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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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宏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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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话,你务必记牢!今后你一人闯荡,首个可倚靠之人就是自己,所谓倚靠自己,便绝不可再任性,凡事要三思,遇事要冷静,衡量利弊,必要时该忍则忍,否则代价就是你的性命。第二个可靠的便是朋友,应坦诚待人,但有时也不能轻信,总之广交友,少树敌,你才可立命于天下。 

另外自今日起,我当你已成年,这世间的冷暖你也有所领略,又见许多事情不能全 

部以‘对’或‘错’简单概括,就会是非混淆起来。但该记得,多行不益必自毙, 

这话也非耸人听闻。“ 

“宏谨记在心。” 

“以后若你从他人口中听到些关于我与你娘的微词,你该坦然对之……”司徒海正 

说,见店家站在门口,只得停了,出去与店家说话,冯氏拉住宏的手道:“儿行千 

里父母自然担忧,你自小虽没有锦衣玉食,却粗茶淡饭也从没让你冻过饿过,我们 

为你备了足够的盘缠,供路上所需。该说的你爹都说了,娘只有一件放心不下,那 

张澍青……“ 

见母亲不往下讲,宏道:“娘放心……” 

“你一次识错人,只当个教训,引以为戒。”司徒海进来接道:“想着为朝廷为天 

下分忧解难,助吕朋战事快些凯旋才是爷们的正事。“ 

司徒宏没有答话,只微微点头。 







二十二、路见不平 

自与爹娘伏谷一别,司徒宏不想太多,只一味赶路,已经走了几日,一路饥餐渴饮,夜住小行。因路上积雪太厚,宏又不心急,所以速度慢些。遇见酷爱攀谈的路人与宏搭讪,他也是冷冷几句,人家自然不再理他。司徒宏觉心里空空,对旁的一概没有兴致,满心想着直奔慧安寺。 

依父亲所言,司徒宏先拜见慧安寺的宇觉长老。这宇觉长老在江湖上甚有声望,百十来号佛家弟子,却武功上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个个是顶尖高手。 

这日司徒宏正走着,觉腹中饥饿,远远地见一酒幌,便加快脚步,到了跟前,店面不大,宏推门进去,店中也是寥寥两三个客人,宏捡一靠边的桌子坐下,立刻有店家上前招呼。宏待小二将酒菜端上来,还未动筷,抬头,见旁边不远,一年轻公子正向他望来,那人也独自吃酒,看光景约莫十八九岁,仪表堂堂。二人相视,那人对宏一笑。司徒宏看他友善,也对他笑笑。以后他们并未说话,依然各用各的。 

这时门外进来几人,见打扮不似一般客商,他们并没坐下要酒菜,站在地当间,其 

中一个喝道:“人都哪去了?怎么一见秦大爷来,周剩老儿就不见踪影?” 

店小儿早就一溜烟地往里间跑去,没一会儿,一对五六十岁的老翁老妇慌忙出来,对那几个人作揖行礼,陪着笑脸。 

“今儿银子可备好了?”自称秦大爷的人问道。 

“求您再宽限几日,您也见到了,这些天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哪里有人经过, 

一天不会有十个客人。过些日子,等买卖好些了,我定将银子给您送去。“ 

“呸,听你们这些奸滑商人放屁,大爷们要喝西北风了。没有我们这些个兄弟护着, 

有你在这开店的份!今日你若不把银子拿来,我今儿先砸了你的家,明日再砸你这 

店!“ 

只见那对老翁老妇边是哀求,边去揽那几人,却哪里揽得住,那几个人直往里面冲去,司徒看着实在气愤,刚要开口,就听旁边有人怒道:“你们哪个敢!这也欺人太甚,岂不是光天化日明抢明夺。“说话的正是那个年轻公子。 

“哪里来的毛崽子,竟管起大爷的闲事!”那姓的秦边说边打量对方:“你一个能 

打过我们三个?“ 

“谁说一个?你有眼无珠,没看见你家爷爷在此!”司徒宏说着已站了起来,宝剑按在桌上。年轻公子转过头,对司徒宏又是一笑。 

“求你们,我求二位小爷……”那老翁正说着,姓秦的一伙四人早冲了过来,手里都拿了兵器,对着司徒宏二人就打,宏双脚轻轻点地,飞身跃到桌上,一个纵身,两脚用力,一前一后,将俩个粗壮的汉子踢得口鼻冒血,倒在地上。那位公子也不示弱,另外二人同样已手捂胸口,似痛楚难当。 

司徒宏与年轻公子再次相视而笑,都觉这几人如此不堪一击,实在不够过瘾。待那 

四人仓皇走了,只见老妇正掩面嚎啕大哭,叫道:“完了完了,我们活不过今日了。” 







