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硬异常,曼舞心里也有些不适应。笑了笑,“不如这样,别人都说我是神女,不如我来变样东西给你看看好不好?”
众人一听,嚷开了,紫嫣喊得最响,“好啊好啊,听说你会魔术来着的,是变魔术吧,快表演看看!嗷嗷嗷……加油啊!”
她嘴巴张得太快,一旁的萧玉衍连反应都来不及,一下子没捂住她的嘴,懊悔的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曼舞看这情形,忍不住嗤笑,反正这里应该没有魔术那么一回事。反观自己身上的物件,零零总总还是很多的。也不怕会出什么岔子,“看好了,琰萧小朋友。”
正要表演,琰烈来到身边,好像也是饶有兴致。
曼舞转了转眼睛,伸出两只手,在琰萧眼前晃了晃,摆了摆,蓦地手上多出来一块玉佩。一看之下竟然是龙玉。
琰萧愣了,睁大眼睛看着曼舞手上的玉,想着这玉是怎么出来的。琰烈也是吃惊不小,摸了摸怀里,果然是空无一物。
曼舞狡黠一笑,把玉佩还给琰烈。想了想,拿出一条丝巾在琰萧面前晃了晃,示意里面什么也没有。细细叠进手里,一甩,三支娇艳的花朵握在手里。
琰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拿过花,嗅了嗅香味,好像是新摘的呢。
曼舞又连着表演了几个,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紫嫣嗷嗷嚎着,“世界真奇妙”被萧玉衍拖了出去。
曼舞想笑,又不敢笑,怕破功,忍了好些时候,差点憋出内伤。
表演完,正戏也该有结果了。
“三皇子殿下,不知道您考虑好了没?”曼舞笑眯眯地把手里的桂花糕塞进琰萧的嘴里。
她已经做的够多了。
其实,方才琰萧立刻答应,她根本不用费那么多功夫来玩什么魔术,去演什么神女。
可是,偏偏琰萧要考虑,所以只有再接着演神棍才行。
虽然不喜欢琰萧这有些扭扭捏捏的个性,但是,想想也不能全怪他,他失了孩子敢说敢做的本性,肯定也是被欺负惯了所致。再加上,曼舞相信,他其实是在心里权衡利弊,估量跟着自己有没有好处才要考虑那么长时间的。
表演魔术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能证实自己是神女一说。毕竟,凭空拿出物品来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啊。
曼舞收起笑容,表情严肃,气氛比之刚才的紧张有增无减。曼舞定定地瞅着琰萧,琰萧同样一瞬不瞬地看着曼舞。
曼舞摇摇头,平静道:“说吧,你到底跟谁?”汗,怎么像是判离婚?
琰萧咬了咬唇,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问了一句:“你只是抚养我?”
曼舞一听,有点愣了,这句话,很有深意呢……
考虑了一下,曼舞也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如果你愿意,我或许不止可以抚养你,还能当你的娘。”
琰萧微微颤动了一下,没了声音,良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低低说了一句:“娘娘,我愿意跟你回凤翔宫。”
曼舞明显松了一口气,感觉身边的琰烈也像是松了一口气。各种人像是炸开了锅,一下子沸腾起来。
喊得最响得依然是紫嫣,(雪:啥时候溜回来的?)“嗷嗷嗷,你行啊,免费拉了个儿子,混得比我还风生水起呐。我要崽还得自己生,哎哟妈呀,萧玉衍你别拉了,我走还不成嘛……”
咋咋呼呼的紫嫣继续被拖走。
曼舞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琰渊那厢面色不好,准确的说,仪贵嫔她们面色都不咋地。琰渊狠狠地瞪着琰萧,凶狠的样子不下于要将琰萧扒下一层皮。
琰萧不自在地缩了缩,往曼舞身边靠了点。曼舞眼睛一眯,又松开,笑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不舒服?贵妃娘娘不带着太子去看看吗?”
穆贵妃眼神不定,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曼舞,拉着琰萧和仪贵嫔等人就走了。
曼舞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琰萧看着,牵起唇角,小小的手拉着曼舞的,曼舞回过神,才听到一句,“我愿意的,娘。”
曼舞的心,不自觉地颤了颤,母爱泛滥的一塌糊涂,赶上人家洪水暴发了。不过逮着人家叫自己娘总是有些不舒服,抱了抱琰萧,“好孩子,你要是真愿意叫我娘,我们还是换个样子的好,不如叫我妈妈吧。”曼舞又想了想,总觉得这里的妈妈有另一层含义,貌似好像应该老鸨都叫妈妈,于是又改了口,“你还是叫我妈咪吧,我听着舒服点。”
琰萧点点头,乖乖地叫了声“妈咪”。
曼舞那个激动啊,正准备站起来,腿一麻,幸好旁边有琰烈扶住。曼舞抓着琰烈,“诶,我第一次当人家娘诶,好激动啊!”
