重,“江先生说过他的情况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而我们医院也没有权利泄露病人的资料。” 
  “我是他太太,他是我丈夫。他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她不怒反笑。
   
  “对不起,作为医生必须尊重病人的隐私。而我也没有权利??????” 
  “我知道你正在精心准备着下一任院长的竞选。”她又一次的打断了他的话。江林在这间医院里拥有25%的股权,在院长竞选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 
  杨医生轻颤了一下,看着馨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表情,摇摇头说:“您还是回去吧。”口气中满是无奈。 
  “他的癫痫是由什么引起的?”她的眼睛无波无澜地看着医生。 
  杨医生却猛然抬起头看着她,她都知道了?诧异万分,叹了口气,说“因为江先生没有在这里做过详细的检查,所以我真的没有办法回答您的问题,只是??????”他停顿了一下,犹豫了要不要继续讲,却还是说了,“江先生的脑里一直就有一个血块存在,只是因为当时他在美国的情况实在不适合把它拿出来,就让它一直留在里面?????至于癫痫的原因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断断续续地说完了。其实他知道的也非常有限,因为江宇正坚持要回到美国进行深入治疗,他也无可奈何。
   
  她紧紧皱着眉头,握紧的拳头指甲都□掌心中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下楼去的停车场,在车子旁边脚软跪了在地上,膝盖都磨破了。她看着地上的血,不知道自己哪里痛。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脑里还有着一个血块,每当他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还是虚弱地向她微笑说没事。 
  这些都是她应该知道的,他那么痛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他的身体肯定出问题了。可是她没有,她在为父亲的死而耿耿于怀,她三番四次地为了家族的利益而与他争吵,她从来就不曾真正在乎过他,所以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慢慢地抚着光滑的车门站起来,她现在还不能流泪,打开车门坐进去,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打着电话。 
  “帮我订最快到纽约的机票。”她的语气平淡,看着前方的眼神异常坚定。
   
  车子进入他们的花园的时候,也显得那么的平静,引擎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花园中响着,她又很自然地抬头看他的书房,依旧一片漆黑。 
  她的心现在也是如此,她一直在打他的私人手机,却一直都是关机;而李梓言的也是转到留言信箱;长岛的别墅说他没有回去???????她觉得那么的恐惧,那么的彷徨,她不敢想去想那些如果,怕自己一想便会疯了。医生说他要回去做手术,却没有办法肯定手术的风险。她只能安慰自己说,他说了要自己等他回来的,那他就肯定会回来的,肯定会的。 
  飞机要两个小时后才能起飞,卧室只亮着小壁灯,昏暗而迷朦,她趴在他们的床上用尽力气地吮吸着他的味道,却是那么的遥远。目光触及床尾凳子上的特制小软枕,心里像是被针扎着般一阵阵发麻。 
  他睡觉的时候,为了有助于血液循环,双腿下都要放置小软枕来抬高下肢的体位。可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通常都不耐烦做这些东西。每次都是她帮他垫上的,她永远也忘不了手中握着他的腿的感觉,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很瘦很凉?????
   
  
  赤脚走在厚厚的地毯上,游魂一般飘到他的书房。里面整齐而又冷冷清清,一个个书柜上排满了书和文件夹。其实她极少进入他的书房,看着偌大的房间除了商业,金融的有关书籍,竟然还有其它很多外国的原文书,哲学的,艺术的,建筑的,甚至宗教的都有。 
  书柜因为应着他的方便而设计,所以都不高。她弯着腰随手抽出一本,是一本德文书,她看不太懂,不过应该是有关哲学的。他和父亲一样喜欢在书上做笔记,随手写下自己的见解与批注,她以前就曾经笑过他,读书怎么像个老头一样?他却还是轻轻对她一笑。 
  手不自觉地翻开书,书页飞快地在手中滑过,她却看到了一张写满字的书签,抽出来一看。手指颤抖着,眼睛酸涩得想掉下泪来,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把心里的痛宣泄出来。这才发现,原来有的痛是不能用眼泪来表达的。 
  那张普通的枫叶状书签,一面满满写着她的名字。馨懿,馨懿,馨懿????????大的,小的,横的,斜的???????字写的也不好看,歪歪斜斜的,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那么追求完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写出这样的字来。 
  她疑惑的翻过另一面,那几个字触目惊心,像一支支锋利的锐箭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冲力射进她的心脏。 
  
