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享用天下间最美好的东西,那么就算心底里再鄙视这些东西,她还是不得不说自己喜欢这些。
毕竟人就是人,人无欲,不能为人。
曼舞撑起身体,丝被滑落,曼舞看着自己的酮体,不由脸上一红,如果是假面脱掉了她的衣服,那她岂不是被看光了?
况且,梦中那温暖而坚实的胸口,那熨烫着她的肌肤,似乎她还和他裸呈相对了。
曼舞再怎么大大咧咧,也经不得脸上烧起了两抹红晕,平添了几分亮色,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曼舞拉紧丝被,伸手把了把自己的脉,似乎真气已经回笼,体内损伤也并不很重,真想问问假面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追云星,似乎和以前不同,好像已经发展到了后面的阶段。还好有内力的疏导和控制,曼舞隐隐只觉得是陷在两个阶段中间,还不至于立刻就丧了命。
想到自己身上的毒,曼舞虽然不能说顶在乎,但是到底还是担心的。放下手,深呼吸了两口气,曼舞准备下床。
大概是睡得太久,脚沾了地,却是虚软无力,一个踉跄,就要往前面倒去。
假面一个闪身,拦住了曼舞的身子,将她抱起,又放回了床上,“好好呆在寒玉冰床上养伤,如果可以,运起你的内力抗寒,这冰蚕丝被,先放一边吧。”假面说着要去拉那丝被,嘴上也没停,继续平平地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不能再多待下去。”
曼舞见他要拉被子,连忙裹起被子逃到里侧,“诶,别,我没穿衣服。”
假面一愣,收回了手,似乎也有些窘迫,“待会儿我去找件衣服给你”
曼舞点了点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曼舞见气氛尴尬,打了个哈哈,就把被子裹紧在身上,“花花,什么叫我时间不多了?难道我要死了?”
“你少给我胡说!”假面厉声呵了曼舞,惊得曼舞一跳。
“你就算要死,我也会将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若是抢不回,那我就去陪你。”假面说的话,像是一个玩笑,可是语气却是极其认真,一点也做不得假。
曼舞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是真话,不然,何以为她一人,杀掉了阻他道路的万千军士?
不由想到了那句“上穷碧落下黄泉”,心底里没来由地一颤。
最后,见假面不说话,只得喏喏地道:“我这不是觉得你话不对么,什么时间不多?”
“我指的是琰萧。”假面眯起了眼睛,面具下的脸,让人看不出神色。
“萧儿?”曼舞疑惑,只觉得琰萧应该还好好地在皇宫里,“关萧儿什么事?”话出口,她脸色一下苍白了起来,手指轻颤,“他们连萧儿也不放过?!”
假面耸了耸肩,如是道:“没什么放过不放过,斩草要除根,留下什么后患,都是不妥的。”
曼舞知道假面的脾性,做事也是雷厉风行,干脆果决,所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尤其地简单而无所谓。
曼舞却是忧心忡忡的,只觉得她似乎睡了一觉起来,外面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叫她都来不及反应。
“琰萧现在应当被困在暗宫里,和铭凰在一起。”假面如实地告诉曼舞,一点也没有隐瞒。
“暗宫?”曼舞惊呼了一声,又想到辉阳也有地宫,两者应该不差,那么是谁那么丧尽天良地把俩孩子丢在机关重重的地宫里的?
“是他们自己躲进去的。”假面看穿了曼舞的心思,悠悠解释,“琰萧和铭凰在漪澜殿被刺杀,逃去琅嬛宫的路上,开启了暗宫,躲过了一劫。后来,又触动了机关,关闭了所有的暗宫的门,恐怕得等你回去救人才行。”
曼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假面,“我?我怎么救?”
“暗宫的秘密和凤玉低俗作品请删除有关,而凤玉低俗作品请删除是每位女皇的印信,代代相传。只要在每月十五,凤玉低俗作品请删除就会泄一次暗宫之秘。”假面回答地很全面,一字也没漏。
“那今日几号?”
“今日刚好十六。”
“什么?!”曼舞惊讶万分,她只觉得是睡了一个觉,哪里知道她已经把新月初升睡成了满月已过。既然已经是十六,那难道她要等下个月才去救琰萧么?
鬼晓得地宫里面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更何况两个奶娃娃,要怎么生存?现在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再下去,岂不是连一丝希望也无?
“花花,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曼舞蹙起眉,看着假面,对于他对情报的精确,她向来毋庸置疑。可是,那些宫廷辛秘,他也知道的如此清楚?
