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夹、信用卡、手表月哥哥都带走了,所以至少月哥哥不会没有钱。”季宁说着,“但是哥哥没带手机。”
“还有什么吗?”程竣铭拿过手机,皱着眉。
“啊,我想起来了,皇月少爷有一本一直放在床头的书也不见了。”一个佣人突然想起来。
“书?”
众人觉得更加没头绪了,那本书很重要吗?为什么皇月偏偏带着它走?程竣铭边思考,边查看着手机。
“宁少爷,这个手机号码是什么?”
程竣铭把手机递给季宁,那是通话记录里的最后一个电话,时间是昨天深夜。季宁摇了摇头,电话簿里没有登记,那至少就不会是皇月比较熟悉的人的。不是熟悉的人却在深夜里打电话给他,而且还进行了长达一分多钟的通话?这说明皇月一定从家里的某处看到这个号码,而且对方还很愿意接这个深夜打扰的电话。
“月哥哥为什么不带走手机?为了让我们找不到,还是……”季宁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皇月有空把该带着的东西都带上,唯独没有拿走放在显眼处的手机,说不定根本就是故意的。如果他不想被人找到,也应该会把昨夜的电话记录消去,难道说他是为了故意让他们发现这个号码?
季宁在沙发上正襟危坐,闭上眼仔细想着,电话号码,电话号码,究竟哪里会有电话号码?!记录了很多电话的地方,地址簿?不是。名片夹?也不是。联系方式?……联系方式……“对了,委托书!”
季宁跑上楼,把书房里的委托书都拿了下来,一份份地对照着上面委托人的联系方法。
“宁少爷,您的意思是,皇月少爷是出去办委托了?”
“不是,”季宁觉得自己心咚咚地跳着,“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一份份地委托书都翻过去了,季宁又开始找那一堆已经被否定掉的,每一本都不是,直到那最后一份。季宁的手颤抖着,那份是他亲手放到最底下去的,是什么样的委托,他再清楚不过。一位数字、两位数字、三位数字……皇月的手机里的号码,与那份的委托人的手机号码一模一样,季宁的脸顿时刷白。
程竣铭忐忑地看了一遍委托书,脸上也立刻没有血色。
“喂,白睿炎,你给我听好!”程竣铭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月危险了,他接下了与密龙对着干的委托!”
10
“什么!”白睿炎惊得坐直了身,“你是说那个密龙?!”
“还有第二个密龙吗!”程竣铭嘲讽着,“白睿炎,要是月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月他知道密龙吗?”
“知道,宁少爷告诉过他,所以……”程竣铭回想起昨天皇月托他办的事,以及他那时不同寻常的眼神,怎么就没发现呢!
“不可能,月既然知道又怎么会……”白睿炎不愿相信,皇月并不是那种莽撞的人,所以不可能一个人出走为了接这种委托,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没什么不可能,白睿炎,都是你引起的!”程竣铭大声吼着,皇月会这么做,原因应该只有一个,“要不是你和女人纠缠不清,他会这样么!白睿炎,该怎么做你给我想清楚!”
程竣铭把听筒甩回电话机上,转头对着季宁,“少爷,您回房间去休息一下吧。”
“月哥哥……他不会有事的吧!”哀伤聚集在季宁的眉间,昭示着他只有十五岁的脆弱。
“不会的,宁少爷,月……月少爷不是那种鲁莽的人,他一定是胸有成竹才会这么做的。”不错,皇月的确不是那种会自残的人,但这次,恐怕……
另一边,白睿炎已经呆坐在办公室里很久了,电话听筒一直握在手里,不停地发出短促的“嘟嘟”声。月究竟怎么了?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自己和女人纠缠不清?不能否认,自己的确和女人发生过关系,但那是……而且,皇月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的,即使知道了也不会……
……不会什么?即使皇月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不会嫉妒?不会怪他背叛?就如过去,即使自己召别的妃子侍寝,第二天踏进雅月殿的时候,玉言依旧是那么温顺,没有半句怨言?
(我不是月玉言,你也不是风炎了。)
原来自己还是在用看待月玉言的目光来看待皇月,冥冥中便把自己当成了那时的帝王,而把皇月当成了自己的宠妃。但是怎么就忘了呢,皇月就是皇月,不是月玉言,更不是他的替身。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像普通人一样,会哭会嫉妒。自己和他之间是平等的,所以……
“白总,华科的客人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赵琳琳再次敲开门。
白睿炎看了眼当今难得的才貌双全的秘书,把电话挂上,“小赵,跟他们说抱歉,说我突然有急事。”
“啊?”赵琳琳惊讶地看着白睿炎穿起外套,拿上包,“白总,你要去哪里?”
