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认识的陌生人一样,没有丝毫的叙旧之意。
君子莫好像早就预料到夜夕的想法一样,不怒反喜,“看来你还是那么了解我啊?三年前你毁约了,又整整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三年,这样的损失,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补偿?君子默,你玩弄傲钦于鼓掌之中,你又如何补偿整个傲钦百姓呢?”世人都说君子默是地狱修罗,鬼面阎王,但她夜夕是一点儿都不畏惧他的。
听了这句话,君子默心头一顿,要是能补偿,他一定会好好爱护雨樱,不让她受一点点伤。
他的眼底划出一丝的哀伤,他看着夜夕,笑了笑,“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补偿,要是后悔,当初就不该那样做。”他这句话好像是对自己说的,因为夜夕完全是一副茫然的姿态盯着他。
不过夜夕心里明白,他这样说是因为洛雨樱,慕梓瑾的亲妹妹,也是自己的小姑子,她回头看了看君子默,但发现他已经与自己背道而驰,慢慢的离开了御花园,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孤独与忧伤,就像是荒漠里的一匹孤狼一样。
他真的是自己认识的君子默吗?爱情真的能是一个人性情大变吗?
洛雨樱,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好像越来越多的问题,压得她有些负累,但是她知道,现在她有了莫莫,有了家,一切都在好转。
回到大殿的时候,慕梓歌已经安然坐在正堂了,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感激,而君子默的位置依旧空空如也。她知道,在君子默的心里,洛雨樱一定占据着一个最最重要的位置,那个位置不容任何人替代,只是她不理解,为什么之前君子默会费尽心机的要带自己去沅清国,难道只是为了克制住慕梓瑾吗?那除去洛雨樱跟慕梓瑾的关系,他跟慕梓瑾到底还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国家的荣辱,好像并不是这样!她的目光不免放到了慕梓瑾的身上,此刻他正担忧的回望着她,也许是他已经发现了之前自己在大殿里听到了君子默的那些话吧!
夜夕笑了笑,好像并没有在意。
第一百零五章 双喜临门 【你居然骗我~~】
晚宴是在御花园的水榭香台上举行的,细雨丝丝,令人心动,黑暗的天际乍然响起了烟花爆竹声,夜夕静静的看着,浅浅的笑着。7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隆重的过一个新年,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新年总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父亲和母亲总是外出旅游,把一切都交给自己,从没有一天是留给自己的。
她还记得有一年,日本的樱花开得很灿烂,她代表公司去跟安藤先生洽谈公务,却因为地震被困在富士山的一座小镇,没有回去过年,可是她的父母却没有等她,更没有管她的死活,等到她回去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居然留下了一封信便环游世界去了。而信上的内容她现在都历历在目:后天法国有个座谈会,董事会已经全票通过由你去,所以不能让大家失望。
简单的是几个字却让只要十六岁的她哭的如一个泪人,硕大的别墅经常只要她一个人,就是那一次的外出,她认识了洛宸。
天空中的烟花礼炮还在响着,夜夕的眼中闪着耀眼的火花,水榭香台的莲池里,朵朵荷花灯被放开,在静谧的水中随风安然的游荡着,那是宫里许多人的愿望,希望能得到自由。可是终究都只能被困在池子里,直到灯尽,被水淹没榭。
她不禁感到惋惜,白皙的手指有些颤抖,慕梓瑾似乎发现了夜夕的不正常,很贴心的握住了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既然那样的冰冷,就像寒潭的水,浸透骨髓,夜夕感受着慕梓瑾传来的温度,浅浅的笑了笑,道:“阿瑾,这好像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吧?”她的声音很温柔,与手上的温度形成了极大的发差。
慕梓瑾也笑着,眼神不经意略到慕梓歌的身上,然后回头对夜夕说:“夕儿,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会一起度过的,不要想那么多,千言万语,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相信我。”
他的眸炙热而带着一丝温柔,就像春风里和煦的阳光,点点的带着生命的气息,夜夕感受着此时的美好,甜甜的轻笑道:“我知道。垆”
而此时在座的各位有三个人一直盯着他们俩,一个是坐在高处的慕梓歌,因为刚刚接受到慕梓瑾的视线,他也明白那个眼神的意义,所以,在看到慕梓瑾跟夜夕的眉目传情之后,他自然而然的站了起来,道:“今日大家欢聚一堂,朕深感宽慰,不日就是我朝睿王殿下和固伦公主的大婚庆典,虽然三年前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公主被迫离去,但好在今日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想必整个傲钦百姓和朕一样高兴,今日大家就举杯,共庆睿王与公主白头偕老,再造佳话。”
慕梓歌话一说完,文武百官皆站起附和,“愿睿王殿下和固伦公主白头偕老,再造佳话。”瞬间,一股气势磅礴的祝愿声响遍整个皇宫。
慕梓瑾拉着夜夕笑着与大家举杯,香醇的酒香,和谐的氛围,令人十分的惬意。
一个是坐在慕梓瑾对面的君子默,自从御花园别了夜夕之后,他就想了许多,洛雨樱是她不能割舍的牵挂,甚至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减少过思念的对象,要不是雨樱的离去,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自己的心中那么重要,重要的就像自己心中的一部分,如果失去了那一部分,想必他根本不能活。
果然如此,原来的君子默已经不在了,就在洛雨樱冰封的那一刻,便随着她一起被埋葬了,现在活下来的不过是一个复仇的机器而已。他恨一切所有伤害过雨樱的人,包括慕梓瑾和他的母妃,要不是他们的狠心,也许雨樱根本不会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更不会事事受人摆布,论为达官贵人的附属品。
可是,一切都回不来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的找回洛雨樱的影子,而找了这么久,就只有夜夕最像雨樱,那一颦一语,一眸一笑,都像极了她。他以为是老天慈悲,将雨樱还了回来,可谁知却被慕梓瑾先了一步,他怎能甘心?
