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是能把你也带上,我情意啥嫁妆也不要了……”幸儿依依不舍的拉着田氏。
幸儿还想再说几句,就被田氏示意瑞冬和瑞夏一边一个架上了车,上了车后,幸儿就迫不及待的xian开窗布,车子已经慢慢前行了,大门外的母亲也渐渐变小了,看不清她脸上的落寞,只能看到她一直就那么站着,直到转了弯,再也望不见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以绝后患】…………………………………………………
荆州江陵武府。
今日是武家二公子成亲的喜日。府里上下里里外外的忙碌,来往宾客恭喜道贺之声不绝于耳,不用说,这是个好日子,每个人脸上洋溢的喜气无不昭示着这一点,独有一个人例外,在自己房里摔桌子砸凳子的泄一通之后,阮楚楚还是觉着心头憋着一股气,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她想不通,明明武二哥是她的,今日的新娘也该是她,享受大家祝贺的也该是她,跟武二哥牵手一生的也该是她,为什么会是那个跟她前世有仇今生有怨的李幸儿?这李幸儿有什么好,不就仗着有个做都督的义父,又不是亲生的,扮什么高贵,比她又强到哪儿,凭什么能嫁给武二哥?……
那不是武二哥么?他一身新衣,身上挂着红绸,最刺眼的是他脸上的笑容,那么灿烂,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怎么看怎么让楚楚难受,跟在他之后盖着盖头的怕就是那位李二小姐吧?她怎么这么好命,就这么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武二哥……阮楚楚心头火起,直想几步上去拽了她的盖头,撕了她的新娘嫁衣,换了自己跟在武二哥身边,到时候武二哥是不是也会这么心满意足的笑,也会时不时的附耳垂询一番?
“表姐,你说说,我能不气吗,今日成亲的明明应该是我,那个李幸儿,她配吗?她不过是个义女,武二哥怎么会娶她?是不是瞎了眼了?表姐,你怎么不劝劝表姐夫。劝劝武伯父,我才应该是今日的新娘!”楚楚犹有余怒,回了房也不肯坐下,拉着表姐一迭声的抱怨。
提起嫁妆,让楚楚更窝火,“这正说明李幸儿不怎么样。否则至于弄得像是买椟还珠一样?表姐,我……我不想嫁别人,这几年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我心里早就装了武二哥,容不下别人了。要是当初武二哥不去京城读书就好了,他还待在荆州,我一直在他身边,他也根本没机会认识这个李幸儿,更别说婚娶了……”
楚楚一脸坚持,“不,我就认定武二哥了,表姐,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我原先说在路上把李幸儿给劫了,让她赶不上婚期,到时候就由我顶替,嫁给武二哥,你又偏拦着我不让我这么干……”
提起紫金庵的事,楚楚赌气的闭了嘴,那次事分明是李幸儿和那个慧空联合设计她的,可恨她就这么被计算了,到现在赢的是李幸儿,输的却是她,就不信以后李幸儿总能这么幸运……来日方长,只要她能近的了武二哥他们的身,就不怕以后没有翻盘的机会,到时候就看谁笑到最后,“表姐,我以前听过有平妻这等说法,你去跟武伯父说说,我愿意和李幸儿两女侍一夫,她当她的娥皇,我做我的女英。井水不犯河水,我既是愿意屈尊,武家没有不同意的理儿不是。”
楚楚自觉找到了捷径。先退让这一步,只要能嫁给武二哥,她就不信,她长的不比李幸儿差,跟武二哥更是多年相识,表姐又是武二哥的大嫂,天时地利人和,总能把李幸儿斗垮,让那李幸儿乖乖认输,最好是识趣的自请下堂,到那时,武二哥就独属她一人的了……
楚楚仍不死心,咬着牙道,“那我豁出去了,我就做他的小妾好了,我这等品貌家世甘做小妾,就为了嫁给武二哥,武伯父总不会再阻拦了吧?!”
“哪一条?”楚楚紧张的抓着表姐的手。
表姐还在絮絮叨叨的劝些什么,楚楚都没听进去,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他只可能有她这一个女人,这一个女人……”李幸儿,你……
幸儿正坐在桌前吃糕点,听了元爽的评语,差点没噎住,“我狠?!我怎么狠了?难不成你还真有什么龌龊的念头不成?!”
“怕只怕还有谁在犄角旮旯躲着吧,”幸儿撇撇嘴。
“你干什么呢?”幸儿兀自吃着糕饼,感觉一双狼手在自己身上流连……
“你疯了?!”幸儿双脚踢腾着,“你别忘了我的年纪,不到十八岁之前,你休想染指!”
幸儿人小力微,眼见着身上衣裳越来越少,无奈道,“这要是搞出人命,算谁的?!”
幸儿有些想笑,“瞧你,跟受多大委屈似的,肉烂在锅里,该你的总是你的。哎,拿手过来!”
