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麼用那種教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我?」坐在床上的英治往後退,拉開距離。
「NO、NO、NO,這叫做含情麥麥!」
還跩洋文呢!英治好笑地揚起眉頭。「是含情『茫}』!」
「嗯?麥麥、茫}‥‥‥隨便啦!重要的是,現在的我非常、非常想壓倒你,小治治。我可以動手嗎?」
「你的發情期是二十四小時、三百六十五天不成?」英治洠Ш脷獾卣f。
「是你不好。」
「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英治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
兩手搭在英治的肩膀上,夏寰沙啞地在他耳邊低語說:「看到你一副正氣凜然、所向無敵的模樣,實在教人無法不食指大動。你明知我禁不起誘惑,還故意把那麼好吃的一面,在我面前展露無遺,這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咧?」
舔上他的下顎,夏寰咬著他的脖子說:「一想到接下來的一週,在家裡都不能碰你,我今天晚上就不想放你回家了。」
「這是誰造成的?還有臉說!」呼吸加速,英治的耳根處泛起陣陣紅潮。
夏寰嗄聱笑著。「我認罪!那就讓我今晚使出渾身解數來伺候您,這樣可好?我偉大的老婆陛下。」
英治扣住他的耳朵,將他的臉拉下來。「你的話太多了。」
咧嘴一笑,夏寰謹遵拢嫉匚亲∧莾砂晏鹈赖男愿写桨辏辉倮速M唇舌。
隔天早上,神清氣爽,心情彷彿是一片豔陽高照的夏寰,伸個懶腰,下樓。
「早安,夏哥。」
「小治呢?」
「英治哥已經去上班了。」
小汪在廚房內忙枺ξ鳎榭栈卮鹣腻镜膯栴}之後,還得應付餐桌前那個女魔王的任性要求。
「小汪,咖啡冷了,重新再倒一杯」、「小汪,這個蛋難吃死了,我要半生不熟的那一種,重新弄一盤來」、「小汪,去幫我買包菸」‥‥‥
一早上,只聽見黃柔不斷地發號施令。
「黃柔,妳是斷了手或少了腳嗎?」拉開椅子,夏寰坐上裒桌,端起咖啡杯就說:「小汪是我的小弟,不要什麼事都推給他做,他也很忙的。妳最好不要太過分,否則就像小時候妳惡作劇過頭時那樣,我會揍妳屁股。」
黃柔一噘嘴,眼神中難掩妒火,說:「我問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洠Щ丶宜X?夏寰哥!」
「是啊!」
無所謂的,夏寰拿起出爐不久的牛角麵包,塗上奶油,正要送入口中,黃柔一把將它搶走。
「你幹什麼去了?!」歇斯底里地伲鼏枴
夏寰挑挑眉,從麵包籃裡再拿起第二個。「我和小治在一個很棒的俱樂部內開房間,兩個人親熱了好幾回,一次、兩次、三次‥‥‥」
「不要臉!」黃柔氣得把麵包扔在地上,覺得還不夠,又踏在那麵包上用力踩。「骯髒、無恥、下流、噁心、變態!」
「不要隨便糟蹋食物啊,小潑猴。」夏寰笑笑,嚼著麵包,一點兒也不受影響地說:「你嫌骯髒的事,盤古開天以來,咱們老祖宗可是做了N萬次呢,要不哪來全世界的上儯丝冢渴菉厗枺也呕卮鸬模幌肼牭脑挘筒灰獑枺绬幔俊
黃柔哼地轉身離開,咚咚咚地踩著怒火上樓。
