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舒庆。”
“没关系……”
向沙发上一坐,野兽狺狺的露出雪白的尖牙,他将睡衣下摆一撩,狞笑道:
“……你给我吸出来也成。”
直直挺立的阳物狰狞而丑陋,连清篱一惊,急忙转开视线。
“还磨蹭什么?只要吸出来,老子就让你工作。”
他冷笑着一把拉过僵立的连清篱,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跪在自己的腿间:
“只要不插入就可以,是不是?那你给老子吸出来,反正这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硬是不肯低下头,连清篱看着舒庆,冷冷的道:
“舒庆,你醉了。”
“醉没醉老子心里清楚!连清篱,你吸还是不吸?”
“……”
“怎么?老子给你吸了那么多次,只让你做一次你就不愿意了?”
舒庆冷笑:
“是啊!你多高贵,高高在上的连大律师,给一个社会败类吸老二,还真是侮辱你了呢!”
连清篱沉声道:
“我没那个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你就给老子好好吸!”
“我做不到……”
连清篱摇摇头:
“……你只是在借题发挥,舒庆。对于我来说做爱是两相情愿的事情,像这种泄欲工具的角色,我做不来。”
“你们这种自以为高贵的读书人就是爱编这些可笑的要死的借口,什么两相情愿?什么泄欲工具?不都是插入,射精,哪里有什么区别?”
他满含讽刺的看向连清篱:
“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看不起老子,觉得给老子做,辱没了你?”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从来都没那么想过。”
“何必说谎呢?就算你明白的说出来,老子也不会介意的!老子就是你连清篱养的一条贱到极点的狗,一天不舔你的屁眼就活不下去的贱种!就算说出来也没关系,反正这就是事实!”
彻骨的寒意顺着背脊直冲脑壳,看着舒庆充满讽刺意味的冰冷笑容,连清篱觉得眩晕起来。
“舒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根本不理会他的惊诧,舒庆自顾咬牙道:
“你不就是想控制老子,满足你的虚荣心……连清篱,老子这辈子是栽在你手里了!老子认命了!但是,你给我记住,老子就算是一条狗,也是一条恶狗,不好好伺候老子,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头“簌簌“的跳痛起来,胸口紧缩着痛一直延伸到胃部。
强忍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冲动,连清篱面无表情的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你,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
“没有看不起?你可是亲口说过,像老子这种社会败类根本就配不上你!哼!上流社会的精英?有什么了不起的?从小被人养着,不会饿肚子,不会动不动就被人毒打,每天只需要念念书,就可以吃穿不愁……像你这种家伙,凭什么看不起人?把你放在老子的位置,搞不好,你现在早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在老子面前耍威风……哼!”
“舒庆……”
连清篱涩涩的道:“我不是你说的那样……从小就被扔在孤儿院门口,一样吃不饱,穿不暖,一样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一顿,过着老鼠一样的日子……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舒庆又笑了起来,更加冷酷,且充满嘲讽:
“那你可真厉害啊!不佩服你都不行,你的确有看不起人的资格……”
“你……”
自己的话再次被误解,想要辩驳,却没有一点力气,叹了口气,连清篱无奈的道:
“算了,舒庆,你今天真的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我们改天再谈。”
说完便要起身。
“想跑!”一把将想要离开的身体拉了回来,舒庆冷冷的笑道:
“你的狗还没吃饱,主人怎么就要走了呢?”
头越发的痛起来,还有胸口和胃部,头被用力的压住,越来越低,他几乎能感受到那颤动着的欲望散发出的热气:
“舒庆,你再不住手我要生气了!”连清篱怒道。
“生气?”
动作一停,舒庆满含质问的语气冷酷而又危险:
“你还有资格生气?老子既然乖乖的听你的话,你就得满足老子所有的需要,连清篱,这很公平!”
舒庆冷笑着,用力将始终也不肯低下的头颅向下按去!
再也无法忍受!连清篱愤然一挣,摆脱了钳制,一扬手,打在舒庆的脸上。
原本燃烧着欲望的漆黑眸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而变得茫然起来,他定定的看着连清篱,似乎不知该做何反应。
连清篱以为自己打醒了舒庆,叹了口气,道:
“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喝点醒酒茶,早点休息吧!明天……”
话未说完,一只巨灵之掌已经挥了过来。
因为醉酒,舒庆的动作明显不若平时灵敏,被连清篱侧身闪开。
“舒庆,你干什么?”
