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之铁走到屏风后面,白白在掉眼泪,看见将之铁也不擦,“阿铁,我觉得我不能过没有小伍的日子。想到他很快就会老死,我就难受。可是,不知道谁能帮我,我爹他们,会帮我找让小伍长生不老的办法吗?如果他们知道我喜欢小伍?”
“你是一头龙,不是一只虫子!龙从来不求人,想要什么,等自己有本事了,自己去拿。”
“等我有本事了,小伍都老死了!”
“那也只能怪你自己生不逢时。”
“……阿锌走了吗?”
将之铁点点头。
“你想他吗?”
“……”
“我和小伍要是你们这样,寿命差不多,却不被龙族认可的话,我们俩就私奔去!”
将之铁看了他一眼,“我们回去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跟小伍说?快过年了,暂时不会来这里了。”
白白起来,抹掉了泪,走到小伍身边,他还在睡。白白凑过头去,偏又瞥见将之铁柱子一样杵在一边看。
“你出去等啦!”
将之铁翻个白眼,出去等。
过会白白出来了,两个人一起回了龙宫。
“对了,‘巨牙’呢?”
将之铁背对着白白,“……我让阿锌带走防身了。”
“哦。他不会有事吧。你去找他吗?我看得出来阿锌喜欢你了,可我看不出来你喜不喜欢阿锌。”
将之铁沉默着,“还凑合吧。”
“比御之倪更喜欢吧?”
“不知道。”
“就是当你穷的就剩下一个包子的时候,你是想给阿锌还是想给御之倪?”
要是真穷成那个样子,怎么还敢去喜欢御之倪?阿锌吧,阿锌不会嘲笑他,不,是阿锌嘲笑他,也没关系。
将之铁叹了口气,“我不能自己吃掉吗?”
“哎?”白白很惊讶,“你变聪明了啊?刚才阿锌教育你了吗?”
“唰!”将之铁脸红了。
“哎哎哎,这是啥?”白白揪着了将之铁的衣领,脖子上有红色的可疑的痕迹,将之铁赶紧夺领子,“啊啊啊!你们俩赶在我和小伍前面做那书上的事了!!不公平啊,那书还是小伍买的!!对了,你们俩谁是上,谁是下?哦哦哦,肯定阿锌在上面,你这么笨,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上班,于是加更一次。明天后天可能比较忙,不知道能不能更呢。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闹鬼(有图)ˇ
来个近景,另外发动大家一起亲图作者:然之别逸(俺都管她叫飘飘)。
。。。
。。。
。。。
。。。。
。。。
。。。
。。。
。。。
。。。
。。。。
第三十九章闹鬼
小伍从桌子上抬起头,抹掉眼角的眼泪。真不知道,白白如果要叫醒他的话,自己会不会就这么大哭起来。
剩下的几天小伍觉得百无聊赖,其实,这是首饰铺子最忙的几天了,快过年了,大户人家的姑娘媳妇奶奶们,都张罗着添首饰呢。叶记存货不多,都是小伍或者花严、阿瑛上门去,等在外间,听着屏风里面的姑娘们叽叽喳喳的挑样子,然后从丫鬟手里接过姑娘们亲手画的素笺,这个要金的,那个一定要银的,这个要攒花的,那个要渡金边镂空的。林林总总的记下来,再赶回去跟手工师傅们交代了,加班加点的打首饰,紧赶在腊月二十八前把东西送去,师傅们也是要过年的啊。忙的团团转,可是,晚上一躺下,想起来白白,又无聊的要命。
小伍虽说是老板了,可这么个小铺子,实在是摆不起架子来,这年月又重农抑商的,小伍钱不少,可说起来,还是不入流。于是,老老实实的去大户人家讨姑娘的墨宝做首饰去。
就这么忙着,小伍看着银子哗啦啦的流进来,也没个好心情。因为总有些姑娘多的老爷惦记着小伍这个小老板呢。有的大夫人,二奶奶的还专门去吹枕边风,这小伙子可不错,你别看着是个做买卖的,据说,跟四皇子还是几皇子的都有牵扯呢。岁数又不大,家里又没女主人呢,据说,连个妾都没娶呢。这买卖做的又好,咱们燕儿(婕儿,萍儿……)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他敢委屈了?逢年过节不还得整点像样的首饰送家来?
老爷迟疑,这小子我倒是见过一两回,长的倒还像个样子,过得去,就是吧,不是正经大户人家出身,是个小泥腿子,不知道怎么混到现在这个样子了。书也没读过几年,就认一筐大字,会算个帐。咱家姑娘哪个不是读过四书五经子曰诗云都能掰扯点的?没事还写点啥悲秋感春的小诗小词的?
大、二、三夫人恼了:我嫁你这么多年了,你倒是读过书,可书都读哪里去了?我悲秋感春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我捧过场啊?
