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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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歌-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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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庆应该走了吧? 
  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知是不是早上湿气太重,他依然有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步伐迟缓的走进电梯,突然觉得熟悉的大楼此刻显得寂静的吓人。 
  电梯门慢慢滑开,他走到大门前,将识别卡对准插孔。 
  门“咯”的一声慢慢打开,他深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入。 
  换上拖鞋,他慢慢走进客厅。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他怔住。 
  昏暗的光线中,舒庆如野兽般狠厉嗜人的眼眸竟然——近在咫尺! 
  “你怎么……” 
  刚一开口,手臂便被狠狠的握住,随着粗野的劲道,他踉跄着被扯进客厅,扔在沙发上。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直到身体整个陷入沙发,他才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他愤怒的吼着,试图站直身子。 
  但是还未爬起,随之而来的沉重躯体便压在了背上,男性魁梧结实的身躯,压得他连动也无法动,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踩住壳的乌龟。 
  舒庆始终沉默着,有力的大掌粗鲁的扯开他的皮带,然后整条长裤被拉至腿弯,他瞬间领会了舒庆的意图,拼命的挣扎起来。 
  “舒庆,你他妈的放开我!” 
  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吼叫,高扬的声音凄厉而惊惶。 
  他将所有能抓在手中的东西都向身后掷去,但始终逃不开来自身后的钳制。 
  他看不到舒庆的表情,听不到舒庆的声音,惟有野兽般粗重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粗糙灼热的大掌触上他的肌肤,他清楚的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硬物巨大而灼热,喧嚣着要将他撕碎。 
  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了他最不愿碰触的记忆,如果要再次面临那种场景……如果再次面临的话……还不如…… 
  他伸出舌尖,重重咬下,浓浓的血腥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被他抓出裂纹的沙发。 
  他咬得并不重,剧烈的痛楚让他卸下了一半力气,这种程度,离昏晕都还差得远,可是来自身后的钳制却弱了许多。 
  他用力一挣,竞让他挣脱开来,他狼狈的拉上长裤,跌跌撞撞的便向门口奔去。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地,贴靠在地板上的脸颊、胸膛一片彻骨的凉,但是紧挨在背上的身体却如岩浆般灼热! 
  “不许走。” 
  他听见野兽的怒吼: 
  “你是我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夺走你!” 
  嘶哑阴沉的吼声既狰狞又沉重,像是海的呜咽。 
  身体被翻过,双手被拉至头顶,他被迫对视上野兽的脸。 
  “有本事你就接着咬,把我们两个人都咬死!” 
  然后他的唇被重重吻住,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度咬下。 
  舌尖激烈的痛着,他只能张着嘴,任野兽的唇舌凌虐。 
  黯淡清冷的光线中,野兽暴戾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他熟悉的表情,他没从野兽的利爪下逃脱,却已经筋疲力尽,他闭上双目,只当自己已经死去。 
  “我要你!”他听见野兽在嗥叫。 
  “你是我的!”他听见野兽在呻吟。 
  湿腻的舌在颈边游移,顺着胸膛滑至小腹,如地狱之火的舔舐,然后他含住他。 
  背脊顷刻间绷紧,他无法再假装自己死亡。 
  “停下!”他喘息着喊。 
  “给我——”野兽的舌灵活而灼热,他在吞噬着他的灵魂,他的尊严。 
  “不——” 
  “你是我的——” 
  “放开我——”灵魂被撕扯,身体在煎熬,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求求你,给我——”似乎比他还痛苦的祈求,似乎比他还沉重的喘息。 
  “不——”他不想跌入深渊,真的不想! 
  “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字字句句叫着他的名字,痛苦的、渴切的、煎熬的。 
  不许叫!不许再叫!掩住双耳,挣扎却越发的无力起来。 
  “不想伤害——不想让你受伤——只是想要你——”焦灼的唇,焦灼的声音、焦灼的抚触。 
  “放开——” 
  “让我做——连清篱——让我做——把你给我——” 
  野兽墨黑的眸,痛苦的、忍耐的、祈求的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 
  不要这样看他!不要看!不要看! 
