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贴身女仆,我见过她一面。
她是嬷嬷的女儿。
这次辰伊哥哥很危机,内阁为了确保辰伊哥哥能得到最安心和最周到的照料,选了跟着逝世前王妃服务了近三十年的女仆。
“安拉,请饶恕我们的国王陛下,一切的责罚,请赐于我这自作主张,酿成大错的有罪之人。。。。。。”
女仆一直念叨有词着,她说的话,我连半句也听不懂。
我无心,想懂。
只是,即使我再木然,也无法忽略,女仆那时而射来,谴责的目光。
“纱缦公主,其实你是披着天真外衣的恶魔,来蛊惑国王陛下向恶!”
居然,也开始有惟恐天下不乱的皇族,小声议论。
“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不洁又心机深重之人?一回沙国,就把两任王妃都弄死了!国王陛下居然一反传统在外国娶了她,又鬼迷心窍一样的把自己结扎了。现在可好,连班达王子都病逝了,而国王陛下居然和这女人偷偷独自出游,遇剌了!”
“听说,这个女人是前国王的私生女,你说她会不会是来报复的?”
“听说这次暗杀是苏坦国王安排的,可能这个女人就是内应。”
。。。。。。
我睁着木然的双眼,他们再多说什么,我也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里面的人,是否能平安。
。。。。。。
又过去了很久、很久。
终于,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
我猛然的跳了起来,紧紧的揪住,从里面出来,一身疲惫的权威外科医生。
他很健康,一定是的。。。。。。
“手术并不太成功,他伤得太严重,能不能撑得过去,能不能醒过来,一切要看天命了。”医生遗憾的摇头。
我的心,顿时冰麻一片。
不会的!
他一定撑的过去!
“让、我、陪、他!”我就想冲进手术室里,却被医生拦住。
“他会被送入深切治疗部的无菌病房,如果我一定要进去的话,必须先进行全身消毒。”医生建议。
我连忙点头。
但是,身后那些人。。。。。。
“不要让这女人进去,谁敢保证她会不会拿刀子继续捅国王陛下一刀?”
“对,太危险了!”
“不能让她进去!”
七嘴八舌。
“够了!我、是、王、妃!你们、没资格、说话!”第一次,我恼怒的对别人这么厉言。
第一次,我感谢,辰洛给予我的身份。
因为,名正言顺站在那个位置的我,有了谁也无法阻止、陪伴他的资格。
在所有人鄂然的噤若寒蝉中,我坚定、成功的进入了无菌病房。
没有任何人,胆敢放肆阻止。
只有,嬷嬷的女儿用一双无比犹豫、挣扎的眼眸里一直望着我。
最后,终于还是硬生生忍下到口的话。。。。。。
'辰伊哥哥,我一直在你身边。可是二天了,为什么你还不醒?'
。。。。。。
'你还要睡?我都不敢告诉海拜哈,他的爸爸是贪睡的小猪,不然,他一定会看不起你的。'
。。。。。。
'辰伊哥哥,你知道不知道,那三个字,对女人来说,对方没有亲口说出来,都是不真诚的。。。。。。'
'你快醒来,我希望你亲口对我说。'
。。。。。。
'不要再贪睡了,好不好?'
。。。。。。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爱你。'
'我不象你这样赖皮,等你醒过来,我亲口对你说。。。。。。'
不眠不夜,我一直在他的掌心划字。
但是,他的手掌,却一直颓然的垂落着。
毫无生气。。。。。。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
他真的象睡着了一样,就象童话里安安静静的王子,静默的躺在洁白的床塌。
眉宇间,虽然病容,却写满沉静。
。。。。。。
“纱缦公主,国王陛下还没有苏醒?”坚持不喊我一声王妃的仆人,也只有一位。
我低着头,不语。
小小的脸,整个下巴已经尖到不能再尖。
一起身,眼前就会天悬地转的发黑。
这一周来,我没有一刻阖眼。
“纱缦公主,求你离开国王陛下吧!你一直待在他旁边,安拉是不会赐福给陛下的!”终于,女仆忍不住,逾越的厉声要求。
我木然的抬头,空洞的望了她一眼。
我不走!
即使任何人说什么,我也不会走!
“陛下、陛下如今这样,就是被你害的!一定是安拉、安拉在惩罚他!”
我重新低头,抓着辰伊哥哥的掌心,继续和他“说话”。
见我根本没有心情,完全无视她。
“纱缦公主,你别再害他了!你、你是他的,你是他的亲。。。。。。”
她想苦劝我什么?
