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好想你。”
“……嗯,我知道。”
“我想哭,心里疼。”曼舞嗫嚅着,声音哀哀,像是只小兽般可怜楚楚。
轻歌眨了眨眼睛,对着宫门口惊异的一干人等。
忽而眼角扫到了尾随而至的墨子谦,他静静地立在那处,无甚表情。她礼貌地冲他点头,然后抬起手拍哄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妹妹,头微抬看向那盏半缺的月亮,以及远处盈盈闪烁的星辰,轻叹了一口气,温和道:“那就好好的哭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怪梦
“我想哭,心里疼。”曼舞嗫嚅着,声音哀哀,像是只小兽般可怜楚楚。
轻歌眨了眨眼睛,对着宫门口惊异的一干人等,忽而眼角扫到了尾随而至的墨子谦,静静地立在那出,无甚表情。她礼貌地冲他点头,然后抬起手拍哄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妹妹,头微抬看向那盏半缺的月亮,以及远处盈盈闪烁的星辰,轻叹了一口气,温和道:“那就好好的哭吧……”
夜,沉寂如深渊。
曼舞深陷一片混沌之中,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四处一片白雾茫茫,没有光亮,没有人烟,甚至连一丝气息也无。
她心里静静的,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并不见惊慌。她很清楚现在她是女帝,所以她冷静,甚至有一种山崩于前而不动的淡定。
曼舞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只是直觉着往前走着,渐渐地看见了周围的影像,发现似乎越来越为自己所熟悉。
不知怎的,忽而场景一变,自己站在了朱红色的宫墙之间,一群宫女从她面前走过,她竟然奇异地发现小白站在这群宫女的最前面。这里是,辉阳?
曼舞错愕地看着她们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她跟着她们一起走,走到了龙神宫前。
她随着她们进到了里面,琰烈正坐在书桌前小憩,手上的朱笔还未来得及放下。
他闭着眼,似乎疲累极了。看着他憔悴的面容,曼舞不知道怎么着就心疼的厉害,走到了他面前,伸手去抚摸他微微蹙着的眉头。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停留在琰烈的脸颊上,但是琰烈似乎毫无所觉。她不禁心中开始疑虑起来,看着小心翼翼靠近琰烈的宫女,不由自主地想将琰烈挡在身后。
可是,那宫女却是极顺利地就碰到了琰烈,仿佛曼舞不存在似的。
宫女小心地拉了拉琰烈的袖子,又轻轻地伸手推了推他……曼舞看着宫女的动作,心里惴惴不安,她总觉得接下来会有事情发生。
宫女见琰烈未醒,转头便对小白点了点头。小白抬了抬手,示意小宫女退下,自己上前,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根银针,对着琰烈的心脏处刺了下去。
小白的表情甚是阴冷,手上的力气还不大,可是推的却极缓慢,像是一种慢性谋杀正在进行。
曼舞惊恐地叫着不要,用力地推着琰烈的手臂,琰烈被她摇得直晃,却并没有转醒。
长长的银针又推进了几分,小白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阴冷可怖,琰烈不自在地蹙紧了眉,睫毛颤动着,似乎就要醒来。
曼舞想用力打开小白的手,可是自己无论怎么动,都无法将小白弄走。曼舞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小白的身体,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手。
怎么会这样,她能推动琰烈,为什么不能打开小白?
银针已经入了琰烈心脏的三分之二,琰烈的脸色由白转青,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曼舞拼了命似的叫着琰烈起来,只想让琰烈快快醒来。
银针尽根没入了琰烈的龙袍之间,还不待停留几秒,小白抬手,用极轻地力道将银针震了出来。继而鲜血一涌而出,止也止不住地喷在了曼舞的脸上。
曼舞不可抑制地大声哭叫起来,抓紧了琰烈的手,却吐不出一字半句来。
琰烈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触碰,睁开了眼睛。那对桃花眼中,照应着她的低俗作品请删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喷血的伤口,迷茫着眼睛,轻问道:“是曼儿么?”