“跟你无关。”
“可是我……”
“我说了跟你无关。”
白睿炎径自走出了办公室,到车库取了车,白睿炎在转动着钥匙发动引擎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月玉言真的不嫉妒吗?为什么别的妃子为了风炎的临幸而争得头破血流,唯独他总是那样淡然地接受着?难道真的是因为他那如同仙子一般的高洁?还是……
白睿炎自嘲地扯动了嘴角,原来风炎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月玉言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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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繁华的城市,总有见不得人的阴影处。皇月现在就置身在这么一条老式胡同里,两边都是濒临拆迁的棚户区,楼梯咯吱咯吱的,一个灯泡就用电线吊在屋顶,稍微被风一吹就摇啊摇的,墙上都是渗水和发霉的痕迹。
“委屈你了,看你的打扮,家里条件挺好的吧。”一个男人递给皇月一罐可乐,“其实也不是我们想住这种地方的。”
“我知道。”皇月接过可乐,喝了两口,有钱委托玥的,这两人也不会是一般的工薪阶层。
“你真的是玥的人?看你年纪那么轻,搞不好还只是学生吧。”女人有些不放心地问。
“这一点你们不用怀疑,因为我们家少爷不希望和密龙扯上关系,所以偷偷地派我来。”
皇月又把想好的借口说了一遍,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男人名叫周辰,女人名叫戚晓颖,是一对刚刚领了结婚证的情侣。周辰是开私营企业的,生意做得不错,赚了些钱,加上戚晓颖家里的经济情况,两人一直过着有房子有汽车的生活。直到某一天周辰得罪了黑道上的某个大人物,为了逃脱想了各种办法,变卖了很多家产,最后经人介绍找到了玥。
“大致的事我都听说了,少爷也已经告诉我该怎么做,但是这次少爷说他也没把握。”
周辰点着头,带着无可奈何,“我们也知道,只是想……碰碰运气,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不好,做事太莽撞,还连累了晓颖。如果我遇到不测,希望你能把晓颖平安带回去,密龙要的只有我。”
“辰!”戚晓颖挽上丈夫的手臂,惊慌地望着他,“不许你这样说,我是自愿和你在一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跟你在一起!”
皇月看着恩爱的一对,心里一阵不是滋味。睿炎,我们之间是不是能像他们一样,平凡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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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少爷,您不要紧吧。”程竣铭倒了一杯橙汁给季宁,“月少爷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我知道,月哥哥不在,我更应该振作一点。”季宁垂着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别勉强,否则月少爷会担心的。”
季宁点了点头,“程竣铭,昨天哥哥找你说了什么?”
程竣铭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月少爷叫我去查查照片上的女子是谁……”
“只是这样?”季宁挑起了眉。
“是的。”
季宁伸手支着下巴,他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但除了这样还能有别的什么可能性吗?看程竣铭的样子,应该也一点不知道皇月打算出走,但是事情总有些不对。
“……我知道了,你马上去派人找月哥哥吧,不要把事情弄大。”
“我明白了。”
程竣铭欠身离去,回到车上,立刻掏出了手机。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程竣铭的语气很重,眼睛盯着那几张照片,“是你寄给月的吧!”
“哟,我这不是在帮你嘛,我见你迟迟下不了手,所以帮你一把。”电话那边,女子用娇媚的声音回答着。“这样他就会放弃白睿炎了,你不是正好能趁机抓住他的心吗?”
“你懂什么!我是不希望看到他心碎……”
“程先生,不懂的是你,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只能用手段夺取的,只要他属于你了,之后安慰他疼他不都由你做主了吗?”
“你!”
“难道你就甘心看着他和白睿炎走得那么近?你也知道白睿炎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舍不得一时的痛,等你的大少爷娇嫩的心真的受了重创,你就要痛一辈子了。”
程竣铭被她说得无语了,的确,在心里他也这么想,决不能让白睿炎再一次害了月,所以他才答应和她联手,但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没料到皇月竟然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举措,再看看照片,想着皇月托他的事,他有些迷茫了,为什么皇月能够这样对待白睿炎?难道说,是自己弄错了,白睿炎难道是真心爱着皇月的吗?
“难道你以为,只要月离开了白睿炎,白睿炎就是你的了吗?”程竣铭突然冷笑了起来。
“哼,我的办法多得是,这点不用你操心。”女子不屑一顾的样子。
“是吗?但是我告诉你,如果月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想要的也决得不到!”