眼下夜夕与慕梓瑾这般郎情妾意,他又该如何挽回这一切?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不禁柔软了许多,也许想要夜夕留在自己身边不是那么一件困难的事。
他的眼神又转向了一直在看慕梓瑾的云染,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继续饮着佳酿。
云染一直看着他们,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而且夜夕坐在慕梓瑾的右边,云染刚好坐在他左边,她能清楚的听到慕梓瑾对夜夕说的话,而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明显的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眉目中隐含着一丝杀气。
看着他们笑的那么开心,她心里苦闷的又饮了一杯,突然感觉心里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她止不住的掩住了嘴,轻轻拍打了胸脯。
君子默看着这一幕,淡淡的笑了笑,道:“侧妃这是怎么了?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他的话里虽然透露出了关心,但语气里倒是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听到君子默的话,在场的人又立刻把视线转移到云染的身上,此刻的云染,脸色苍白的可怕,也许是刚刚动气的缘故,现在连嘴唇的如一张白纸一般,慕梓瑾担忧的问:“这是怎么了?”
云染摇摇头,在大家眼里,她永远是进退有礼的大家闺秀,“王爷,妾身没事,也许就是不胜酒力,有些醉了。”
“侧妃娘娘脸色如此苍白,肯定是身子不适,王爷赶紧请个太医把把脉才是啊!”裴国公蹙眉提醒道。
夜夕皱了皱眉,站起来走到云染的身边,柔声说:“本公主倒是会一点点的医术,可以为侧妃诊治一下。”
见夜夕自告奋勇,慕梓瑾投去了感激的眼神,而君子默却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应和道:“公主千金之躯,怎能为了一个小小的侧妃屈尊降贵,还是请太医吧!”
刚好胡太医也在,便走到大殿之上,对慕梓歌行了行礼,不卑不亢的说:“皇上,可容微臣看看。”
“去吧!”慕梓歌点点头,算是应允了。夜夕瞪了君子默一眼,便回了座位。本来她还想看看云染倒是是真的生病还是故意装模作样的,可就被君子默被搅黄了,眼下,她也只能默默的看着胡太医了。
只见胡太医走向前去,从随性的药包里掏出一块轻盈的丝帕,叠成三层覆在云染的腕上,口中还说着:“侧妃娘娘,请把呼吸放平和些。”
随后,他三指轻点在手帕上,神色泰然的慢慢的从担忧转化为喜悦。夜夕没有看错,是喜悦的眉色,只是她不解,但有一股不好的感觉在心里滋生。
胡太医诊完脉,走到水榭香台中央,先是对慕梓歌行了一礼,再对慕梓瑾行了一礼,道:“恭喜皇上,恭喜王爷,侧妃娘娘有喜了,已经两个月了。”
“什么?”这句话是慕梓瑾叫出来的,但下一秒,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正衣冠坐好,不可思议的看了夜夕一眼。
夜夕亦是回头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的很不爽滋味。他不是告诉自己他跟云染没有圆房吗?那这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慕梓瑾看着夜夕,眼里全是不知情,夜夕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当时就低下头去,不再看他,慕梓瑾在夜夕这里受了白眼,立刻把眼光回到了云染这里,此刻的云染,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的表情。
他们其实有一次的亲密接触。
那一夜,慕梓瑾想念夜夕一直在灌醉自己,云染担心慕梓瑾被酒伤身,便服侍着酒醉的他,可谁知他却把云染当作了夜夕,来了一场腥风血雨的索爱。
事后,云染自知慕梓瑾心中只有夜夕,本来也想着发生关系以后慕梓瑾更会善待自己,但又想着也许会遭到更多人的误解,所以便将这件事给瞒了下来,就算慕梓瑾后来问起,她也只说,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现在却怀孕了。难道是上天的怜悯吗?