那厢一个宫女冷哼了一声,轻笑道:“果然如此,听说有个传说,就是在死前人能见到自己最想见的人,看来陛下,今天就是您的忌日了……”
“曼儿……曼儿……”
曼舞看着琰烈,琰烈的桃花眼似乎也在看着他。只是那对桃花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像是陨落的星辰一般。
曼舞用手去堵琰烈的伤口,可是血越涌越多,时间长了,琰烈轻微地抽搐起来,连口里也不停地溢出鲜血来。
曼舞用手去接住琰烈的鲜血,可是怎么样都止不住。
“曼、曼儿……”琰烈又呢喃了一句,便发不出声音来,他的手渐渐滑落,慢慢垂到了龙椅的一边……
鲜血还在喷涌,曼舞再一次地尖叫起来,声音凄厉恐怖……
“不!不要……不要,琰烈!不要!”曼舞哭叫着坐起了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落下,雪白的丝绸睡衣也已经沾湿,看起来有些透明。
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曼舞哆嗦着环抱着自己,眼泪却是止不住的留下。适时,一个温暖的怀抱正好觊觎了曼舞温暖。
曼舞抬眼,看见司清雅坐在床边,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端着一杯热茶,端到了她的手中。
曼舞抖着身子,颤着接住了茶,喝了两口,水也洒出来大半。
司清雅轻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拖住杯子,让曼舞好好喝水,“陛下,您做恶梦了吧?”
曼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让司清雅把水放到一边,自己径自躺回了床上。
脑中百转千回,曼舞不禁为琰烈担心起来。
不知道琰烈可好,辉阳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曼舞睁着眼睛,盯着床帐,忽而想到了什么立刻坐起身,问道:“雅儿,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在琅嬛宫的东暖阁的么?”
司清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把被子放在了一边的小几上,“陛下,您已经睡了五天了,这里是重华宫。”
“五天?!”曼舞惊跳了一下,脱节的思绪忽而转了回来。她记得她是去找了轻歌,然后抱着轻歌在痛哭,再然后,好像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曼舞使劲地摇了摇头,怎么也想不起来哭过以后发生了什么。
曼舞警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脉象,现在不乱,可是有些紊乱。曼舞做了两三次深呼吸,暗自想,可能是和轻歌碰面,以致于太过激动,所以才会引发追云星的触动。
曼舞垂下眼眸,又摸了摸自己的脉,只见着貌似已经无大碍了。
“我……上次宫门口……”曼舞很想问问他们是如何对待轻歌的,思量了半天,却不知道怎么措辞和称呼轻歌。
司清雅明白了曼舞的意思,轻声道:“陛下不必挂怀,那位姑娘他们已经被带到了毓萌宫了,也派了人好好伺候,应该无大碍了。”
曼舞吁出了一口气,想着抽个什么时间再去看看、叙叙旧。
曼舞冲着司清雅点了点头。脑海里不禁又想到了方才那个怪梦,那个梦太过清晰,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
曼舞算了算时间,距离朝会还剩下十天不到了,曼舞只有隐隐期待,琰烈能按时到达会场,这样至少让她安心……
曼舞吁出了一口气,冲着司清雅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曼舞算了算时间,距离朝会还剩下十天不到了,曼舞只有等待,但愿琰烈能按时到达,希望那个怪梦不要成真……
还有轻歌,轻歌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不然怎么会突然之间来了南圣女国?
想起了朝歌和轻歌的身份,曼舞不自禁地皱眉,这其中,肯定是有关联的。
第一百三十章 迎接
曼舞吁出了一口气,冲着司清雅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曼舞算了算时间,距离朝会还剩下十天不到了,曼舞只有等待,但愿琰烈能按时到达,希望那个怪梦不要成真……的
还有轻歌,轻歌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不然怎么会突然之间来了南圣女国?
想起了朝歌和轻歌的身份,曼舞不自禁地皱眉,这其中,肯定是有关联的。
曼舞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得不接受假面的安排,开始和琰御秀双修龙歌凤吟。
琰御秀所学乃世间至阳的精纯真气,而这等内力加上龙歌凤吟的作用,正好可以开发曼舞身上未及开发的内力。的
曼舞是后天进补,虽然内力高强,但是她现在所能运用的程度却很贫乏。本身只要有内力,可以用内力养着身体,最起码可以抵挡住追云星很长时间。