第四章 真心
1
做梦了,一个预知梦。几个身上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进来,把周辰和戚晓颖都带了出去,还有自己。
皇月睁开眼,看到摇晃着的灯泡和在旁边转悠的两只苍蝇。周辰已经起来了,戚晓颖买了早点正进屋来。
“早上好,小黄。”周辰向皇月打着招呼。
“嗯,早上好。”皇月坐起理了理头发,他在这里化名为黄玉风,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今天要离开这里了。”
戚晓颖正在递给周辰牛奶的手一抖,转头惊慌地看着皇月。
“他们明天就会找到这里。”皇月平静地解释着。
“……是吗。”周辰暗暗地握住戚晓颖的手,皇月看着他,知道他此刻的平静也只是装出来的,然而自己不同。皇月明白自己的能力,自己的预见从来没有出过错,所以那些男人一定会找到他们,一定是在梦见的地方,而在那之前,任何担心都是没有必要的。
白睿炎开着车到了市中心一家咖啡厅,和程竣铭两人会面的气氛并不怎么好,但在这种非常时候,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协商如何把皇月平安找回来。
“风炎,我希望你明白该怎么做!”
“叫我白睿炎,这是月的希望。”白睿炎显然要比程竣铭的涵养功夫更深,虽然他对明辰渊恨之入骨,但表面上却仍旧平静而优雅,“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不想让玥和臭名昭著的密龙扯上关系,所以来找我是不是?”
程竣铭被说中了计划,然而却不怎么心虚,“玥是季月创立的,现在是皇月的,无论哪个都是玉言的心血,所以我当然有义务守护它!”
“不管你怎么说,总之你就是想把这个危险的事推给我了?”
“嗬,你不敢了?口口声声说爱月,却跟女人搞不清楚,现在月有危险了你却躲在一边?”
程竣铭有意无意的刺激,让白睿炎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随你怎么说,我爱月是千真万确的事!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照样会去把他带回来,你就给我好好看着,为了他我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白睿炎把咖啡杯往杯碟上一搁,叫来服务生结帐,接着斜了程竣铭一眼,语气咄咄逼人,“等他回来,我再好好跟你算过去的账!”
第二天,岚风传出了惊人的消息,华东地区的执行总裁,被誉为商界未来之星的白睿炎,突然提出了辞呈,辞去一切职务,也不管总公司是否同意,便再也没去岚风上过班。众人纷纷猜测其中的缘由,但却没有一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白色的宝马车停在了一条繁华的路边,白睿炎仰头看了看高耸的办公楼,确认了地址没错,下了车,走进了大楼。
电梯乘到13楼,开门就见一块指示牌,白睿炎跟着指示走到一扇磨砂玻璃门前,推开门,摘下太阳镜。
“私人侦探社密龙?”白睿炎扫视着房间内的几个人,一个人见了他,到里边的房间通报去了,一会儿那人出来把白睿炎带了进去。
“哦,这不是正闹得沸沸扬扬的白总裁么?”房间很宽敞,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从在气派的办公桌前走到沙发上,示意白睿炎也坐下。“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鄙姓曾。”
他递给白睿炎一张名片,上面的名字是曾伟国。
“谢谢。请原谅我没有名片,因为我已经辞职了。”
“没关系没关系,不过让我猜猜,”曾伟国一副和白睿炎很熟的样子,“是不是生意上有什么对手,让你不得不辞去这么大好前途的职务,所以你来找鄙社,要找出这个让你痛恶的人?”
白睿炎笑了笑,“曾先生说对了一部分,我的确要找人,但不是曾先生猜的那样。我要他毫发无伤地回来。”
曾伟国眯起眼笑了笑,“那么白先生的隐私我就不过问了,白先生要找的人是?”
“我不想把他的名字说出来,我可以告诉你线索。”白睿炎顿了顿,“你们最近是不是在找一个叫周辰的人?”
曾伟国皱了皱眉,“白先生怎么知道的?”
“这你不用管我,我只告诉你,除了周辰和他妻子,应该还有一个人和他们在一起,我要的就是他。”
曾伟国眉头锁得更紧了,的确听手下的说,最近似乎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和他们在一起,但白睿炎怎么会知道,转了一圈眼珠,曾伟国脸上做出为难的样子。
“白先生,您这也真是给我们出难题了……”
“怎么,你们不是声称找人是最拿手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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