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担心
这件事会不会再生出什么别的波澜。
终究是气愤难忍,加之哥嫂让她伤了心,少女一言不发,扭头就走。朽木兰喊了一身便要去追,佑坤拉住她道:“让她去吧,
你还不知道她这性子,过一会儿就自己想通了。”随即对身后使了眼色,几名护卫纷纷朝少女追了过去,跟在其身后。
朽木兰意会,上前道:“这丫头性子蛮了些,但心眼是好的,侧……夫人不要见怪。”
未夏笑着摆了摆手,朽木兰又道:“那边风景不错,夫人能否陪我去看看呢。”说着上前就要来挽她的手。
未夏惊讶,抬头想问问君亦衍的意思。他微微皱了皱眉,正要说话,一旁佑坤上前,抬了抬手出声道:“四公子,借一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晚了,姨妈来了,肚子难受,码字好慢……弱弱的问,明天可以请假一天吗?
☆、132条件
微笑颔首;佑坤径自先走到后方不远处另一颗大树底下站定。朽木兰朝二人点了点头,与丈夫一道避开;到一旁等着未夏。
“别走远了;一会儿河那边放焰火;带你去看。”君亦衍嘱咐一句,从袖中取出银票递给她;道:“看见喜欢的就买,拿不了的记得报上名字,叫他们送府上。”
未夏应了;折起来就放入袖袋。君亦衍皱眉;忽又觉不妥;经过刚才,他已经知道了对银子银票这些东西她是完全没有认知,怕她用不好,将荷包也取下来,弯身给她系在腰上。
“太多了。”未夏嗔怪地看着他,自己的确没用过银子拿不好分量数额,却知道在这里钱很值钱,一两银子就可以买很多东西。将银票拿出来塞还给他,一手掂了掂荷包,抬起脸来笑道:“这包就够了。”
“拿着。”君亦衍不由分手又塞回给她。
“好吧,钱不嫌多。”未夏妥协,将银票装好,撇撇唇做出一副贪财的样子,余光瞥见那边朽木兰和佑坤正意态昂然地打量这边。敛了心神,暗暗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了他一下:“相公,那我过去了。”
“等等,”君亦衍拉住她的手,倾身俯下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不用紧张,依礼应付着就行,问什么只管推说不知。这里是君国,即便被看破了她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说的好像她是要去跟人打架似的,未夏抬眼瞪他,人家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还能把她怎样了不成。而且她觉得那个叫朽木兰的太子妃看起来很和善,说起话来也是大方温柔的样子,第一次见她就十分有好感。至于紧张不安,全是因为心里愧疚,朽木兰说的没错,那小姑娘心眼不坏,那日大殿上所有人都赶她离开,那个小姑娘却很好心地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
“过去吧。”他低声说一句。未夏点头答应,抬头时某人竟然忽地乘机在她脸上咬了一下。未夏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他脸皮真厚,这种时候了也没个正行的。
“有人呢。”手捶他一下,抱怨着,嘴角却隐隐翘了起来。
君亦衍暗自轻笑,果真是很容易哄的人,每次轻易就能分散她的主意。面上却淡淡然,手压了下她的肩膀,嘱咐道:“去吧,别往人多的地方走,当心背上。”
“知道了。”
向男人们做礼别过,朽木兰自然而然来挽她的手,一个孕妇一个伤号走在一起步调倒是一致的不疾不徐。下了缓坡脚踏上平地的时候,未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君亦衍还站在原地,俯看着这边,手中拿着一路上给她买来的小玩意,见她回头,他浅浅一笑,淡然的脸上别样温情。
未夏默默地想,那是她的丈夫,她的小相公呢。他说的对极了,他不是失了记忆就忘记爱的书生,她也不做徒手先放弃的笨狐精。所以,不必伤心难过,那是别人的故事,别人的结局。而他们……他们一切都在好起来。她一早便猜到他必定查过她,而自己身上漏洞百出,他必定也怀疑过。若说当初娶她是抱了别念心怀动机,自今晨说出爱她,午后宣布不管她是谁、只认定她这个人的的时候,这份情、他待她的心,已经纯粹得再没有杂质了。
“你们感情真好。”走了一会儿,朽木兰忽的侧过头说了一句。
弯起的唇角来不及收回,在她含笑的注视下未夏心里惊了惊,虽说是被撞破了,但能不承认还是不可轻易承认吧,未夏有些驼鸟地想。再怎么说这个女人还是小姑娘的嫂子啊,镇定一下,笑道:“听闻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是自幼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后感情更是情义深重,每年都能收到北祁百姓的祝礼。”想当初,她和任禹也是自小就住一个院里呢,呵呵,虽然那时人小腼腆,不常在一块儿玩,勉勉强强也能算是青梅竹马吧。
未夏笑着,自以为说得得体,无奈她很容易被人分散注意,却着实不太会扯开别人的,显然这次就没有成功。朽木兰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一手抚着隆起的腹部,拍拍她的手,道:“妹妹不必紧张,感情之事向来勉强难结好果,我们北祁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何况你们这里不是还有句话叫做毁人姻缘者下十八层地狱,我呀,和阿坤还想为我腹中的娃娃积点善德呢!”