可是因为她自己上次封了奇经八脉,控制追云星,结果弄巧成拙,差点让追云星毒发,以致于她体内的追云星,再也不能用固定的内力来抵抗。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运用起身上的内力,人为的遏制住追云星的发作。虽然这并不见得是个好办法,但是到底是现在最实际的办法了。
曼舞不想让身边的担心,只得尽量配合着龙歌。她运用凤吟并不娴熟,有时候甚至没办法跟上琰御秀,而控制不住体内的真气,创伤了内脏。
几天下来,她的功力虽然大有长进,但是还是得不停吃着墨子谦配的药才能勉强撑住每天都会受伤的身体。的
她和凤吟心意相通,可是与龙歌的互动却很少。双修讲究的就是默契和配合,她内力虽高,但是不及琰御秀,在对剑本身上的运用也不如琰御秀来的熟稔,更别说和琰御秀心意相通地去练剑了。
她有时候不懂,也看不明白到底琰御秀是个怎样的人。他不拿剑的时候,单纯的像个孩子。可是,每当他拿起剑,无论是对着谁,都深沉一如大海,眉目间带着的也不是稚气,而是深深的霸气。
那是一种,雄霸天下的武林霸气……
曼舞一直试图找到和琰御秀的共性,可是他的心神不受约束,很难把握,剑招无形,总是随着他自身在改变着,他不会固定去用哪几招哪些样式,所以曼舞跟起来,也分外辛苦。
坐在毓萌宫的贵妃榻上,曼舞喝着茶,把玩着手上的玉戒指。她和轻歌正在对弈,并不需要多说话。殿里静得有些过分,所以显得外面的虫鸣分外吵闹。
花无缺站在一边,并没有什么动作,他看着轻歌的眼神很柔和。偶尔轻歌抬头,总是抿唇冲他微笑。
曼舞收入眼中,自然是避过当作没看见,心里却是为姐姐高兴的。
正酣时,听到什么东西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
曼舞不知怎的忽地站了起来,被轻歌淡淡扫了一眼,又坐了回去。
曼舞定睛,只见着是一只白色的鹰。它现在正不偏不移地站在花无缺的手臂上,等着花无缺拿密报。
曼舞略有些失望地把眼神移回到了棋盘上,无意识地把玩着棋子,眉目间有些愁绪。琰烈已经好多天没有给她捎来一言半语了,算算日子,恐怕得过了七天了。
曼舞心里不安的紧,可是她不可能现在跑回辉阳去看琰烈。毕竟传出去,要是说她只是为了一个梦,那可不是太滑稽了?
花无缺看完了那卷小纸,眉头蹙紧,转身就要离开。
“无缺,去哪儿?”轻歌淡淡地叫住了花无缺,依然坐在榻上,神色不动。
“他还有两个时辰到。”花无缺转过身,看着轻歌,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轻歌落子的手,微微停住,转头扫向花无缺,美眸闭了闭,“有备而来?”
“应当。”花无缺回的简短,讲完话又立刻要走。
“慢着……”曼舞把棋子丢回了棋盒里,站起身,拍了拍手,“姐夫,你且待在这里陪着姐姐吧,我去看看。”的
她说的极轻,可是那声姐夫却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花无缺不可谓不触动,转眼看向轻歌,轻歌只是留给他一个微笑。
“七小姐,你知道我们说的是谁?”花无缺定着步子,看着曼舞问道。
曼舞点了点头,“应该是龙傲影吧,虽然姐姐什么也没和我说,但是按照现在的时间和你们的反应来看,也就只有他才有那么大的本事了。”
“……”面对这句似褒似贬的话,花无缺无言。曼舞能说的出来,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毕竟他和轻歌,从来没有提到过龙傲影这个人。
“无缺,你就在这里陪我吧。”轻歌也站起了身,拉住了花无缺的手,往榻边走去,“这儿是妹妹的地盘,我们插手,反而是自乱阵脚,自报身份了。况且,你去了也不一定有用。”
花无缺点点头,坐到了曼舞刚才坐的那个位置上,似乎很安心地接受轻歌的话。
曼舞打量着那个面具遮了一半脸的男人,不由轻叹了一口气。花无缺与她身边的假面不一样。花无缺虽然也霸道,但是似乎非常接受轻歌的安排。而她的了解来看,轻歌也的确不是那个能让人随意安排的人。
曼舞忽而觉得自己很没用,处处都要假面安排着,真遇到了事情,总是假面跳出来帮忙,哪儿有自己关心过假面到底如何?曼舞没来由心底一阵苦笑,面对着自己身边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觉得脑袋发麻,一点劲儿都抬不起。
才出了门,就看见墨子谦走了进来。一个怔忡下,竟拉着他一起出去了……
等走了一段路,曼舞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因为这几天的缘故,她见到墨子谦的时候多了,可是,总是尴尬的紧,但是,她渐渐觉得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又不能全部说清。一切,好像都云淡风轻,可是实质上,却只是一种假象……
花无缺从窗口看着曼舞离去的身影,再转回头看向同样望着外面的轻歌,眼睛无意间看到了那盘棋,“啧,曼舞果然不一般,连棋艺都能运用上如此精妙的阵法……”
轻歌转回眼,淡淡地看着棋盘,忽而挽起了唇角,“我的妹妹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曼舞……”
出了城门,迎面的是一片沙漠。曼舞不知道这南圣女国到底是怎么编排的城市,这座都城明明是坐落在一大片小小的沙漠中,可是里面的气候那么怡人,一点也感觉不出来,都城外面就是茫茫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