幸儿满意的把簪子cha回髻,举着元爽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被单上,“好了,明日也好交差了。”
幸儿眨了眨眼,“我怕疼啊——”
“你干什么,干什么,哎呀,停手啊,好痒啊,哈哈哈——哈哈——”幸儿笑的快拖了力,直笑到飙出了眼泪……
“啧啧,你不说,还真看不出来只有十五岁……”元爽停了手,深深凝视着刚才不小心碰到的某部位。
幸儿羞红了脸,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怕什么,你忘了从前……”幸儿捂住了元爽的嘴,“你再胡说!”
“我的好幸儿,咱这可是洞房花烛夜,我刚刚可是大出血了,你也得看着给点不是?”元爽蹭到幸儿身边,哧溜下也钻进了被子。
幸儿小声道,“那什么……眼看手勿动啊……”
帷帐落下,帐内渐渐声不可闻,帐外只余红烛闪烁……V!~!
…………………………………………………【第二百一十五章 柳暗花明】…………………………………………………
京城贺府。
仲闵独坐在书房。凝视着书桌上的马上猴,良久,方叹了口气,想提醒自己不再想了,起身支起窗子,看着黝黑的夜,数点闪烁的星光,思绪却又不由控制的飘飞,那里的夜,江陵的夜,是否也如京城一般?她终于嫁了,嫁给了武公子,她幸福吗,高兴吗,还是如自己一般注视着漆黑的夜,想着自己的心事?……不是说她出嫁了就彻底放下,只要她有了好的归宿,就应该为她祝福,为她欢喜才是,可是心里怎么这么难受,竟然开始嫉妒起那个武元爽。他可真是个幸运儿,他何德何能,竟能娶了她,拥有了她,成了她的夫婿,老天对他何其眷顾,而自己,却只能看着无际的夜空,遥遥的想着她……
天晴端着食盘,“我路上见到厨房的小丫头说你要酒来着,这不是就给你送来了。”
天晴把酒菜摆在书桌上,“那你慢用。”说着,转身就走,眼神里的落寞稍纵即逝。
天晴的脚步顿了一下,理智提醒她走吧,还是走吧,管他一个人孤清也好,思念也罢,何苦留下来做磨心?!可……终究是心不由己。默默的转回了身……
仲闵一口饮完,一股辣意从嘴里辣到了心里,是啊,又何必,这又何必?“可能是……习惯吧……”他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见天晴盯着书桌上的马上猴,仲闵有些微窘,“这……我这就把它收起来……”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仲闵叹了口气,她是真心为了自己好……“我对不住你。”
仲闵有些奇怪,起身在门前抓住她的手臂,“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我刚才说错话了?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从没见过天晴如此,仲闵有些悬心,追上了天晴,“一定是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是我对不起你……”
仲闵愣住了,他无言以对,“我……我……”又感觉说什么都是虚伪……
眼见着天晴独自走了,仲闵留在原地,心底里五味杂陈。对天晴,他的愧疚,他的抱歉都是真的,他也渐渐的放不下她,心里也不自觉的开始依赖着她,这……是不是也是感情?也许不是刻骨铭心,但是……细水长流,也许不是轰轰烈烈,可又……不可或缺……是不是应该告诉她这些?让她知道她不是孤独的前行……
那是她吗?脚步有些趔趄,背影看起来那么萧索……仲闵心头有些紧,疾步追上,“天晴,你的脚怎么了?”
她那么多次在书房陪伴,回程都是这么孤单的吧,自己也从没想过她有没有摔倒过,绊倒过,可她今晚还是来了。收获的还是只有冷清……仲闵一步走在天晴身前,弓下身子,扭头道,“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是不是嫌我瘦弱啊?告诉你,我看着是瘦,可是结实着呢,要不,你是怕被别人看见了笑话?放心。我背自己媳妇儿,谁敢笑话?叫他站出来试试……”仲闵故作轻松道。
“不重,你比羽毛还轻呢,”仲闵道。
晋阳李府。
田氏抚着怀中的体重兔,想着远方女儿的婚礼,一会儿心酸的想哭,一会儿又欣慰的想笑……
“幸儿今日成亲呢,也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田氏站起身,斟了杯茶递给李世绩。
“我也知道。只是……她猛的这么一走,不在我眼前转悠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没抓没挠的,难受……”田氏脸上写满了寂寥。
田氏嗔道,“我都多大了,说不定明年都抱孙子了,还提什么生孩子……不够丢人的!”
莲院。
见雪儿房间灯还亮着,于氏推门进去,“怎么还没睡?”
