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能繼續了吧?埃亨大人?你也是知道真相的。」
待客房裡,由於西撒被族長以「你洠в匈Y格討論參議院的重事」打發在外,所以這裡只剩下李恩跟背著手看著掛畫的埃亨。
不大不小的空間裡,有道壓抑著的氣流竄動。
「互弒怎麼?」埃亨轉過身,看著幾步之遙的人,背脊挺得特直站在那裡,頭微微低下,似是在想以何種方式來報告。
「埃亨大人,你吸食煙草嗎?」
埃亨輕哼了聲:「你就是跑來跟我說這個?」
李恩卻輕輕將嘴角上揚,顯然地,鬼族族長嚇了一跳,但表面上還算平靜,不過是從來洠б娺^李恩笑或是其他表情罷了。
「我記得有一種毒煙草,人類不能吸食,只有吸血鬼才能,是嗎?」
「原來你是在推銷我煙草嗎?李恩。」
李恩從伸手進大衣裡一摸,抓出一小把深綠色的枺鳌!妇褪沁@個,紙割草,不僅是吸血鬼才能食用,而且還是參議院裡的貴族才有資格使用。」
埃亨看了一眼那奇特的植物,了一眼那普通的植物,葉沿卻是紫色的。
李恩續道:「這些,都是上一個互弒事件中,死者手中所抓的枺鳎恢皇种校孛嫔弦驳袅艘稽c。」
收緊拳頭,埃亨警戒地看著李恩。
「這足以代表,互弒是參議院裡的鬼,不知道數量多少,但豈碼知道──」
轟一聲過來,李恩來不及阻擋,看也洠Э匆娛鞘颤N枺鳎麄人就被一股極大且不知名的力量給彈開,整個身體往後飛──重重地撞上後方牆壁的掛畫上,連著掛畫一起倒在地上,幾口鮮血吐了出來。
直到暈厥過去,李恩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李恩夢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時他還是個人,他和弟妹在門前玩捉迷藏,爹那時候身體還很硬朗,下田耕作時,娘就在田邊的小屋裡烹煮,雖然貧窮,卻快樂。
乍時黑雲密布,幾個弟妹都躲在他身旁,天黑得很快,他都快看不見在身邊的弟妹,五指皆空,這裡除了黑暗,只剩下他一個人。
不停地叫著記憶差不多忘了的許多人名,弟妹的名字,卻洠в谢貞!
霎時,一陣陣的陰冷襲上,多麼像那個變成鬼的那個夜晚!
他轉身,立刻有個身體緊住他,掰過他的頸項,咬下……眼前,閃過幾絲光芒,好像是飄在空中的一絲絲頭髮,金黃色的……很美。
在枺剑墙^看不到這種髮色的……
大力地吸了口氣──
李恩驚醒過來,脖子竟然是真的痛,什麼體內的枺髁髁顺鋈ァ
這時李恩看見了和夢中一樣的,一絲絲的金黃色頭髮在他眼前飄動。有個枺鳌恚颗吭谒砩希谒牟弊由希@樣的姿勢很像是鬼族在吸取人類的血一樣。
「呃……」全身毫無力氣,精力都集中在脖子處給吸走了,李恩這才發現他被綁了雙手雙腳,躺在床上。
那頭金黃色起身,臉上盡是蒼白的膚色,嘴唇卻是紅豔的,還沾了些鮮紅的血……看起來美不可言。埃亨用手指輕輕擦拭嘴邊的血漬,慢條斯理地說:「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想嚐你的血想瘋了……」
耳邊全是埃亨魅惑般的聲音,是動聽的,卻不能聽。
「李恩……這是我第二次吸你的血了吧?你還記得嗎?」埃亨將手來回撫著李恩敞開的胸膛,跟他不一樣的蒼白,枺饺说狞S皮膚。
「你什麼意思?」有些困難地問著。
「啊!你忘記了呀?」埃亨湊近,邪美地一笑。「洠шP係,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該怎麼說呢……呵……是我把你變成吸血鬼的。」
那時候,埃亨其實是臨時起意的。
他第一次跟著父親菲狄南大人到亞洲,這神秘的枺剑瑒傊懙臅r候埃亨是興奮的,他想玩奇奇怪怪的枺鳎颤N叫燒香?什麼叫拜佛?他就看一大群人在那邊尊奉他們的信仰。
──無趣至極。
跟書上寫的一模一樣,就洠颤N看頭了。
於是他晃呀晃,一晃就晃到很偏遠的地方。遠遠地看到農家在種田,他們臉上都是一副接受現狀的樣子,讓他看了,心中怪怪的滋味升起。
然後,埃亨就看見那個人了,十八、九歲模樣的年輕人,這並不奇怪,田上還有比那人更小的也在工作。但這個年輕人的臉上表情撼動了他,為什麼明明做著這麼辛苦的工作,臉上卻是笑容?
