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王世祖大汗淋漓。他不能承受自己想确认的东西被人蛊惑得漂浮不定,却又不敢豁出去给自己一个彻彻底底的解释。他被困在了一个无可救药后患无穷的矛盾里。
“哼,是吗?我想恐怕还轮不到一个阶下囚来说教吧。”王世祖气急败坏地冲到乔风面前,顿住,想起什么似的摸摸自己的脸,突然发现自己的表情和面前这个男人的看笑话似的悠闲构成了多么可恨的鲜明对比。于是拔下上的东西扔在一边,抓住乔风的屁股狠狠把那话给捅了进去。男人哼也没哼一声,似乎对方放了个几不可闻的臭屁,松垮垮的身子随着王世祖的漫不经心地摇摆自如,一点都不介意。
“王世祖……”林风发现要叫出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吃力,似乎含着一口烂血似的,“你最好保持理智,说实话,”苦笑一声,“理智就是你唯一的价值。失去它,你不如任何人。”缓缓地如同一种卑微的倾诉,“我从来没想要把你压住,你在教中的确是无人能够取代的,没有你就没有我,我不是欺诈你,真的,你是我最欣赡人,有着自控和控制他人的能力,这样的人最是匹配权力这个东西。权力永远都是最挑剔的,只有比它更无情的人才能驾驭……呃……”
话还没说完,林风就被迫接受发了疯似的扑过来的男人的,他低咳了几声,脸上是痛楚得十分无奈的表情,好像看着长大了儿子非要吸自己的奶头一般无奈地惋惜和宠溺。身体猛力被摇晃,身体快散架似的,林风却眼神炯炯地望向乔风的方向,苦痛渐渐散去。
乔风似乎被他的目光灼伤,撇开脸去,眼角含着一颗泪滴。即使如此,依然无法前嫌不计。曾经的伤害早已凝固在记忆里,仿佛损裂过的骨头,在阴雨天气会隐隐作疼。只是没有了当初受创时强烈的激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是的,人去楼空,今非昔比,谁也不是吞嚼痛苦的机器。
王世祖似乎感觉到了那两人之间萧索的脉脉传情,一下子就狂乱不已。这也难怪,他现在非常敏感,别人若有若无的东西他却无比真实地在失去。动作便越来越大,林风被捅得有些受不住了,绷直了身体,孱弱地喘息。王世祖在他的身体里几个大力,一声低吼,却没有射出一点精液,他已经忘记自己的精华在刚才已经下意识地留在了张冰身体里。而那双疯狂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熄灭,伴着些微的湿意,显露出一种凄绝的深情。他的眼里浮现出张冰淡却的身影。
可怜的小王…0…
乔风和林风被男人软起来了。两人的房间隔着一道厚厚的门,似乎那人有意把他们隔开去。
而张冰虽然救回来了,也落得个半身不遂。直到过了一个多月,初之时,才慢慢站得起,能够摸索着东西步行。
只是他再没对王世祖说一句话,动过一次表情。
而王世祖也恢复得像以前那般既奸滑又坦然,只是不见了黄袍加身般的神采奕奕。对张冰的漠视不见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无所谓似的,偶尔出去打打猎喝喝酒,并不刻意去,而送上门来的也不推拒。在情事上倒显得淡定,不过也不嫌恶衣服上沾着的胭脂味就是。
要不是看顾张冰的郎中建议出去走走有助于康复,王世祖才带着他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两个男人站在一起,就像两根挨着的竹子似的,各长各的叶,各拔各的节,井水不犯河水般的规矩。
张冰虽然大病一场,身体上的肉难免缩水,但也不见瘦到哪去。一天到晚脸平实,没有一点被情伤腐蚀的样子,自然而然的清风道骨,白莲一朵,淡淡地存在着。虽说王世祖也丝毫不逊,眼角或多或少也显了新鲜皱纹的影子。怕不只是岁月的痕迹而已,但又口说无凭。
而今天,王世祖显然已经耐不住子,那种期待的心思放弃了默默耕耘,暴露无遗。先是与男人看似无意其实故意的肢体碰触,在人家背后摸来摸去这种小孩子办家家酒的游戏,越玩越起劲。本以为张冰会宰了他的庐山爪子,至少也会不动声地排斥,哪知人家当他是空气。开始还觉得有点意思,言归于好恐怕不远矣,但张冰对他这样一二再再二三的越规不加责备的意思其实救于双重漠视,王世祖再怎么乐观达意也骗不了自己。
“你到底要怎样!”王某失去了信心继而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男人的肩扳过来,来个面对面的摊牌,可人家理都不理他,眼睛落在他脸上就像纯粹在欣赏一幅画。这可惹恼了王某人,一个深吻就死皮赖脸地缠了上去,张冰自然是不会拒绝,想当然也不会有所反应,王世祖吻得好像在地府转了一圈回来侥幸地急喘,而人家就似被寒风吹了会,有些微微发冷的困倦。
