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也不恼怒,挑了挑眉头,也自笑道:「鹰宫议员说的一点没错,有钱有权什麽不能解决!」
趁著说话之际,锦不露声色的转了个方向,把东护在身後,而後阴冷说道:「不过得看比较有钱有权的是谁!」
察觉锦话里有话,再见他神色狠厉慑人,鹰宫心里打了个突,正待掏出怀里手枪却已慢了一步,锦手上一把细刃已经不留情的插在鹰宫手掌中心,另一手夺过
鹰宫的手枪指著他的头。
「啊…」鹰宫惨嚎一声:「你竟敢…我绝对会毁了你…」
锦低低笑了起来:「毁了我?!鹰宫集团有这个本事吗?!」
「你到底是谁?!」鹰宫再怎麽迟顿,也明白这等气势不会是一般人所有。
锦眼里闪著噬血的光芒:「现在问是稍嫌迟了点,不过总比丢了性命才问好!」
看出锦的眼光不同,鹰宫浑身打了个冷颤:「别…别杀我…」
慢慢抽出鹰宫手掌上的细刃,鹰宫痛得惨叫连连,锦脸上却没一丝波动,森冷说道:「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
就在鹰宫心头大石一放之际,锦一刀又插在他的肩上。
「啊…唔…」肚子上的一拳让鹰宫一下没了声音。缩著的身躯不住颤抖,抬头望向锦的眼光充满了恐惧。
锦嘴角微撇,笑意寒冷,握著还在鹰宫肩上的刀子轻轻转了起来,低低细细的鹰宫耳边呢喃:「别出声,我最怕吵了,要是一时拿捏不住,直接划破你的心脏也说
不定…」
鹰宫才堪堪要出口的哀嚎马上又吞回肚里,咬紧了牙关忍著,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冷哼一声,抽出刀子,锦盯著瘫在地上的鹰宫,冷声说道:「废了你一只手,算是便宜你了! 动手动到我三合会头上…」
「三合会?!」再想不到他二人竟与三合会有关,鹰宫又痛又惊,一时竟问不出其它话来。
把刀子在鹰宫的西装上抹了乾净,锦冷然笑道:「三合会的会长便是我。」
「那…东山…」
鹰宫才提了”东山”二个字,便被狠狠踢了一脚,锦厉声道:「凭你也配叫他的名字! 他是三合会要保护的人,也是我誓死维护周全的人,你该庆幸我来的早了,
否则,拿你整个家族陪葬都不够!」
「杰尼斯和三合会…唔…」鹰宫一句话又叫锦的一脚阻去声音。
踩著鹰宫肩上的伤,锦居高临下的盯著鹰宫,那眼神冷的佛彷附近的空气都要冻僵一般:「杰尼斯和三合会没有半点关系,日後我要是听到什麽不该有的传闻,就
统统算在你头上,听明白了吗?」
鹰宫痛的答不出话来,只能猛力点头表示知道。
7
「…唔…」
身後一声不胜苦痛的轻吟,让锦浑身张扬的气势倏地收去。转头望向东,见他受不了葯物煎熬,不住的挣动呻吟,眼里的冷厉一下叫不舍给取代。那里还顾得旁
人在场,低身一揽,便把东揽进怀里轻声抚慰。
怀中的人显然没有平静的迹象,锦不愿东醒来再见这污秽场面,转身对著鹰宫说道:「解葯留下来,带著你的人给我滚!」
「没…没有解葯,几个小时後葯效过了自然就没事了。」鹰宫呐呐说。
锦的眼神一下眯了起来,那冷锐眼神盯的鹰宫自背上发起冷来,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就怕锦改变主意。
眼里的光芒转了又转,变了又变,最後,锦自齿缝中迸出:「滚!」
地上的鹰宫如听到特赦令般,那里还有半点迟疑,连忙仓惶而逃。冷眼看著鹰宫落慌而出,锦心里已有计较,这狗贼且让他多留几日。
转眼看到一旁不知何时醒转的暮,锦怒气又起,低声喝问:「这是怎麽回事?!什麽原因让你出卖了东?」
「我…我…」暮心里有愧,低下头,根本不敢与锦锐利的目光接触。
「锦…不干暮的事…」东竭力要坐起却是不能,神智仍是迷糊涣散,又怕锦真的做出什麽,只能抓著锦,喃喃说道。
「你都这样了还护著他?!」锦又气又怒,更多的却是不舍和无奈。
「没事的…别气…」东努力要挤出一抹笑。
明明都要昏过了还不忘维护别人,锦实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低声骂道:「你要真为别人笑出来,我就算没气也要被你气死!」
轻笑一声,东知道锦怒气未解但至少没这麽气了,婉转说道:「等我醒了再说…」
「不等!」锦半是赌气应道。话虽说的绝决,手却紧抓著东的手,没一刻放松。
「我撑不住了,锦,别做出让我悔恨一辈子的事…」话落再次沉溺在迷葯编织的幻境中。