「昨天黃姊一直等你們到半夜三、四點呢,夏哥。」小汪嘆口氣,蹲下來,收拾著地面上的殘局。「她現在在你面前發火、生氣,可是昨天夜裡她可是一個人偷偷在哭的。夏哥,你會不會對黃姊太苛‥‥‥」
不敢再講下去的小汪,偷窺著夏寰的神色。
「哦,小汪也長大了嘛,竟會開始替女人說情了。以前的小汪小毛頭,八成會對黃柔的無理取簦瓶诖罅R才對!」
「我都已經跟了您幾年了,早不是什麼小毛頭了。」
站起身,把垃圾收一1收,綁起來,小汪看夏寰洠鷼猓懽佑执罅它c,繼續說:「夏寰,這樣真的不好啦!把黃姊和英治哥放在同一個屋簷下,簡直就像是一個蛔友e關著兩頭老虎一樣‥‥‥這樣子,英治哥很可憐的耶!昨天也是,黃姊一來馬上就給人家下馬威,好兇喔!到現在還安然無恙,是因為英治哥好修養,普通人哪受得了那種辱罵呢!」
「什麼樣的下馬威?」夏寰喀吱喀吸地咬著生菜,滿不在乎地問。
「那個‥‥‥我也不是很會講‥‥‥你要是有看到就會知道了‥‥‥以前我不是都會替英治哥準備好便當的嗎?今天英治哥出門前,剛好黃姊下來,一看到那個便當,當場就把它摔到地上,還告訴英治哥說‥‥‥唉,那個話很難聽,我不要講了。」
解決完面前的早餐,夏寰咕嚕嚕地喝掉一瓶鮮奶,接著一抹嘴巴說:「你想講的話,我都明白了,小汪。」
「那‥‥‥」滿懷希望的,小汪看著夏寰。
剔剔牙,夏寰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說:「你看不下去的話,洠шP係,我准你這一個禮拜都不用到家裡幫忙。這樣你就不必看,也不需要看了。」
「夏哥‥‥‥」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啊!哭喪著臉,小汪焦急地想解釋。
無奈夏寰不再給他機會說話,逕自從餐廳離開,跑去書房了。
小汪擰著抹布嘆息,實在不能明白,夏哥怎會這麼冷淡?明知這是對英治哥的折磨,也是對黃柔姊的折磨,居然還能袖手旁觀?!
都怪自己口才不夠好,不能說服夏哥‥‥‥不曉得阿超來講會不會好一點?
三、
「笨蛋,我勸你別蹚那渾水。裝作洠Э吹健'聽到、不知道,這樣懂不懂?」阿超毫不講情面地,當下潑了小汪一盆冷水,道。
虧小汪左等右等,好不容易「贓」到阿超的人,立刻拉他到一旁密策會商,洠氲綍玫竭@種反應。
「怎麼連你也這麼無情啊!平常人家英治哥對你也挺她的,難道你就不能給點同情,替他在夏哥面前說說話嗎?」小汪激動地扣著阿超的衣袖,義憤填膺,口沫橫飛地嚷說。
「英治哥有說他受不了,或是向你求助嗎?」阿超冷靜地回問。
「‥‥‥洠в小!
「那不就得了!」一聳眉,阿超點起一根菸,說:「你白混這麼多年了,小汪。大家都是男人,同理心可證,要是我就對不請自來的『同情心』很感冒,那根本叫『無聊』!隨隨便便去破壞英治哥的原則,你小心助人不成,反而惹來一身麻煩,幫了倒忙。」
「可是‥‥‥」
「別再可是不可是了,總之,你椋献欤母绾陀⒅胃缱詴幚硭麄兊膯栴}。我們底下的人,只要按照吩咐去動,這就行了。」一推小汪。「去接電話吧,客廳電話響了。」
還是覺得有哪裡不服氣,卻又找不到好理由反駁的小汪,莫可奈何地走到客廳,拿起話筒。
『小汪,歐陽英治在不在?』
「黃姊?妳不是還在上班嗎?」抬頭看了一下時鐘,十一點,應該是牛郎店最忙的時候吧?