王世祖急了:“以前是我……不对,好不好?”那样子可怜巴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张冰将男人讨饶的话也当作童言无忌。王某彻底没辙,最后只蛋险玩命,故计重施:“是不是觉得人少了无趣,那我们不如多请几个人来闲聊。”
不一会,乔风就被当作一场不得已的阴谋给请上台了。乔风一上来就知道自己是作为炮灰的存在,不觉有些啼笑皆非。本来他可以摆着观望者兼牺牲品的姿态,要不是肚子臃肿起来里面的小生命不容破坏,可能还会潇潇洒洒任人搁摆。想到这个孩子,几分忧愁攀上他的眉梢来。
而张冰仿佛没有看出面前的人是谁,就像对自己也有些微微隆起的肚皮不大感冒一样。同样是孕夫,王世祖对待他们的态度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即使乔风肚子里的种很可能是他的,也是一番炕上眼的样子。
此刻的王某像只八爪鱼样特夸张地缠在张冰身上,一脸滥笑:“亲爱的,你再不理我,我就使出杀手锏了哦,让你看一场比我更离谱的节目。”
乔风替义弟翻了个地地道道的白眼:“王世祖,你就是把自己变成真正的人,恐怕张冰也不会领情。瞧你那恶心的样子,你的看了恐怕会迫不及待地流产吧,太可怕了。”
那家伙亲了张冰一口,冲男人笑道:“别逞口舌之快,阁下缺胳膊少腿倒无大碍,只是你的情郎恐怕会因为你多嘴而少半条命,哦,对了,看我家的小冰无聊得很,不如把阁下肚子里的胎儿弄出来给他玩玩,顺便认个干爹。”
乔风的脸一下就白了,但显然王某不给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叫了几个手下上去。静谧的后山,萦绕着天的气息,许多植物已露出小小的一截。天边一阵阵雷欢快地过去,风儿一卷一卷地,有股幽幽的书气。
乔风则被人脱光了下身,按在地上,菊穴套于一只才露头的竹笋上。王世祖打量着他因为肚子隆起而吃力地摆着蹲姿的样子,呵呵一笑:“好雨知时节,当乃发生。随风潜入,润物细无声。现在已接近黄昏,今晚恐怕有场雨,雨后笋疯长得很,不知穿肠破肚的死法是否符合乔兄的口味?”
乔风冷笑:“我无所谓。你想杀就杀了吧,自然有人替我报仇,你这样狠心的人不用我诅咒也不会得到张兄的垂青的,这不就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吗?”
脸是会被传染的,王某也白了一张俊脸,却又发作不得:“我可以不杀你,”瞟了张冰一眼,“只要他能为你求情……”
很可惜,男人根本对他的暗示和挑畔没有一点反应。
乔风见状大笑三声:“你真是天真,你以为拿我开刀就能让他理你?我想如果你捅自己一刀,绝对会有百分百的疗效,不信你就试试,我保证童叟无欺。”
哇卡卡卡卡
幕降临的时候,天上果然飘起了雨。细如牛毛,逐渐越下越密了。
乔风裹紧了身上的单衣,他的腰上套了根铁链,铁链另一端的铁钩深深地扎于地下,完全无法起身。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插在菊穴里的笋子拔高,恐惧让他感到无与伦比的窒息。
在二更的时候,笋尖已经碰到了他的心,他尽量将身体抬高,腰间已被锁链拉拽得破皮,但仍最大限度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双脚已经蹲得麻木,身体因为努力保持腾空的姿势而酸痛难当,雨也下得大了,初的晚森森发寒,没一会乔风就被冻得簌簌发抖,而笋棒便以极密的频率极小的空隙撞着他的内壁,前端便也不可抑制地翘起。而分泌出来的顺着笋身流往根部,这意外的养分让它拔快了许多。
“呃……”笋尖已经戳到了他的门户,一墙之隔地顶着胎儿,可说危机万分,乔风急得好比热锅上的蚂蚁,只有使劲扯着铁链,希望将其拽出地面,赢得救命的空间,但那铁钩种的十分牢固,就算借助外力也不见得能轻易拔出,更何况乔风羸弱的竭力。
“乔大哥。”
乔风抬头,看见一个男人拿着铁铲浑身湿透地站在雨里。
不热泪盈眶。
两人无言地看了会,皆是一副叹息的神情。“你坚持一会。”说了一句,张冰就用铲子铲起铁钩掩埋之处的土来,铲一会,就用力往上拉拽铁链,反反复复如此的运作的他一会就汗流浃背。
本来于身,根本不适合有损胎气的体力活,他却仍旧摆着义无反顾的姿态,奋力劳作,看得乔风颇多感慨。两人似乎心有灵犀,都不问对方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倒也免了不少尴尬的旧事重谈。
铁链被挖出一半的时候,张冰就显得吃力粗喘,看着乔风那里已有血溢出来,急怒攻心,更加导致了事倍功半。
“算了,张弟,别再白费力气了。”乔风撑起来一点,锁链绷直‘哗啦’一响,似乎提醒两人的徒劳和痴妄,张冰看着把住铁铲的男人的手,愣在那里,一脸悲哀。