他讶异回头,双眸对上的,是一双狠厉无比的、野兽之瞳。
一惊,又是一拳攻到,他急忙后退,却没有闪过。
沉重的铁拳,重重击在肩头,身体一个踉跄,他差点跌倒在地上。
“舒庆,你疯了!”
“连清篱,今天老子不操死你,就跟你姓!”
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怒吼着扑上,狰狞扭曲的面孔在连清篱写满惊恐的眸中不断的放大,放大……
第 35 章
闹人的铃声突然响起,卫空远摸索着从枕头下取出手机,闭着眼睛按了半天,也没有声音传来。
“是坐机啦……”
睡在他旁边的女人拿起电话听筒,扔到他的身上,转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卫空远宠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子,才举起听筒:
“喂!我是卫空远。”
“空远,我是连清篱。”
那边传来的声音嘶哑而低弱,却还能分辩出是连清篱的声音。
睡意立刻去了一半,卫空远连忙坐直了身体:
“阿篱?”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顿了顿,才又接道:
“空远,我有点事要麻烦你,现在过去可以么?”
“当然可以……你现在在哪儿?”
“就在你家楼下。”
门一打开,卫空远立时怔住。
他知道连清篱的皮肤一向很白,但是此时却白的有如瓷器一般,看不出一点人气,对比之下,他原本就黑的眸更是黑的惊心动魄。
他的下颌有片青黑的暗影,脸上也泛着青意,他本以为是灯光的问题,然后突然想起自家客厅的灯明明是乳白色的柔和色泽,不可能照出这种恐怖的效果,仔细一看他才发现,他下颌那块暗影是被人打出的淤青。
他靠在门边,手上提了一个大大的纸袋,衣冠整齐,衬衫的纽扣一直扣到颌下。
他明明一副立刻要晕过去的虚弱模样,却偏偏笑得跟往常一样宁静平和。
“空远,难道你不请我进去坐么?”
他若无其事的说道,语气也跟平常一样,声音却显得嘶哑难辨。
卫空远侧身让他进来,伸手想扶他的时候,被他摇头拒绝。
“没那么严重。”
此时才凌晨三点,他看着连清篱略显蹒跚的步态,立刻明白了几分。
虽然他很想问清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连清篱半夜三更专程跑来找他,绝对不会是想要诉苦。
“需要我帮什么忙?”
他问。
连清篱微笑,跟卫空远说话永远不用费太大力气:
“是小王托付给我的案子。”
卫空远一怔,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你说的是那个麻烦透顶的遗产纠纷案?”
连清篱点点头。
卫空远抚额叹道:
“你就是爱给自己找麻烦!”
连清篱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王是两人的同学,毕业后下海从商,现在已经是个颇成功的商人。
两人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与他不熟,后来都在一个城市,又在校友会上见过两次,之后才有了联系。
小王与两个兄长争夺遗产的事几乎弄得尽人皆知。打了好几年的官司,因为他的兄长势力太大,他一直都没赢过,所以始终都在上诉。
这次他原本请的律师是个年资很高的知名律师,但不知为什么,临近开庭的时候,他竟然炒了那个律师,缠上连清篱。
就算连清篱再厉害,也会需要时间准备。这么仓促之下,难免会出现失误。
这案子又很出名,一旦输了,对连清篱的名声影响肯定会很大。
他明明之前提醒过连清篱,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偷偷接了下来。
不过既然已经接下,那么说什么都没用了,怎么打赢这场官司,才是目前第一要务。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客厅。
卫空远径直将连清篱向书房带去。
“你需要我做什么?”
