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蜃楼兰 by 染锈(疑似___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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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蜃楼兰 by 染锈(疑似___gl)-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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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就算了。」我很累,想去休息。 

  「请等一下!」朔方用力扯住我,「请、请跟我结婚!」 

  社长狠狠倒抽了一口气,而我,失声大笑。我笑得难受,朔方一脸困窘,社长大皱眉头。 

  「雁茗,他是谁?」社长走近,斜瞄了眼朔方。 

  笑够了之後我清清嗓子,「不要有敌意,世扬,他是圈内人。朔方指的结婚,是很平常的那种障眼法。」 

  社长大人双眉锁得更深,不悦道:「你不肯告诉我你是不是,却告诉他?」 

  「没有,只是我从T…Bar出来的时候刚好遇见他。」 

  「我不赞成!」 

  「有什麽关系?这样以後谁纠缠你就找朔方帮忙不是很好?」没再搭理社长,我将视线移向朔方,「我可以答应,不过有条件。」 

  「什麽条件?」 

  又是那付必死决心的表情,我忍住笑,大力拍拍社长的背。「你现在帮我送这家伙回家。」 

  「好,我有开车来。」 

  「雁茗!!」正要发起抗议,我猛扯社长的衣服强迫他弯腰,凑近他耳朵,我低声说了句:「不是一个人,不就不孤单了?」他苦笑,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但我知道他说的是「你真傻」。 

  × × × 

  缩在床角,今晚,莫名地头痛。 

  夜色清朗,人声也静得很早,若不是太阳穴阵阵抽痛著,今晚会很适合写作。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我闷声回应。感觉到陌生气息,抬头,我问得极冷:「有事吗?」 

  「是的,」女孩用双手递出花束,「有人将这个放在您的门边。」……一大束满天星?没有其他花朵,单单只有满天星。我忍不住微笑,连社长都不知道我最喜欢满天星。 

  心情变好,疼痛好像也减缓了些,我笑著向女孩道谢。 

  「不是我送的,我只是拿进来。」 

  「我知道,我是在谢你帮我拿进来。」 

  「不,那是件小事,请不要谢我!」她手忙脚乱地站定後,深深一鞠躬。「我叫做朱实,很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我救了人?啊,原来是她……「上次的女孩子?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只是礼貌上问问她却显得非常高兴,彷佛我做了啥天大的善事。 

  「托您的福,没有什麽大碍。」 

  「是吗?那就好。」将视线移往月亮不再看她,我静静地说:「早点回去休息吧,朱实,天色晚了,女孩子走夜路要小心点。」 

  不留痕迹地赶完人才过不到十五分钟,叩门声再度响起,啧!今夜的访客真多…… 

  「前辈,是我……」 

  是沙华的声音。习惯性瞥了眼手表,十点四十分。那麽晚了,来抢劫不成?「走开。」抽痛吃掉了所有的耐心,我现在不想说话。然,赶不走的家伙自己推扉进来,柔声问我:你不舒服?仍旧是缩在床脚,我口气更差:「少烦,头很痛!」 

  「伤口在痛?」她有些绝望地问。不过是被敲了一下头,又不会引发脑炎脑癌脑病变,那语气,也太夸张了。 

  「很可惜不是,我常会偏头痛。」 

  「前辈,我很後悔。」很突然的,她说。 

  「喔。」 

  「前辈,我很後悔。」 

  「没什麽好後悔的,我挺喜欢那生日礼物。」 

  「前辈,我喜欢你。」她像小孩子一样用力抱我。闭上眼,颊旁还是那股香味。「哪,你喜欢我吗?」 

  头很痛,还得照顾小孩。摸摸沙华的头发,我努力想让语调柔和些,「不要紧,只是小伤,我没有怪你。」 

  安慰的效果不得而知,我沉默,她也不说话。良久,沙华起身送给我一个微笑,异於平常的微笑,我却好像在哪看过。再一次拥抱,她在我耳旁低喃:「是你说的,红……」 

  红? 

  抖地一惊,我呆看著她离开。什麽红?那原本就和我没有关系! 

  然後沙华-我一厢情愿以为是知己的人-就这样消失了两个月。 

  05 

  朔方一看到我就脸红,这让我浑身不对劲。 

  出院那天,朔方很热心地载我回家,反倒是社长,竟敢不出现!不只今天,自朔方载他回家的那天後,社长大人不曾在医院露过面。「别这样好吗?」我万般不耐地问:「你到底在脸红什麽?」 