  “很疼,怎么办呢?”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那个疼字,连结构都是散的,一笔一划像是写得极其辛苦。她拿着书签的手一直在抖,已经是春天了,而且家里室内一直是恒温,可她就觉得冷得没有办法呼吸了一样。 
  他疼的时候,她在哪里呢?她飞快地把书签塞进书里,合上,再放回原处。她不敢看了,真的,不敢再看了。 
  他这样的一个人,再疼的时候都会咬着牙对她微笑的江宇正,到底是什么样的痛才能让他写下这么一句话?她无力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向窗外,静悄悄开满了花的花园,即使再繁花似锦,他不在,一切都失了颜色,只留下死寂的空洞与苍白。 ~~~~~~~~~~~~~~~~~~~~~~~~~~~~~~~~~~~~~~~~~~~~~~~~~~~~~~~~~~~~~~~~~~~~~~~~~~~~~~
  “先生,请问需要报纸吗?”头等舱的空中小姐温柔殷勤询问着客人的声音在机舱中回响着。
   
  馨懿有点出神地看着窗外的白云,虽然她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可是哪怕只能靠近他一点也好的,至少能让她觉得自己不是无能为力的。 
  眼睛不经意瞟过身边的外国人手中的报纸,立刻被那里的标题所吸引了,“JL反驳分拆传言的强力出击”。 
  她立即拿起了那份华尔街日报,细细读着里面的内容。“JL大举吸纳M&B的股票,上下股东似乎已承认收购M&B的事实。但JL官方发言人迟迟不肯透露半字有关此次收购的内容??????” 
  “在这样的经济情况下,JL还能有充裕的资金进行大规模的收购活动,为投资者打了一支强心针??????” 
  她想起他书桌上一大堆关于M&B的文件和财务报表分析,这次回去他肯定不只是挽救分拆业务的危机,还有更大的举动。她舒了口气,如果他还有精力去说服所有股东支持他收购M&B的方案,那是不是代表他的身体其实还好呢? 
  也许他真的只是因为忙所以没能接他的电话,也许是她自己多心了,也许李梓言不是刻意避开她???????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吗?但她却怎样都没法平复心情,她只是想快点知道他现在到底怎样了。 ~~~~~~~~~~~~~~~~~~~~~~~~~~~~~~~~~~~~~~~~~~~~~~~~~~~~~~~~~~~~~~~~~~~~~~~~~~~~~~
  
  纽约繁华依旧,无数的车子在大道上穿梭,她来的时候就什么行李都没带,出了机场大楼便找了的士奔向JL总部大楼,她一直打着李梓言的电话,可是那里都是转到留言信箱,秘书一直说在开会或者不在??????看着外面长长的车龙,她越来越不能压抑自己狂跳的心,还有想他的苦涩。 
  一到达JL宏伟而不失艺术美的的大门,她便堂而皇之地奔向那紫色暗纹的专属电梯,大堂中无数西装革履的员工都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亚洲女人,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特权?
  
  电梯一层一层地在攀升着,她既期待着,却又满心恐惧,茫然地看着自己所按的PH,还有液晶显示屏上渐升的数字,紧握着的手都是汗,她甚至能感受到穿着的丝质衬衫有濡湿的感觉。
  
  电梯“叮”一声,门打开了。她大步踏出去,高挑美丽的金发秘书显然一惊,却又立刻镇定下来,馨懿能从那电梯出来,想当然也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李梓言呢?”她简单地用英文询问着,却没有理会秘书的目光,径自走向李梓言的办公室。
   
  “李先生他??????”秘书的话还没说完,李梓言办公室厚重的大门此刻竟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他看到馨懿也是一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异样,皱了皱眉头,迎上秘书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先进来吧。” 
  馨懿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在秘书关上门的那瞬间便问他:“江宇正人在哪里?”语气无波无澜,却是那样的坚定。 
  背对着她的李梓言顿了顿,却又继续走向他的办公桌,刻意压着声音说:“我怎么会知道?”
   
  她知道他在刻意骗着她,大步走上他面前质问他说:“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眼中的狠厉像要把李梓言刺穿一样。 
  他看着她的样子,语气嘲笑说了一句,“自己的丈夫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这妻子做的真是没话说了。”拿起酒柜前小吧台的红酒请呡了一口。 
  馨懿咬着牙,死死盯着他说:“他到底在哪里?”语气依旧强硬,眼睛却隐隐蒙上了雾气,倔强瞪大了眼睛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流下眼泪。 
  李梓言还是冷冷淡淡戏谑笑着说:“他到底在哪里,现在到底怎样了?你有在乎过么?”
  
  她听着他嘲弄的语气大声的反驳说:“有。”眼睛里都是泪水,却不能流出来,声音满满的鼻音,泄露了深心处的情绪,其实,她是不够在乎的。即使说的再大声,那个字还是缺乏底气得让人失望。 
  李梓言收起了自己的戏谑,扯了扯嘴角,正声说道:“对啊!你在乎。”
   
  “你在乎,所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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