  “让我做——求你——” 
  不要…… 
  他放弃般的闭上眼眸,拒绝去看野兽眸中瞬间闪过的狂喜。 
   
  天气,阴间小雨。风力,五级。 
  清晨十点。没有太阳,下着小雨,一阵风吹来,又冷又湿。 
  石头站在芭蕉园里,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一条清晰的小道。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次,那些被碾成碎末的草已经再无重生的希望。 
  他现在很冷,很困,也很烦,脑子一团乱,他始终没从那团困扰了他好些天的乱麻中挣脱出来。 
  一切的混乱要从连清篱出差开始。 
  第一天,舒庆被叫到炎青家,然后他当着炎莉的面告诉炎青,他不要这个女人。晚上吃了鳖汤,流鼻血,接着吃。然后神态如常的跟兄弟们玩乐,找女人,把女人骂哭,回家,十分钟后,跑出去,找人打牌,看戏。一夜没睡。 
  第二天,没有炎莉炎青,接着喝汤,流鼻血,找女人,玩乐,晚上在连清篱家进出五次,每次待不到两分钟,其余照旧。还是一夜没睡。 
  第三天,有人闹场,舒庆亲自出马,将十几个小混混打到剩条命,然后跑到拳击场,练了半晚拳击。这天没喝汤,没流鼻血,没找女人。连清篱家进出六次。又是一夜没睡。 
  第四天,打拳,喝酒,玩乐,连清篱进出八次,总之是——一夜没睡。 
  做老大的发疯不睡觉,他这个做小弟的自然得跟上,只是他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第五天晚上,连清篱终于回来了,而他也如愿的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哪知正幸福着,便被舒庆一脚踹醒,然后——陪舒庆抽了一夜的烟,又是一夜没睡。 
  那时他已隐隐感觉到,舒庆的异常铁定跟连清篱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然后就到了昨天晚上。 
  去连清篱家的时候,舒庆还显得很高兴,虽然马上就到了上班时间,但是舒庆却说要先看连清篱一眼再去上班,再后来……人没看见,只看见了,堆在门口的、两人的行礼,和一张简单明了的驱逐通知单,再后来……舒庆打了电话……再后来……石头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不赶快逃的话,一定会被舒庆撕碎! 
  他从来没有在舒庆脸上见过那么恐怖的表情。 
  不过他没有被撕碎,只是开着车,跟舒庆一起跑遍了各大旅馆,寻找的对象是连清篱跟舒庆所谓的“死女人”。 
  不知怎么,石头突然觉得,舒庆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发现心爱老婆红杏出墙的倒霉丈夫——妒忌疯了。 
  想到这儿,他急忙摇摇头。 
  嘿嘿……他对着自己傻笑,庆哥和连先生?就算庆哥想连先生也不会愿意啊!不可能的! 
  从凌晨六点被赶出房间,此时已经是四个小时。 
  三个小时前,他看到了连清篱,碍于舒庆的命令,没敢跟他打招呼,甚至连提醒他小心都做不到。 
  实在不是他瞎操心,舒庆恼怒时向来毫无理智,总是嘴巴动在脑子前,拳脚动在嘴巴前,如果连先生语气再坏一些…… 
  石头缩了缩脖子,第101次拿出手机——庆哥怎么还不叫他啊?如果他就这么冲上去,庆哥会不会少了他? 
  正犹豫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举到耳边。 
  “庆哥?” 
  “立刻给我滚上来!” 
  “是!” 
  好像——警报解除了!石头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 
  第 18 章 
  大门打开,出现的是舒庆笑得格外惬意的脸,那两颗尖尖的虎牙白亮的刺眼。 
  与那笑容不搭调的是——有如台风过境后的客厅。 
  碎成一片一片的落地灯、被扯落一地的沙发套,石头呆滞的眼神从一片狼藉中转向舒庆。 
  赤裸着上身,松松套上的长裤,甚至连正中的拉链也没系……石头咽了口唾沫,呆呆的抬起头,呆呆的问: 
  “庆哥,你,你怎么不穿内裤?” 
  “你真他妈罗嗦!连我穿不穿内裤你都要管?” 
  显然心情极好,连落在石头头上的爆栗也明显比平常轻了许多。慵懒而轻松的表情如同吃饱喝足的大猫,万分愉悦,一点也没有昨晚几乎延续了一夜的狂怒。 
  “庆,庆,庆哥,你,你把,把,连,连……”脑子里闪过的念头,让石头的舌头怎么也绕不过弯来。 
  “白痴!”又一个爆栗,舒庆得意的笑了起来:“连连连,连什么连?以后要叫大嫂!” 
