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忙完后,找玄钰好好谈谈。
万寿节的大典按规定举行,我重复着重复了十五次的动作,心里有些麻木。
大典结束后太监送上了一碗冰镇酸梅汤。
当问清是四皇子吩咐送上来的,心中涌出一阵暖意,自登基后,在庙堂上,后宫中,看到的听到的尽是为名为权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或献媚奉承,很少有人真正注意关心我。而这微小的举动更坚信了我要和他在一起的信心。
国宴上,玄城大出风头。
当君玄城念出那一段治国之策时,我的心一沉,不由自主去看玄钰的反应。
还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么!
看不惯宴席上众人对五皇子的阿谀奉承,见各处礼数都已尽到,便匆匆结束了国宴。
宴后尹太师找到我,对玄城大加赞赏,尤其是那段治国之策,推崇之极,并说如果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实现心中抱负,那将是万民之福。
尹太师是三朝元老,当我还是皇子的时候,曾多次拜访他,后来他向我明言,他一生只忠于皇上,谁当了皇上他就向谁效忠,除此之外,哪怕是太子,他也不买账。皇子间的争夺他不会向任何人提供助力的。
这是他的原则!
我虽然失望,但敬重他的为人。
今天,这样的一个人来向我赞赏玄城……
虽然我很想告诉他那话是玄钰说的!
我打发走了尹太师,仔细思索这件事,现在太子未立,皇子的举动是大臣们所关注的焦点,玄城的文采得到一些大臣的肯定,并开始为其说好话,他日难免会形成一股势力。玄钰的能力虽得到暗庄上下的肯定,但暗庄毕竟不属于朝廷的正式机构,若他多将一些精力放在政事上,凭他的才华,以及嫡子的地位,以后立他为太子也会是顺理成章的。
向玄钰提起的时候,被他的满不在乎激怒了。
“钰儿你可知道,你是我心中最适合的太子人选。”这是我的心里话。即使不曾喜欢上他,我也会立他为太子的。也许正是因为喜欢上了,才为他的一切患得患失,只想将最好的留给他。
“我可以喊你的名字么?”
这是哪儿跟哪儿?
自父皇驾崩后,还没有人敢直呼我的名字。
可是,他叫我啸天比叫我父皇好吧?
想听听!
“可以。”
“啸天——”
“啸天啸天——”
简单的不断重复的几个字,将我迷晕了头。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地,当清醒过来时,已抱着他在亲吻。
看着他急急得逃离出去,我早已忘记叫他来打算谈论什么事了。
如果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我绝对不会让玄钰离开的。
当听到玄钰坠崖的消息后,真如晴天霹雳!
派人到悬崖下寻找,谁知下去的人如泥牛入海,毫无消息。
死了么?
是谁杀的?
皇甫江,这笔仇我君啸天记下了。
照重伤逃命回来的小卫的说法,与皇甫江勾结的还有李妃,在大殿之上,我提出要处置李妃时,遭众人反对,不错,小卫只是一名侍卫,毫无证据的空口说李妃要害四皇子,众大臣自不肯同意,尹太师更指出李妃处在深宫之中,除国宴上,不曾与皇甫江见面,怎能勾结?
不是她,那就是君玄城了!
礼部尚书出列说,玄武国使臣李大人因赞赏五皇子的才华,特意提出让五皇子作陪,这段时间,五皇子是跟李大人在一起的。
跟李大人在一起,也就是在暗庄的监视之下了。
我心中悲愤无处发泄。
不久,免除了玄城职务,让他学与致用去编纂国史了。
玄钰的葬礼上,皇后哭晕在棺前。
我盯着眼前的棺材,棺材是空的,里面只放着他的衣物。
玄城遭贬降后最高兴的是玄玥。
丧礼过后我慢慢开始接受现实。
注意到玄玥的变化,开始怀疑是不是中了别人的计。
也渐渐的开始疏远玄玥……
如行尸走肉般的度过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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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崖底生活(一)
我和柳烟在小溪边洗漱一番便准备休息,柳烟坚持主仆之别,不肯住在石室,在外面找了一棵大树,在树上歇息了。
第二天,我便和柳烟准备建一座木屋,有了内功和鱼肠的帮助,建木屋就像小孩玩积木一般轻松。
找到天奎地煞阵外的树木,用剑对半剖开,暴晒三天后,将圆环在外,直径在内,插入地下,就是墙壁,屋顶也是用木头搭建的,不过比墙壁要薄一些,且长出墙壁,以防雨水渗透到屋里。
当我在修门窗时,柳烟到崖底四处寻觅,不一会儿,带了一个大包回来。我将窗户向上掀开,用一根木头支住下面,问:“你拿的是什么?”嗯——好怀念二十一世纪的玻璃啊!