  「因为,想到要和雁茗成为家人,我觉得很高兴。」 

  扬了扬眉,这男人真不可理喻。「家人?难不成你看到令堂也会脸红?」 

  朔方笑著摇头。「我妈是很保守的人。」所以呢?这算是答案?「雁茗,你见到我妈就会懂了。到时候如果想拒绝这门婚事,也没关系。」 

  没有深思朔方话中的涵义,我甚至没有回应。只因为一个可笑人影在我三楼的公寓门口徘徊,然後,在发现车子接近後迅速逃逸。是怎样?很少看到社长大人施展快腿,我啼笑皆非,淡道了声谢後准备下车。 

  「不请我上去坐坐?」朔方笑问。 

  「你和世扬发生了什麽事?」我答非所问。 

  「没有啊……」他笑得合宜。看来这家伙比我想像的更身经百战。不过,我也没多单纯就是。 

  「这样。明天再来吧,我会准备食物。」 

  「所以说,你到底要不要过来?」抓著手机,我不客气地质问。社长明明就只是在楼上或楼下,想躲到什麽时候?彼端断讯後的三十秒内,社长以急促步调冲来,硬是将我拉离才刚到、还没踏入的家门。想散步?那好,我也有些事想问。这个走向左看右看,都「疑似」是朝社长府上,我记得距离有三公里……第一件事,怂恿他买一辆车。 

  「雁茗,我直呼你名字,你觉得不舒服?」 

  正在思考哪种车型好的我回神,语带讽刺地反问:「『亲爱的世扬』,你大白天的就发神经?我们相识多久啦?再恶也早麻木了……」 

  「是啊,我们认识多久了……」社长望向天空,说得虚幻。自古英雄情关难过,朔方是做了什麽让他如此落寞?甚至拐弯抹脚到听不出他想讲什麽。「雁茗,你几乎不用名字称呼我。」 

  猛然觉得有危机感,这会儿看来,社长大人的问题似乎是针对我,但,「倾吐」这档事我向来不拿手。疑惑地看他,他回以微笑。 

  「雁茗,你有没有发现我常找你说话?」 

  「所以如何?」 

  「你不说话。关於你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 

  三公里的路程,徒步大约一个钟头。有很多时间供社长用哀兵政策或其他什麽的挖出答案。「我有这麽惜字如金?」我啼笑皆非,自己明白爱讽刺人的个性绝对和沉默无缘。 

  「你不沉默,只是避开重点的技巧太好。」 

  「有话直说,」我说,音调也冷了下来,「我不聪明,不懂你的意思。」见社长眼中受伤及怒火快速闪过,我甚至想继续扇风点火。社长从没对我发过脾气,而不会生气的人,不完整。无法理解,和他人无关的,我自己的事,说不说又如何?非得说吗?我为什麽一定得伤痕累累? 

  「雁茗,你知道『翠红』吗?」 

  「我们这个年代的孩子谁不知道?」 

  翠红,那个年代青少年心中共有的名词,警察肉里的一根刺。 

  抽烟喝酒、打架,玩些危险的游戏。从不烧杀掳掠,打架限单挑,决不闹事也没有毒品流通,翠红就只是一群人静默在那里而已。社会觉得危险却找不到理由驱离,直到带头的,被称为「红」的人被警方带走为止。 

  所以呢?我问。 

  「你待过翠红?」 

  「所以呢?」 

  「你愿意告诉沙华却对我只字未提。」 

  我是第几次听到这类话?没对他说的事,我自然不会和别人说,只是世扬他不相信罢了。 

  长叹了口气,我顺手拨开前发。「我没和任何人提过这件事,那原本就和我没有关系。世扬,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所有事!」社长几近是咬牙切齿地说:「你认识我明明比认识沙华或朔方来得更久,我却觉得在你心中我不如他们!然後呢,看看现在!你什麽事都不跟我说,却要跑去和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结婚!」社长像是惊觉自己的失态,口气突然变得冷静。「沙华说,你和红有很深的渊源。」 

  我吗?哈!「谁和那名字有很深的渊源?社长,你可知道为什麽会有『红』这个名字出现?很简单,因为红不说话!」这句话出乎意料的容易刺激我的神经,社长这麽想知道,可以,说也无妨!反正戏演了这麽多年,我随时能将世扬从我身旁逼开。 

  一开始,只有红一个人,每天晚上到公园里和月亮一起待到天亮。或许静坐在那儿的身影使某些人感到刺眼,找碴的人多到可笑。只是红很强,打遍天下只为了能静静地回到椅子上。红很冷,所以特质相同的人们自己聚集到她的左右,红在无意中建立了超乎想像的,地位。 

  红不说话,只知道带在身上的那把刀叫做「翠红」。於是乎,集团的名字定了下来,但这麽俗气的名字却不适用於领袖,所以,舍去翠而取了「红」字。大家只是寂寞,只是需要地方安静。游走於法律边缘的游戏很少越限,会打架也只有当外人来挑衅时。有红出手,事情在转趋血腥前就会结束。 