“大不了……我去求他就是……”张冰扔了手中的东西,转身就要走,却被乔风赶紧喝住:“不要去。”看着那人转过来的不甘又伤心的侧脸,“做人要有骨气,今天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你跌进深渊……”
“哈,好一个兄弟情深!”一个灰衣男子从暗处走出来,脸上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面对两人吃惊的脸,他并不打算来个真切的解释,只是走过来,拾起那铁链,轻轻一逮,就将钩着土块的大钩给扯了出来,丢在一旁,拍了拍手,把乔风拉起来,脱下上衣,围住他的下身:“在下庞龙,是负责照顾张兄的郎中。”点到为止地不再多说,额外给两人指出一条路:“人心隔肚皮,两位也不必对我客气,既然我下决心帮助你们,自然送佛送上天,你们不要再耽搁下去,快点离开这里,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乔风和张冰对看一眼,朝对方点了点头,朝庞龙异口同声地:“阁下大恩大德,我们兄弟记下了。”说完,张冰便搀扶起兄长,那人见了往中间一挡,掏出个药瓶塞进张冰口袋里,言简意赅地:“这药能止痛调息,如果身体不适便服下一粒,注意休息,便无闪失。”
张冰接过,局促地点点头,那人又说:“这里处处龙潭虎穴,不如由我来带路。”走出一步又转过身说:“等会林教主会在外面接应两位,祝你们好行。”
王世祖正坐在庭中独饮。绵绵雨悄然而下重了他脸上的孤寂。
“他们走了吗?”他闭上眼仰着脸,轻声询问跪在一边的属下。
“主子,庞护法做事一向万无一失。你就别担心了。”
王世祖点点头,脸上沉甸甸的烦忧淡成幽幽一缕。
次日,江湖发生一件大事,朝廷发动重兵围剿王府府邸。
众人都被这个消息弄得措手不及。六大派更是高叹‘天意’。
城外一野店里,身材短小长得尖嘴猴腮的店家正扮演着说书先生,给食客们讲述这件事的真相大白和来龙去脉。
原来朝廷大动干戈就是为了九公主,话说这九公主嫁给王府主人后高调了几日便销声匿迹,由于太后挂念皇上体恤昨日便叫夫两人面圣,结果发现九公主竟然并非真身,驸马爷也是个冒牌货替死来着。这下可不得了,皇家最疼爱的儿遭遇不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龙颜大怒,命大内高手围住王府,卫驻扎周围以防有人暗道逃脱。
那店家说得口水横飞,下面正在吃饭的人就算兴致盎然也不得已闪了一片,最后只剩三个男人围坐一桌毫无异议地吃面。其中两人穿得极为厚实,显得大腹便便,另外一个比较正常,专心地动着筷子,只是脸冷漠。而当中青衣男子却停下动作,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巨雷的导火线~
他们正是乔风三人。
昨天逃出荔,便将就庞龙给的银两,在城外找了个饭舍祭奠下五脏庙。
正好遇到个关心‘国家大事’的店主,是个爱唧唧喳喳的麻雀,便也知晓了王府一日巨变。
张冰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自从他知道自己怀有莫名其妙的身孕之来,看见那人只想杀之后快,而如今有人帮他做了,却没有一点窃喜的心态。
其他人的碗里就剩清汤寡水,而张冰的却还有大半碗面条,基本上没吃上几口就搁下了。乔风望着魂不守舍的青衣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这‘情’字确实害一只,就像一根鸡肋一样,吃也不是丢了又舍不得,只好含着寒掺牙齿。
几人匆匆解决了晚饭,上路之前讨论了下去处,林风说自己有个旧识不如上那暂时安顿着,那两人别无他法也就允了。
碍于两个孕夫挺着肚子走大道怕人指指点点走漏风声不大方便,便就挑了一荒无人烟的小道赶路。
小道四面皆是山,有段比起羊肠略宽一点,两人全靠林风护着才安然无恙,心惊胆颤地行了一截,终于豁然开朗,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碰见手持大刀的山贼拦截要什么买路钱。
这可有些麻烦了,若是平时,林风只用一根指头就能把这些人渣搞定,可如今伤势未愈,虽然庞龙救他出来的时候在伤口上做了必要的处理,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好起来,要提气发功还是有一定的困难。而对方人多势众,他现在最不起的就是车轮战,但为了保全身后两人,也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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