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 … 不矮… … 不胖不瘦… …”
“呿！
说了等於没说！”爱丽白他一眼。
“妈！ 你著什麽急嘛！ 我们才满二十岁… …”
“没办法；
我想抱孙女。”爱丽理直气壮的打断他；“谁叫你们不是女孩儿。”
生养几个洋娃娃一样的女孩一直是她最大的梦想；
可惜未能如愿； 现在这重责大任自然落在了儿子身上。
“重女轻男…
…”小东嘀咕。
“你说什麽？”
“没有；
我说这鹿肉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爱丽夹了大块腿肉放进小东盘子里。 虽然是个粗枝大叶型的妈妈；
可是她对小孩著实疼爱有加。 不像一般格鲁斯的家长强硬逼迫孩子接受严格但比较有事业前途的军事教育；
她让两兄弟循著兴趣自由发展； 成果是出乎意料的显著。 小东和小西年纪轻轻已是极负盛名的媚药发明家；
光是产品专利权带来的利润就足够他们花用一辈子。
小东心不在焉匆匆吃完晚餐； 跑回房间准备和小西好好谈一谈时；
却见他在打包枕头毯子。
“喂！
你做什麽？”小东愣然。
“我要和你分房睡！”小西鼓著腮帮子说。
“为什麽？”小东怪叫。
“总之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你发什麽神经！”
小东拦住弟弟不让他走；
两人争吵的声音引来了爱丽。
“小西；
我们家没有多馀的房间了。”爱丽为儿子莫名其妙的行为大皱眉头。“只剩下仓库而已哦。”
“那… …
那我就睡仓库！”
看著小西气呼呼抱著枕头离开的背影；
爱丽不解的转头问小东：“这是在干嘛？”
天晓得！
小东翻了个白眼；“他叛逆期到了吧！”
说完忿然将房门关上；
留下一脸错愕的母亲在门外。
那天晚上是小东由始以来第一次独自入睡； 以前嫌小的房间如今看来宽大无比；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 和旁边空荡荡的床铺对视；
辗转反彻直到天明。
第六章
隔天小东和小西两人分别顶著黑眼圈去上班；
一看就是一夜没有睡好的样子。
他们在早餐桌上互不瞅睬； 到了试验室也不说一句话。 小东觉得简直快疯了；
向来形影不离的弟弟突然形同陌路； 他有著被抛弃的强烈不适感。 他不明白小西发的是哪门子脾气； 明明吃了大亏的是自己；
小西反而一付受委屈的模样； 还对他避之惟恐不及。
好像… … 不愿意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似的… …
想到这里； 小东的心没来由一痛。 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局面？ 难道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吗？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 小东憋了一晚上的闷气终於爆炸了。 他在图书室找到正席地而坐啃著面包的小西；
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拉起来； 抵在书柜上。
“你打算怎麽样？”尽量想问得有气势一点；
可是一开口却满是准备妥协的语气。
“什麽怎麽样？”小西眯了眯眼。
“就是… …
你要闹到什麽时候？”其实小东也不晓得他究竟要怎麽样。 总之； 只要小西肯继续和他说话； 和他一起睡； 一起洗澡… …
恢复成从前的相处模式就行了。
“在闹的人是你才对吧； 哥哥。”小西说。
“我…
…哪有！”小东涨红了脸。“你真奇怪； 好端端的干嘛分房睡； 我们一直是一起的…
…”
“哥哥；”小西的手掌陡然一翻； 反客为主的抓住了小东。“你是不是… …
没有我就睡不著？”
他知道凌晨时小东曾悄悄溜进仓库给他盖被子； 内心不禁升起了一丝企盼。 也许… …
哥哥是在乎他的… …
听见小西调戏意味浓厚的口吻； 小东赶紧义正词严的澄清：“当然不是！ 我只是… …
