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展卷无奈地看看一旁的金夕仁,“他真的是那个大明星,著名模特吗?”
“是,他是。但是他也是最麻烦的人。还请你多包涵。”
“为什么他会住我隔壁,应该同是公务员住进才对。”
袁和也解释着,“是这样,这里是我们选了很久才决定的,这里比较合适,我们不希望被媒体发现,宁静路这里是相当好的选择,并且,这里的租住人登记的是你,媒体向物业查询或是请私家侦探来查,也查不出,这里很安全,相信夕仁可以在这里住很久。”
听了袁和也的话,屈展卷抬手抚着额角。
“屈先生,你是最好的邻居,你不会把夕仁住你隔壁的事情说出去,并且你也对他的明星身份毫不感兴趣,这是我们公司希望的。还请你保守这个秘密。”
屈展卷点点头。
袁和也安心的笑了,当初一见面,他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位君子,让自己头痛的魔星终于可以在一个地方安心地住一段时间,不用自己操心了。
一旁和小猫玩的金夕仁突然冒出一句,“我饿了。”
不知是本能还是其它什么,袁和也与屈展卷马上面面相觑,袁和也露出尴尬的笑容。
金夕仁握住小猫的前爪指向屈展卷,“先生,请去煮饭。”
屈展卷闭上眼睛别转脸,没有说话。
小旺拉拉玫玫,低声道:“看,这样他都不发脾气。”
袁和也站起来,“我们该告辞了。夕仁,把猫放下。”
金夕仁不理会袁和也,只对着屈展卷说话,“我还想吃蛋包饭,味道好好,今天多煮点。”
袁和也看看金夕仁,又看看屈展卷,真不知要说什么做什么才好,这个金夕仁,根本不管别人怎么样,只是照着自己的意思来,凯琪公司已经把他宠坏掉了。
屈展卷站了起来,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几位,不介意的话,在舍下吃个便饭吧。”
金夕仁露出得意的笑容,冲着自己的助理挤挤眼睛。
玫玫靠到金夕仁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仁,你不会,老是这样吧。”
“反正他都没拒绝。”
“但是人家还不认识你呢。”
“谁说的,人人都认识我。”
玫玫看看小旺,两个人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要帮忙吗?屈先生。”袁和也问道,说着就准备卷起衣袖
“不用了,我来就好了;很快的。对了,叫我展卷就可以了。”屈展卷说着卷起衣袖,走进厨房,准备开始做饭。
金夕仁抱着猫躺在长沙发上。望着这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的放肆家伙,袁和也只觉得头痛。
玫玫看着屈展卷的背影,羡慕地和小旺讲悄悄话,“你看,屈先生真是新好男人,又有学问,又会下厨,政府公务员,工作稳定,人又帅又斯文,谁要是嫁给他,一定很幸福。”
小旺瞅了玫玫一眼,“要追赶快,先到先得。”
玫玫用肩顶了小旺一下,“就算是别人老公,也可以抢嘛,好男人不能错过。”
金夕仁听到了这段对白,呼的一下坐起来,“不许。”
玫玫眨眨眼睛,“什么?”
“我说不许。”
“为什么?”
金夕仁一扬下巴,“是我先看见他的。”
“那又怎么样?”
金夕仁语气强硬,“我说不许就不许,你敢不听我的话?”
袁和也拉了金夕仁一把,“夕仁,你说什么。”说着,瞄了一眼厨房里的屈展卷,心想,这话要是让屈展卷听见,还不笑话这几个人。
金夕仁甩开袁和也的手,认真的看着玫玫,“我可告诉你,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明白了吗?”
玫玫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她知道这个时候顶撞金夕仁没什么好结果,于是乖乖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不会啦。”
“嗯。”
半个多小时之后,餐桌上摆好了饭菜。
“啊,好香。”
众人赞叹一番,齐齐开动。
袁和也吃着饭,不由也对屈展卷另眼相看。当初请律师调查他的时候,只是知道此人是位君子,学养丰富,还真没想到,屈展卷本人如此精彩,上得讲堂入得厨房,真是玫玫口中的新好男人。金夕仁有这样一个邻居,倒真是件好事。
“好好吃。”玫玫和小旺一边吃饭,一边赞叹。
屈展卷保持着一贯的平静表情。
吃过饭,袁和也又提出要走。
金夕仁靠坐在沙发上,伸手逗着沙发下蹲着的小猫,“那你们回去吧,今天辛苦了。谢谢!”自己可是一点要走的架势也没有。
“夕仁,你不觉得你该回去休息了吗?明天一早还有工作。”
“我再呆一会儿。”
袁和也为难地看了看屈展卷,他已经觉得非常对不起这位邻居了。
屈展卷露出“算了吧”的神情,送几个人离开。
重新回到房内,屈展卷戴起眼镜,走进书房。
金夕仁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屈展卷自书里抬起头,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又发现金夕仁似乎好一会儿没有发出噪音了,就走出书房来看看。
金夕仁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小猫伏在他的胸口,也睡着了。睡梦中的金夕仁,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映出一道暗影,嘴唇微微张开,脸容安静一如婴儿一般。
屈展卷走过来蹲在金夕仁身边,轻轻推动他的手臂,“醒醒,醒醒。”
金夕仁慢慢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的眯着,“干什么?”