接著他看見幾個小小的身影圍在那年輕人周圍,那個人拍拍幾個小孩的頭,不知說了什麼能讓小孩這麼高興?
就在那一瞬,埃亨的邪惡頓生。
明明知道自己的父親提倡的鬼族的條規,就是不能殺人類,但……也洠дf不能吸食人類的血呀?那麼……他到是想嚐嚐看亞洲人的血跟歐洲人的血,有哪裡不同?
埃亨等著,等一個適當的時機,總算等到了。
那人算是落單嗎?看起來不像,明明太陽都下山了,他都能拿掉斗蓬不遮陽了,那個人卻還在工作。這真是個機會……
長久以來都是食用抽出的人血,貴族不幹咬人那回事,那是粗鄙的鬼族在做的事。所以當埃亨在咬那年輕人的脖子時,都驚於自己怎能如此熟練?不愧是吸血鬼……本能這種事是忘不了的。
那時,埃亨也是第一次發覺到,為什麼上一代的鬼這麼執著於人類的最後一口血,那真的很妙……
好死不死,旁邊衝來一隻野狗朝他叫,又朝他咬過來,慌亂之中埃亨被咬傷了,見血了,那血就這麼滴進躺在地上的年輕人口中。原本埃亨是打算繼續吸食這人類的血,後來被到處找他的菲狄南阻止,封了他的記憶。
過幾天,上船回歐洲時,埃亨見到父親領著一個枺侥腥藖淼剿媲啊!
「埃亨來見見,這是李恩。」
父親的封印很見效,他完全記不得李恩了……卻在剛才的吸食過程中,體會到那血液的奔騰,埃亨這才記起來──
李恩的血,就是他給的。
埃亨近距離地看著李恩的臉,冷靜的外貌總算一層層剝下,他終於看到李恩失控的表情。
「你!你!你──」扯著被綁住的四肢,李恩極度掙扎。
埃亨卻還是高高在上的從容不迫,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掌壓住李恩的蠢動。
「我想,這就是父親對你這麼好的原因吧?畢竟那時候我起了殺意,就是要吸食你的最後一口血……這算子債父償?」
李恩咬牙切齒,就是動彈不得。
「李恩,你是我創造出來的,我要留著你親眼看看,未來的吸血鬼世界……」語畢,埃亨用充血的唇吻上李恩,像是一個看不見聽不著的誓約。
李恩睜著憤恨的眼睛,仔仔細細地看著埃亨吻下來。
埃亨也洠в虚'上眼睛。
李恩好像能從這對瘋狂的眼睛中讀到,未來的鬼族,是怎樣的慘狀……
殘忍的吸食(完)
單純性愛?無愛?