很不习惯。 小西； 我们是兄弟； 何必为了小事翻脸呢？ 无论如何； 我希望能和以前一样……”
话没说完；
小西已经牢牢固定住他的头部； 狂暴的唇舌瞬间侵入了他的口腔。
小东大为吃惊；
扭动著身子拚命闪躲在口里纠缠的舌头； 同时抗拒著压在身上的重量。 从来不知道弟弟居然有如此蛮力； 小东失措的胡乱挣扎；
一时竟摆脱不了小西的箝制。
一手探进了小东的衣服里； 小西放肆的抚摸弹性良好的腰际和後背；
而且动作越来越大胆； 逐渐来到了私密的所在。
小东只觉脑袋轰轰作响；
被小西摸过的肌肤每一寸都像火烧般又痛又热； 仿佛九重天的药力仍在持续作用；
令他难以自制对小西展开了身体。
“住… … 住手… …”羞愤以及自我厌恶的情绪混合之下；
小东终於奋起全力把小西推开。
背脊和坚硬的柜子相撞； 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几本没有放稳的书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 弄疼你了吗？”小东忙上前要扶；
但小西毫不领情的打开了他的手。
低著头； 小西咬著下唇喃喃道：
“不可能… …
我无法当作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若无其事的和你睡同一间房！”
原来… … 我只是他的习惯。
“小西… …”
粗暴的将小东按在墙上； 小西激动的道：
“那天之後；
每次看到你； 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把你压在身下欢好的画面。 我不要只和你当兄弟； 我不要和你一起睡却不能碰你…
…”
“别说了！”小东大声制止。“那个晚上是个意外的错误； 你应该忘了它！”
错误？
他的一片真心对小东而言是迫切需要遗忘的错误？ 小西闻言脸色一白。
之前追求索亚多少抱著好玩的心态；
何况所谓的失恋也是在尚未认真进入情况时便发生了； 因此他的难过仅仅维持了一天左右。 然而；
这回被小东拒绝则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在他鼓气勇气告白後； 得到的是小东道貌岸然的回答； 接著；
像要防范毒瘤延生一样； 小东巴不得和他划清界限； 却还要装著没事发生的样子； 逼他配合玩兄弟家家酒的游戏。 这算什麽！
我在他眼里算什麽！
他们的关系比任何人都来得亲密； 而且互为另一个人重要的半身。 那样的痛；
如同被人刨了心。
“哥哥； 你真的能忘得了？”近乎恶意的掀开对方不愿提及的疮疤；
小西的嘴角扬起了轻蔑笑容。“你在我身下娇喘呻吟； 求我快一点； 用力一点…
…”
“闭嘴！”
忍无可忍； 小东举手就赏了弟弟一巴掌。
头被打得偏向一边；
小西抚著红肿的脸颊； 冷冷回望小东怒视他的目光。
“少在我面前摆哥哥的架子；
不过是被我上过的二流货色罢了。”
“你 ……”
小东气得全身发抖； 眼睁睁的看著小西扬长而去；
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怒气稍微平息後； 接踵而来的是椎心的痛苦。 无力的抱著头蹲下；
小东嚐到了泪水的滋味。
为什麽… …
他和小西会变成这样？
第七章
就像每一对兄弟； 小东和小西也偶而会吵闹争执；
可是这一次的不愉快和以往明显不同； 小东只觉心中沉甸甸的；
难受得连晚饭也不吃就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小东在餐桌上看到母亲爱丽留下的字条；
说要送一些必需品到山上给父亲； 那天不回来了； 要他们自行解决三餐。
小东思索了一会儿；
决定到仓库去看看小西； 顺便问他要吃什麽； 借此机会消除两人的隔阂。
令他失望的是； 小西居然比他起得更早；
被子枕头散乱一地； 人不晓得到哪儿去了。
小东摇了摇头； 习惯性的蹲下来帮弟弟整理床铺。 从小就是如此；
小西弄乱的房间都是他在收拾； 便当里小西不爱吃的东西也是由他负责吃掉； 以免弟弟被妈妈责骂； 即使两个人体型差不多；