“呵,天下,还有我不知道的么?”假面回答的高深莫测。
曼舞看着他,到了最后,轻声道:“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萧儿?”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朝贺
鬼晓得地宫里面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更何况两个奶娃娃,要怎么生存?现在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再下去,岂不是连一丝希望也无?
“花花,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曼舞蹙起眉,看着假面,对于他对情报的精确,她向来毋庸置疑。可是,那些宫廷辛秘,他也知道的如此清楚?
“呵,天下,还有我不知道的么?”假面回答的高深莫测。
曼舞看着他,到了最后,轻声道:“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萧儿?”
司清雅带着黑火骑回来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南圣女国。列朝大臣出了宫门迎接,却惟独不见曼舞踪影,一时间,舆论纷纷。都城的人,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蕴央宫里,乱成了一锅粥。
司清雅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初十,距今也已经有了约摸八九天。他已经尽快赶回,就是生怕出了什么纰漏。却不想都宫已经被人钻了空子,漪澜殿被围,虽然已经镇压,也没有人员上的大伤亡,但是却四处遍寻不到琰萧和铭凰的踪迹。
一来,生怕铭凰琰萧已被诛杀,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却是杳无音信。二来,若是没有被杀,那么要是落入敌人之手,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这下可更是难办。再者,若是前面两者都没发生,那么只有他们是另觅了一条生路,可是时间越长,就说明希望越渺茫,若是再找不到,司清雅完全不知该如何向曼舞还有前皇交代。
“凤后,如今已经过了那么些天了,您好歹给我们一个交代不是?”以黄云婷为首的一位要臣从队列里出来。
此话一出,殿里顿时响起嗡嗡之声,让本是肃静的殿里,多出了一丝杂乱。
司清雅站在皇位之前,身穿紫金凤袍,腰间佩戴绣龙纹掐丝金腰带,滚了金银两色的绣摆,宽大而精细。他头束玉冠,只簪了一支通体莹白的羊脂玉簪,他只是一站,就端得是仙人之姿,可望而不可及。
他听着下面群臣的议论和抱怨,面上淡定自若,心里却是拿不定主意。眼睛瞟向了他的姐姐司清蕊。司清蕊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司清蕊不是傻子,司清雅当然也不是。司清雅自然明白司清蕊摇头的意思,她的意思,不过是他一出声,可能就会引火上身。毕竟带走黑火骑的是女帝吾曼舞,而带回黑火骑的却是他凤后司清雅。单不说他好好一个男儿家不在都宫好好待着就是罪过,他还偏生去了军要基地,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怀疑。
吾曼舞被袭,又恰恰在附近几近无人的葫芦口被袭,必然是熟知她的人通风报信才得来的结果。这些人里,就他一个司清雅最值得怀疑。更何况,琰萧铭凰被袭,又是在吾曼舞出事不久,理应就是算好了的,那么罪魁祸首,想也不想,就已经指向了他。更何况,他姓的是司,司家历代都为朝廷重臣,家出大国师、国师、将军、尚书,甚至连后宫之主,司家的人几近也比旁姓多出好几位。他们司家,早就是旁人觊觎的肥肉,只要他被人抓了把柄,恐怕也会将司家也一并带下水。
司清雅不是不知道的,他心里清楚的很。可是,他却是问心无愧。当然,众口难辨,他不会傻到去想办法解释,去堵住悠悠众口。
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琰萧铭凰。吾曼舞深受重伤,命悬一线,他并不敢肯定花弄影需要多少时间去把她救好。若论医术,花弄影决计比不上墨子谦,可是他相信,世上若是连墨子谦都救不了的人,也惟独他一个花弄影能救了,不,应当说,是他们花氏的两兄弟能救。
司清雅皱着眉头,竟是想到了花弄影的身份,负在身后的手,也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花弄影,如斯强大的一个人,他完全不用担心吾曼舞救不活,现下,最重要的就是琰萧和铭凰。
司清雅安慰着自己,再看殿下群臣,不由嘴角泛起讥诮,端的是一副嘲讽的姿态,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下面的人,不禁被他带来的气息所动,微微顿了小半刻,才又小声议论起来。
“众卿不觉得此时这样窃窃私语是毫无用处的么?”司清雅冷冷出声,眼角眉梢带着寒意。他是司家儿孙,自然气势也非同一般。
话出口,出现了小半刻的静默,忽而站出来一人,高声道:“那不如凤后给我们一个提议,让我们知道该如何做。”
“雍王殿下琰萧和皇太女不知所踪,我们理应倾全力去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司清雅扫视了下面一眼,咬了咬牙,“至于其他,待女皇回来,我们再行商议。”
“哼。”有人嗤笑了一声,也不跨步,直接昂头道,“女皇还会回来?莫不是你这妖孽已经害了我们的女皇陛下吧?”