为什么,这么难以启口?
“你是他的亲。。。。。。”
突然,我紧握着的那只修长的大掌,手指,跳动了一下。
我大喜,差点喜极而泣。
女仆也急忙回神,焦急的上前俯问,“陛下,您有哪里难受吗?需要什么吗?”
他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终于吃力的慢慢转过头,吃力、沙哑、阴鸷的轻吐一个字,“滚!”
终卷 第四章
我忙前忙后。
他一直懒洋洋的躺在病床上,大咧咧地任我摆布着他俊挺的身子。
他扬臂,我急忙用洁白的毛巾,帮他清理手臂。
简单的清理完手臂,我再帮他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解开他蓝色的病服,他结实、赤裸、性感的胸肌暴露在空气里,我的小脸大火燎烧一样,涨的通红。
但是,他神情自若,一点也没有呈现难为情的神情,反而,唇角边侧的小小梨涡,挂着一味顽皮的讥诮。
【手,再抬高一点。】我叮嘱他。
他,非常不配合,慵懒、缓慢的反而用双手枕住自己的后脑,坏坏斜睨我、挑衅的神情,非常像想要调皮捣蛋的孩子。
他的身体状况不错,这段日子,他恢复的非常快,也非常好。
只是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我的心房常常会一颤。
低头,继续逃避现实。
毛巾,一不小心,就擦到他的腋下,他忍俊不住,发笑:“丫头,痒死了!”
我急忙退开,没想到,被大掌一扯,重心不稳,重重跌入了他的怀里。
我慌张的急忙用手臂隔开他。
纱缦,别慌,辰伊哥哥只是“病”了……
我的头顶闷吟一声,我目光触及的地方,雪白的纱布已经有点染上红晕。
【痛不痛?会痛吗?】焦急中,我的眼圈已经点点泛红。
一定很痛吧?
我怎么总是笨手笨脚?!
好像想要故意加重我的愧疚一样,他故意撩撩牙,咧咧齿,“好痛!”夸张的重重呻吟一声,大掌更加配合的拍额,深蹙的眉头,好像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真的一点撞击就能痛到如此痛不欲生?
明知道他可能只是戏弄我,我却还是焦急的不停问,“痛、痛?”
细腰被大掌一下子搂紧,他唇角的梨涡陷得更深了,坏坏笑的样子迷人透了,“笨蛋,我在欺负你呢!”语气里,充满了促狭。
我苦笑,我又何尝不是知道这种可能?!
身子稍微挣扎了一下,不敢太用力,怕伤到他,当然,也脱离不了他的禁锢。
“我病了一场,你好像就开始对我很好了!你说,我是不是该继续找几个小病生生?”他的眉宇写满得意,“或者干脆病得再严重一些?”
【不许乱说话!】我急忙用小手捂住他的唇。
“我喜欢听你说话,但不许发出‘铜锣’声!”他霸道的提出“超高”要求,既然我会‘说’,还要说的“悦耳”。
“要、好好、养病。”
顺从的对应他的要求,我尽力将一切做得最好,做到让他满意开怀为止。
果然,他很满意,“嗯,我都听你的,好好养病。”在我的粉颊,他偷了一个吻,双手一用力,将我整个人困入他的怀里。
他将下巴懒懒的搭在我纤细的脖间,一下又一下,将男性特有的气息,亲热的拂过我的脖间,见到我的耳朵如他所愿羞涩的通红,他才邪邪一笑,满意的更加圈紧我。
“刚才怎么去厨房去了这么久?”他语气带点散懒,不满的问。
我执意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照料他,他也乐得舒怀。
我不吱声。
事实上,我是被嬷嬷的女儿绊住了,她不断的苦求,规劝我离开他。
“如果你不离开,安拉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安拉不会祝福你们的……”
老实说,我真不太了解,她为什么总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吗?
为什么要用安拉的名义,说这么令人不安的话?