他们的眼神交汇,都在想着两个月前的那一晚,慕梓瑾凛冽的眸子带着一丝嗜血的气息,小声的附耳到云染耳边道:“你居然骗我?那一夜,我们真的做了?”
云染从未听过慕梓瑾这样的语气,当时心底一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知道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不要怪自己。
可是慕梓瑾怎么能不怪?他跟夜夕的婚礼就在眼前,夜夕的眼里岂是能容下沙子的。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他还不知道。
慕梓歌同情的看了慕梓瑾一眼,随即,道:“胡太医下去吧!四哥享齐人之福倒是朕不能比的。今日双喜临门,实乃傲钦幸事。”
他知道这句话慕梓瑾听起来会非常的刺耳,但他必须这么说,因为他是傲钦皇帝,必须做到进退有度。
夜夕抬起了眸,极力掩饰的悲伤让慕梓瑾心痛,但此刻他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他站起来,道:“多些皇上厚爱。”
第一百零六章 名不正言不顺【婚礼,婚礼~~~】
黑暗的天际飘散朵朵数不尽的乌云,原本细雨丝丝的惬意被瓢泼所替代,夜夕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雨滴拍打在窗上,心底异常的烦闷。
看着旁边的莫莫,她静静的握住他的手,好像整个世界便在手心了一样。
慕梓歌已经下令重新整修宰相府,并且更名为‘一品固伦公主府’,算是给夜夕的恩赐,现在住在王府似乎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以后把伶儿和灵儿接过来,就在公主府,也算是大团圆了。
她到底要得是怎样的婚姻呢?三人行?不是的。受过现代良好教育的她,怎么能允许她的丈夫能有其他的妻子呢?
不管对谁?都是不负责人的表现。她不要做那个恶毒的大房,也不会跟别人共享一个丈夫榭。
笃定了决心,她便慢慢的下了床,徒步走到了慕梓瑾的清晖园,雨滴声很大,一路上走过来,裙摆早已湿透,可是她却浑然不觉湿气,脚步坚定的走着。
此刻,慕梓瑾正在一脸冷然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云染,表情里全是非诚勿扰的芥蒂,“你说,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云染掩住欲泪的眼,小声的回答着:“王爷,妾身真的不知道。妾身的月事一直来得没有规律,只有一次,妾身根本没想到会怀孕啊!坨”
“没有想到?那当初你为什么不说?”他的声音很冷,就像北方的雪一般寒冷。
“王爷,妾身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束缚住王爷,所以一直没说,王爷,妾身失去了女子最珍贵的节操,难道不伤心吗?就算王爷是妾身所爱的人,但妾身也知道王爷心中一直放不下姐姐,妾身又怎么会自讨没趣,要不是当初王爷说要照顾妾身一生一世,妾身永远也不会答应的。王爷,我们相处一年多了,妾身的为人难道你不知道吗?妾身宁愿自己担负不洁的名声,也不愿意让你蒙羞啊?”说着,云染忍不住冒出了泪花,夜夕静静的听着这一幕,浅浅的心痛在心底滋生。
慕梓瑾亦是一脸深重的看着她,云染处处为自己着想,自己又怎么能怪她呢?
“好了,我知道了,从现在起,你好好养胎就是,当初的承诺,我会履行的。现在你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云侧妃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的。”他的这句话虽然没有任何的温度,却是他的肺腑之言。云染的肚子里是自己的骨肉,就算他不喜欢云染,也绝对不能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的。
只是在夜夕那边,就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
“谢谢王爷的成全,妾身谨记,只是姐姐那边…”云染故意提起了夜夕,夜夕在窗外也竖起耳朵听着慕梓瑾准备怎么办?
只听慕梓瑾无奈的笑了笑,道:“想必她一定很怨恨我,不过,我没有办法。”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传出一声很低沉的低鸣,夜夕浅浅的笑了笑,慕梓瑾,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去怨恨你?如果怨恨有用的话,那她倒是愿意去恨,可是貌似现在连恨的想法都没有了,我的心好冷,犹如北极的冰雪一样。
她夜夕不是一个圣人,甚至和一般的女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虽然有时候表面看上去不那么在意这些,但是往往没有说出来的,就是自己最在意的。
云染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侧妃了,那自己现在还呆在这儿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一丝苦笑浮现在夜夕的脸上,她不记得自己是多久离开慕梓瑾的房门外的,只知道时间过了好久,云染都没有出来。
三天后的上午,莫莫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