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狐i by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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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i by冯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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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龙望潮坐到床上来,他撩起他的裤管,小心解下上头的布巾,再拿出先前买的金创药为他小心抹上,浑然不知头顶上龙四少早已涨红了脸。 

他的非堙……真的好温柔、好体贴啊!龙望潮陶醉地想着。 

那如蝶触般的轻抚令他战栗、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令他发昏,虽然早上发生了那些事,但此时此刻他仍忍不住想要大喊——我好幸福喔! 

替龙望潮换好药再重新包扎完,莫非堙—抬头,便见龙望潮脸上一片晕红,他不禁一愣。 

「是发烧吗?」他问,伸手探了上龙望潮的额头。 

龙望潮闻言,赶紧点了点头。「对啊,我从刚才就觉得头好痛,身子也有些沉……」说着,他马上虚弱地晃了下。 

所以,快点好好地来安慰我呗,用你那双温柔的手与迷人的嗓音对我说:宝贝,乖乖,不过是受点风寒闹头疼罢了,我帮你揉揉就没事了——察觉自己似乎快要因脑中的绮丽幻想而笑出来,龙望潮赶紧拉直唇角,咳了几声。 

「……那么,四少你坐好。」莫非堙示意龙望潮坐好,倒没依他所想的按摩,反而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从里头取出数根金针。 

日光从窗外透入,金针在莫非堙手中熠熠发亮,然后温和说道:「我略懂针灸之术,只要在头上几个穴道插入金针,一刻钟后便能减缓疼痛。」 

言罢,他拈起一根,才正要插下,原本虚弱不已的龙四少立刻精神奕奕的大叫:「我头不痛不晕了,不用了!」吓得他一溜烟下床,再不敢装病。 

见状,莫非堙为难地蹙起眉。「我们必须赶路,若四少身体有恙却不快点医治的话,怕会酿成大病,还是我……」 

「不用、不必、不需要!」龙望潮登登连退好几步,「我没事了,真的!」 

「……唉,好吧!」莫非堙叹口气,收回金针不再坚持。 

龙望潮这才按着胸口坐到椅子上,喝杯茶喘口气。 

……奇怪,为什么他总觉得刚才莫非堙是想吓他,而不是真的想医治他?可是那张脸明明写着「诚恳」二字啊! 



他又呷了口茶,只听坐在床沿的莫非堙谈起早上那件事:「依我来看,下毒手杀害陈则正一行人的是黑煞门,目的就是为了龙家绝学『浪卷云天』而来,现在只怕秘笈已落到黑煞门门主——叶承天手中了。」 

叶承天原是南方山区某强盗首领底下一员,因强盗窝被修罗狐狸一夜铲平,他侥幸躲过一劫,事后拿走强盗头儿的武学秘笈,在这几年内自成「黑煞门」一派;武艺算不上佼佼者,想必是因此才觊觎龙家绝学。 

「为了浪卷云天?」龙望潮挑起眉,讶然道:「可是『浪卷云天』在我身上啊!」 

「咦?」 

「大哥说那东西很重要,要我随身带着,所以那只箱子里只有一些金银珠宝与一本造假的秘笈而已。」龙望潮放下杯子,自怀里的暗袋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 

「你看,真的在这里。」 

「……」没想到秘笈竟是放在龙望潮身上,莫非堙沉吟了下。「既然如此,只怕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在叶承天发觉前尽快起程,赶往飞沙堡。」 

「咦?可是我还没休息够。」龙望潮闻言垮下脸,不满地嘟哝:「就为了一本秘笈,他们有必要一路从绿杨镇追杀到这里吗?不但杀了陈则正他们,甚王想杀我,大不了把秘笈给他们嘛!」他还想活着回金陵呢! 

莫非堙摇摇头。「不,绿杨镇的刺客与杀害龙帮护卫的人,不是同一群。」 

若说绿杨镇的刺客是黑煞门派来的,没道理阿虎不趁乱下手;依他看来,截至目前为止共有两个以上的组织出手,有的是为了龙望潮的命、有的是为了秘笈。 



龙望潮登时悚然色变。「啥?那你的意思是……」 

「把秘笈交出来,也不会阻绝其他人对你的追杀。」 

「哇啊,那我不娶了!臭大哥、二哥、大姊,你们故意派我来送死的是不是?」龙望潮哇哇大叫,只觉得浑身发毛,吓得他跑回莫非堙身边,连半步部下敢离开。「我、我又没和人结怨,就算有仇也不是什么滔天大罪,大不了我以后修身养性,不再沾惹有夫之妇嘛!」他只要非堙就好。 

「……只怕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 



感情上的纠纷看似无关生死,但由此而生的仇恨往往比之要大得多啊! 



「那怎么办,非堙?」龙望潮急问。 

「放心。我既已答应师兄,就会保护你的安全,直至迎娶白月雪回金陵。」 



听莫非堙这么说,龙望潮咬住下唇,嗫嚅地道:「可是我……」我不想娶白月雪了,我……我想要的人是你啊! 

