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彰一见斐起就皱眉问道。
『已经好多了。』斐起微微笑道。
『其实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彰坐在床边坐下,看著斐起说道。
『什麽?』看著彰正经的表情,斐起暗想不妙。亚敏他还能招架,彰的话他就挡不住了。但是他觉得彰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不太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你有什麽事就直说吧。』斐起又开口说。
『今天亚敏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的情况的时候社长正巧也在边上,所以提到了你,然後他突然问我是不是能请你做他的翻译,我没有直接答应,只是说回来问一下你再说。』彰缓缓地说道。
社长?斐起的脑子一下没转过来。
『他说和你不是很熟,如果由我来和你说的话会比较好。』彰解释道,然後又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帮你回绝。』
觉川聿?斐起的脑子“嗡”的一下,终於把社长和觉川聿联系了起来。可是,他不是会讲中文的吗?
15。
隔日,斐起等彰他们出了门,即刻打电话给觉川聿。
『你什麽意思?』斐起劈头就问。
觉川聿一愣,随即低低地笑了,『很有精神嘛。』
斐起吸气,『你的中文明明就很好,请我做翻译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觉川社长。』说到最後,斐起不免有点咬牙切齿。
『你以为,我是有钱没地方花吗?』觉川聿闲闲的语气,在斐起听来就是这个意思。
『不然呢?』
『我会说中文这件事,除了以惟和你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又怎麽样?』斐起不解。
『我有我的理由。』
要问他是什麽理由吗?或者该问吗?
斐起一阵沈默,觉川聿也不急著开口。
斐起放弃,又问道,『你找彰来,是故意的吧?』
『这样会省去我很多不必要的唇舌。』觉川聿的声音懒懒得,带著轻笑,『因为你无法拒绝他。』
『可我现在不是一样也不能拒绝你吗?』斐起冷冷说道,『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这叫知己知彼。』觉川聿省了後半句。
斐起心底不由得骂起了三字经,国语那麽好还找他做翻译,真是活见鬼。
『你身体好了之後来报到吧。』觉川聿说完就挂了。
斐起瞪著手机半响,只得把它合上,然後拉起毯子把头一蒙,赌气睡觉。
一觉睡熟醒来之後出了一身的汗,热度完全退了。斐起的心情越发恶劣,他现在巴不得自己再多生几天病。
想著乾脆再继续装病吧,可是偏偏对於彰或亚敏他们又觉抱歉。因为他们为了照顾他不得不两地跑,本来他们的工作就已经够辛苦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觉川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能逃到何时呢?
斐起胡思乱想一阵就只有叹气了。
所以等彰和亚敏一回来,斐起就对他们宣布说自己明天要去他们的事务所上班了。
於是亚敏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彰却只是看著斐起一直没什麽表示。
当斐起第二天一早出现在“飞扬”楼下的时候,觉川聿也不禁感到意外。
『你不是要我来上班吗?』斐起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觉川聿说道。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觉川聿盯著他笑。
『是啊,拜你所赐。』斐起不带感情地说道。
『哦?怎麽说?』觉川聿挑眉。
斐起不再理会他,直接走到电梯门口。按了铃门却不开,斐起突然意识到这是要用卡才能打开的。
觉川聿却不著急,他缓缓走到斐起身後,然後故意凑近他耳边,低声说著,『我还在想是不是那天晚上我做得太过分了。』
斐起皱眉,微微移开一步。
觉川聿也不在意,拿出卡越过斐起刷了一下。
电梯门开了,斐起走进电梯之际,无意中瞥见接待小姐望著他们的社长一脸的呆滞。