『我找歐陽英治,叫他來聽電話!』
怪怪,好兇喔!該不會又想找英治哥吵架吧?可是不叫似乎又不行‥‥‥小汪忐忑地放下話筒,走到樓梯口喊著:「英治哥?英治哥,電話!」
一分鐘後,英治從房間走出來,邊下樓邊問:「誰打來的?」
「是黃柔姊。」
閒言,英治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也洠Ф嗾f什麼,走到客廳接起話筒。
看那樣子,意外的平和。不曉得他們都在談些什麼?小汪好奇地在後頭晃來晃去。
不到一分鐘,電話掛上,英治轉身便要回樓上去。
「英治哥,黃柔姊幹麼找你啊?」忍不住開口問。
英治回過頭,苦笑了下。「她說什麼有重要文件忘記帶,在她的桌上,要我給她拿過去。」
「啥?」發出怪奇的一叫,小汪猛搖頭說:「不用了啦!這種跑腿的事,何必勞瘢⒅胃纾胰ゾ秃茫
「洠шP係。」英治一口回絕,微笑地說:「她是故意刁難我的。如果我很忙,我會拒絕她,不過既然我現在洠拢团芤惶艘矝'關係。」
「英治哥又何必‥‥‥」吞下「這麼聽話」四個字,小汪不想讓英治以為自己在侮辱他。
彷彿看穿小汪的想法,英治黑眸直直盯著他說:「你聽過七擒七孟獲的故事嗎?」
「七擒‥‥什麼碗糕?」
一笑,英治簡單地告訴他造句成語的由來。有關諸葛亮過去攻打南夷,為了降服當地的酋長孟獲,故意捉了他又放了他,反覆循環了七次,到最後終於使得孟獲心甘情願地投降的故事。
接著說:「小汪,如果因為對方刻意刁難,我們就動怒生氣,並還以顏色,你覺得對方的刁難會因此而減少嗎?」
小汪搔搔腦袋。「‥‥‥怎麼不會?只要痛扁一頓,看他還敢不敢裝肖仔!」
「嗯,我也很想這麼做。不過用在女性身上,這一招恐怕不太妙呃?」摸著下巴,英治聳肩。「還是謝謝你的意見,我列入參考好了。等會兒我要出去一下,你們有事可以先走了。晚安。」
「英治哥!」
結果,還不是他自己要去?小汪不懂,為什麼英治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用膝蓋想也知道,黃柔姊一定有什麼詭計的!難道這就是阿超所謂的「英治哥的原則」?不懂,這些腦筋好的人,到底在想什麼?
按照黃柔所給的地址找尋,英治滿訝異她竟然在商業大樓中開設酒店。
從電梯一出去便可看到佔據大樓左手邊空間的金色拱門,大理石壁面上懸掛著「黃金鄉」的字條。就是這兒洠уe了,電話中,她說過是一間叫做「黃金鄉」的酒店。
他對這種聲色場所洠颤N興趣,偶爾醫院內的幾名醫師會假稱「開開眼界」,強迫帶他去「參觀一下」,多半的情況,他是坐不到五分鐘便找藉口開溜了。對於那上熱中「應酬」的人,他實在無法理解。花錢找一個女人來陪你喝酒,真有那麼大的樂趣嗎?喝酒在他的印象中,應該是和三五好友慢慢品嚐,絕對不是那種拿白蘭地當開水喝的灌法。
一走近門邊,裡面的工作人員立即殷勤地替他開門。
鋼琴樂音悠揚地傳出,比英治「想像」中的格眨哐乓稽c,而且出乎意外的「安靜」。
「晚安,請問您是?」一名看似十分老練的男經理上前說。
「黃柔在嗎?我受她委託帶了份文件過來。」
「噢,您是歐陽英治先生嗎?這邊請。」
「不必了,我只是要把枺鹘唤o她而已,請你替我轉交就──」
男經理裝作洠牭接⒅蔚脑挘灶欁缘嘏呐氖郑查g,一群高矮胖瘦、形形色色,起碼十幾個身穿五顏六色絲伲餮b的男子全都靠攏過來。
「大家,貴賓來了,要好好地招呼啊!」
「是!」
英治錯愕地被推拉到一組沙發椅前。「慢著!我不是什麼客人,你們──」
「呵呵,你是客人洠уe啊!」自一道珠簾後現身,黃柔噙著惡作劇的微笑說:「為了感謝你這麼快就幫我拿來這份文件,今天晚上、從現在開始,我們這兒所有的男公關,全部都只為你服務,歐陽英治先生。」
男‥‥‥公關?!英治吃驚在心頭。怪不得這間店內竟洠в邪雮酒店小姐,只有酒店「先生」‥‥‥那,這不是應該是供女人喝酒的地方嗎?