很想把心头萌生的爱意说出口,却又怕莫非堙不接受,龙望潮神色一黯,心头好生失落。 

难过间,就听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里头的客倌,送茶水来了。」 

被声响拉回思绪,龙望潮捏捏脸颊,努力使音调轻松些:「我去开门。」 

说着,他转身便向房门跑去,坐在床沿的莫非堙心中突然闪过不好的念头,忙唤:「别……」 

「开门」二字尚未出口,一股熟悉的剧痛突然从心窝处进裂开来,饶是他忍耐力过人,也不禁闷哼一声,像被瞬间抽干力气,软软往床上一倒,全身都因痛楚而不断抽搐。 

那是一种像被万蛇咬啮、万蚁钻心,而全身骨骼像被车轮不断来回碾压的剧痛。 

可恶……莫非堙倒在床上,吃力地伸出手,艰难地从怀中掏出瓷瓶,同一时间,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你们做什么?非堙救……」 

话音至此而歇。 

「该死……」不用想也知道龙望潮遭遇什么事了。 



莫非堙奋起剩余的力气,将瓷瓶的瓶塞打开,吞下一颗药丸: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疼痛才逐渐被压下,再没痛感,只是浑身疲软,一时半刻仍动不了身。 

许久,恢复气力的莫非堙吃力地坐起身,下床走到门口查看。 

门口半点血迹也没有,只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看来龙望潮是被掳走了。 

莫非堙叹口气,回房拿起长剑,立刻追上去。 

师兄啊,这件还你人情的任务,未免太艰辛了吧? 





第五章 





莫非堙追出客栈,可惜早看不见人影,返回客栈问店小二,却说没看见可疑人物。 

他心念一动,转而绕到刚才房间的正下方,那里残留的香味特别浓厚,而且地上还留下几个足印。 



循着足印与香味追了一段距离,却在金桂花丛旁失去线索,更被其余香味混淆,再也追不上。 



香是牡丹花香,而鞋驻印不大,可见掳走龙望潮的——是女人。 

牡丹、女人……这是何门何派?或是龙望潮哪里惹来的风流帐? 

莫非堙皱起眉,在脑海里翻阅相关的记忆,还未想起是谁下的手,就见客栈外闪过一抹鬼祟的人影;他立时放轻脚步靠近,手中长剑一送,横上那人脖子。 

「不准嚷嚷!」他沉声道。 

「啊!」阿虎赶忙回头陪笑。「莫、莫少侠,你做什么?」 



莫非堙扬起眉。「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说我想做什么?」 

闻言,阿虎吓得身子一僵。「别、别杀我,莫少侠……」 

莫非堙收回长剑,出手点了阿虎几个要穴。「叶承天人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阿虎岂敢拒绝,忙点头应是。 



阿虎带着莫非堙往官亭镇外走去,来到一处树林。 



「就在里面。」阿虎说着率先踏入,将莫非堙引王一间不起眼的木屋前。「门主就在屋内。」 

「带我进去。」莫非堙示意。 

阿虎点头,对守门者说出门令后,将莫非堙带至内堂,并推开一扇木门,颤声的唤:「门……门主。」 

莫非堙立刻站王阿虎身后。 

只见虎背熊腰的叶承天站在小厅里,背对着他俩,口气极差地说:「查到龙家那小子的下落没有?」 

「没、没有。」 

「饭桶!」一脸凶相的叶承天霍地转身,怒道:「连秘笈是真是假郡不知道,留你做什么?」倏地,虎目一眯,他用力一拍桌。「你身后是谁?」 

「他、他……」阿虎吓得腿软。 

莫非堙自阿虎背后闪身而出,朝叶承天一拱手。「叶门主。」 



叶承天看清莫非堙的脸后,悚然色变。 

「你、你……」叶承天指着莫非堙,刚才的盛气凌人皆在瞬间消逝,那张凶恶的脸竟爬上一抹堪称为恐惧的神色。 

倒是只身入虎穴的莫非堙,怡然不惧地又拱手道:「叶门主,在下莫非堙,想借个地方与你谈谈,可好?」 

叶承天听他这么说,嘴角抽搐几上,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了下头。 



阿虎看见叶承天如临大敌的模样,简直惊呆了。 

只见两人走入内室,不知过了多久,叶承天满脸堆笑地随着莫非堙走出来。 

「放心,那件事,叶某必在三日内查出。」 

「那就有劳了。」 

莫非堙手上拿着龙望潮那条心爱的被子,冷淡地点点头,随即将视线转向僵立在一旁的阿虎,眼底温度遽降,看得阿虎几乎要腿软站不住脚。 

「怎么了?」叶承天忙问。 



莫非堙缓缓开口:「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你尽管说。」 

「……把他解决了。」 

言罢,莫非堙收回视线,立时纵身跃出窗外;未几,一声惨叫自他身后的屋里传来,旋即又没了声响。 

滴露小筑内,笙乐绮靡。雅致的小园中金风细细,不合时宜的牡丹花香四溢薰人欲醉。 

三名身着绿纱的女子坐在凉亭外,一人抚琴、一人吹笛、一人拨琵琶。 

坐在凉亭中央的是一名香肩半露、发髻半松、一脸媚色的貌美女子。 

她白玉般的右手握着一条粉色绸带,绣门半启,娇声唱道: 