“从崖上掉下来一辆马车,我从车上找到这些。”边说边打开包袱。
“马车?”
“这一片是三不管的地带,有几伙毛贼是很正常的。”
包袱里有几件衣服,一些银两,还有一大包——盐。
我想起了一个实际的问题,天奎地煞阵已经不起作用了,万一……
我赶紧和柳烟说了我的想法,剩下的时间,我和柳烟选了一棵较小的树,连根移植到天奎地煞阵的阵眼处。至此,除了我和柳烟可以在阵中自由行走外,谁也休想走出那座迷魂阵,呵呵,就算悬崖上再掉下一个活人也不怕。
我松了一口气,继续干手中的活。
日子过得很快,我除了钻研手中的阵法外,闲暇时看看石室里的医术,或到崖底四处探险,当然武功也没拉下。当我将崖底走遍是,我的心开始凉了,我们处在一个峡谷中,四周全是悬崖峭壁,除了飞鸟外,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我也曾顺着溪流寻找它的出处,小溪的源头便是那片天奎地煞阵,厚厚的落叶蓄积着大量的水源,虽然天奎地煞阵能将人迷惑其中,但水分子永远遵循着水往低处流的道理的。
小溪的尽头消失在一片崖壁中,我曾经潜入水底察看过,水面下有一个不足半米的小洞口,越往里越窄,曲曲折折不知有多深,这里没有潜水服,没有氧气罩,而我最多能一口气憋半个时辰,万一……
我打消了从这条路出去的念头。
转眼秋天已到,草木枯黄,动物开始准备过冬了,我和柳烟也多储备一些食物,我开始腌制腊肉。
柳烟除了打猎外,便开始习练石室里那一堆掌功、指功、拳谱、剑式秘籍。他除了轻功外,其他武功并不突出,要想报仇,自然要在其他武功上下功夫。
悬崖下没有多少草药可供实践,单看药书也很无聊,我便开始摆弄阵法。当我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时,勇于实践,今天插几根树枝,明天堆几块石头,可惜学的还不到家,经常将我自己困在里面走不出来。
柳烟经常去收集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东西,尤其是金银更是好好收藏起来,以备出去时使用,我也对出悬崖充满信心,虽然目前还没找到一点头绪,但我坚信天无绝人之路!
当我将《死阵》那本书看了一半时,我摸出了一些规律,不再被自己布的阵困住了。
我的玉龙心法练到第八重,和柳烟拆招时能随心所欲的收住招式,不再担心将他误伤。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当我熟悉了崖底的近似世外桃源的生活,偶尔想起皇宫的人人事事,感觉那变得很遥远,已经触摸不到了,不曾像开始那几个月那样疯狂的寻找出路。
我在崖底找到几块奇异的石头,入手炙热。我将溪水引来,加上树枝和那些石头布了一个阵,人处在阵中,一会儿感到岩石的炙热,犹如处在火山之中,不一会儿,炙热消失,溪水的冰凉开始充满阵中。当冬天来临时,溪水变成了冰块,阵势的效果更加显著,犹如世界只剩下冬天和夏天两个季节,且是极热与极冷瞬息交替。
我开始在阵中练玉龙心法,进步神速。
这个阵法没有御敌的效果,但拿来练功却是最佳不过的了,后来我将这个阵法加以推广,用来训练暗庄的弟子,从此,暗庄的弟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也对逍遥算子暗恨在心。(阿静替可怜的逍遥算子辩解:他们恨得是你,不是逍遥算子前辈。)
当第一场大雪降临时,我充分见识了柳烟的踏雪无痕的轻功,看着他在枝头飞来飞去,却不曾震落一片雪花。我就羡慕得要死,随即用人各有所长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山中无日月,我们不知哪天是新年,大致推算了一下,决定将第二次降雪后的某天当新年来过。
我们将石室和木屋收拾得干干净净,将溪流上的冰块敲开,抓了几条鱼,柳烟打猎打到一头大黑熊,剥了熊皮,留下熊掌后,我们开始埋锅造饭。
鱼汤很美味,熊肉很好吃,更别提堪称世间佳肴的熊掌了,加上一些腊肠,除了没有酒唯一的缺憾外,那顿饭我们吃得很尽兴。
席间,柳烟不断说一些他行走江湖遇到的趣事,我陪着呵呵傻笑,却不禁想起了远在皇宫的父皇,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年,父皇和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一定都认为我早已死去了吧!
我跟柳烟讲皇宫里过年的场景,那些烦人的礼仪,我一直认为自己记不住,每次都要让身边太监提醒,可是在这荒郊野外,在这远离一切繁文缛节的地方,我却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一个步骤,哪怕是最微小的细节……
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在这没有酒的夜晚,我醉在了自己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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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崖底生活(二)
“小家伙——玄钰——钰儿——”
迷迷糊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喊……
是谁?