连清篱从袋中掏出一叠文件和一张磁盘。
“我需要你帮我把这部分资料归类,然后将总结输到磁盘里,前半部分我已经弄完了,你照着格式来就行。”
“没问题。”卫空远点点头。然后他看着连清篱惨白的脸忧心的道:
“不过你也别太勉强自己。”
连清篱笑着摇了摇头:
“明天是最后终审,如果输了就没有翻供的机会。之前的律师下过不少功夫,资料搜集的很细致,我觉得胜算很大。所以明天我一定要赢,否则小王一定会哭的。”
“真拿你没办法。”
卫空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打开电脑。
“空远……”
连清篱迟疑道:
“我可以洗个澡么?”
“你说什么?”
卫空远没听清,他直起身,问道。
连清篱清楚的重复:
“我需要洗个澡,还需要一些药。”
卫空远一愣,静默半天,才点了点头:
“我明白。”
卫空远家里的医药箱比自己家里的要小很多,不过消炎退烧的药还有。
连清篱突然想到自己搜集药品的习惯,似乎是从认识舒庆的时候开始的。
他怔了怔,用力将那个名字从脑中驱逐出去。
现在没时间多想,要先将工作做完才行。
卧室里还有个女人,她一直没有露面,但是卫空远进去之后,隐隐传来低低的语声。
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堆洗浴用品,还有崭新的毛巾和浴袍。
“抱歉。”
连清篱比了比卧室的方向。
“没关系。”
卫空远笑道。
他打开客用卫生间的门,将灯按亮:
“花洒好久没有用过,可能会有绣,你先把前面的水放出来点儿。”
然后他将手中的东西摆放好。
连清篱将浴袍拿下来,塞回卫空远的手中:
“这个用不着。”
“这是新的。”
卫空远解释。
“不用,谢谢。”
说着,连清篱便要将门关上。
卫空远伸手阻止了他:
“比我想的要严重的多,是不是?”
连清篱沉默着转开头。
有个太了解自己的朋友也挺麻烦的。
“穿上吧!上药也方便。”
“我怕你看了会吐。”
卫空远一滞,略显尴尬的道:
“那次是意外,你突然那么说,换做是谁都会吓一跳吧!”
看连清篱似乎还想说话,卫空远一把将他推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
第 36 章
袋子里除了文件、电脑还有一套正式的西装和配好颜色的衬衫领带。
卫空远看了看,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僵着脸,他开始整理资料。
很快,连清篱便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比他略高一些,睡袍显得有些短,露出两边膝盖。
膝盖都已红肿破皮,结着一层深红色的血痂。
他将视线上移。
微微敞开的襟口,可以隐约的看到他胸前的抓痕,还有淤青。
两只手腕都有破损的痕迹,淤青指痕重叠在一起,看上去凄惨的可怜。
“我现在想杀人了。”
卫空远沉声道。
连清篱微笑着转开话题:
“弄到哪儿了?”
见他这样,卫空远只得道:
“一点儿。”
他将桌上的杯子推到他面前:
“我想你需要这个。”
热腾腾的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表面飘浮着白色的奶油,松松软软的模样,像天上的云彩。
“谢谢。”
连清篱将咖啡合着药片一起咽下,然后取了一颗润喉片,放进口中。
他打开自己的电脑,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对卫空远探视的目光视而不见。
知道时间紧迫,卫空远皱了皱眉,重新拿起手边的工作。
两个小时之后,他将资料全部理好。
转过头去,连清篱正专心的将电脑中的内容记入脑中。
他依旧坐的很端正,偶尔会伸出手,敲几下键盘。
他太专心了,以至于卫空远都不好意思打搅他。
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下颌的淤青不是很明显,只要不扬起头,看上去就像是灯光投下的阴影。
他还能坐的这么直,应该有力气坚持到庭审结束。
不过他的面色一直都是白中泛着青意,双颊倒有了些红晕,却是不正常的红。
卫空远突然想起那句差点害他出车祸的话,他的脸也不觉有点发热。
他站起身,走出书房,泡了两杯热茶,拿了进来。
“阿篱,喝点水。”
他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将茶递了过去,发现他额头亮晶晶的,全是汗水。
“谢谢。”
连清篱微笑了下,伸出右手,将茶杯接下。
然后视线又转回电脑。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发现连清篱左臂的姿势僵硬而怪异,而他一直都用的是右手,不管接茶杯也好,敲键盘也好,都是用的右手。
强烈的被注视感让连清篱不由得抬头看去,当他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