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到一个宝 1-2部完 (路晓夕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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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到一个宝 1-2部完 (路晓夕的故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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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加大了油门,风在他的耳边呼啸而过,他掏出手机,拨了林诗的电话。他用一贯的口气请她吃饭,他彬彬有礼的要求着,今天的夜晚和我共同度过吧。 
林诗经过了短暂的沉默,羞涩的答应了。 
其实说不定她真的不错,成熟稳重,对自己也很好。 
楚煜挂上电话,顺着公路笔直的开,他尽力的踩着油门,景物飞一般的擦身而过,给人一种时间往返的错觉。 
有人说,飚车的人之所以不顾性命的追求速度,就是为了体会那种临界的快感,像飞鸟一样,展翅翱翔的感觉。 
楚煜爱开快车,却不曾这么的不知分寸。 
心中有一股郁闷想发泄,好似在如此的速度下,那丝丝缠绕的牵挂就可以化作清风,袅袅散去。 
快点快点,再快一点。 
脑中是空白的一片,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紧张着。 
也许自己只是对那个叫做陆晓夕的少年有一些好感,比对从前的那些伴儿多一点点的好感,自己哪有,这么容易的就喜欢上谁? 
也许自己只是被少年的忧郁吸引,就像对流浪的动物存在着的些许同情。 
也许一切只是宛如梦幻,也该回到曾经有过的生活中去了。 
不必小心翼翼的亲吻,不必温柔的拥抱,不必拉开窗帘,让一地阳光泻入,不必在被问道“你爱不爱我”的时候,心猛的漏跳一拍,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回答“我爱你”。 
不必有什么特别的存在,不必有其它的心情了。 
楚煜准时的来到和林诗约会的餐厅,依旧昂贵依旧豪华,和从前一样,美女俊男,三杯两盏,烛光摇曳,灯影重重。 
只是今天的他,发丝有些凌乱,衣服上也沾染了点风尘。 
他的跑车完好无损,他得到了飞翔的速度,却没有遨游的心情。 
心中依旧是沉闷着的,或许,要慢慢的来。 
让时间来忘记一切,也许明天就不在乎,也许是后天。 
眼前的女子,脱去了工作时的精干,俨然也是清丽佳人。 
抹不灭的红唇,道不尽的缠绵,挺长时间,没有享受过放纵欲望的夜晚了。 
因为总是忘不了自己的家中,有个少年,清瘦的,鼻梁上有小小的烧伤凹陷。 
因为总是觉得,他在黑夜中等待。 
因为总是放心不下,因为总是想见到他。 
看见睡脸也好,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吐出一口气,期待着隔日早晨的交换亲吻。 
现在,无所期待,无可期待。 
但是身体好像不能适应突然的解放,过了午夜十二点,便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楚煜开始游弋目光,余光瞟向窗外。他开始走神,不由自主的想着陆晓夕的事情。 
明明决定了不再想的。 
罢了罢了,想想就会忘了吧。 
如果他等待的人是自己,自己会不会承诺他以后的幸福? 
如果他流泪的人是自己,自己会不会为了他抛弃这花花的世界? 
如果他爱着的人是自己,自己会不会也同样的爱他? 
只是想一想而已,也许,他真的是喜欢着自己的呢? 
楚煜突然想笑,笑自己头一次这么坚持不愿放弃,笑自己为这样的猜测而心跳加快。 
他几乎忽视了对面的女性,那么美丽的端庄的女性。他已经失却了惯有的礼貌,他的嘴角刚要为脑中一闪而过的关于陆晓夕的趣事不由自主的扬起来,就忽的紧紧绷住。 
他看见了那个青年,今天站在他的楼下等待陆晓夕的青年,搂着另外的男孩。 
绝对不会错!绝对就是他!虽然只是擦身而过时留下了一瞥,他的脸却让楚煜略带仇恨的牢牢记住。 
为什么,他的身边不是晓夕? 
楚煜的心中涌出复杂的感情,交织着愤恨和欢喜,混乱的让他有点头晕。 
他的身体比脑筋的反应要迅速。他猛的站起身,推开椅子快步的追了出去。  
11  
“晓夕呢?你没有和他在一起?”楚煜三步并两步的赶到青年的身前,拦住他的去路,焦急的询问。 
难道你要他承受再一次的欺骗?难道你要他再一次的破碎了心? 
还是,他已经不会为你而难过了?还是,他已经不会再被你欺骗了? 
楚煜的目光紧紧锁住素不相识的青年的脸,表情紧绷,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样的答案,他的心脏跳的疼痛。 
青年躲避着他,侧过身子将搂着的男孩让到身后,不耐烦的摆着手:“什么晓夕,什么在一起,这次是他甩我好不好。”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匆匆的走开,楚煜一惊,拉住他的肩膀:“他甩你?” 
“没错,他甩我,他还咬了我一口呢!”青年撇着嘴,指着唇上的伤口,甩开楚煜。 
楚煜楞在原地几秒钟,突然拔腿就向停车场奔去。 
--如果他等待的人是自己,自己会不会承诺他以后的幸福? 