“那个女仆又说什么了?”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忐忑,眸不满的危险微眯,“那天我就说了,不敬、‘妖言惑众’者,死罪一条。”
那天,就是他一醒来,虽然虚弱但是气势汹汹的说出了这句话,吓得嬷嬷的女儿成功闭嘴。
【别这样!】我急忙摆手,不断恳求他。
“他”的脾气很不好,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那些内阁要员们曾经说过我是心机深重的女人,他居然一怒之下,着手收回了好几名内阁要员的实权,杀鸡儆猴之举,确实能吓坏人。
此后,形式居然严重一边倒,很多人人自危的皇族们,居然都纷纷向我讨好,各种名牌宝石、世界顶级奢侈衣物都源源不断的送入皇宫,只为一个目的,让我在他面前多美言几句。
【拜托,不要!】
见我求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终于沉默,然后,唇角一扬,“都听你的。”
他的神情很自若,我以为一切都已经告一段落。
但是,
第二日。
星光未落,天空才微微泛白。
“陛下,老奴向您拜别。”寝宫外,传来一声低泣声。
我,从他的怀里醒来。
从那日,他醒过来以后,就不许我离开他片刻,更别提,也别想,想要不同床共枕。
如果我以他身上有伤,不便而疏离,必会激起他的怒气。
听到门口的声响。
一下又一下,好像有人在重重磕头的声音。
我的眸,倏地,睁大。
是……嬷嬷的女儿的声音?
而他,也醒过来了。
眉头不悦地深蹙着。
显然,一大早就被人打扰,他相当不悦。
“谢陛下大恩大德,安排人送走老奴归老还乡!”门外传来悲楚楚的声音。
什么归老还乡?!嬷嬷的女儿出生在皇宫,自小跟着母亲养在皇宫,又有什么乡好还啊!?
“老奴代替死去的王妃娘娘,誓死恳求陛下能早日清醒……”
门口的磕头声,越来越响,像是自残一样。
我蹙眉,慌张的就想起床穿好衣服,好好去规劝她。
但是,他已经早我一步迈了出去。
房门一拉开,马上关上。
隐约、模糊的传来对话声。
“陛下,您不记得死去的娘娘了?娘娘的血,不能白流啊……”
还没说完,已经被酷冷的声音打断,“有一种鸟,叫鹦鹉,最喜欢多嘴多舌!今天,因为念及里面的女人,我仁慈,放这只鹦鹉一条生路,但是如果“它”继续不懂感恩,不知道“闭嘴”的话,休怪我连“它”的鸟族也灭了!”
“……”
外面,寂静的可怕。
“鹦鹉”,真的闭嘴了?
他酷冷的转身推门而入,只是,门关上的时候,他冷冷的附加了一句,“记住!如果‘秘密’从你的嘴里传出去,和你有关的所有血亲,即使‘旁系’没有一个人,不会被牵连!”
忍不住,冷冷的一个颤抖。
那是,我。
我无法想象,外面原本一心规劝的女仆,此时的神情。
一定,面如灰土吧。
因为,连我都觉得真的,好可怕。
是一个什么秘密?能让他发出这样的警告?
更可怕的是,还有那么明白的一个事实。
他,不是“他”!
终卷『错的结局』 第五章
他,不是“他”。
以前的他,对于治国或者世人落后、迂腐的传统,总是循循渐进、刚柔并进之姿,令人不得不深深折服,渐渐民意在望。
现在的“他”,样貌、神态越来越让人神魂颠倒的俊美,但是,性格上精明、厉害不减,却让人无不觉得“胆颤心境”及“心狠手辣”。
对于改革,现在的他,激进而毫不留情。
一片反对的声音,从激动到突然的销声匿迹。
整个世界,好象其他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了一样。
地球,好象霸道的踩在了他的脚下。
从其他人对我惟命是从,挖尽心思,费心讨好中,可以一见其变“世界”好象在飞速的改变。
我很想劝他,物极必反。
但是,这句话,以前一直是辰伊哥哥的左右铭。
如果,“他”是他。“他”又怎么会不懂?
生活中,“他”对我很好很好,关于他的话题,我们从来没有提过。
也都不敢提及。
就象,此时……
“我要吃荔枝!”累了一天的他,一回房,马上扯着我躺上床,然后将头,直搁我的腿间。
头颅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亲昵的抚摩,躺好。
在房里的他,其实有点幼稚的象孩子。
冰镇的荔枝早已经帮他准备好,我叹了一口气,细细的剥好皮,将半透明、令人垂涟欲滴的荔枝肉,送入他的嘴里。
他舒坦的张嘴,很享受的任那质嫩多汁、香甜可口的荔枝汁滑入喉间。
真坏!每次都只吸汁,不吃肉。
偏偏又不喝鲜榨的荔枝汁。
细处下来,发现“他”的毛病真的很多,简直已经到了挑剔的程度。
和他,完全不同。
他,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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