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小伙子听到这话一愣,然后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脸上的凶横也顷刻化作了春风般的笑容,笑容可掬地向林君子走了两步,极其亲切地说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还是好人多啊,多谢小公子仗义出钱,我们就不难为他了!”
说完,向那几个人一挥手,几个大汉都停了手。
扔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不理,向林君子围了过来。
矮个小伙子向客栈里面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公子,里面请,到我们掌柜的那里结账吧!”
林君子鄙夷地白了他一眼,这见风使舵,奴颜媚骨的模样,活该一辈子孙子命!
林君子抬头挺胸,一脸无谓地抬腿走进客栈。
白露也不阻拦,很是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自寻烦恼1
白露也不阻拦,很是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客栈掌柜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身形消瘦,满脸皱纹。
下颌的几撇山羊胡子,在林君子看来,是十足奸商的标签。
掌柜的拿着算盘一阵噼噼啪啪,然后,山羊胡子抖动,从嘴里清晰地吐出一句:“一共三两二钱银子,多谢小公子!”
林君子对古代的物价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自然知道一两银子已经足够买一桌酒席,这三两多银子,放在这个小客栈里面,起码是三桌酒席的价格。
林君子杏眼圆睁,伸手狠狠拍了一下柜台,对着山羊胡子恶狠狠地说道:
“你敲诈啊?三两银子?他吃了驼峰还是象鼻啊?当我从乡下来的吧?”
山羊胡子丝毫不为所动,眼皮抬了抬,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喝了我店珍藏二十年的好酒,自然有三两银子这么多了。
小公子既然答应替他付账,就要慷慨大方些,不要和我们这小店计较了吧!”
林君子看着山羊胡子那奸诈的样子,心里向上蹿火,靠的,任何年代都有黑心肠的奸商!
杏眼一瞪,恨声说道:“你这么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帐我还不算了呢!”
旁边那个矮个小伙子一听这话,脸色又凶悍起来,伸手向身后一招,那几个大汉又围了上来。
“小子,你当我们是好耍的,是吧?今天这帐你是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
敢来我们吉祥客栈撒野的人,还没出生呢!”
几个大汉虎视眈眈的怒瞪着林君子。
林君子可真压不住火了,这明显是个黑店啊,还仗着孔武有力,这么有恃无恐,真他妈气人!
林君子想都不想,抬手一拳头,就向那叫嚣的最凶猛的矮个子打过去了。
矮个子自然没有防备,“哎呀”一声惨叫,向后倒退好几步,捂着脸险些趴下去。
其余几个大汉明显一愣,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似单薄,眉清目秀的小子,竟然功夫这么好!
自寻烦恼2
其余几个大汉明显一愣,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似单薄,眉清目秀的小子,竟然功夫这么好!
“妈的,刚上这来撒野,上!”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几个人如梦初醒,全都冲上来对着林君子就要动手。
“慢着。”
山羊胡子仔细看了看拉开架势就要开打的林君子,和她身后站着的白露。
江湖历练成精的眼睛内闪过一丝谨慎。
对着一个最高的大汉说道:“铁蛋,先别动手,你去衙门招呼刘捕头的兄弟过来,就说有两个小子吃饭不给钱。”
叫铁蛋的汉子愣了愣,点头答应就要去。
白露听见去衙门这句话,有些微微变色。
他的身份绝不能去衙门啊!
此时,白露不得不站出来了。
轻轻拉了一下气鼓鼓的林君子,上前一步,对着山羊胡子说道:“掌柜的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我小弟不懂事,这三两银子拿给你就是了!”
山羊胡子看见自己话语奏效,很是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向着铁蛋使了个眼色,铁蛋停住了脚步。
山羊胡子扒拉扒拉算盘,得逞地奸笑道:“三两二钱,一文都不能少!”
林君子被白露的妥协惹恼了,恼怒地瞪着他,就差一点破口大骂了。
白露不急不躁,温和地说道:“别生气了,我们答应算账的,就为那个人算账好了,先把银两拿出来吧!”
说完这句话,在林君子耳边极低的追加了一句“别急,慢慢收拾他们!”