我读的都是正经书,你叽歪的那是什么乱七八糟啊?
正经书?哪里正经了?也没见你考个什么举人进士的回来啊?
行行行,懒的跟你一般见识,咱家也要打点首饰了吧?我明天派人把那小子请来,你就屏风后面相一相,你要能看中,那就请媒婆吧!据说那小子眼高啊,媒婆都去好多回了,你到时候别丢了咱家姑娘的面子。
咱家姑娘他还能看不中?哼。对了,到时候,我带咱家姑娘也悄悄看上一眼啊,万一难看了,可不嫁!
还带着咱家姑娘?那可不是个理了啊,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哪里能看那粗人去?你去看看就得了!
你不说谁知道?我带着呢,能有什么差错?!
于是,专门去请小伍去定首饰样子的人家就多了,小伍等在外面的时候,里面是一片叽叽喳喳,不时有大胆的丫头在屏风后面扒个头,偷瞧他一眼,然后嘻嘻笑着缩回去了。安静一下,不知咬耳朵说什么呢,然后是一片铃铛样的哄笑。
搞的小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针扎似的难受。脸是红一会白一会。
连阿瑛都凑热闹,“小伍哥,我昨天去的那户人家,平老爷家。他家大奶奶说家里有个表小姐,二八年华,想跟你攀个亲呢,你回头想想,我见那姑娘了,那个水灵,手工活干的比我还好,赶明我送首饰去的时候,给你要个绣帕让你看看。”
小伍这才知道自己确确实实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以前穷,没人跟他说,再往前数两年,这铺子刚起来,谁也不知道能开多久,说的也少,大多是小家碧玉,现在可好,一看他往京城送了一批贡品,都知道他有皇家撑腰了,这次上门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了。
这再推辞,可能就要惹人怨怒了。小伍挠头,这可怎么办?
腊月二十八这天,小伍赖在床上,说出大天去,也不去送首饰了,装病派了伙计们去。自己躺床上逗小鳞玩。
阿瑛本来劝了他很久,让他去平家,让人家家的大奶奶相上一相,结果他装病不肯去!于是跑上门来想开骂。
跑到门口,小伍听见了,急忙喊,“我还没穿衣服啊!”
阿瑛在门口急急刹住,气的够呛:“我们帮你挑媳妇,给你操多少心,结果到最后,你说不去就不去了!!”
“阿瑛啊,我想出家算了。”小伍的声音传来,“要不然怎么办?要娶媳妇,要生孩子,要养孩子,将来给他娶媳妇,他再生儿子,养儿子,娶媳妇,生儿子、养儿子娶媳妇……好没意思……”
“……你说!这几天是不是那个什么老说你家风水不好的老道士来了?他又改忽悠你这个了?”阿瑛怒,“我不跟门子吩咐过,不让他再进门了的?再说了,就是出家了,今天念经,明天念经,后天还是念经,就有意思了?”
“要是念一天经就让我多活一天,我就去念。”
气的阿瑛又跳脚,“这么大人了,说的这什么痴话!”
好容易敷衍走了阿瑛,小伍也没逗小鳞的兴趣了,小鳞已经会说一些单字了,伶俐劲也看出来了。昨天门子给小鳞和门子的两个儿子,一人买了一份小点心哄他们。让小鳞先挑一份。小鳞不挑。门子就让他儿子挑。挑好了以后,小鳞不要剩下的那份,非要门子大儿子的那份不可。他不知道哪份好,可他知道,年纪大的肯定知道哪份好。
唉,小伍抱着小鳞叹气,什么样的父母能舍弃这孩子啊?有苦衷的吧?自己也觉得苦,白白聪明,他养大了,就不是自己的了。这个也聪明,是不是等养大了,也就不是自己的了。还是要自己生一个才是自己的吗?
小伍揉揉头,想太多了,自己连媳妇都不敢娶呢,上哪整儿子去?
正这时,小厮进来问,“老爷,门口有人说是您老家来的。姓叶。”
小伍坐起来,奇怪了,自己好像没跟老家的人有什么联系了,应该也没人知道他在这里的吧?实在是白白长的太快,怕老家人万一撞见,不知道怎么交代。
“他叫叶什么?问了吗?长什么样子?”
“他没说,六十上下的年纪,瘦瘦的,哦,对了,眼眉正中间,有个小疤。”
嗯?小伍一下瞪大了眼睛,眼眉中间有个小疤的,叶子村只有一个,那是小伍小的时候,乱玩镰刀,不小心伤到的。
小伍不敢相信,死人还能复活?哆嗦着披上衣服,脱啦上鞋,跑了出去,门口远远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寒风里,衣服头发被吹的晃晃的,他很瘦很高,棕色的衣服,长满皱纹的脸微微的冲着他笑,像是在说,“小伍,爷爷可想你了!”