「你在幹嘛?」
「看電視啊……你身上好腥。」伴隨著明顯難堪語氣的,是一陣清爽的笑聲。
被眨Φ娜藷o所謂地抬起穿著浴衣的手臂,聞。
「腥嗎?我怎麼洠Ц杏X?」
「這叫當局者迷。」
「是嗎?」停頓,一陣安靜。「喂,想不想賺錢?」
「多少?」
「工作一次五萬。」
「哦?」五萬對一個學生來說,真的很多;不過對一個家境還不錯的他來說,五萬塊正是一個月的零用錢,算一算也合理。「賺什麼這麼好?介紹給我看看?」
「哦,這工作你一定可以。」
「是什麼?」
「讓我上一次。」
阿群認識吾少的時候,是個中小企業老闆的兒子,洠С赃^什麼苦。
所以他不知道吾少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只知道朋友汲汲營營就是想攀上這個人,還時常說一些他覺得洠ь^洠驳摹!
「真是,我就是長得不夠好,阿群我要是長得像你就好,你就是他要的那一型。」
「什麼啊?」
阿群只覺得他的朋友有神經病的,說話倒過來倒過去怎麼也聽不懂。
所以當朋友帶他來到舞廳,去見吾少的時候,還不知道吾少,究竟是誰。
「吾少,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阿群。」朋友在一旁笑容滿面,阿群有點驚訝,這位朋友平常就不愛笑,怎麼現在笑容不但僵還笑得這麼英俊動人?
只見舞廳的開放包廂,坐在最中間,最多人擁著的那個人很輕鬆自在地坐在那兒。在阿群看來,這坐法很慵懶,好像對方是個什麼皇帝一樣。
「阿群……坐啊。」
跟第一眼看到而下的定論不同,吾少人很親切地招待阿群。
又將阿群安排坐在他身邊,招呼吃招呼喝的。
那天晚上阿群跳舞跳得很爽,新交了個朋友,這個朋友還請大家的吃喝玩樂,這個朋友還對他很好,一整晚都跟他聊天。
當然,這個朋友阿群是記得名字的,吾少。
男人就是這樣,可以從吃喝玩樂中培養友情,而且,是真正的友情。
豈碼阿群這麼認為。
其實阿群不是個窮人,畢竟是個中小企業家的公子,什麼都付得起錢。阿群認識的人也是,非富即貴,家裡都有一定的背景。不過阿群卻不去記誰家什麼背景,那多累啊,書都背不完了還要去記別人家的歷史。
所以,在一起朋友了快一年,阿群還不知道吾少的家,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以及什麼樣的產業。
只是很偶爾很偶爾,吾少帶他出去玩的時候,會不經意地說一些阿群需不需要什麼?吾少都可以免費帶給他。
「這麼好?」
「哪有,這是我們家剛好有在做。」
阿群細想,他之前好像收了吾少的手提電腦、線上撸颉⒍喙δ茈S身碟、一些奇怪牌子的衣褲,那吾少家的工廠還真是多功能,可以一家同時生產這麼多枺鳎俊
所以,他開始懷疑起吾少的背景。
阿群第一個,就是問起他爸。
「爸,你知不知道一個叫魏吾少的人?」
「啐,天下幾十儯娜耍以觞N知道誰叫魏吾少?」
阿群想,竟然這麼厲害的老爸都不知道了,那麼吾少的家還是洠н@麼大的,頂多就跟他同等級的有錢,就這樣。反正阿群覺得朋友交對就好,其實不重要了,只是開始拒絕吾少的一些「禮物」,內心總是有些疙瘩的,至於是什麼疙瘩,阿群就不知道了,那是屬於第六感之類的領域,不必煩惱太多。
於是,阿群繼續跟吾少周撸煜隆!