有些尴尬,却也释然了。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未夏看着身旁女人高高隆起的腹部,诚恳地笑:“多谢两位殿下,未夏感激不尽。日后,我与相公也会为你们和你们的宝宝祝福,宝宝福泽深厚,定能一生平顺,安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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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护卫全部跟去保护,矮坡上只剩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一白净俊秀一微黑壮硕,朗朗立于树下。
目视两个女人离去。佑坤走上前,挑眉看着对面男人满手的小玩意,揶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四殿下养的是闺女。”
“有何不可,”君亦衍回视佑坤,同样挑眉:“但愿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往后只生皇子不养闺女。”说罢淡淡一笑,吹了吹手上的竹风车。
原是开个玩笑,却被结结实实地噎了一下。今晚这男人的嘴有够小气恶毒,佑坤暗骂一句。咳了咳,正色道:“为不耽搁殿下和……‘闺女’看焰火,那我还是开门见山吧。”笑着往前踱了一步,道:“佑坤想请殿下帮个小忙,在皇上面前就借兵一事替我说上几句话。”
君亦衍似有些意外,回过头来,惊讶道:“太子怕是找错人了,要找也该去找锦王和勤王。”
算准他会拒绝,佑坤并不意外,自信地笑了笑,道:“没找错。恕佑坤直言,若说从前,陛下最为器重的确是锦王大殿下,但如今,我得到的消息是锦王犯了大错,因此失了陛下信任,正竭力挽回,如此当口岂敢随意多管闲事。而勤王三殿下,向来是不大受宠的,虽背后兵权在握,但君皇多疑,以他的立场更是不可能帮衬晋言。如今唯一说得上话的,便只有你豫王殿下。”
君亦衍很快皱眉,摇了摇头,苦笑道:“借兵这种事岂是我这闲散小王能说上话的。再说太子也说我父皇多疑,小王多年在外刚得归国,也怕言多有失,失了父皇信任。”
佑坤愣一愣,笑道:“四殿下说笑,这几日陛下对豫王良多器重,在场之人有目共睹。而且……”他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语气,才道:“恕我直言,朝中三位王爷,锦王和勤王背后各有派系,唯有豫王你寡然一身。王位之争,陛下就算多疑,会忌惮锦王勤王,却也不会忌惮最为中立无势的你,自然对比下来说,也数你的态度最为客观。”
连朝中的形式都摸清了,果真是有备而来。佑坤全部都说对了,无势是弊,却也是他唯一的优势。不娶淳和公主,便也保住了这个优势。他很明白,目前来说若要硬拼,他是拼不过那两个背后的势力。索性便只攻心,一旦示弱下来,便要示得够彻底才行,才能让人卸下防备。父皇当年是靠着杀兄弑叔又逼又抢才得来的皇位,虽是太子登基名正言顺,却到底为人诟病,现在他老了,却不希望他的儿子们也走他的老路,他还想多活几年,可自古皇位更迭,几乎不可能没有流血厮杀,所以即便是多年宠爱的锦王,他也不得不防,更不论看似清心无求,却难掩野心的勤王。他怕,怕自己死在儿子手中。而锦王现在已经让他很失望了,四子的归来,从某种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紧张的情绪,所以他才这么快就重用自己。
君亦衍眯眸看向佑坤,唇角勾销,不置可否,眼中并无波澜。
见他并不生气,佑坤笑了笑,继续说下去:“对豫王我不必再瞒,北祁的情势,虽不到十万火急,却也十分急迫,今晨得到的密报上说,犬戎已在筹集粮草整顿三军,三十万大军随时都会向我境内压进。”微黑的面庞隐隐焦虑,语气沉重:“北祁这些年通过休养已安稳富庶起来,父皇虽一直要求军队勤于操练培育优质战马以精进作战力,但北祁百姓少兵也少确是不争的事实,一旦战起,又要耗得国家虚损。这次父皇派我来出使,与君国结盟,是想借盟国势力共同威慑敌人,但光有盟国无实质实难办到,所以我才请贵国借我十万大军,壮我声势,犬戎知贵国派兵增援北祁,定然不敢再轻举妄动,如此只要慑他们一慑,大军最多在我境内驻守三月,就可完璧无损地归还。”
战事起,国难安,百姓苦。能不打便不打仗,祁皇和佑坤的决定是对的。君亦衍微微皱起眉来,但终是叹了口气,幽幽道:“恕小王无能为力,帮不上太子这个忙。”
佑坤面色一沉,微黑的面庞逐渐转白,默了半晌,不悦地冷声道:“过河拆桥可不是这个拆法,王爷你利用过我淳儿,再为我们办一件事,这很公平。”
“过河拆桥?”君亦衍听完挑了挑眉,看着佑坤淡淡而笑:“太子殿下,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小王与你们并没有事先合作,何来拆桥之说。”
没想到他如此油盐不进,佑坤沉着脸,盯着他手中的风车,皮笑肉不笑道:“可你利用淳儿却是事实,况且王爷确定,你想保住的人已经绝对安全了?”