可恶!! 东向来知道怎麽要胁他,为了这个暮,连”悔恨一辈子”的话都说出口,
不过是待了一年的不尽责经纪人,干嘛这麽维护他?!愈想愈是气恼,直直射向暮的眼光如利箭一般,好似要把他透心而过。
暮给锦盯的头皮发麻,呐呐说道:「我…我真没想要伤害东…」
「要是你有这个存心,怕死千百次都不止了。」锦哼然一句。
呃…既然你知道,干嘛还这麽盯著我看。
「暮啊…」锦不知怎麽突然和善起来,看著就像只没安好心的狼。
吞了口口水,暮问道:「什麽事?!」
「今天你干了这事也算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了…」
呃…有这麽严重吗?!不过锦的眼神愈来愈恐怖,还是先认了再说。点点头,算是被迫默认。
「我给你个机会弥补吧! 寻常人可是求不到的。」
锦的笑容看来阴诈非常,看来就是不要这个机会也是不行。暮很有自知之明的又 点了点头。
「嗯,」锦满意的笑了笑:「你是东的经纪人吧!」
废话! 你大哥不早知道了吗?! 心里骂了句,可暮脸上那敢现出半分。
锦根本也没理暮,自顾自的说道:「东所有的行程都是你在安排吧! 待在他身边最久的也是你啦!」说著说著,竟自得意笑了起来:「哪,从现在起,东所有的行程
都要让我知道,要有什麽苍蝇、蟑螂的靠近他也都要向我报告…」
「不好吧?!东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说到这里,暮可不能再点头了,事关东的隐私,那麽点职业道德他还是有的。
瞪了暮一眼,锦骂道:「你不说,我不说,他怎麽会知道。况且…」冷冷哼笑了几声:「你这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那个…帐要算也应该是东来算吧! 干你什麽事呢?!不过暮可没笨到说出来。
二人的协议…不对!该说是锦单方面的恶势力要求就这麽拍板定案。
*****
神智仍在空中飘浮,四肢仍然不听使唤,东勉力张开眼,迎目而来的刺眼光亮却逼得他不得不再闭上眼帘,但只一眼,他已知想见的人不在身边。
「锦不在吗?!」
护在身边的暮见到东醒转,不由欣慰答道:「东,你醒了! 锦有事要办,他有交代你醒来马上打电话给他。」说罢拿起电话要拨。
「不必了。」适应了光线的眼睛缓缓张开,东示意暮不要拨电话:「锦不在肯定是很急的事,别烦他了。」
放下电话,暮昨日已起的疑惑再度扩大。锦走的万般不舍,殷殷叮嘱;东醒来就问,却又体贴的不肯打扰,二人的感情,好的…怪异!
看出暮的疑惑,东也不回避,迳自浅浅笑道:「好奇我们的关系吗?!」
暮确是想问又不敢问。
「我和锦是夥伴、朋友、亲人和……情人。」考虑良久,反覆挣扎,东第一次替他和锦二人的关系下了定论。
是依赖?!是信任?!是习惯?!还是爱?!厘不清啊…锦的存在早在不知不觉像空气般当然,像亲人般的自然。他待自己如何,东心里太过明白,这样的情意怎能辜负?
暮虽然已有准备,但听东亲口证实,仍是震得他说不出话来。
「啊,吓到你了?!」东心里明白,这社会再怎麽开放,二个男人终究是…深吸了口气,东轻声笑道:「这种事确不是人人能接受,只是日後相处还长,我也不想瞒
你,如果你真的无法接受,我便安排你当别人的经纪人吧!」
“日後相处还长”?!东是完全原谅自己了吗?!那时还不敢确定,这时却是有些不能相信!
暮大喜过望,急急说道:「不,我只要当东的经纪人,我没有吓到,只是…有点意外…」真可惜! 这样出色的二人,怕有多少女孩子要心碎了。
「锦…有没有为难你?!」
「没…没有…」他只是脸色很…呃…非常不好看,外带胁迫我答应些对不起你的条件而已。
「呵呵…」东了然的轻笑一声:「怕也没给你好脸色吧! 他就是这样,不过,肯让你留下来照顾我,足见他是相信你了,回头我再跟他说说。」
「东,谢谢你! 我…欠你一个道歉。」不只之前那件事,还有以後…不…从现在开始,我可要对不起你了!
东那里知道暮和锦的协议,只道是为了昨日的事,半点不以为意的笑道:「以後别 再帮我乱订约会就行了,我的第六感可准了。」
想起昨日,实在千钧一发,暮到这时还心有馀悸,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害你受这种罪。」
「别放心上了…」东的口气已有些疲懒。
「东,锦说的话…」暮迟疑著不知如何接下去,他醒的早,已经知道锦的身份,那麽东呢?!