「我将这钮扣儿松,把缕带儿解;兰麝散幽斋。不良会把人害,哈,怎不肯回过脸儿来?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呀,阮笔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哈啾!」 



一声极杀风景的喷嚏声将园内旖旎气氛瞬间打散,女子柳眉轻蹙,不满地将绸带一扯,又听「哎哟」一声,一团东西被她从地上扯起,落到她躺卧的绣床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上官素素娇声道:「奴家唱得不好吗?四少?」话音虽柔,但媚人眼底全是凌厉杀意,更遑论缠在对方脖颈上的绸带。 

龙望潮连忙嘿声笑道:「好听,太好听了,这世上再没人唱曲唱得比素素好听了!」 

青葱玉指搭上龙望潮的脖子,涂上蔻丹的指甲挑逗似地刮搔着他的脸庞,「那么四少你作啥打喷嚏呢?」 

龙望潮直赶忙大声喊冤:「我前些日子感染风寒,还没痊愈嘛!」 

「啊,说的也是,记得你前几日还发烧呢!」上官素素收回手,转而将龙望潮的脸扳起。「身子好些了没,四少?」说着,她将光洁的额头贴上龙望潮的,轻柔地磨蹭几下。「还有些烫呢,让奴家喂四少你喝些参茶,补补身子吧。」 

上官素素藕臂一抬,在旁伺候的婢女立刻将参茶端上;龙望潮忙要接,却让她挡开。 



他立时委屈地噘起嘴。「不是说要让我喝的吗?」 

他被抓到这里三天,日日吃的都是清粥酱菜,而且分量极少,他都快虚弱到站不住脚了。 

「别急,不说了奴家要喂你喝吗?」上宫素素娇笑地一弹他额头,弹得龙望潮痛叫一声,这才将杯子凑近软红的唇畔呷了口,旋即勾住他的脖子,低下头将嘴贴近他的唇,一口口将参茶喂入龙望潮口中。 

混着胭脂香味的茶水缓缓流下龙望潮的咽喉,随之探入口中的是上官素素的丁香小舌,像条魅惑的震蛇在他口里滑动。 

呜呜……人家现在没心情调情啦!龙四少在心里哀号着。 

要是以前,他肯走会高兴地将自动投怀的软玉温香吃干抹净,可是,那前提也得是你情我愿嘛! 

瞧他,被迷昏带来这里不打紧,脖子上还被系了条狗绳,整整二门都被上宫素素牵着到处溜,虽然范围不出滴露小筑,但也够丢脸的了。 



唉!要怪就怪自己太有魅力,这么活泼英俊的少年郎有哪个孀居寡妇不喜欢? 



所以去年便被出游到金陵的上官素素盯上,想说不过是几夜露水姻缘,哪加此女占有欲如此强烈,一听说他要娶亲,便乘机将他掳走,更不顾他身受风寒、心中不愿,夜夜压榨…… 

呜!他龙四少也是很纯情的,好不? 

一吻方休,上官素素移开唇;龙望潮立时像条离水的鱼,拼命张大嘴吸气,还没吸够,上官素素又喝口茶,再次将唇压下—— 



救命喔!救命啊! 

让我呼吸,让我喘气啦! 

自豪的接吻功夫在身体虚弱时完全派不上用场,龙望潮死命挥着手,却躲不过上宫素素血盆大口的攻击。 

待一怀参茶喂完,他龙四少已经奄奄—息地倒在对方柔软丰满的胸前,活像身心受创的小可怜,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男儿泪。 



上官素素手一挥,杯子立刻飞了出去,最后平稳地落在石桌上。 

魅眸往胸前一睨,她失笑道:「哎呀,四少你哭什么呢?」她伸手替龙望潮拭去因差点没气而流出眼眶的泪水,玉指往下,来到他软嫩的脸颊上,用力往旁一扯。「怎么,和奴家在一起,这么委屈吗?就这么想去找那啥劳什子的第一美人,是不?」 



「好哄(痛)……」龙望潮哀叫。 



上官素素才不理会,手上劲道不减反增,像要将他的肉给扯下。 

她恨声道:「当初是谁说一生一世只爱奴家一个?奴家不过回徽州三个月,就听说你要成亲。说啊,你到底有没有将奴家放在心上?」 

「偶(有)啦偶(有)啦,呜呜呜……」之前忘了,现在又重新放回心上,每天每夜在心里骂你个千百遍啦! 



闻言,上宫素素这才松开手。「你说的可是真的?」 



龙望潮赶紧点头。 

「爱不爱奴家?」 

他赶紧再点头。 



「那么—生一世都待在这里陪奴家,好不?」 



呃……这可能就有点…… 

看龙望潮迟疑了,上官素素立刻变脸,莲足抬起,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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