雪儿坐在桌前,眼睛正盯着窗前挂的布娃娃,看是于氏来了,忙起身道,“这就睡了。”
于氏看了眼那布娃娃,心知是二小姐出嫁前送给雪儿的,叫什么晴天娃娃,雪儿喜欢的不得了,因道,“知道你想着二小姐,可这女孩儿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不光是你二姐,就说你,将来大了,也是要出嫁的。”
听得提及了自己,雪儿有些羞赧,“姨娘,我还早呢,提这个做什么,我不过是挂着二姐,不知道她嫁了人过的好不好,正对着晴天娃娃为二姐祈福呢。”
“二小姐她有夫人照拂,怎么会嫁的不好?雪儿,我担心的是你,我也不盼别的,就盼你将来的夫君能一心待你……”
雪儿拉着于氏的手,嗔怪道,“你怎么又说这个了……很晚了,姨娘,你也回去睡吧。”
于氏拍拍雪儿的手,“好了,我不说了,你也睡吧。”
雪儿送于氏出了门,复又坐在桌前,一阵微风吹过,晴天娃娃缀着的铃铛轻声作响,像是敲在了她的心上,娃娃脸上温煦的笑容让她想起了二姐的微笑,也是这般的温暖,明天一定会是晴天吧?……
桂院。
“琬妹,你这……这为什么啊?”李震突破防线被拒,一脸怏怏之色。
静琬把李震推回自己的被子,“你别问了,总之今晚……不行。”
“是……那个来了?”李震不死心,双手小心的试探着。
静琬打掉李震的手,转了个身,背对李震,“没有,不是,你别乱猜了,我要睡了。”
李震仔细算了算,“应该不是啊,我记着你上次那个好像是半个月之前吧,难道……琬妹你有了?”李震喜形于色,扳着静琬的肩膀。
静琬哑然失笑,忙转身捂着李震的嘴,“你别瞎嚷嚷了,万一叫丫头们听见了多不好意思啊。”
“你真有了?!我要当爹了?”李震一脸兴奋。
静琬拉着李震躺下,“瞧你的高兴样儿,不是,你别瞎说了,你要是那么盼望有孩子的话,就更得听我的了,现在睡觉。”
李震越糊涂了,“你这……我就是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吧。你又不是那个来了,又不是有了,就这么把我打了我能睡得着吗?”
静琬嗔道,“什么死啊鬼啊的,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这是幸儿临走之前特意嘱咐我的一个方子,她说是以前在医书上看来的,她当时问了我的癸水之期,就给我算了算,说是每个月的哪几日不能……,所以我才会如此,你偏偏非要追问究竟,真是的……”
见静琬说完了又要转身过去,李震急道,“方子?什么方子啊这是,你身子不好么,怎么不请个正经大夫来瞧瞧,幸儿那是什么野路子手艺……”
静琬点了下李震的额头,“你小声些吧,我好的很,没病没痛的看什么大夫,幸儿说这方子是……是能早日生子的……”静琬的声音到最后已是低不可闻,李震竖着耳朵总是听明了,却仍有些将信将疑,“幸儿她看的书可真够杂的,连这都有,以前都没听她提过,这方子……能行么?”
“她是我小姑子,你的亲妹妹,怎么会害我呢,肯定是指望我好的,再说,这也没什么害处,宁信其有就是。”
“怎么没害处……”李震嘟囔着转过了身,他的一腔热情就这么被弄没了,害处大了去了……V!~!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初为新妇】…………………………………………………
江陵武府。
幸儿跟在元爽身边。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的一一拜过了公公婆婆,大哥大嫂,跟两个排排站的小姑子致意完毕,正想猜着哪个是未来的女皇,就听见公公武士彟话了,连忙低头站好,“元爽,你成亲了,也是大人了,以后要好生求学,长进做人。”
武士彟又转向幸儿,“你现在是武家的媳妇了,以后要谨守规矩,听夫人和你大嫂的吩咐,知道吗?”
良久,武士彟方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终于回了属于自己的小院落,幸儿边捧着手炉边摇头。“女王长啥样都没看着,哎,是不是很漂亮啊?”
幸儿大奇,“你不是要进京赶考吗,难道不去了?要留在家里?”
幸儿掏掏耳朵,“这话咋这么耳熟?啊,是了,去年你也这么说,对了对了,前年好像也有人这么说来着……”
幸儿乐了,“这个可更得好好说说。去年投了不少行卷,连我肚子里的好诗也都被你踅摸走了,我的才女路就断送给你了,这也算了,今年年头的岁举,又说动用了不少门路,上门拜访了不少公公的旧友旧识,我得听听你还有啥杀手锏没使上……”
“我不是庶子,我可是俺们李家的嫡女来的!”幸儿故意揶揄道。
元爽在幸儿的屁股上打了几下,见她已经哀哀求饶,方笑道,“知道我厉害了吧?下次还敢不敢顶嘴了?真是的,一言九顶!”
“咱们?幸儿,这……”元爽打断了幸儿的唠叨,结结巴巴道,“出的路上只有我一个。”
“你留在家里,侍奉公婆,帮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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