小伍眼泪一下夺眶而出,这是梦!肯定又是梦!怎么能不是梦呢?
“爷爷,从你上次跟我说,要把白白捡回去,放在有热气的地方养以后,你就再也没来过了。爷爷,我出来的时候连你的灵位都没带,到这里以后才又请人给你做了新的,前面的几年,我都没有好好给你烧过纸。爷爷,为什么我好久没梦见过你了?我总是在觉得没人依靠的时候,想梦见你,你孙子是不是特别没用?以前,我觉得没伴了,又遇上那个龙蛋,就梦见了你。现在,我想跟白白在一起,可是又没可能,就又梦见你了……”小伍说的语无伦次,拉着叶宾的手,蹭着他的袖子,哭。
“好孩子,这不是梦,爷爷来接你,带你走的。你不是想长生不老吗?跟爷爷走,爷爷有办法。”
门子小厮在一边,看的都傻了……这是哪出啊?老爷的爷爷,不是在后厅里供着呢吗?
“好了,小伍,爷爷有点事要办,明天再来,你准备一下,我明天来接你。”
“去,去哪里?”小伍哭的抽抽噎噎,以前没人能诉说的时候,还不觉得难过,现在见到爷爷了感觉终于有了可以撒娇哭诉的对象。
“去昆仑,学至少能延年益寿的仙术。”
“真,真的有?”小伍泪眼朦胧,不知道是梦是醒,“那我等着。要学多久?”
“很久,久到将之铂能真正有办法让你长生不老。”
“他有办法吗?要有早就有了。”
“他如果真想你跟他同生共死,自然就有。”
小伍眨眼之间,叶宾便消失了,门外是无人的街道,寒风掀起墙角的枯叶。
我做梦吗?小伍回头看看门子小厮们,他们也呆呆的望着门外。
过了半天,门子喊了一声:“闹鬼了!请道士啊!去把老吴家的黑狗借来!啊,老爷,我先去叫阿瑛姑娘跟花大叔来!”顿时,人都跑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想到俺爷爷了,也好久没梦到了……
明天有过年的新图哦。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偷欢(有图)ˇ
放图片,《过年》
。
。
。
。
。
。
。。。
。
。
第四十章偷欢
阿瑛和花严来了,花严张罗着请道士,洒黑狗血。阿瑛不同意,阿瑛不信那鬼啊神啊的,一口咬定,有人来骗小伍。
小伍整一天都浑浑噩噩的,花严更认为是怪物闹祟了。阿瑛架不住老人家神神叨叨,还是请了道士,在家里乱七八糟的祭神祭天,拿把桃木剑东挥西画的。阿瑛看这道士怎么看怎么别扭,紧盯着他,怕他顺走什么东西。
花严一边念念有词,小鳞看着觉得可乐,晃晃悠悠的从门子老婆怀里走过去,坐他怀里揪他胡子。
这边每人都等着从道士手里领符的时候,小伍趁人没注意,牵了马,溜出门,跑海边去了。
正是寒冬,小伍衣服也没穿很多,骑在马上,被冷风吹的露在外面的皮肤像被刀割一样。
可他心里急的很,似乎是做梦,又似乎不是。爷爷来了以后,人人都以为闹鬼,只有小伍知道,肯定不是。那是他的爷爷,别人装不了的。
明天就走,今天怎么也要见白白最后一面,以后的事情都还不清楚。要不先什么都不跟白白说?免得他担心。等自己修成了,能长生不老时,再回来找他吧。
主意拿定,小伍拿出来怀里的一只小小的海螺,摩挲几下,丢进了海里。这是白白留给小伍的,说有什么急事,就把它丢进海里,他会马上到海边来。
小伍看看大海,这就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大海的地方,还是那么冷,海还是那么澎湃,海边的大石仍然屹立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可是人变了,人有了很多的奢望,奢望有钱有势,奢望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奢望长生不老……
小伍缩着脖子叹气,不时往手上哈一口气,跺跺脚。天阴沉的厉害,似乎要下雪的样子。
海水有点异动,小伍紧盯着,海面上有了一个漩涡,一条白鬃青龙冒出水面。白白的真身比三年前大了将近一倍了。长度大概是小伍的三四倍了吧。
白白游过来,上了岸,顾不上变成人身就问小伍,“出什么事了?”
“要是我说,没什么大事,我不小心把那海螺丢海里了,你会不会生气?来,先把头低下来,让我摸摸。”小伍抬头笑着说。
“我能跟你生什么气啊,要气也是,你怎么就穿这么点衣服出来,眼看着就要下雪了!”低下了头,让小伍摸他的鬃毛。
“忙吗?这会是不是不该出来?”小伍担心。
“没事,我就说是你有急事找我,我老爹就没说啥。对了,你没事不会找我。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