“回去吧。你该休息了。”
金夕仁嗯了一声,摸摸头发,又闭上眼睛。
“起来吧,回去了。”
金夕仁挥挥手臂,“不要,让我睡,别吵我。”
屈展卷无奈地放弃。取出一条薄毯,把猫抱走,然后给金夕仁盖上毯子,关掉了客厅的灯。
当金夕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色已经放亮。
掀开薄毯坐起来,金夕仁打量着四周,“嘎,什么时候换了装修?”
屈展卷扣着衬衫扭扣走过来,“这是我家。你在这里睡了一夜。
伸手拨乱头发,金夕仁又伸个懒腰,“啊,真好睡。”
“快回去吧,听你经理人说你今天还有工作。”
金夕仁点点头,一面揉着眼睛走了出去。
正在做早餐,听到门铃响,屈展卷约摸能猜到是什么人来,无奈地放下手边的东西去开门。
金夕仁站在门外,扬着大大的笑脸,“我饿了。”
坐在餐桌边大嚼的金夕仁,不时低头看看在桌下喝着牛奶的小猫,“你不在的时候它怎么办?”
“能有什么办法,让它通屋走也就是了。”
“什么时候送它走?”
“周末。”
吃过早餐,喝下牛奶,金夕仁将杯盘略做整理,“那我先走啦。”
“哦。”
屈展卷整理好公文包,带好钥匙,打开大门,正好看到金夕仁也要出门。
两个人互相打量一番。
金夕仁见屈展卷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露出领子来,黑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朴素大方的衣着,衬出他一身的书卷气,温文儒雅,于是赞赏地点点头。
望着金夕仁挑烫过的卷发,黑色长袖T恤外又套了一件墨绿色短袖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上带有类似油漆与污渍的斑点,运动鞋,屈展卷暗想,他们几乎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金夕仁把手上的鸭舌帽戴好,长长帽檐下只露出明亮的大眼睛,衬着他线条秀丽的下巴,屈展卷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容貌不俗,不论是走在T台上亦或大街上,都会吸引无数目光。
都会之内,艳色天下重。并且,男人的清凉面孔更加吸引眼球。
屈展卷微微颌首,算打招呼,自顾自先往电梯走去。金夕仁跟在他的背后。
毫无预兆的,金夕仁自身后伸手抱住屈展卷的腰,把身体紧紧在他的背上,屈展卷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瞪大眼睛看着金夕仁。
“哗,你真是好涵养,这样都不会大叫。”
屈展卷面有怒容,“你干什么!”说着,一把推开金夕仁。
“你这样一点防备也没有,当心被打劫。”
“谁会抢劫我。”屈展卷说着走进电梯。
金夕仁嘻笑着跟进去,“唉呀,你啊,劫才劫色都是上上之选,自己要当心。”
看着金夕仁似乎是轻薄的笑意,屈展卷索性别转脸不理他。
电梯下到停车场,金夕仁问:“你在哪里上班,让我司机送你一程。”
“谢谢,不用了。”屈展卷取出车钥,自顾自大步走开。
工作的间歇里,金夕仁打电话给莫亦凡,“老莫老莫,告诉你件事。”
“等一下,我手头还有工作。”
“你那什么工作的停一停。听我说完。”
知道金夕仁脾气的莫亦凡,只得打手势给助手,让拍摄工作暂停一下。
“快点说,少啰嗦。”
“今天,我抱了他。”
“什么?谁?”
