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裴煊的出现,南国的皇帝心里有些困惑,这人是能不见她,就不见她的主,会大老远的赶回南国,恐怕事情有变。
“御阑熙华中了迦南,但是没什么大碍!殿下心里面乱得很,想问问陛下是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裴煊回来就听到皇帝下了缄口令,不让任何人在传行刺之事。可是,她还是听说了一些,南国人相信下手的是御阑。
陈玉清被刺的事件,有太多的人知晓,但是只要一日她不认可是御阑所为,那么这事就会一直悬着下去,所以一般的百姓之间传闻也只限陛下被不知名的刺客刺伤,但是并无大碍。
但是,御阑却没有几人知道他们的皇帝险些丧命,中了迦南这样的天下奇毒。所以,陈玉清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吃惊不已。更让她惊异的是御阑熙华居然没事。换做别人会认为这是子虚乌有的讹传,哪有人中了迦南不死的,可是,这话是裴煊说的,陈玉清完全相信这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了。
御阑熙华当真是不可思议的人!陈玉清暗自道。
“依你看,是朕做的吗?”陈玉清反问道。
“不是!”裴煊毫不迟疑的回答。
“你倒是信朕。呵呵。”
“因为你不是蠢人。这么蠢的事,不像是我认识的王爷所为!”
裴煊冷冷的话让陈玉清苦笑,没想到这人倒是最了解她的人。
“裴煊,你说这事最可能是谁做的?”陈玉清正色的看着对方,很想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
“想让御阑和南国都不好过的人。”裴煊谨慎的回答,清楚依照她的了解,陈玉清不可能想不到是谁做了这种圈套。
“嘉陵,对呀。也只剩这一个了。”正感慨道的陈玉清却被裴煊打断了。
“陛下,不会想连自己都骗吧。皇太女的动静,陛下再清楚不过了吧。”裴煊看不起陈玉清有时候显出的优柔,这人不应该是天下最薄请的家伙,可是偏偏会有这让人嗤鼻的心思。
裴煊毫不留情的话,让皇帝的脸色一沉,静默了片刻,才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只想问一下,陛下手里的我族祭祀还都在吗?”裴煊回来除了了解事情的原委,就只剩这一件事情了。黎阳的祭祀是否还平安的留在南国。
“都在一个都没少。朕知道这些人对黎阳一族有多么的重要。”陈玉清的话让裴煊感到意外。
“那就怪了!御阑的那个祭祀是什么人?”裴煊的自语,让陈玉清也听出了端倪。
“黎阳的祭祀出现了御阑了!这怎么可能!”陈玉清大惊道。
御阑的别宫中
“母亲,恭王妃好像没什么事情。那皇帝也应该没事才对,可是为什么还不见我们。”兰歌有些疑惑的问自己的母亲。
嘉陵的王太女自然也有些疑惑,恭王妃如果行刺皇帝成功,那御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可是如果未得手,那御阑皇帝为什么多日不朝,也不接见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着实让人奇怪,心生猜疑。
“你很中意御阑的皇帝?”安瑞明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对什么人如此在意关心,不禁有些担心。
“她很特别。要是能平安无事,我也很高兴。”兰歌缓缓的说道,想起那双明亮的丽眸不留恋在自己身上时那人坦然的神情,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那人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兰歌,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是不能感情用事的。”
宠溺的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头顶,安瑞明最疼爱眼前的这个孩子。这孩子同他的生父简直一摸一样,一样的纯白无垢,只是这样的人却错生在争权斗狠的皇家王室,是幸?还是不幸?他们从出生起就注定早晚都要被权利所吞没。
可是,做为母亲,她的私心是让儿子免受这样的磨难。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感情用事就可以的,她也不知道现在做的是对还是错,不过安瑞明希望儿子能清楚所发生的一切,最起码,兰歌还能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未来的路。至于那路通向的是何方,无人能知……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写的有点费劲中。。。
第八十六章 风云再起
御阑和南国在一片宁静之中,享受着久违了的和平和安宁,但是暗藏在深处的欲望和野心再一次把这两大帝国卷入了危险的境地。
南国的百姓最开始察觉到了国家动荡的前兆,两月之前,皇上的两位皇女相继被杀,全国处在极为危险的气息之中,四处追查可能行凶之人的官府,到处贴满的布告,更是挨家挨户的查询,更有不少有嫌疑的人纷纷被抓,风声鹤唳的都城更甚之,人人自危生怕有什么不小心的举动被官府怀疑给下了大狱。
南国的朝野更是一片激烈的争论,皇太女在四皇女被刺杀的事件中,也受到波及,受了伤,现正在太女府中由重兵把守避不见客,皇帝被刺的阴影尚在,就接连遭受痛失骨肉的打击,更是日日脸色阴沉严肃,但是南国的皇帝陛下始终没有听取朝堂之上的声音。
御阑,所有的口径皆指向北边的世敌,上次就有的流言此时更加的有声有色,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上奏圣上出兵北伐的行列,在他们看来,放眼天下除了御阑谁有这样的大胆行径和实力威胁南国。
“皇太女的情形如何?”想到在那次行刺中已经让自己失去了一个女儿的皇帝,现在更忧心的是正统的皇太女的安危。
“殿下贵体已经无恙,只是似乎精神有些不济,尚需静养一段时日。”
刚刚从太女府中探望过皇太女近况的太医小心翼翼的回禀道,现在是陛下正心烦意乱,局势变得连他们这帮下臣们都感到不妙。
“这样就好了,你们要时时小心太女的情况!千万别出错!”