拿未夏作胁,君亦衍心中不快,沉声道:“太子殿下误会了,小王非是不肯帮忙……”
“到底还是在意的,”佑坤冷哼一声,拂了拂袖,讽道:“我还以为豫王殿是不打算要‘闺女’了。”
“小王非是不肯帮忙,实属无能为力,太子殿下,本王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君国不会借兵给你……”君亦衍接着说道。
原以为他已答应下来,佑坤刚脸色稍缓,这下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沉怒道:“淳儿心智单纯,才被你糊弄蒙骗,可我佑坤,却不是豫王可以随意耍弄的……”
“太子稍安,听我把话说完,”君亦衍抬手,皱了皱眉,严肃道:“太子应该知道,君国正与西秦一同攻打芸国,百足之虫虽死不僵,南边与芸国的战事一时半刻拿不下来,而西边又有淮国素来对我君国虎视垂涎,驻防在那里的大军更不可能抽离。君**情并不轻松,能派出去的几乎都派到那两处去了,如今在皇城还剩下十五万大军和八万禁军守都,然我父皇怎么可能拿出一半来借给你,先不说国中有人乘机起异,挑起内乱,十万大军一旦借与你,到时北祁你若有心回来反咬一口,你拿着我们的兵,反过来攻都……”
佑坤一听,乍然大怒:“我北祁男儿郎铮豁达,岂会趁乱……”
“太子方才也说我父皇疑心,”君亦衍眸中带笑,打断他道:“何况就算你北祁不会反咬一口,保不齐其他国不会来犯……所以我才说你借不到兵。别说十万,以我父皇的谨慎,便是一千,当下也不会外借。”
微黑的面庞逐渐沉了下去,尤有颓丧。君亦衍望着手中的竹制小风车,笑了笑,踱步上前,悠然道:“方才你既要说我欠了你一份人情,那我便给你指上一条明路,只一个条件——”他止住,等佑坤抬眼,说道:“临走时把你妹妹带走,除了君国,她想到哪一国去挑夫婿都行。”
佑坤微愣了一下,想了想,拧起眉来:“豫王的一条明路就想还了人情还外加一个条件,这不公平吧。”
君亦衍摆动了一下手中的风车,勾了勾唇:“是不公平,那太子换是不换。”
佑坤一噎,恨恨地想了想,咬牙道:“好,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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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圆了大半,夜渐渐深了。缓坡上逐渐归于寂静,月华树影灯光,只余一抹挺拔孤立于榆树下,长身玉立,目送佑坤离去。
微风袭来,带着些许凉意,做工简陋的竹制的小风车慢慢转了两圈又停下来。男人鼓腮对着吹了一下,风车立时又呼呼转了起来,男人注视着手中的玩具,唇角渐渐流露出一丝笑意,少有的孩子气使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男孩。
砰地一声,空中忽然炸出大片亮光,一闪即逝,紧接着噼噼啪啪的声音接连在远处响起,天空随着火花明明暗暗。树下的人回过神,微微皱眉抬眼望天,河边已经开始放焰火了,怎么还没回……身后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和十分隐忍的笑声,君亦衍心念一动转过身去。
她竟绕到了他的身后,蹑手蹑脚地一点点往这边挪,见被他发现吐了吐舌,放下被拎在手中的袍角。
“闺女,上来。”他忽的笑了,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天空。
未夏傻了眼,没有抬头看焰火,愣了好半晌才扑过去,伸手去戳他的酒窝,大笑起来:“相公,你是不是看风车看入神了,以为自己当爹了?”
君亦衍看了她一会儿,微微笑着,没作声。握了握她的手,问道:“冷么?”
未夏摇头,蹭到他怀里:“相公刚才在想什么,我来了你都不知道?还有,我看那个北祁太子走得时候不太高兴,相公,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麻烦事都已经解决了而已,先不提这,”他揽住她,抓住她的手腕,把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个凉凉的东西套在上面,俯□柔声道:“嫁与我后的第一个生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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