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劫之三 白昼+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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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劫之三 白昼+番外-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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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白昼过分局促地接了过来。
  她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两个人……
  “你怎么了?”白昼看出她的恍惚,轻轻喊她。
  “那……我先走了。”她有点紧张地道别。
  白昼点点头。
  “我……”
  “还有事吗?”白昼疑惑地看着她,他在察觉到寒华到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使用了幻术。她所看见的应该不是寒华原本的衣着打扮,为什么还会这么惊讶地看着寒华呢?
  他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看,有些后悔没有改变寒华的容貌。
  手背突然碰触到的微热吓了他一跳,他迅速地回过头来。
  “怎么了?”他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个平时都有些过分羞涩的女孩第一次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
  “白教授,晚上……我们一起……看电影……”说到后来,脸又红了,干脆又低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头顶供人观看。
  白昼先是愣了一愣,而后笑了。
  “好。”他笑得极近温柔,话语里却很坚定。只让人觉得,哪怕今天是世界末日了,他也一定赴约。“我请你今天晚上看电影。”
  她吸气的声音是那么明显,令白昼不禁莞尔。
  她慌慌乱乱地走了,姿势比刚才更加僵硬有趣。
  女性,真的是很可爱……
  白昼带着微笑转过头去,却一愕。
  不知什么时候,寒华雪白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环目四顾,这片天地竟然这样地空旷无边……
  笑容一分一分地在他脸上僵住,他闭上眼睛,只觉得满心的空虚疲累。
  “寒华……”心中所眷恋的,永远没有办法再靠近的那个人。很快地,连再看他一眼也是奢望了……
  突然间,心头一阵绞痛。 他蹲了下来,环抱着双臂,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苍白的唇色像死人一样可怕。
  “不行,你不能出来!”他捂住胸口,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来,嘴里不住地自言自语:“你绝对不能出来,就要结束了,我不能让你……”
  指尖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皮肉,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教授,你没事吧!”在另一头踢球的学生看他不大对劲,跑了过来。
  他猛一抬头,那样子吓了所有人一跳。
  “走开!”他恶狠狠地低吼。
  学生们不由向后退了几步,没敢伸手扶他。
  “对了,太渊,去找太渊……”他勉强地站了起来,口中说道:“雾来。”
  一时间,刚刚还热力四射的太阳忽然间被乌云遮盖,昏暗的天色还伴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浓雾,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教授不见了,教授呢?”在一片惊呼声中,有人发现白昼不知所踪。
  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第七章
  “怎么了?”炽翼惊讶地看着从沙发上猛然站起来的太渊。
  “有人闯入烦恼海。”太渊的脸上少有地布满了凝重。
  “是什么人?”炽翼皱起了眉。
  很少看见太渊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的会是谁呢?
  “气息强大杂乱,我怕这人来意不善。你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留在屋里,别让我分心了。”
  炽翼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太渊穿上外衣,开门走了出去。
  炽翼站在窗边,远远地看着,还是不怎么放心。
  是什么人,会让太渊这么紧张?
  太渊慢慢走着,心里的惊奇又扩大了好几倍。
  这是什么香气?
  像是夜雾中的一阵微风,又仿佛春日山林里的一缕阳光。
  似圣洁,似诱惑,如真切,如虚幻。
  太渊心念一动,暗叫好险。
  连他,也在一刹那之间,都不禁为了这丝香气而动摇。
  这味道,竟然像是在什么时候闻到过,却又像是陌生得很……
  绕过了一片林木,再往前走就是池塘。
  香气,从这里开始散发……
  他不再犹豫,拨开树丛走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愕然。
  朵朵白莲硕大无比,开满了这座不小的池塘。
  在池子的中央,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赤着脚站在水面上,静静地看着月光为自己制造出的倒影。
  “优钵罗。”太渊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渊。”那人抬起了头,半挽起的长发乌黑亮丽,直披散到水面,分外夺目。
  这件白衣,这种佛髻,甚至手腕与脚踝上的金饰,不正是优钵罗还侍奉佛前时的装扮?
  这真的是优钵罗,他所熟悉的入魔前的佛前净善尊者!