  大,大,大,大嫂?石头的下巴立刻掉到的胸前。 
  “怎么?你有意见?”森冷锐利的眸狠狠的眯起,瞪的石头一阵发寒。 
  “没,没有。” 
  石头完全是出于直觉的摇头。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所有的思绪都缠绕在那两个匪夷所思的字眼上。 
  “喂!你会煮那个什么粥吧?你大嫂要吃东西,我也饿了!”舒庆大力拍了拍石头的肩,眉飞色舞的道。 
  “那连……”被舒庆一瞪,石头急忙改口:“……大……嫂他……没事吧……” 
  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关着,石头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但是只看客厅的惨烈状况,他实在无法像舒庆那样乐观。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强迫他,是他自愿的!”把眼一瞪,舒庆挥挥手,不耐的道:“不跟你罗嗦了!动作放快,顺便把房子收拾一下,还有,声音给我放小点!” 
  交代完毕,舒庆自顾向卧室走去。 
  凌乱的被褥中,连清篱静静的附卧着,露出的半边侧脸,染满了疲惫的痕迹。 
  舒庆轻轻在床边坐下,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他裸露的肩。 
  虽不若自己强壮,却依然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紧收的腰线。这是一具属于男性的身体,让他为之疯狂的、男性的身体。 
  他此生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过某样东西,直至此刻。 
  连清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他撩开棉被,躺到床上,将浑身瘫软的男人抱在怀中。 
  他无法确定他是沉睡,还是晕厥。之前以为自己有问题,便吃了许多大补的东西,甚至还捏着鼻子硬逼自己灌下了一碗所谓的“灵药”,没想到最后却把药性全发泄在连清篱身上,他伸手探进他的股间,潮湿,柔软,灼烫—— 
  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忙抽出手指,指腹只见白色的浊液,没有丝毫血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出血!刚刚他几乎拼了老命,才能忍住炽烈的欲望,慢慢的让他接受他。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些作用。 
  才不是石头所认为的强迫!在自己嘴里射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停止挣扎,明摆着是同意的样子,而且后来,在插入过程中,他也射了!这已足够证明,刚刚那一场交合,根本就是两相情愿! 
  好吧!他承认,刚开始他是用了点暴力。 
  当时他真的气晕了,只因他身上有女人的体味。 
  伸指抚过那双修长乌亮的长眉,舒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意越来越明显,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又经过刚刚耗费体力的混战,即使健壮如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紧了紧双臂,他闭上双目,嗅闻着熟悉的气味,沉沉睡去。 
  他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吵得他无法入睡。 
  他抱紧怀中温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想起来! 
  怀中突然传来轻微蠕动,他忙睁开双眼,低头看去。 
  连清篱似乎也被他肚子传出的声音吵到,此刻半睁着双眸,一脸困惑。他的眼神朦胧,显然还未真正的清醒。 
  舒庆急忙伸手,笨拙的拍着连清篱的背脊,另一只手,则轻柔的盖上他的眼帘: 
  “再睡一会儿……”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刷过掌心,微痒,舒庆眯起眼睛,觉得有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正自享受,便看到连清篱伸出了手,缓慢而坚决的将他移开。 
  印象中总是清澈明亮的眸,此刻布满红丝,看向舒庆,带着些让人看不透的冰冷。 
  “你,你不睡了?”舒庆小心翼翼的问着。揣测着连清篱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骂人?打人?还是直接赶他走? 
  舒庆没有猜对。连清篱所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扑倒床边,便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呕吐起来。 
  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舒庆瞪着连清篱痛苦扭曲的脸,突然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并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 
  “石头!” 
  石头很快推门跑了进来。 
  “庆哥……”看到房内的情况,石头顷刻石化。 
  “你他妈发什么呆?” 
  舒庆一边吼着,一边从床边摸过一样东西,砸了过去。 
  “啊!”石头立刻清醒,顶着那条扔到头上的内裤,站在那里,等待舒庆的命令。 
  舒庆咬牙抑制着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怒声问: 
  “你看他不停的吐,这是怎么回事?” 
  舒庆万分焦灼的语气让石头一惊,忙道: 
  “庆哥你等一下!” 
  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碗,石头递到舒庆手中,道: 
  “把这碗盐水喝下去,连……啊,大嫂应该会好一点。” 
  显然胃中的东西都已清空,此刻连清篱呕出的只有黄绿色的液体。 
  舒庆将连清篱抱到胸前,含进一口盐水,渡进连清篱的口中。连清篱痛苦的扭头避开,可是盐水还是一口一口的灌了进去。 
  一碗盐水灌到一半的时候,连清篱已经不再呕吐,无力的伏在舒庆怀中,似乎连呼吸都显得万分吃力。 
  顺手将碗递给石头,舒庆低头笨拙的用唇厮磨着连清篱面颊,肩颈,仿佛这样便能让他减少痛苦。直到连清篱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抬头望向石头: 
  “饭弄好了没?” 
  石头正看着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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