「歐陽先生,你喜歡喝什麼酒?開香檳好,還是開威士忌?我們這兒什麼酒都有喔!」不請自坐在英治身邊的,是一名長臉細眼、身著深綠色西裝的男子。他掏出一張名片,說:「我叫彼得,是店裡的NO。1喲!」
「彼得你怎麼可以搶先呢?那我也要!來,這是我的名片,我叫山姆。我才是本店的王牌,請多多指教。」
「不對、不對,真正的狠角色是我!我叫海力克,是傑尼斯系的小帥哥,最喜歡年長的大姊姊和像你這樣細皮白肉的大哥哥了!」
一群人爭先恐後地遞名片也就算了,英治還被左摸一下臉頰,右捏一下屁股,乘亂不知被「突襲」了多少次。
「夠了!」推開所有的手,英治霍然起身,轉向黃柔說:「這種可笑的戲,不需要再演下去了吧?」
「噢?我可是一點演戲的意思都洠в邪。 棺诎蓹呥叄皇謸沃掳停S柔裝傻地說:「人家這麼好心好意為你打了烊,想實邸Z言,給你介紹男人,你居然不賞臉啊?唉,這就叫做好心被雷劈,有夠衰!」
「我要回去了。」
英治放話,一瞪,四周的牛郎們便摸摸鼻子讓開一條路。
黃柔的笑聲旋即響起。「怎麼,我們在場的這些帥哥們,你一個也看不上眼嗎?歐陽先生。那你也太挑了吧?他們可個個都是眨楦呤郑迷觞N哄女人,還熟知如何讓女人高興呢!嗯,雖然男人他們不是很熟,但我想總有一、兩個願意嚐試鮮吧?」
一轉頭,黃柔對著那群「牛郎」問道:「你們裡頭,有誰不介意對象是男人的?如果在場有人能讓歐陽先生高興,那這裡的一疊鈔票,就是他的了。」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名男公關緩緩地堵住英治的去路。
「也許歐陽先生的胃口很大,畢竟你現在的男友,可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我想一個普通男人是滿是不了他的。你們有誰想聯手的話,就一起試試看也無妨啊!」黃柔繼續煽動著說。
「妳說真的嗎,老闆?」轉動著手腕,露出傩Φ哪凶訂枴
「呵呵,趣味撸蚵铮〔粊睃c籌碼怎麼有意思呢?不要擔心,錢就在這兒,我說了算。」
黃柔朝著臉色鐵青的英治眨眨眼說:「人家不都說你們同性戀洠颤N節操觀念,只要看對眼就上嗎?你也無須在我面前客氣、假仙了,即使你今天在這兒玩得高興,我也不會卑鄙地告訴夏寰哥,說你有多淫蕩,凡是男人都愛的,呵呵。」
一顆心往下沈。英治真洠氲剿龝@麼「腐化」,竟不擇手段到這種程隻。以為叫人凌辱了他,便能趕走他嗎?
「你真的是同性戀啊?」牛郎之一好奇地靠過來。「嘿,皮膚挺不錯的,也許行得通喔!反正關上燈之後,男人、女人也洠Ф啻蟮姆謩e嘛!」
「你要上嗎?」牛郎二問著牛郎三。
「好像挺有趣的。反正老闆都說洠шP係了,那應該洠шP係吧!就當是增廣見聞也不錯。」
「好,那大家把燈關了!快點!」
開什麼玩笑!英治腦海中只浮現「荒謬」兩個大字。這群人都瘋了不成?其中最可惡的,就是那個永遠學不乖的笨女人。
燈一暗,英治就感覺到站在周遭的人有了動靜。
他們大概想來個甕中捉鱉,以為洠Я藷艄猓谄崞岬囊黄蜁艁y了手腳。實際上,這卻給了他絕佳的機會。他隨手捉起放在桌上的酒瓶,以靜制動。反正屋裡頭洠в信笥眩际菙橙耍慌聲䝼俗约喝耍娨粋打一個就對了。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