如果他流泪的人是自己,自己会不会为了他抛弃这花花的世界? 
如果他爱着的人是自己,自己会不会也同样的爱他?-- 
原来以为这样子的事情只是假设,没想到一旦真实,除了懊悔和焦虑,却别无其它的情绪。 
没办法思考应该怎样去哄那脆弱的少年,没办法思考应该怎样去赔礼道歉,没办法思考自己的心情,也没办法想的更加长远,比如以后比如未来。 
只是想飞快的赶到陆晓夕的身边,将自己的体温和他的重迭,静静的摩擦他的脸,抚摸他的发丝,感受他的存在。 
然后反省自己的冲动和口不择言,反省自己那么轻易的放弃和不相信,说一句诚恳的“对不起”。 
美酒和佳肴都不重要了,缠绵悱恻的夜生活也可以放弃 
不需要再享受被环绕被拥戴的快感,不需要再徘徊游移在形形色色的玩伴身边,只希望回到的房间里有熟悉的身影。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躺着还是靠在墙角,无论他是给自己一张冰冷的脸还是可爱的笑着,哭着扭着他的脖子还是拉着他的手,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只要在那里就好,只要在那里就有叫做“家”的理由,就有等待和返回的期望。 
这对于楚煜来说,是奇妙而新鲜的心情。 
从何时开始,连他也不清楚。 
因为早就默默的习惯“回家”了,虽然常常是在午夜凌晨,但也一定会回去有陆晓夕在的地方。 
其实他们都在对方看不见的角落里等待,却只能让彼此更加惶恐和动摇。 
原本是想靠的更近,却因为过多的揣测而渐行渐远。 
楚煜开到楼下,砰的关上车门,奋力的向屋内冲。 
头一次,他没有顾忌到自己是不是弄出了太大的声响以至于会吵到陆晓夕睡觉。 
房内黑乎乎一片,通常都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的声音。 
楚煜屏住气,努力抑止胸中翻腾的喘息。 
为什么没有声音? 
为什么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的心跳的很快,一下一下的撞击身体,他按住胸口,竖起耳朵。 
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慢慢的挪动步子,脚好像特别的沉重,他打开客厅的灯,仔细的环视。 
客厅宽敞而简洁,没有人。 
他打开厨房的灯,手指抚过餐桌。 
桌上被擦拭的干干净净,早晨看见的盘子也都雪亮的放在消毒柜中了。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陆晓夕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生怕搅到晓夕的睡眠似的。 
床面平整,地板上什么也没有,楚煜给他买的每一件衣服,都整齐的迭放在衣柜中。 
陆晓夕刚来的时候背的包不见了。 
楚煜面无表情的走到卫生间,凑近了浴缸仔细的看。 
好像是小时候玩的捉迷藏,人都躲到哪里去了? 
蒙着眼睛数到了六十,世界就突然空荡荡的。 
到处找人的孩子,或许不是为了赢得游戏,而是害怕被独自抛下的寂寞。 
他来到书房,只有宽敞的书桌和计算机。 
他走到自己的房间,跪在地板上向床底下看。 
或许在窗帘后面呢? 
或许在柜子里面呢? 
或许,或许,或许不见了呢? 
楚煜呆呆的站在屋中央,时钟发出哒哒的声音,一秒一秒的流逝。 
他突然开始轻轻的呼唤:“晓夕,晓夕,晓夕?” 
他绕着屋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走,边走边喊:“晓夕晓夕晓夕。” 
好像微笑的少年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拉住他的脖子,扬着脸,眼睛睁的大大的问:“你爱我吗?” 
所有的呼唤,都没有响应。 
这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残留着陆晓夕的气味,为什么,就这样的,不见了? 
楚煜终于停下了声音,他紧紧的捂住脸,却没有半滴眼泪。 
漂泊的少年,又一次的选择了离开。 
为什么自己,只有在失去的刹那,才会有绝对不能放弃的信念? 
是不是太迟了,为什么会太迟了? 
自己笔下的主角总是在恰当的时刻出现在正正好的地方,从容不迫的挽回感情。 
为什么事实却并非如此? 
楚煜打开计算机,看着自己的文档,从开始的相遇到近日的种种,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每句话都像是锥子扎在心里。 
陆晓夕的脸清晰的浮现在楚煜的面前,从起初的冷漠到后来的灿烂,楚煜仿佛听见他在说话,轻轻的问,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啊? 