琰烈摇摇头,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别的什么,一句话也没说,扶着曼舞站了一会儿。
曼舞心情太亢奋了,拉着琰萧就不放了,就地嚎了一句:“各位给我听着了,从今以后,琰萧就是我吾曼舞的儿子,有我一天,我就决不亏待了这个孩子。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话说重了,慌得琰萧拉着曼舞的手摇啊摇,怯怯地喊了一声,“妈咪……”
曼舞翻翻白眼,无所谓,发誓嘛,要是都灵验了这世上被雷击毙的得多少啊。
摸摸琰萧的头,忍不住低下头啵了一下,嘿嘿笑了笑,比孩子吃了糖还高兴。或许,自己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孩子就很喜欢了吧,否则,怎会这样高兴?
琰烈搂着曼舞的腰身,笑了笑,“呵呵,这也差不多了,想来今天赛秀节的第一是曼儿的了。不知道各位,还有没有意见?”
“陛下英明……”众人齐呼。
“嗯,那下个月初一的国祭就让曼儿来进行了。”
国际?什么国际?不是那么快就走出本土,跨上与国际接轨的道路了吧?
等等,七月初一,好像应该是国家祭典……
不是吧?用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国家祭典?
曼舞无言了……
插曲: 生活
话说七天里,面对诡异的不能再诡异的曼舞,琰烈先开始能忍则忍,后来忍不了了就打算睡龙腾殿,要不就是直接去别的妃子那里,孰知……
六月初三,晴。
傍晚的天空很漂亮,琰烈负手立在龙腾殿的窗口,看着火红的夕阳,思量着要不要不去栖梧殿了。
最近事情总是太多,闹腾得他脑仁都疼了。刚刚送走墨子谦,听说曼舞很认真的学,医术上大有进展。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是觉得她聪明呢,还是觉得她的眼里只有医术对他很不公平?
曾几何时,已经开始注意起了她的一举一动?
琰烈的眼光不自觉地放远,默然地看着夕阳下沉,月上东升。
秦受轻声进殿,看了一眼琰烈。心知琰烈这个时候在想事情,悄悄燃起一盏灯,放在桌上。
琰烈瞥了一眼刚刚关上的门,惊觉已经不晚了。晚膳的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可是一点也不觉得饿。坐到桌前,看那一灯如豆,轻轻地跳跃着,突然想起了扑火的飞蛾,一笑,不自觉伸手去挑弄那一盏灯。
手指在灯上来回,轻轻的温暖,让琰烈不自觉扬起笑容,宛若孩子一般的天真。
适时,门,“砰”地被人踢开。
琰烈一惊,转过头,傻愣愣地看着曼舞站在门口,背景是外面惊怔的宫女太监。
然后,琰烈笑了,柔柔地笑,“曼儿,你怎么来了?”
“手。”
“嗯?”
“你的手。”
“……”
琰烈无语地收回手,手指被烫出了一个泡泡。曼舞踱进殿里,对着外面忧心忡忡的秦受等人一笑,“陛下也该累了,你们先出去。”
“可是……”秦受看着琰烈的情况,等不及就开口。
“嗯?”曼舞眼眸一扫,秦受硬生生地咽下了下面半句话,带着奴才们下去了。
曼舞娉娉婷婷地走到桌前,瞄了一眼琰烈。
琰烈以为她情绪好转,要和自己说话。冲她一笑,还没来得及张嘴,就看见她两个白眼翻了回来。
琰烈无语!嘴巴还张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眼巴巴地看着曼舞踱到床前,一件一件地扒自己的衣服,拆了自己的头发,缓缓爬上床,盖上被子,睁着眼睛看着床帐。
看完活色生香的美人宽衣图,琰烈回神,终于认定一个事实:女人,都是需要哄的。
既然,她不先开口,那还是自己屈就一下,先解除这种尴尬吧,毕竟合作还在继续。
琰烈笑了,笑得好不谄媚,趴到床前,讨好道:“曼儿,朕受伤了呢,听说你最近医术很好,不如给朕看看?”
曼舞瞥了他一眼,转过身,不理他。琰烈好脾气地把手伸到她眼前晃悠,可怜兮兮道:“曼儿,可是因为你呢,帮朕看看吧。”
手一疼,手指被咬了。拿回被啃的手指,泡泡破了,不是很疼,却湿漉漉的。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见曼舞转过身,拉过他的手,用牙咬住他里衣的袖子刺啦一声,咬下一块布。
然后拉过他的手,一圈一圈的包起来。整个过程很流畅,没有什么不自然。产物是一根被包的像是残了的手指。
又准备说话,曼舞开口了,“脱衣,睡觉,晚安。”
然后,无语……
琰烈不知道说什么,安安分分地脱衣服,正准备上床,被人一踹,直接下地。
“你睡下面。”
琰烈无语,穿上衣服,打算出去走走。衣服被人拉住,转头,曼舞闭着眼睛,“睡觉,演戏,皇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短句?
琰烈哭笑不得,这个时候需要撕破脸吗?是发一顿脾气,还是把这个女人拖出去?