“你休得胡说!”还不待司清雅出声,司清蕊已经转身喝止了刚刚出声的那名官员。
那名官员被司清蕊震了一震,旁边的人却立刻笑道:“司家家大业大,难免功高盖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欺了这位新登基的女皇,想要取而代之?”
话到如此,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道:“是啊,你们司家裙下之臣做了那么多年,难免会起歹心,若然想换个姓登这南圣的江山,也不是不可能!”
“放肆!”司清雅气极,脸上一阵青白交错,“休得给我胡言乱语!我司家堂堂正正,一世忠心为主,怎容得下你们这样血口喷人?”
“呵,那敢问凤后,为何我们迟迟不见女帝踪影,每日上朝,拜的也是你这位凤后,你让我们南圣女国颜面何存?何时女帝竟然换成了你一个男儿家?”前面那位要臣自然不甘示弱,挡在了前头,博了司清雅的面。
那几个插口的小官,不过是年纪轻轻,难免说话冲,可是被吓了几下,到底不敢再说。她可不一样,她跟了黄云婷二十来年,是她门下要臣,自然是不会被这凤后给吓到。别说是凤后,就连司家家主当着她的面,她也不会变色半分!她早已看他们不顺,现下不过是一个好机会罢了。
“女帝身受重伤,已被人带走疗伤,待伤势痊愈,必然会回来。”
“笑话!你有何凭证?”那位要臣又是哈哈一笑,和黄云婷对视了几眼,又扫了扫后面官列上几个小官,示意她们好好学学。“莫说你有黑火骑作证,谁知道这黑火骑是不是帮你说话,当时也没别人看到,空口无凭,谁知道你许了黑火骑什么好处,让你帮忙诛杀了女皇,想要取而代之?”
“荒谬!”司清蕊再也隐忍不住。她们那些小人,饶是司清蕊这样的人也容不下她们这样的说法,“孔林,你少在这蕴央宫放肆,这里是给文武百官谏言举纳的场所,岂是你能在这里撒野的地方?”
“大国师,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不过是关心女皇身家安危,毕竟大家都知道,女皇不单单是女皇,女皇还是辉阳王上的王后,稍有差池,若是辉阳来讨人可怎么办?”黄云婷走了出来,牵起了嘴角,笑容满面,眨也不眨地看着司清蕊,“更何况,他们的雍王殿下在南圣女国被刺杀,现在又是下落不明,我们就更拿不出办法来应付辉阳了。辉阳虽然不如南圣女国,但是要是大兵压境,苦的还不知道是哪里。毕竟辉阳王上,也是位贤君,在他的统治下,辉阳早已经和曾经不同了。”
司清蕊眯起眼睛,看着黄云婷洋洋得意的样子,气的银牙咬了又咬。她看了一眼司清雅,虽然他面色如常,但是毕竟她同他血脉相连,自小相亲,早就决断出司清雅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辉阳王上是出了名的宠爱现在的这位皇后,更有甚者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萧妃。水引凤翔,金砌栖梧,早就传为了一时美谈,遍及各国。更何况现在又说这辉阳王上专为王后建了求凤楼,就邻着龙神宫,这其中意义不言而喻。王上对王后的深情,怎么容得下我们把他的王后弄丢了?更何况……”
“够了!!!”司清雅忍无可忍,双手垂下,宽大的袖子盖在手上,让人看不见他已经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生疼,却不让他在意。
黄云婷大庭广众,宣扬琰烈对吾曼舞的深情,不啻于是在羞辱他这个凤后。黄云婷说的是事实,他无从反驳,心里却是难受的厉害。
他司清雅,位列四大公子之一,又是司家嫡出亲子,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当了凤后,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统摄后宫,哪里会让这种人百般羞辱。
他有骄傲,有自尊,有不屈的傲骨铮铮。他是司清雅,从小到大,何曾被人当众这样羞辱。
黄云婷的话,仿佛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剜碎了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可是,他有错么?
当时吾曼舞一句戏言,将他拉入不复深渊,虽然他也并非不愿,可是到底错不在他。况且成亲以来,吾曼舞并不对他做任何太过逾距之事,两人看似美好恩爱的一切,都是假象。他演戏也演的辛苦,才会迫不得已想要追随吾曼舞远离都宫。他这么做有错么?他错在哪里?
他自问问心无愧,虽然对吾曼舞,他做一切心甘情愿。可是,他做的一切,何曾成了让别人耻笑的筹码?让人看不起的把柄?
他非青楼妓子,怎能将他比作娼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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