  “你和我自从白莲花台一别后,这还是第一次单独见面吧!”那优钵罗举手投足之间,辉映着月色浮动,比起转世过后的白昼,多了几分超然物外的圣洁。
  “这不可能,你明明……”太渊被弄糊涂了。
  “我来找你,是想求你件事。”他平和地在水面上踱起步来。
  “什么事?”姑且先放下这已经乱成一团的前世今生,眼前这个以当年面貌出现的优钵罗表面平静,但周围的气息狂乱不安,足以令人生疑。
  优钵罗细长的眉慢慢地皱了起来。
  太渊不由得小小退了半步。
  在认识后的几千年时间里,他从来没有见过优钵罗皱眉,杜绝了贪嗔痴枉的佛陀们,是不会皱眉的。
  “请你杀了我,太渊。”
  就算有了心理准备,这个要求还是太令人震惊了。
  “什么?”太渊当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请你立刻动手,杀了我的肉身。”优钵罗面向他,脸上一派端庄严肃。
  “为什么?”太渊疑惑地问,直觉内情绝不简单。
  “你不杀我,我会毁了这个人间。”优钵罗淡淡地说道,那种满不在乎,就像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太渊的神情一瞬之间转换了几种,最后,他选择微笑:“想死的话自己动手不是更好吗?我可算不上一个好刽子手。”
  “不行,我是做不到的。”低垂着眉目,他就像一尊寺庙里受着香火,怜悯众生的神像:“我们曾经受过佛祖点化加持,无法伤害自身。能真正杀了他的,只有你手里的‘毁意’。”
  太渊的神色一凛,隐约想到了什么。
  “反正我这肉身也拖不了多久了,但是如果你下不了这个手的话,我怕……会落得难以收拾的局面。”优钵罗转动手腕,指间又开出一朵白莲:“如果你下了手,你今天所做的,会是行善而非为恶。”
  太渊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眼前的异样阻止了。 优钵罗手掌上的洁白莲花,竟一瓣一瓣地染上了颜色,一霎那,竟然变成了一朵纯黑色的花朵。
  “太渊,你的犹豫会铸成大错的。”他将花朵放到眼前,低叹了一声:“这果然……是命运吗?”
  “难道说……”太渊猛然地惊醒了:“你是……”
  “就像你所想到的。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他放下黑莲,任由它在脚边浮动:“我的心里没有善恶,没有记忆,什么也不会再有。优钵罗早就已经死了。”
  “这……怎么可能……”
  “我曾经犯了罪,无法求得饶恕的罪。”优钵罗神态安详:“所以,上天给了我最大的惩罚,我唯一想要永远拥有的东西,却永远地失去了。”
  太渊突然间眸光一敛,杀机乍现。
  优钵罗在说完这一句以后,脸上有了怨恨。那从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神色,可怖得令人心惊。
  “太渊。”他侧头看了过来,勾起嘴角,笑容里带着七分恶意。
  如果一击不中……
  太渊手一扬,顷刻间多了柄光华四溢的长剑在手。
  诛神,毁意。
  “对不起了,我不能冒这个险。”真要动手的这刻,太渊不禁有了一丝难过。
  优钵罗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地动了动嘴唇。
  太渊眯起眼,一剑疾刺……
  “不──!”一声尖叫加入了进来。
  太渊一时大惊失色,可是剑势太急,想收已经晚了。
  眼看着……
  “叮──!”
  那声音清丽高亢,宛似一声龙吟。 世上无人能揽其锋的诛神剑,竟然被两只手指轻轻一弹,就这么地止住了去势。 那手指结成了莲花印,在冷冷的剑光前皓白如雪,宛如玉砌。
  太渊怔了一怔。
  “太渊,你在做什么?”炽翼被护在了一个白色的怀抱之中,一脸不解地看着太渊:“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不得不杀。”太渊皱起眉,他为了引偏剑气,本身受了不轻的反挫。
  “你倒是常常挑些紧要关头出现的嘛!”倒是伸手救了炽翼的人,言语里毫不在意,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
  “白昼你……”炽翼回过头,然后不着痕迹地离开那个怀抱。
  那人的手一紧,揽住了他的腰。
  “怎么这么见外啊!惜夜。”
  那一声“惜夜”让炽翼一愕,再度被他揽到了身边、
  那人托起他的下颚,笑得十分璀璨。
  那张脸依旧是世间仅见的美丽,只是那种神情……不是圣洁,没有平和,而是迷惑人心的引诱。
  那微笑,懒洋洋的,却忍不住让人心跳加速,连身后乌黑的长发,似乎突然之间就有了自己的意识,随着夜风,像最最轻薄的丝缎一样在空中舞动起来。
  炽翼愣住了,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太渊转眼已经恢复了常态,却是笑得有点勉强。
  “好久不见了,七公子。”
  “好久不见了。”太渊打了个哈哈。
  “今日见你七公子风采依旧,身边更有倾心相爱之人相伴,真是让我眼红啊!”那冰冷的手指轻抚过炽翼的面庞,鲜红的嘴唇半抿,似笑非笑地勾起一种诡异的气氛。
  “尊者你过誉了,我不过就是个俗人,怎么敢当啊!”