可是,斐起没那个心情欣赏。因为他忽然发现两个人处在电梯里面的情况要比外面危险多了。
果然,等电梯的门一关觉川聿就把他牢牢锁在双臂间吻他。
两人气息相交,唇舌相战,觉川聿的舌尖极尽挑逗之势,同时又狠狠蹂躏著斐起柔软的唇畔,直到斐起快不能呼吸了觉川聿才放开他。
斐起喘息。
这时电梯刚巧到达顶楼。
『社长早。』电梯门一打开,马上有一个声音传来,礼貌的向觉川聿打招呼。
斐起差点没吓出冷汗,幸好觉川聿故意挡在他前面,好让他喘口气。
『这位是藤田小姐,我的私人秘书。』觉川聿向斐起介绍著,然後又转向藤田,『罗斐起以後会是我的专属翻译,你帮他安排一下。』
『好的,社长。』藤田微微鞠躬道。
待觉川聿走进里面的办公室以後,斐起便向藤田打招呼。
『你好,我叫罗斐起。』斐起面带微笑说道。
『罗先生好,我叫藤田熏。』对方也礼貌地回答,并和斐起握了握手,然後又伸出手示意道,『罗先生的房间在那里面,请跟我来。』
房间?斐起四处环视了一下,这才发现靠近觉川聿办公室的边上还有一个房间,上一次斐起完全没有注意到。
没想到第一次上班竟有这麽大的办公室。斐起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究竟是什麽心情。
虽然斐起觉得叫上班并不是很名正言顺,而且自己还有另一层身份,可是还是姑且称之为上班吧。
『这里有没有摄像头的?』斐起一面四处张望一面问道。
藤田熏一愣。
斐起这才想到这位秘书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来过的事。
『呃,应该是有的。』藤田熏迟疑著回答。
就知道。斐起无奈地吐气。
『没事的话我先去忙了。』藤田熏又是鞠躬。
『唔,好吧。』这种必恭必敬的动作看在斐起眼里还真是不大习惯。
16。
斐起坐下还没多久,就被秘书通知要和觉川聿去开会。
看来还真是有事做。
经过两小时的会议,又出席了两个记者发布会,斐起这时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确是在工作。
『看来我真是找对人了。』觉川聿扬起嘴角,看著斐起。
『你真是不慌不忙,带我去那麽大的场合,也不怕我第一天工作就出差错吗?』斐起此时随著觉川聿坐在一家餐厅里享用著精致的午餐。
『只能说我对你刮目相看。』
『过奖。』斐起头也不抬,始终低下头只顾吃盘中餐。
『我问过殊岩彰,他说你大学里就过了口译二级,笔译自是不用说,我建议你去考一级。』觉川聿却是觉得斐起有著过人的语言天才,因为眼前的人精通的不仅仅是日语而已。
『我没这兴趣。』斐起不在乎地说。
觉川聿听後也没什麽感觉,只是说道,『听说你自己也有书面翻译的工作,你可以带到事务所里来,只要有空你随时都可以做自己的事。』
斐起一愣,然後抬头,『有这种好事?』
『怎麽?你觉得奇怪?』觉川聿微微一笑反问著。
『是有点奇怪。』斐起点头。
『别的员工当然不行,不过你是例外。』觉川聿说著。
『你是出於弥补的心理吗?』斐起想了想问道,话一出口就有点後悔。
『你是指哪一点?』觉川聿閒适地笑著,缓缓地说道,『你是指我强迫你来事务所上班呢还是你是我床伴这件事?』
『这件事请你不要到处张扬。』斐起皱眉,看了看周围,幸好这家夥用的是日文。
『放心吧,这里是中国。』觉川聿笑了起来。
『中国地大物博人才也多,懂日文的又不是我一个。』斐起不禁嘀咕。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觉川聿突然说出口的话让斐起瞪大了眼睛。
斐起看著他等待下文。
『除非万不得已,不然我决不会用中文。』觉川聿静静地说著。
『为什麽?你很不喜欢中文吗?』斐起奇怪道。这是第二次听他说起这件事了,既然是他本人提起的,斐起当然觉得有必要问下去。
『你不觉得为什麽我有日本人的姓,却要用中国字作为名呢?』觉川聿不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斐起经他这麽一说,确实觉得奇怪。
“聿”字不仅是中国字,更是以前古代人用的,现在根本不常见了。
『难道说你不是日本人?』斐起猜测道。
『我的母亲是中国人。』觉川聿垂眸低语,『而且我的童年也是在这里渡过的。』
『可是,报导里面都说你是第一次来中国……』斐起思索著,他突然觉得觉川聿的背景一定非常复杂。
『所以说,这一直都是不为人所知的事。也是我为什麽要隐瞒自己会说中文的原因。』
『你为什麽将这些告诉我?』斐起抬眼看觉川聿,『你不怕我利用这个反过来要胁你?』
『你不会。』觉川聿露出笑容,并且不假思索就斩言道。
斐起不免呆愣,为什麽他会说得那麽肯定?