陈玉清冰冷的命令让太医直冒冷汗,连声称诺,见到陛下示意自己可以退下的时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回去,庆幸殿下无恙,自己的脑袋也可以保得住了。
不日,一直吵嚷的朝野安静了下来。他们的皇帝陛下终于做出了决定,重兵压进北上,为的是让御阑作出相关的解释。实际上,所有人都不指望他们北边的邻居有什么回应,毕竟不断地战火让两国的积怨由来已久,可不是联姻和亲就能解决的了的。
对于南边的军事异动,御阑也似又准备,相继调动了人马,俨然是要两军对垒的态势。
御阑也收到了南国的国书,居然上面提出要让御阑交出凶手,换而言之,就是承认御阑做下了为人不齿龌龊的暗杀之举,这种奇耻大辱御阑怎么能忍受,莫说刺杀之事是否与御阑有关,就算是有,御阑也绝不能认,所以一封回书,大骂南国血口喷人,实属无赖小人之行,妄图陷害御阑,再生战端。
两大帝国在一封封往来国书的口水战之后,再一次陷入了大战在即的局面中,但是却没有人先出手。
南国有自己的考虑,毕竟南国上次一战争中受了重创,士气和民心大跌,虽然这次在他们看来绝对是御阑无耻在先,害死了两位皇女,甚至险些害死皇帝陛下,但是御阑的军队此时远胜于己方,所以冒然先发不是明智之举。
御阑也有自己的难处,御阑在东边南边连番战争军事动作,让御阑的国力受到了重压,而且不久之前的大灾所带来的恶劣影响让御阑的百姓深受其苦,国库更是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困境,所以此时在一次的大战,似乎要把御阑的家底掏个精光。
只是两国的所有人都清楚这场战争在所难免,开战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御阑的皇宫?坤和宫
现在宫中因为局势感到最为难的人除了皇帝,就是皇后陈彦皓了,作为出身南国的皇子而言,两国的战火重燃在即,让他在宫中的立场变得艰难无比。
“皓,这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御阑的皇后。”
熙华很清楚她说的只是表面而已,血脉相连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但是只有摆出同南国一刀两断的样子,才能让陈彦皓好过一些。下面的那些上奏让她看了就头痛,皇后的身份终于成为了那帮人的口实,被那些大臣们紧紧咬住不放,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撺掇着要废后。
“真的要打,免不了吗?”陈彦皓试探的问熙华心中的真意。
他现在两处为难,连太后近日也冷落他这个皇后了。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打与不打,不在我,在你母亲那里是真的要开战吗?”熙华知道自己现在处在被动的局面,可是南国的架势确实让人不安。
“你要是心烦就让琦儿陪陪你。父后那里现在必须有个姿态,实际上父后还是很喜爱你的。”
熙华自然知道宫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而且彦皓也因此心情烦闷,听说连日来都吃不下什么东西,这样让她很担心,所以朝野上有人提废后的话,都被她给狠狠的压了下去,生怕传到后宫里来。
“没事的,父后待我很好。我明白。”苦苦一笑,陈彦皓也知道自己给眼前这人添了多少麻烦,要不是熙华时时护着他,疼惜他,不知道还有多少难听的话在等着他呢。
“让太医给你开些补药吧。你脸色不好。我又事情多,别伤了身体。”
正想再开解开解陈彦皓的低沉心情,熙华就瞥见了侍官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殿门外了,心里一恼,不是那帮朝臣们又来上奏了吧。
“你放心吧。去吧,怕是又有事情了。”看到熙华的目光所在,陈彦皓自然明白又有大臣们要面奏圣上了。
熙华只能又嘱咐他不要憋闷在宫里,多出去走走,命人传唤太医来坤和宫,才颇为担心的离开了。
“皇后殿下,太医在外面候着呢。”贴身内侍对着床榻上的皇后禀报道。