我揉揉发干的眼睛,站了起来。
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我面前。
“父皇——”我惊讶得不得了,他怎么在这儿?
我看看四周,我什么时候到了这里?我好像还在悬崖底下?
这么回事?
“小家伙,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许喊我父皇,要喊我名字——啸天。”父皇——不,啸天用手刮了刮我鼻子。
嗯,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我好像有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难道我失去了记忆?不对啊,我还记得他是啸天……
“小家伙,想我没有啊?”
“想了。”我傻傻的回答,说出口便后悔莫及,想当年我是纵横情场的号称少女杀手的超级明星,演了无数的爱情戏,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要假装一下,要欲擒故纵,一定要等他先表白……
呜呜……我什么时候变傻了?
“我也想你……”声音中充满着魅力,将我蛊惑其中。
嘴唇凑了过来,我毫不客气的吻了上去……
啸天的动作越发的放肆了,当衣衫离体时,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不……”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你怎么了?天这么晚,要早点睡,明天还要上朝。”
衣衫一件件退去,我不好意思地抱住近裸的身体,说;“你先睡。”
啸天毫无异议的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
转眼,一具结实的充满光泽的身体出现在眼前。
跟我的前世有的比!我忍不住咽下了口口水。
虽然一直在猜想啸天的身材会很好的,但仍出乎我的意料。
啸天掀开被窝:“这么晚了,你发什么呆呀?”
我犹豫着走到床前,脱掉鞋,坐到床沿上。
身边的身体像在刻意引诱着。
距离上一次欢爱又多长时间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好像还是在上一世吧。自从成为君玄钰后,这个身体一直没有情欲,不知是不是还是小孩的缘故?可是今天我特别想要……
“傻了——”呼吸间传出的热气喷到我的耳朵上,他在亲我的耳朵……
我再也忍不住了,被禁欲十三年,再能坚持下去就真的成仙成佛了,我不是仙,也不是佛,所以,我翻身向他压了下去……
……
……
……
一切都太美妙了……
突然,我感觉身下传来一股凉意,天变冷了么?我伸手想把啸天往怀里揽,千万别感冒了……
咦……嗯……啊……
手摸了个空……
我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双眼——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石室!
这里是崖底!
那啸天呢??????
我刚才……
原来只是春梦一场……
原来如此!
我感到身下一片凉意……
原来……
趁天还没亮,我悄悄的溜到小溪边,一头扎进钓鱼敲开的冰窟窿里……
一个时辰后,我跃出水面,斜靠在树干旁,看着冬天的日出发呆……
那日,不知是我吃熊肉补的过火,还是因为青春期到了,总之,从那日梦遗过后,我的身子开始蹭蹭的往上长个,身体的第二特征也开始明显发育。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春去秋来,我们已经在崖底生活了一年了,自过年后,我便不再找出悬崖的路了,开始有一些信命了,相信逍遥算子的话,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相信我这个穿越的人不可能轻易困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嗯,好像最后一句话说错了……
这个地方鸟语花香,还蛮不错的——如果有一条出路的话。
总之,从那之后,我开始安心研究逍遥算子留下来的一切东西,包括“逍遥兵法”、药典、拳谱……
当我研究完那本《死阵》,开始看另一本更厚的《活阵》时,我的进度一下子慢了很多,阵法从人员、兵器的搭配到周围地势、天气的变化乃至每一个人动作对全阵的影响……
我发扬雷锋精神,将过剩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学习中去。
柳烟依然去搜集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东西。可以看得出这一带的山匪大哥们的生意很红火,只是除了我和柳烟外,还没有遇见活着的幸运儿。
时光飞逝,四季轮转!
当草木枯荣四次后,我将石室所有的书都已经学的透彻了,柳烟的武功也已练成,开始踌躇满志的准备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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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崖底生活(三)
经过几天的实地研究,排除了我和柳烟坠崖的地方,以及其他数处地方,在仔细比较后,我们决定在南面稍微有坡度的地方开始登崖。
虽然我们会轻功,也只能是向上跃上三丈高,柳烟比我强一些,可以跃五丈,若中途没有落脚的地方,想出这万丈深渊决非易事。
悬崖上落下来的也有零星的兵器,可是这个时代的炼铁技术太差,除了极少数靠陨石中含的纯铁元素,可以练成绝世兵器外,大多数兵器是由生铁制成,落下悬崖就摔得差不多‘粉身碎骨’了。
我和柳烟轮流着跃上悬崖,用鱼肠短剑在悬崖上挖落脚的凹穴,为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