想了想,决定,还是忍一忍。
于是,皇帝睡了一夜地板。
第二天一早,秦受进来的时候,却是看见曼舞趴在他身上,纤细的手,爱抚一般的放在他胸前,软软的唇吮着他受伤的手。暧昧极其,手指是麻麻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全身僵硬的状态下,被曼舞扶了起来。
曼舞小声地在他耳边道了一句:“为了防止你不配合我演戏,我下了点安神散。谢谢合作。”
琰烈闷。
靠,有那么凑戏的女人嘛?答案是:有,只此一家……
六月初四,阴。
有了前日的教训,处理完事情,琰烈说什么也不敢留在龙神宫了。转转悠悠在后宫兜了几圈,心情不知道是好是坏。
无意间流连到锦园,园内依然琳琅满目,看的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琰烈无意扫过池塘中的水生花,花开的更美了。一挑唇,解开包扎过的手指。伤口真的一点也不深,几近没什么感觉。看一眼被曼舞咬过的地方,那里,还有淡淡的牙印。不自觉一笑,昨日竟然没有发觉这样浅淡的痕迹。
轻轻舐着牙印咬了一口,血珠子自然而然地落下了。伸出手,血滴进了池子,眼光扫着远处的水生花,只见那花朵更是妖艳。
鱼儿争相逗留在池子边,仿佛是闻到了那淡淡的腥气,等着食物落下。
琰烈看着那争先恐后的鱼儿,脑中百转千回。霜儿啊霜儿,这个地方可是我送你的?
听见低低的脚步声,收回手,转过身,桃花眼眼波流转,温柔无限,看一眼来人,轻笑道:“原来是宛儿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来赏园子?”
郑宝仪微微行礼,却被琰烈虚扶了一把,娇嗔婉转,“臣妾方才在霜姐姐那里用了晚膳,现下正要回住所呢。”
“哦,如此。”琰烈眯了眯眼,看了一眼郑亭宛,也好久没有去别人那里了呢。摆摆手,扶住郑亭宛的肩膀,“那朕去卿那里可好?”
郑宝仪看着一脸温柔的琰烈,不自然地红了脸,娇羞着点点头,将身子倚进琰烈怀里,胸口小鹿乱撞。只要今夜能让皇帝留宿她那里,那吾曼舞夜夜承恩的记录可就被自己打破了。
琰烈看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明显有些出神的郑宝仪,也不点破,揽着她,随着宫人慢慢往她的住所走去。
孰不知,两人走后,有两个人从上次曼舞与墨子谦藏匿的假山洞中走了出来。
“娘,皇上叔叔走了。”
“嗯,红杏出墙了。”
“那怎么办?”
“嘿嘿,咱搞个捉奸在床的戏码?”
“……”
“走啦走啦,快去告诉你曼姨,咱就说她老公跟着别的女人跑了,啊哈哈,看她怎么个反应,嘿嘿。”
“……”
天色已晚,月色朦胧,层层的云遮住了月亮的光晕,遥遥望去,夜空是一片无尽的黑。
“陛下,您在看什么呢,外面就这么好看?”郑宝仪去了外衣,袅袅娜娜地靠到了琰烈身上,香气怡人,长长的发披了下来,一直蜿蜒到腰臀处。
琰烈就着灯光,转过头细看她,那张脸,在光晕下有些酡红,长长的睫毛遮住一双丹凤眼,妖媚之余,略带娇羞。唇边吐出的是幽幽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不可否认,他的后妃,长得还真是不赖。只可惜,她们的美太片面,只此一面的美丽,到底能留住一个人多久?
雍容如穆贵妃,清丽如陈淑妃,娇弱如仪贵嫔,妖媚如郑宝仪……形形色色,各有所长,却是那么的片面与单调。
抬起手,抚过那一袭青丝,眼眸深处,看到的是另一个人,另一种美。册封宴上,不得不说她的着装是一次败笔,可是,即便是一次败笔,也只比精心打扮的仪贵嫔稍逊了一点。需要说,仪贵嫔的衣装是琰烈他亲自挑选,亲自检验的吗?需要说,她的衣着也是他琰烈的意思吗?
转过身,抱住那娇软的身躯,扣住下颚轻抬,自己低下头,轻轻咬住那一张红艳艳的唇,舔舐辗转,好不缠绵。
郑宝仪的眼,不自觉的闭上,睫毛轻颤,琰烈的眼睛却是睁着,清澈如一汪泉水。眼里,心里,想的居然不是面前这个女人?
那册封宴的衣着,的确是他的意思,原因很简单,不过是想让她知道这里还有比她更美的。虽然,他的确打击到了她的信心,看她好不懊恼的样子也很开心,但是心里却清楚的很,这个女人,恐怕真如自己所说,压冠天下的绝色……当日最美的仪贵嫔,她其实不放眼里,妖媚如斯的郑宝仪也不放眼里,还有那江湖上鼎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