  一切安稳,彷若无事。 

  然後,有天,新来的入侵了某政要的电脑。 

  警方循线将矛头指向翠红,接著,带走了红。尽管是个静默的集团,但社会感到压力。尽管可能不是红的错,但抓走红,翠红就会解散。翠红的成员和红一样没有反抗,多数人只是看著警方,盯到对方发冷,少数想抗议的,包括想冲出来自首的那位骇客全在红的扫视下噤声,红淡淡地说了她身为红时唯一的一句话:放心。事情闹得很大,隔天政府所有公开网站全成了红底的空白网页,那是翠红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示威。元凶没有抓到,红也因为证据不足而在一个月後被释放,事件,告一段落。 

  「翠红解散了,因为红没有回到公园。」 

  社长静静地听我说这些陈年往事,我不知道他怎麽理解的,但他的确会错了意。 

  「你喜欢红?」 

  喜欢?我失笑,那是我在这个宇宙中唯一不可能喜欢上的东西。「答案你自己明白。然後呢?你还想问什麽?」 

  社长的脸色黯了黯,说道:「到了,先上去再说吧。」 

  06 

  社长的公寓,以深蓝色和紫色系装饰为主。视线扫向窗边,优雅的黑色身躯一如往常端坐在黄金葛旁,毫不理睬有谁进门。我坐上沙发,轻唤了声:「昆恩。」黑猫动了动耳朵,灵巧地跳上我的膝盖。正好社长端出红茶,见了颇为吃味地抱怨。 

  「喂!昆恩!是我在帮你打理一切的耶!为什麽你比较喜欢雁茗?!」我轻笑,昆恩则是理也不理。她不会拒绝被抚摸,但却不让社长抱她。昆恩不会对社长撒娇。「平常我叫你从来不应,雁茗一叫你就往人家怀里钻,不知感恩的东西!」 

  「那是因为你给人家小姐取了『昆恩』这种名字,她哪会理你?」我调侃。见社长懊恼地念著「明明很好听」,我忍不住大笑出声。身为「第三者」所以我知道,昆恩其实非常迷恋社长,只要社长的视线一从她身上移开,她就会静静的,一直看著他。 

  「你有没有照过镜子?」我问的突然。他楞了楞,回我一句:废话!「你长得很帅,但却不是独一无二的。」 

  社长蹙眉,「我知道自己帅,不过你好像话中有话。」 

  「我遇过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喔,你该不会有啥双胞胎兄弟之类的?」 

  「你遇见他?」语气中有大大的惊讶,「什麽时候?我有一个离家出走的双胞胎哥哥。」 

  哼哼,一切都像陈腐的肥皂剧那般令人作恶,是社长要我说的,所以後果他就得自己承担。「现在这样吊儿啷当的可能看不出来,我以前练过身体喔,嗯,防身术,和一套忘了叫啥的拳法。」我发现社长听得很专注,我没在看他,他却一直盯著我。真是一点危机感也没有!我暗笑在心里,相识了这麽久,怎麽会以为我有畅谈心事的一天?一直以来,我都是秘密主义者,以前是,未来也会是。「国三的时候,我有一个很欣赏的女孩子。」而她伟大的男友,就是社长的浪子哥哥。笨女孩!竟然要後悔,当初眼睛怎麽不睁亮些? 

  「……女方提出分手,男方要求谈判,於是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轻啜了口红茶,我笑著看社长将靠枕越抓越紧。「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被堵,不错的经验。原本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只不过因为我喜欢那女孩,所以一切变得和我有关。老实说我有自信打赢所有人,前提是『单挑的话』。於是,在无路可逃之际,我非常英雄地……呵,该说『英雌』?反正,我要她躲起来,假装我们分开逃跑,而我只是运气比较差。然後,因为我太天真,轮暴也只是那麽轻易的事。」见社长狠狠抽了口气,我的视线移至那个靠枕上,那东西,禁得起这样拉扯?「会痛,但也没那麽痛不欲生。」不过是付皮囊,不过伤了些自尊、愤怒了些,那麽心痛干嘛?目的达到了,後果什麽的,我惧它何来? 

  「世扬。」他眉头深锁靠枕也抓得死紧,一瞬间,似乎没在听我说话。我失笑,再唤了一次:「世扬。」 

  「干嘛啦?」他没好气地白我一眼,生气了?可我什麽都还没做。 

  「那女孩死了,因为她一看到我就觉得痛苦。那麽该怎麽做?不救不行救了也不行,不然怎麽办?」对於送上来的拥抱我不感到讶异,甚至连那句「不是你的错」都在意料之中,我挑了挑眉。「本来就不该是我的错,只是因为她走了,而我留下来,所以错的人也只能是我罢了。社长,其实呢,看到你的脸我就反胃。」 

  社长大人倏地放手,连连後退。此刻我的表情一定很奇怪吧!我形容不上来。圣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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