  “尊者?”声音里的笑意更浓了:“你是在取笑我吧!我怎么配得上这种称呼呢?能配得上的,只有优钵罗这个名字。你叫我昆夜罗就行了。”
  “昆夜罗?”太渊轻轻念着,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了你的名字。”
  “你是谁?”炽翼挣扎起来,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白昼。
  “七公子啊!你实在是太粗心了,怎么忘了为我和赤皇大人做个介绍?我可是仰慕了他很久的。”
  “炽翼,这位昆夜罗……算是优钵罗的另一半神魂,你也知道他……曾经有一段特别的过去吧!”
  “另一半?”炽翼抬头看着那人,分辨出和白昼无一丝相似的神情:“什么另一半?我看这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太渊一愕。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火族赤皇,只是打个照面,居然已经分辨出我和优钵罗是完全不一样的。”倒是自称昆夜罗的,笑得十分开怀:“反倒是七公子,你不过是因为当年看见我和如来辩禅,就一心把我当成优钵罗入魔以后的样子。其实优钵罗不是昆夜罗,昆夜罗和优钵罗也不是一体的。”
  “什么?”太渊愕然反问:“你不是优钵罗衍生的魂魄?”
  “哪里有那么复杂?”昆夜罗抚摸着自己的脸:“不过就是几千年以前,为了有足够的能力得到佛前尊者的地位,优钵罗打败了我。我只能寄居在他的肉身里,成为他力量中的一部分。但我,仍然是存在的。在这个肉身里,容纳着两个不同的灵魂。”
  “那为什么,连玉的那一世,直到他死,我也没有看见你出现呢?”太渊冷静地问他,并没有因为这令人意外的消息而失去了冷静。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一次,优钵罗的力量以及我的意识一同被如来用他的法力结成咒缚,困在了众生轮回盘里。”昆夜罗微侧过头,竟然像在叹息:“七情六欲,果然是十分可怕的东西,优钵罗这么深厚的修行与坚定的禅心,居然在短短的三百年里,就消磨殆尽了。”
  “那你昆夜罗,又是什么人呢?”炽翼微仰着头,带着戒备。
  “问得好,赤皇大人。其实你现在看见的,与其说这是优钵罗的模样,还不如说是我的。”他低着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笑着说:“在多年以前,我的脸,我的头发,我的样貌,和你眼睛里看见的这个样子,并没有任何的分别。”
  “难道……”太渊惊讶地问:“你和优钵罗……”
  “我们的样子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只除了,他的头发……是白银一样的色泽。”昆夜罗用手掠动自己乌黑的长发:“你也想到了吧!我们根本就是一条藤蔓上的两朵花,白色的优钵罗还有黑色的昆夜罗,我们,本来就是同根而生的兄弟。”
  太渊和炽翼同时大吃了一惊。
  这个人,居然是优钵罗的兄弟。
  “不过,请不要误会了,虽然我们生长在同一条枝蔓上,但是,我不是什么世间善心孕育出来的东西。如来曾经称呼我为‘恶之花’,佛道的说法,人因迷惘而有恶。昆夜罗,就是人世间的迷惘孕育的花朵。”
  “你想怎么样?”炽翼看着他:“我不管你是善是恶,我只想知道,优钵罗呢?既然你现在有了这个身体,那优钵罗去了哪里呢?”
  “赤皇,你还不明白吗?只有善死,恶方会生。现在,我拥有了这个躯体,那么优钵罗当然已经死了。我没有因为他死而消失,那就说明,他已经神魂俱灭,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看见太渊张嘴,昆夜罗立刻打断了他:“这一次,和当年他因为翔离心智混乱,灵魂暂时沈眠完全不同。就像死在诛神阵里的上古神众们一样,优钵罗已经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了。”
  “怎么会……”炽翼的神情混乱起来,太渊的脸色也开始有些难看。
  “他真是爱操心,自己都快消失的时候,还想到这个世上的众生以后恐怕会被我糟踏了。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我一起毁了。”昆夜罗摇头大笑:“真是太好笑了,不是吗?”
  太渊和炽翼当然是笑不出来的。
  “你的法力远远超过当年的优钵罗,为什么会是你寄居在他的体内?”太渊的神情极不自然,尖锐地问道。
  “这个么……是秘密。”昆夜罗眨了眨眼睛。“不过,你们放心吧!我再怎么无聊,也不会对这个千疮百孔的世间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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