林君子愣了愣,明白了白露的意思,心头的怒火压了压。
伸手去腰间拿首饰。
只是这一摸之下,林君子的身体就僵硬住了。
出宫的时候,没有找到银两,她在房间里搜罗了一小包的首饰,准备吃喝花销的。
明明放在了腰间,现在,怎么没有了?
林君子在腰带的周围四下摸了摸,还是没有。
眼看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白露就知道不好。
自寻烦恼3
眼看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白露就知道不好。
但是,现在,五六个人齐齐瞪视着他们,等着他们掏银子,千万不能说漏了陷。
白露轻轻拉住林君子还要摸索的手,嘴里淡淡说道:
“我们今晚就在店里休息,这笔账明天一起结算吧!掌柜的,给我们安排一间上房。”
山羊胡子阴冷一笑“好啊,栓子给他们安排一间上房,但是需要三两银子的押金!”
白露微微一愣,这只老狐狸果真是老江湖,难道已经看出来,他们身上没有银子了?
林君子的眼神更是恼怒,该死的老东西,竟然这么狡诈。
现在可怎么办?
没有银子没有首饰啊!
山羊胡子看着两个人忽冷忽热,变化不定的表情,伸出手来,奸佞一笑
“怎么?这三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倏地脸色变了,语气冷冷
“铁蛋,去找隔壁的刘捕头,就说这有两个逃犯想吃白食!我们给他立功的机会!”
林君子瞬时怒不可遏“你才是逃犯呢?竟然这样血口喷人,我们也没有吃白食!”
山羊胡子很是恼火地瞪着他们两个人
“刚刚遇到一个吃白食的,现在又来了两个装大蒜的,你们一毛不毛,还装阔气给人家算账呢?你当我们吉祥客栈好欺负,是不是?”
山羊胡子的胡子真有些气的发抖“不让你们吃点牢房,你们就不知道什么是江湖!”
白露急忙说道:“掌柜的莫急,我们确实是带了钱的,可能路上遗失了,你容我们找找!”
山羊胡子冷冷笑道:“就看你们这身打扮都穷死的模样,还带着钱?骗谁呢?”
白露有些发急,现在可不能惊动官府。
如果惊动了,他的计划就要泡汤。
眼睛眨了眨,还是用个缓兵之计比较好,于是淡淡说道:
“我们可以为店里做工,还这三两银子!”
贬为劳工
“我们可以为店里做工,还这三两银子!”
山羊胡子一愣,没有想到白露会有这个说法。
旁边那个被打中一拳头的矮个子嘴里恨恨说道:“好,就让他们做工,敢打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看我怎么折磨你们这两臭小子,哼!”
山羊胡子又冷冷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眼,算盘打的噼啪响,嘴里说道:
“三两二钱银子,一个人半年的工钱,两个人就要三个月,你们要给我做足三个月的工,我才能放你们走!
今天是九月初二,腊月初二才准离开!明白了没有?”
白露一叠地点头,面色毫无怒意“好,行,我们就做三个月的工。”
林君子看着山羊胡子阴险的脸,拳头捏的紧紧的,就差一点就要挥过去了。
却被白露给抓住了手腕,想了想,只得放弃逞一时之勇。
她也知道白露在顾忌什么,也实在不忍心看着白露被他舅舅抓回去。
这个黑店旁边怎么还住着捕头啊?
是不是黑势力保护伞啊?
真他妈的窝火!
林君子眼睛冷冷扫视着这几头烂蒜,心里暗暗发誓。
今天的账我暂且记着,忍耐着。
等我得了机会的,我不让你这个黑店化为乌有,我就不叫林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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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半夜了,莫测的秋季,这个时候竟然下起雨来。
一场秋雨一场凉,呼啸的寒风夹杂着刺骨的冷意,穿过破败的窗子,淋漓地洒进屋子里面来。
马厩旁边的破仓房里,一堆稻草上,林君子和白露依偎在一起。
寒冷中,林君子瑟缩地靠近了白露的身体。
这两个人都是锦衣玉食的人,好日子过的习惯了,现在这个场景,怎么能睡得着觉呢!
林君子虽然刚刚富贵起来,但是,住过华丽天堂之后,平凡人间就显得悲怆了。
不要让我记仇
林君子虽然刚刚富贵起来,但是,住过华丽天堂之后,平凡人间就显得悲怆了。
她无限懊恼地嘟囔道:“我真是自找苦吃,堂堂的大小姐不做,一定要跑来做人家的奴役,真他妈的衰!”