「该听的都听到了。」东淡淡应了一句,倦了的眼有点撑不住。
东的声调如此平淡自然,暮一时竟无法判断东到底知不知道,又问:「那东知道锦实际是…」
东截断暮的话:「暮,无知有时也是种幸福,锦不想说,我就当不知道。」轻轻打了个哈欠,闭上眼,东说道:「我累了,有事你忙去吧!」
看著睡的安详的东,暮心里想著,他们会幸福吧!?锦对东是不必说了,那竉溺那疼惜,实在太过明显。东呢?! 恐怕连他自已都没发觉,谈到锦时,他异常美丽
的柔和表情。
8
看著桌上的文件,锦冷笑自语:「鹰宫,你真以为区区一条手臂就能赎罪了吗?!」
拿起一张光碟片,锦交给身旁心腹,交代道:「松岛,把这交给夏川先生,当做我送他的生日贺礼吧!」
夏川家族与鹰宫家族是世仇,莫不极力想扳倒对方。有了这份资料,不愁鹰宫不倒。
「锦,你为何不亲自动手?!」接过光碟,松岛不解问道。
锦笑了笑,眸里却迸出冷寒:「有人帮我动手省了我不少事,况且还卖给夏川家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其实…你更想自己动手吧!」
瞥了松岛一眼,锦耸耸肩笑了,自己苦恋东几年,跟在身旁的松岛怎麽可能看不清。他当然想亲手毁了那个人渣。
「我是想,但却不行!」虽然笑著回答,但话里的恨意却毫无掩饰之意。
松岛点点头:「你不想让人知道鹰宫的事和东山先生有关。」
「没错! 这是我没当场要鹰宫赔命的原因。」手指敲著桌面,锦深吸口气,又道: 「不只如此,连东和三合会的关系也不能让人知晓。所以我只得藉夏川除去鹰宫
。」
对於这点,松岛就有些不能理解:「让人知道东山先生有我们保护,不是能减少许多麻烦吗?!」
「少的是本来就可以解决的麻烦,多的却是我们防也防不到的危险。」锦回答道。
摇摇头,松岛还是不解。
「怎麽跟在我身边也没聪明点!」锦不由笑骂。随後脸色一整,正色说道:「对三合会有所畏惧的人自然不敢再动东,但对想扳倒我、扳到三合会的人,东却是最
好的筹码,既然对三合会无所顾忌,那麽还会对东客气吗?!」
这下松岛果然明白了,难怪锦能忍几个月也不行动。东山先生有这样的人守护,实在幸运!
*****
一个月後─
「…鹰宫议员因收贿事件遭检方羁押,却在交保期间弃保潜逃,…目前警方正极力追缉中…」
锦看到这段新闻不禁蹙紧眉头,马上打了电话加派人手暗中保护东,随後驱车前往夏川家,鹰宫的个性太卑鄙,即便要死也会拉个垫背的,他、夏川和东…都有
可能是目标。
看著远远走过的身影,夏川京香的心不禁怦怦跳了起来,身形依然英伟,跌宕不羁的气质在他身上不见丝毫颓废反而更见磊落,太过秀美的容貌也因那身狂妄的
气息而显得刚毅起来。
原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偶像明星,但有天不意出现在家中,由父亲的口中得知他另一个身份,不为人知的密秘就像看不见的绳紧紧系著她的心向著他,再逃不开。
偶像成了英雄,崇拜变成爱暮,那爱苗也随年岁渐长益发不可收拾,原该是父执辈的他,”叔叔”二字却再也喊不出口。
虽然他一向是幽默的,也很懂得自娱娱人,但近几年来总感到他英发的眉头带点淡淡的愁,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怎瞒得过私心爱慕已久的眼?!不过她不想问也不
敢问,因为京香隐约知道,那轻愁的背後肯定是自已无法承受的痛。现在这样就好,只要远远的望著他…总有希望的不是?!
从没在他一向从容自若的脸上见到如此凝重的表情,发生什麽大事了吗?!与父亲会谈的正厅禁止任何人进入,京香踱到大门口,她知道锦向来不留宿,待会儿离
去时或许还有机会能见他一面。
天近破晓,正厅的门终於开了。
绵织先生如此匆忙、惶急的要去见谁呢?!想到这里京香不由妒忌起来,开声阻拦:「锦织先生!」
「京香,是你啊! 要叫叔叔喔!」不是不明白小妮子的心思,但这辈子他已有东,其他人再好也入不了眼、上不了心。
听得锦这麽说,京香眼神一黯,随即掩去,娇嗔著:「锦织先生看起来这麽年轻,那有叔叔的样子,叫哥哥还差不多。」
「小京香长大了,嘴巴愈来愈甜了。」锦呵呵笑道。
京香跟上去与锦走个并肩,两人边聊边大门走去,就在锦要上车时,後照镜有著异样的反光…
危险!!想也未想,锦扑向京香,後肩霎时传来一阵剧痛,是鹰宫,锦看著保镖们 抢上前去制服来人,心中唯一的念头却是,东,安全了…
9
「东…」
抬头看了今天不知是第几次欲言又止的暮,东放下手上剧本,说道:「有话就说吧,你这样不累吗?!」
吞吞吐吐的,暮脸上迟疑,就是说不出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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