『况且你知道的并不多,还不至於造成我的威胁。』
『你倒是自信满满。』斐起边说边心想,回去就查查你的底细,觉川这个姓也不多见,我就不信查不到你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午餐结束後,斐起没想到下午竟然也是行程满满的。
他忽然觉得这个社长的位置并不是看上去这麽轻松就能坐的。
不过斐起就管翻译,但是不仅仅是给觉川聿做口译,在必要的时候还要对一些文档进行一番笔译。
对於一直从事著自由职业并且从来没有多大工作量的斐起来说,真真实实的感到了一种所谓上班的乐趣,而且一点也不觉得疲惫。
『你似乎很兴致盎然啊。』觉川聿抱著双臂,敲了敲斐起办公室的门。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吗?』斐起这才抬头,惊觉天色已晚。
『正确的说,已经超过了下班的时间。』觉川聿抬表看了看,说道。
『今晚?』斐起看了看觉川聿,後者只是挑眉回看他,斐起的後半句也就不说了,起身整理桌面。
坐直达电梯一直到地下车库,然後开车出了公司。
『想吃什麽料理?』觉川聿回头看著一直没说话的斐起。
『随便。』斐起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觉川聿便没再说什麽,只是开车到自己决定的目的地,然後两人下车进了一家餐厅。
斐起一直到自己的眼前摆了一杯满满的酒才反应过来。
『这是什麽料理?』斐起看著觉川聿问道。
『义大利。』觉川聿回答。
『这酒呢?』斐起皱眉。
『这是白兰地。』觉川聿看见斐起的眉头紧锁,不经意问道,『你不喜欢吗?』
『我不喝酒。』斐起没有看觉川聿,只是盯著酒回答道。
真是不好的回忆,况且那个制造出不好回忆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
『你不喝酒吗?』觉川聿动作优雅地举起手中的白兰地,浅浅地品尝了一口,满意地点头。然後看著斐起故意反问道。
17。
『你还希望我喝醉後把你当成彰然後强吻你?』斐起这时才抬眼看他。
『我不介意。』觉川聿勾起一抹笑。
『你不怕我酒後乱性?』斐起假惺惺地笑著说。
『你可以试试。』觉川聿盯著斐起。
『那好。』斐起突然抓起酒杯猛灌。
斐起不知道自己如何出的餐厅,如何上的车,如何回的家,如何到了觉川聿的床上。
觉川聿任斐起压在自己身上,任他拼命的胡乱地吻著自己。
『你其实很想喝醉吧?』觉川聿趁著空隙说道。
『你是存心的吗?』斐起说著,又不自觉咬住了觉川聿的下唇吮吸了一阵。他沿著下巴一路吻至觉川聿的喉结。
然後他说道,『我并不想喝醉,我只想见到彰而已。』
原来,秘密被人知道还有这种好处,就是可以找他倾诉,不用一个人闷在肚里。
『你以为喝醉了就能看见他了?』觉川聿反问。
斐起眯起眼,努力看著被他压在身下的人。
他真的又醉了,他竟又看见彰了。
『你想上我吗?』
迷乱中,斐起扯著觉川聿的衣服。
笠日,斐起又在头疼中睁开眼。看著床上一片的凌乱,斐起心想自己果然是酒後乱性。
只是,今天的身体感觉有点奇怪,完全没有一处不适。
莫非——
斐起突然想起了一些昨晚的痕迹。
——你想上我吗?
耳边隐隐有这样的声音。
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斐起紧张地盯著他看。
『早啊。』觉川聿缓缓睁开眼睛,懒散地对斐起说了一声。
『你、你没怎样吧?』斐起小声地问著。
觉川聿看著斐起一脸的谨慎,於是好笑地反问,『你认为我会怎样?』
『你干嘛平白无故的让我……』斐起没有再说下去。他实在想不通,眼前的人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人。
『你现在是想对你的行为负责吗?』觉川聿用一只手撑起头,问著。
斐起茫茫地注视著他片刻赶紧说道,『我干嘛要负责,是、是你自己自愿的。』
觉川聿闲闲地笑著,拉过斐起吻了一下,然後起床穿衣服。
斐起呆愣在床上,想不通这个男人的行为,而且——
这种感觉,真是怪透了。
直到觉川聿走进盥洗室梳洗,斐起才如梦初醒,赶紧起来穿衣。
『我先回一趟家再过来上班。』等觉川聿出来後,斐起对他说道。
觉川聿只是看看他,没说话。
斐起自动解释道,『我回去换一下衣服,然後把我自己的工作整理一下带到事务所。』
斐起说完又加了一句,『你自己说过的,可别反悔。』
『我有说反悔吗?』觉川聿奇怪地看著斐起说道。
『没有就好。』斐起若无其事地走进了盥洗室。
『我载你过去吧。』觉川聿等斐起出来对他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又不是不认识路。』斐起连忙摇头。
『随便你。』觉川聿也不再表示什麽,只是从冰箱里拿了一罐牛奶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斐起穿好鞋子走到门口,看了看觉川聿。
觉川聿正翻看著报纸,一边喝著牛奶,完全不理会他,於是他也懒得打招呼就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家斐起赶紧打开电话留言,果然,亚敏和彰还有见舞都来过电话了。
彰连续打来三次,都没有说什麽,只是让他听到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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