“不用了,本宫歇会好多了。让太医明个再来吧。”陈彦皓谁也不想见,连日苦闷让他心神疲惫只想睡一会儿。
可是,没想到刚睡下没多久,就又有人来了。而且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让他心里一直堵得慌的人——兰歌。
嘉陵的王太女早就回国了,可是偏生这王子留在了御阑,说什么要在御阑学习见闻一番,才肯回去。可是谁不知道这位王子的心思,陈彦皓身为皇后,却还要不时的陪同这位王子。别提心里是何种滋味了。但是让他安心的是熙华从未把这人放在眼中,依照熙华的话,王子只是个孩子而已。
“扰了皇后的清梦。是兰歌的不是。皇后恕罪。”婷丽的站在那里,甜美的一笑,倒让人说不出半句重话。
“不碍的,王子有事吗?”报之一笑,落落大方,陈彦皓身为皇后之尊绝不会失了身份。
“想同殿下说些事,不知道方不方便您陪我。”兰歌那特有的软音,让人听到后很少能提出拒绝的话。
“那就去院子里转转吧。”现在坤和宫被多少双眼睛盯着,陈彦皓可不想让太多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出去散散步也正好方便说话。
此时的熙华却见到了她没想到的人。
“你就是东鹘的使臣?”熙华扫量着眼前的这个人,霸气!不能遮掩的霸气!
“正是!见过皇帝陛下,陛下万安!”
虽然口里说着敬语,看着也是恭敬谦卑,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一柄掩着寒光的利刃。不卑不亢、淡然自若的神情更让人瞩目。
熙华忽然嘴角微翘,屏退了左右,独留此人在殿内,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言道:“朕该如何称呼你呢?澜多殿下还是使臣大人?”
站得笔直,直视着坐在那里一脸自信的人,澜多心里一阵的感叹,不愧是那个让她吃了平生唯一一次败仗的人,居然一眼就识破了她的身份。
“陛下,不怕我对你不轨。居然撤去所有人。”澜多淡淡一笑,用眼神示意自己是否可以坐下。
“请坐。除非你不是澜多殿下,也许那才可能蠢到想刺杀朕。”虚手示意的客人自便,熙华玩味的说道。
“陛下如此自信,我就是澜多?”学着那人轻松的语调,澜多反问道。
“只有澜多才会有这样锋芒锐利的气势吧。依朕的了解,东鹘能有魄力勇气孤身来朕这里的,除了殿下就没有第二人了,不是吗?”
熙华很佩服眼前这位王女的胆识和勇气,东鹘同御阑的关系烂到了谷底,已经是不能再收拾的烂摊子,东鹘的王位大战似乎也正热乎着,能只身来御阑求见圣听的也只剩这位情形不妙的王女了。
“殿下来此为何呢?”熙华饶有兴致的问道。
“为了兵。”回答的人也说得言简意赅开门见山。
“朕的兵?”熙华眼睛微眯,缓缓的言道。
“陛下清楚的很,不是吗?当然是那帮流民!不应该说,现在也是兵马了。”澜多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避让熙华锐利的眼神。
“那帮人朕管不着。”熙华轻轻一笑,收回了尖锐的视线,“那些人在白翎的手上,朕也懒得管。”
“陛下不是懒得管,是现在没信力管吧。”果然这话一出,御阑皇帝的目光再一次的笼在了她身上。
澜多呵呵一笑,镇静的说道:“皇帝陛下,应该知道那些人迟早会成心腹大患,而且白翎的权利似乎有坐大的迹象了。陛下,不再给其提供粮草,不是正说明陛下的心里顾虑的吗?”
微妙的气氛带着沉静,熙华沉默的看着对方的脸上的表情,随后再次开口,“殿下,想要什么?”
“要我能登上王座,而且给东鹘消除威胁。”东鹘的近来的争位之战越演越烈,而来自外部的威胁让澜多更加的焦心。
“朕能得到什么?”熙华轻轻支撑着下巴直视着澜多,想听听对方能给出多诱人的条件。
“东鹘称臣。陛下的隐忧消失的无影无踪。”澜多知道自己现在是口说无凭,但是她赌这位锋芒毕露的年轻帝王会答应她的条件。
“似乎很诱人。”熙华歪着头喃喃的说,“不过,真不能保你的王位,但是却可以帮你消除东鹘外在的威胁,至于这能不能助你登上王座,还要看殿下自己的了。毕竟有些事情是要亲力亲为,才能有收获的。”
听到此言,澜多感到诧异,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