白露明显感觉到林君子身体的颤抖,不由得又向她身边靠了靠,希望能给她一点热量。
嘴里很是不安地道歉“对不起,如果不是怕惊动官府,你本不需要受这气的,都是因为我!”
林君子从气恼中回过神来,虽然看不见白露的脸,但是,也能感觉到他的歉意眼神。
于是一挥手,很是不在意的说道:
“这也不怪你的,我也是爱管闲事啊,好好为那吃白食的算什么账嘛!没想到,倒霉的首饰包也丢了,真是笨!”
白露温和地说道:“算了,我们不要自责了,现在走吧!那把锁头也关不住你我!”
林君子抬起头,透过窗户看了看黑黑的夜色,还有哗哗的大雨,有些瑟缩地说道:
“这个时候,跑哪里去啊?还是等到天亮再说吧!”
语气顿了顿,又带着些恼怒说道:“就这么走了,实在太便宜那个老山羊了,看我怎么端了他的黑店!”
白露有些无奈地笑了“你呀,真记仇!”
林君子哼了一声,说道:“对啊,我就是小心眼的人,特爱记仇,所以,你后不要让我记仇哦,我可是报复心很强的!”
白露微微愣了一下,轻轻“哦!”了一声,语气极其低沉。
周遭漆黑寂然,林君子没有看见白露眼神内闪过的一丝惶惑与不安。
他在害怕真的有那么一天,林君子会记他的仇,会报复他,会狠狠的离开他。
房间内沉默下来,只听见外面的雨声阵阵。
林君子的睡意袭上来了,恍惚中问出一句话:“刚刚那个老山羊说今天是九月初二,是么?”
白露轻轻答应了一声“是的,今天是九月初二!”
属于我们的日子
白露轻轻答应了一声“是的,今天是九月初二!”
随即,他的眉头又蹙紧了。
他们已经出门快一个月了,可是,那想要寻找的东西,却没有丝毫下落。
嘴里发出一声恍若不闻的叹息。
同时,暗暗自责,自己是不是只顾了儿女私情了?
唉,可是,要怎么办才好?
怎样才能不伤害到她呢?
白露正在神思恍惚,却听见身侧的林君子声音低低的传来:
“哦,那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哦,九月初三呐!妈妈会给亲手给我做生日蛋糕吃的哦……”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四周只闻哗哗的雨声。
林君子还真是心宽,这个环境,也极快速地睡着了。
白露摸索着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林君子盖在身上。
然后伸出手臂,将她拉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取暖。
轻轻抚摸着她油滑的长发,白露微微叹息一声。
这样相依相偎的日子,属于我们的日子,还有多少呢?
我多么想停留在这一刻,不要时间流转。
我多么想放弃所有,抛了牵绊,只和你天涯海角在一起啊!
暗暗夜色,寒雨阵阵不歇,那微弱的一声叹息被冷风顷刻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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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亮了,清冷的秋雨也在黎明前停了。
可是,林君子和白露却没有办法离开了。
因为林君子生病了。
一夜风寒,使林君子发起高烧来。
浑身的寒冷一阵冷似一阵,冻的林君子牙齿都在咯吱咯吱直打颤。
脑际也烧的迷迷糊糊的,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
昏昏沉沉中林君子感觉有人给她盖被子,有人喂她水喝。
自己到底在哪里呀?
家里?凌霄宫?客栈里?还是在马车上?
迷蒙之际,有远近的身影在她身边晃来晃去,却又看得并不真切。
大难来时相伴飞1
迷蒙之际,有远近的身影在她身边晃来晃去,却又看得并不真切。
爸爸,妈妈,晓晓,方彬,白露,凌笑风……
走马灯似的身影,变幻莫测的场景,刺激的林君子头更加昏沉沉的,涨得硕大。
终于,一声低呼喊出喉咙,惊醒了林君子迷迷糊糊的沉梦“妈妈!”
睁开眼睛,四周什么人都没有,自己仍在那个破旧狭窄的仓房里面。
仓房的窗户被旧物堵住了,寒风小了很多,但仍让人冷的发抖。
身上盖着一床破棉被,散发着腐旧的霉味。
林君子蹙了蹙眉头,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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