楚煜猛的回头,一声“晓夕”脱口而出。 
当然,还是没有回答,有的只是黑暗,屏幕的白光,苍凉的机器文字,还有,就是岁月流逝的声音,你听,一圈一圈,一步一步,从相遇到离开的声音。 
他真的走了,晓夕,真的走了。 
真的真的走了。  
12  
死亡并不可怕。 
有人说过,死的感觉和生是一样的,都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能感觉到,什么也无所谓了,什么也不会思考。 
无关爱恨无关悲喜。 
陆晓夕跪坐在宾馆的浴缸边,缸中是满满的温水,热气将他的脸熏的潮湿。 
他伸出手指试了试水温,真正好。 
他掏出一把刀,仔细瞧了瞧刀刃,很锋利。 
只需在手腕处轻轻一抹,肯定能血如泉涌。 
据说割腕是最好的自杀方法。 
死的样子不难看,也不会太痛苦。 
血全部放光的人,一定是苍白的轻飘飘的,纯净如处子吧? 
但是割腕有个问题,就是血大量涌出时会在伤口处凝结成块,阻止了再次的失血,往往会让人留下一条性命。 
但如果把手臂放在温水中,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陆晓夕整理好头发,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端端正正的挺起上身,握着明晃晃的小刀,对准了自己的动脉。 
他闭了闭眼睛,刷的流下一道眼泪,这是给姐姐的。 
晓雅姐姐,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说要寻找什么幸福。 
幸福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 
我曾经以为,幸福是路边的小花,不起眼不鲜艳,不芳香扑鼻,却能带给发现的人一抹微笑,一天愉悦;我曾经以为,幸福是一把雨伞,不能撼天动地,却能给予头顶一片干燥舒爽;我曾经以为,幸福就是那一地阳光,那么温暖,只要存在就能感觉。 
可是我错了,人是如此贪婪,明明可以安于现状,摇摇头就此离开,只留下曾经的爱与激动,迈开脚步再次寻找,可是我做不到。 
或许只是现在想起来做不到,但是第一次离家出走时,我还能够勇敢,这次却,软弱到不能动弹。 
我总是想起他,想起不爱我的他,想起我都没有表白过的他,想起我们当初的相遇和曾经的种种。 
多么奇怪,他只是告诉我,阳光下会很温暖,我就就此沦陷;多么奇怪,他只是按我的要求给我轻轻的吻,我就再也不能忍受别人触碰我的唇;多么奇怪,他只是听从了我的建议,去找了我认为合适他的女性,我就再也无法前进;多么奇怪,我从头至尾都只是被他一时好意收留的房客,他给我了这么多,我却还是不能心满意足;多么奇怪,从开始我不就一直告诉自己要很清醒? 
多么奇怪,我此刻的选择,竟然不是冲动不是哭泣,而是安然的,想要离去。 
你一定会哭着骂我傻,说我是世界上最大的呆子,我也知道,如果继续的走下去,说不定还会遇到我爱的人。 
说不定这次,他也爱我。 
但是,我累了。 
我拖不动我的身体了。 
我在这场原本应该清醒的游戏中输掉了理智和灵魂。 
我不想再逃避不想再旅行不想再回头也不想再思考什么。 
我想结束这一切。 
无法预料到开始,却可以决定怎样结局。 
姐姐,对不起。 
每一次,都只能说对不起。 
只是这次有点不同,再也没有机会反省决定的对错也再也没有机会后悔。 
姐姐,再见了。如果要为我而哭泣,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请不要,哭坏了眼睛。 
楚煜,再见了,请原谅我,竟然没有办法在这最后的时刻,祝你幸福。 
陆晓夕仰着头,将多余的泪水褪回眼底,下眼皮有些肿胀,他眨眨眼,镇定的将刀放在手腕上。 
本就单薄的皮肤上立刻浮起一道红色痕迹。 
只需再用点力气,割开脆弱的血管,就能让这一缸的水都漂上血的颜色。 
他低下头,刀下的地方有轻微的刺痛感,皮肤悄无声息的破裂了,渗出淡色的血迹。 
温和的朱红色,一点也不扎眼。 
和上次的不一样,那次意外造成的流血是那么的浓稠,还有让人不能喘息的腥味。 
陆晓夕脸色一直带着的淡淡微笑突然紧滞,他呆呆的望着腕上,再将目光移至手臂。 
没有消失的伤痕让他突然的记起一句话。 
“以后珍惜你的每一滴血。因为那是我的。” 
当时的那个人,脸上是献血后的苍白,当时的自己,好像真的感觉到了融合的安全感。 
从此不必再孤单了,从此可以勇敢。 
因为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有一种感情像发了芽的种子般开始疯狂的生长,迅速的占据了他的整个心。 
他感到不能呼吸,有什么东西从死寂的身体的底部涌上,直没头顶。 
眼泪突然怎么都忍不住,手指也再也捏不紧那把小刀。 
陆晓夕将手中的刀甩的远远的,他跪在地上,紧紧的捂住心口,埋在手臂中的脸使那道细浅的新伤口突突的疼痛。 
这是他的血,怎么能够如此的流个干净! 
他想到了遇见楚煜的第一天,面前的男人用探究的眼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自己;他想到了在医院时,楚煜一把拧住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要自杀;他想到了回家之后看见所有的刀具都换成了安全型的,厨房最显眼的地方也摆上了医药箱;他想到了每个晚上,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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