“就是我邻居,他一点防备也没有,我就抱到了。嘻嘻。”
“下手真快。”莫亦凡不得不承认。
“当然,他很不错的,连我助理都说他是新好男人,当然先下手为强。”金夕仁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我才不要,给你抢了怎么办,等我们感情成熟了,再带给你认识。他真的好棒,和也说他是学养丰富,正人君子。重要的是,不管我怎么无理,他都不生气,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不会提高。对了,他说话的声音好好听,很有磁性,是一种又清澈又冰冷的感觉,让人一听就忘不掉的。”
听着电话那端,金夕仁对于爱人的赞美,莫亦凡不由的羡慕起来。他没有这样大胆,金夕仁敢于对自己喜欢的人做出种种表示,但是自己,自己是不敢的。金夕仁得天独厚,他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讨厌,可是自己不同。
“对了,昨天我睡他那里。”
“什么?”莫亦凡不由提高了声音,“你们,你们已经。。。。。。这么快。”
金夕仁笑了起来,“老莫老莫,你想歪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没有,我太累了,在他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啊,不知为什么,他客厅的沙发好舒服,一躺上去就不想下来。”
莫亦凡用眼角余光看看助手,打断金夕仁陶醉的讲述,“好了好了,我还得工作,有空了再听你讲你的个人罗曼史。”
“什么个人?”
“废话,他又不知道你心意,你一个人乐个什么劲,笨蛋果然就是笨蛋。”
电话那端的金夕仁“啊”了一声,似乎受到了打击,莫亦凡有一种报复般的快感,“好了,不讲了,有机会一起吃饭时再讲给我吧,去,去,拍你的电视剧去。”说着,挂断了电话。
周末,屈展展卷将小猫送到了动物保护署下设的流浪猫之家,虽然自己也有几分不舍,但还是把小猫交给了工作人员。看着小小的猫咪呜咪呜地叫着被抱走,屈展卷轻轻叹息。
也许,结婚之后,会养个小动物吧。哦,不,还是不要养,不能好好照顾的话,还是不要养。想着,屈展卷离开了流浪猫之家。
回到住处,屈展卷取出文件,开始工作。最近他比较忙,一方面,有位过世的富商,捐出了近万册的藏书给图书馆,其中不乏初版书籍,需要评定,另外,图书馆有一批书已经超过阅读年限,要检查看是否淘汰掉,送到回收站。
书籍的评定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只需要再请专家来协查一下评定结果,就能定论,然后,将可供大众阅读的部分编入图书目录,而有收藏价值的部门编入藏书目录,更珍贵的,需要送到市立图书博物馆,请那里收藏。
可是淘汰书籍的事情就比较不好做,屈展卷总是舍不得淘汰掉那些曾给人们带来知识的书籍,将确定已经残破,无法再供借阅的书挑出来之后,余下来的就让他伤脑筋了,虽然已经过了阅读期限,但是每次要把这样的书送到回收站屈展卷总是觉得不舍。
埋头处理文件之至下午,突然,门铃声打破了安宁。
屈展卷不想去开门,但是门铃声固执的一直响着,并且可以听到金夕仁的声音,“喂,开门,我知道你在。”
无奈之下,将不速之客放进来,“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在。”
“你车在。”
“我出去也不一定就一定会开车。”
“哦。”金夕仁闷闷地应了一声,一头倒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猫呢?送走了?”
“是。”
“它哭了吗?”
“没有。”
“那你呢?”
“也没有。”
“它一定咪咪叫了,一定看你了,你这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
“你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屈展卷的口吻中听不出生气的成份,只是一贯的淡然。
在沙发上改为爬着的姿势,金夕仁的目光迎向屈展卷,换了一个话题,“喂,有没有人说过,你戴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很有书卷气,很斯文,温文儒雅。”
屈展卷摇摇头。
“那我是第一个说的人,你可别忘了。”金夕仁又坏笑着补充,“不过,斯文的色狼也不少。听和也说你在大学教过书,女学生一定不少。”
屈展卷用漠然的眼神看看金夕仁,转身回书房去了。金夕仁在他身后窃笑不止。
“啊,小猫不在了,好寂寞。”
又过了一会,金夕仁问:“喂,你不寂寞吗?”
“对成年人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
“你倒是想的开。”
又过了一会,发现金夕仁没有声音,屈展卷以为他又睡着了,回头看,发现金夕仁只是安静地爬在沙发上,英俊的面容没有了笑意,带出一脸的落寞,垂下的眼帘,漫然的注视着地板,深深的双眼皮和长睫毛离的远也可以看的很清楚,这个年轻人,美得就像在落入凡间的精灵一样。
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金夕仁抬起眼帘,深褐色的眼眸正对上屈展卷的眼睛,望着那样英俊的容貌,一霎间,屈展卷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洞穿了一般,一种强烈的震荡感自心底升起,传遍全身。
为了掩饰内心的震动,屈展卷急忙移开眼神。
金夕仁似乎没有察觉到屈展卷的变化,他又低下头,“好无聊。”
“你,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那不一样。”
是,的确是不一样,屈展卷看的出来,金夕仁的寂寞,不是和朋友在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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