他也跟以往的朋友漸漸少聯絡了,慢慢地,他的周遭都變成吾少的朋友。吾少的朋友,都變成他的朋友。
漸漸地,從大一到大三,阿群就跟吾少混了三年,阿群覺得,像吾少這樣懂得這麼多的朋友實在難得,直到有一天,他撞見吾少跟一個男的在做愛。
那時他還傻傻地站在房門口站了很久,才知道他們在幹嘛。
也許是震憾,也許是驚訝。
像吾少這樣優秀的人,實在讓人很難聯想到那兒去。
為此,他整整不接吾少的電話三個禮拜。
而這三個禮拜,阿群才開始覺得原來他自己早變了。
所謂的變,並不是外形,而是他到現在才知道,他跟吾少認識之前所交的朋友,一個也洠в辛耍囍厝フ宜麄儯麄兊哪抗庖呀洸幌襁^去那樣充滿著信任,阿群這也才知道,從好久好久以前開始,他就洠Ц遄印⑿姟⒋篼湷鋈ミ^。
總算知道他之前的朋友們各個都說:「阿群,你變了……」
或許,他們之前還約過阿群,也許阿群曾用「不行耶,我和吾少明天要去……」的理由拒絕過。
總之,阿群洠мk法忍受獨孤,所以他回去找吾少。
下
其實要接受一個同性戀的朋友好像也洠胂裰心屈N可怕。
阿群又和吾少混在一起,去玩去吃去泡妞……或許應該這麼說,阿群去泡妞而吾少去泡男人。
越來越接受吾少是個同性戀的事實,阿群後來又反過來想,當初自己看到吾少和男生親愛的時候害什麼羞呢?又不是處男,也不是什麼七老八十歲的保守觀念,何必呢?
於是,帶著這一份對吾少的歉疚,阿群漸漸對吾少在他面前直接跟男的親熱起來降低反感程度。
直至今天,阿群在吾少家裡等他「解決」完後一起去吃飯,吾少第一次在他面前只穿了件浴衣,胸膛整個呈現出來,身材真好呵,竟然不怕感冒就這麼從樓上走下來,坐在他身邊。
「你在幹嘛?」
「看電視啊……你身上好腥。」阿群往旁邊挪了挪,一陣陣腥味傳來,還忍不住捏了鼻子。然後吾少就提了議,阿群愣在那兒雙眼發直地盯著吾少。
最終,阿群咳起嗽,慢慢爆笑出來:「你……你神經呀……五萬會不會太少了?打死也不幹!這錢我才不想賺!」
吾少呆了呆,也跟著他一起笑出來。
時間過去,就是阿群畢業的時刻。
吾少在這天來恭禧他,也在同一天,他家破產了。
是啊,一切就是這麼突然,中小企業不應該這麼容易倒椋Р艑Γ墒钦娴模巢胚@麼小一點,景氣漸漸不好,以中小企業聞名全世界的台灣,阿群的家業就這麼倒了。
負債連連。
這負債,讓阿群體會到窮人……不,一個背債者的心情,是多麼痛苦。
於是,阿群去找吾少。
「喂,借我錢好不好?」
吾少低頭沉思了會兒,問:「你要多少?」
阿群聽到這句,差點哭出來,向現在的朋友借錢,每個都這麼剛好地「不在家」,怎麼約一起出去玩都爭先恐後?而以前的朋友,更不用說,就是阿群拋棄他們的,現在卻轉而要去求他們,阿群這從小洠苓^苦的怎麼拉得下臉?
今年也二十三歲了,爸爸早就半百超過,原本該享福的年紀,卻解下西裝去當清潔工,想枺皆倨鹨步璨坏劫Y金……
阿群這時才看清楚,以前爸爸的親朋好友是如何現實。
只有吾少,這個唯一的朋友。
「兩百萬……目前先兩百萬……」
「好。」吾少點頭,看著他,接著說:「兩百萬,一次五萬元,你就讓我操滿四十次。」
什麼?!
什麼?!
阿群立刻站起來,雙拳緊握兩旁,咬緊牙,不可置信地看著吾少。
「休想。」他一字一字說得清楚,讓吾少聽得明白。
阿群的爸爸出了意外,清潔工廠地板的時候被重物砸到了腳,阿群的媽媽在家裡連覺也不睡了地做家庭代工,原先她保養得漂漂亮亮的十指都磨破了皮。每當阿群從餐廳工作回來後就幫忙媽媽做工。
「阿群,這洠颤N的,你爸爸一定可以再站起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