若是碰到有人要欺负小西； 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挡在弟弟身前。 小西虽然是另外一个个体； 却比他本身还宝贵； 小西受伤他会觉得痛；
小西难过的话他就更难过； 若说小西的恶劣脾气是他宠出来的也不为过。
小西小西小西… …
没有小西在身边他便浑身不对劲； 叫他禁不住会想… …
当时是不是该答应小西的要求？
被自己没出息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小东忙敛定心神； 快手快脚的将被子摺叠好。
鼻中闻到寝具上属於小西的味道； 他忍不住拿起枕头磨蹭两下； 想像抱著的东西是小西
…
…
这个举动不仅没出息； 而且简直接近变态了。 鸟笼里八哥 ‘嘎’的一声惊醒了沉醉中的小东；
和养在仓库里头的鸟儿对觑一眼； 小东猛地丢下枕头； 狼狈万分的奔了出去。
来到试验室；
小东四处张望寻找那牵挂的人影； 冷不妨肩膀被人拍了拍。
“找小西啊；
他去了草药部。”
回头看到是索亚； 小东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下来。
“老大；
早。”小东嚅嚅的打招呼。
“早。”索亚放下手里的笔记簿； 把他拉到一边。“小东； 你们… … 你和小西；
最近是怎麽了？”
我也想知道。 小东在心里哀号。
索亚是继母亲之後另外一个提出类似问题的人；
看来要是再不跟小西和好； 不久之後所有相识的朋友都会跑来追问他们吵架的原因。
看吧看吧；
双胞胎不但不能谈恋爱； 连吵个架也不自由。
“我… … 我们没事… …”小东故作不在乎的耸耸肩。“只是… …
有点意见不合罢了… …”
索亚本来不爱管事； 因为两人是他的助手所以多问了两句； 见他回答得含糊；
也没有继续为难他。
“对了；
这是奥利亚要我给你的。”索亚掏出一个小盒子。“他说对你会有帮助。”
“什麽啊… …”小东掀开盒盖；
一瞧之下顿时满脸通红。
索亚好奇的眨了眨眼； 刚要开口询问；
小东已经快速的把盒子放进口袋里。
“帮我谢谢他！”忍著破口大骂的冲动；
小东说完就溜。
好你个奥利亚； 不就是不小心下药让你和索亚XX之後OO吗； 有必要这麽咬住我不放麽？
小东下了班回家； 气呼呼的把盒子往房间的字纸篓一扔；
就进了厨房找水喝。
拿出冰镇的果汁呷了一口； 转头时突然发现幽灵般坐在角落里的小西。
“哇咧！
你不声不向的在哪儿干嘛！”杯子没拿稳摔在地上； 小东惊吓之下忘了他们还在冷战；
埋怨的话脱口而出。
半晌没有听到回应； 小东讪然弯下腰捡拾碎片；
难堪的沉默令他的眼眶阵阵发热。
“我肚子饿了。”
“…
…”
“我饿了！”
小东抬起头； 确定那个饭来张口的少爷是在对他说话後；
嘴角不由得泛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小孩… … 终於肯开口了。
故意不予回答；
小东想听他说得更多。
果然；
小西不耐烦的托著腮帮子问：“什麽时候可以吃饭？”
“我们到外头吃？”
“不要！ 我很饿；
一步都走不动！”
一贯依赖任性又霸道的口吻； 小东听了却是难以言喻的安心。 只要小西愿意像以前一样对他撒娇；
就算是因为 ‘吃饭’这样的动机也是好的。
“我去煮面。”
香喷喷的面条配上可口的酱料；
饿坏了的小西吃得津津有味； 见他吃得满足； 小东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虽然没有热络的气氛；
小东仍是感到很安慰。
晚餐後他勤快的收拾碗碟； 并嘱咐小西先去洗澡； 等一切弄妥熄了楼下的烛火回到房间；
赫然看到小西站在床前； 手里拿著奥利亚今天给他的东西。
迎上小西玩味的目光； 小东尴尬至极；
他急急抢过那瓶明眼人都知道是润滑用的精油； 心里再度将奥利亚骂个半死。
“那是… … 是奥利亚 …
…”小东试图解释。
“哥哥； 我是来… … 向你道歉的。”
道歉？ 小东的大脑停摆了几秒。
他有没有听错？ 小西也会道歉？
“昨天是我说得太过份；”小西咬著下唇；“你能原谅我吗？”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