老翁也一旁哭泣,又见司徒宏他们还站在那里,呵道:“我与你们有何冤仇,这样 

害我们!谁要你们来管!还不快滚!“ 

两年轻人被骂得不知所措,更是气恼,那公子道:“罢了,我们好心好意,竟还挨骂,你这些人就该被人欺凌。我们走。“他说着一扯宏的衣袖,二人便出了门。 







二十三、结伴 

“我叫水行,姓魏,是壑赓教派弟子,我师傅就是江湖上有龙虎兽之称的江怀。你 

呢?“ 

“我姓司徒,单一个宏字。” 

“司徒宏……我从前没听说过。是哪个门派的?刚才那几个人实在太不禁打,我没能见识你的武功,若看你剑法,或许我能猜出来。“魏水行笑道。 

司徒宏只抿起嘴角,礼貌答道:“我非哪一派,自幼不过是随父母习练剑法……”宏说着不禁皱眉,想起宇程剑法,想起“不拜师傅只做朋友”,顿有万剑穿心之痛。 







二人边讲边走,已忘了先前酒店里的不快。 

“司徒……你父亲可是司徒海?” 

宏略点头。 

“那可是鼎鼎有名,你家几代将军,你也算是名门之后!” 

宏笑笑,并不想答话。 

“我是奉师傅之命去送一封要紧的书信,本来一人赶路就无趣,偏偏回来又遇暴雪。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可结伴而行。你这是去哪里?“水行又问道。 

“慧安寺。” 

“去做什么?” 

司徒宏听他迭迭不休,又追问得紧,心生厌烦,但转念想:水行并无恶意,刚才在店中也可见是个侠义之人,再有父亲“多交友”的叮咛,宏刻意收些性子,对水行坦言自己行程目的。 

水行听着眼睛一亮,等司徒宏讲完,他道:“其实你不如随我先回本教,将这事对 

我师傅及众人讲了,我想一定会有人愿与你同去,将那吕朋人降服,而且我师傅便 

可能有此意,他总对我们训导,丈夫应以天下为重!“ 

司徒宏见水行讲的恳切,很是心动,水行又道:“慧安寺离我教所居不远,待你从 

我们那里出来,我陪你同去慧安寺。“ 

宏一笑,道:“好!” 

二人再走,水行提议,以轻功踏雪,比试看谁的印迹最浅,司徒宏听他讲得有趣,两人便耍闹起来,只见银白世界,两个身影飘舞,扬起满天飞雪。 

因对谁输谁赢争执不下,水行先笑,见宏也随之大笑,他开口道:“你总算高兴了, 

看你一直郁闷,总想逗你笑笑。“ 

司徒宏听着收住笑容,心头一热,竟有些羞色。 

到了晚间,二人投宿,自然同住一室。因白天赶路困乏,水行一边哈气连天,一边将自己脱得只剩小裤,然后睡下,没一会儿便有轻微鼾声。宏一直避开看他,装做忙碌,将两人东西一一码放好。 

司徒宏站在窗前,雪早已停,昏黄月色惨惨淡淡,宏愣了好一会儿神,再回头见水行一张俊脸睡的平静祥和,不禁微笑。宏也脱了外衣,到炕的另一头安然睡去。 







第二天,宏与水行一路说说笑笑到一片林中,水行突然侧耳,然后问宏:“你可听 

到有人讲话?“ 

“好像有。” 

两人顺着声音寻去,见一棵槐树下,一娥娜身影跪在雪地中,似乎正拜祭,旁边一 

把金柄宝刀。他们凑得近处,只听一声娇呵:“来者何人?若敢再往前,小心性命!” 







“你别气,我们可无恶意。”水行说道。 

那陌生人回过头,宏与水行不禁愣住,尤其是水行,张口结舌,却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宏见眼前分明是位少女,生得柳眉杏眼,月容仪俏,却一身男儿装束。 







“这位姑娘,我们只是从此地路过,因好奇才打扰了姑娘,看你嫌弃,我们走便是。” 







那女子早不象起初那般凶悍,见对面两个年轻后生,相貌清雅,仪表堂堂,也不禁羞得低了头。 

宏说完向女子拱手行礼,转身拉着水行只要离去。水行这才好似回过神来,却不愿 

走,只远远对那女子道:“姑娘可是赶路?你一人在这荒郊野外,该小心才是。幽 

静丛林内不该久留,待出了这片林子,再祭拜不迟。“ 

女子面露哀婉,答道:“今是我娘的祭日,怎可等到出了林子。” 

“既然如此,如姑娘不厌弃,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你祭拜完,然后一同立开。我叫魏 

水行,是壑赓教派弟子,师傅是江怀。他叫司徒宏,将门之后。我们也是相识不久, 

结伴而行。“ 

那女子听水行这一番话,似是心里更安,神色和缓许多,道:“我叫肖婉玉,家父 

肖冲。“ 

司徒宏见水行又傻站在那里不知答话,於是说:“那好,我们等你,然后一同赶路。” 







三个人会心而笑。 







二十四、妖魔 

水行性情直爽,没有半日,就与肖婉玉混得熟了,将自己与司徒宏所行目地对婉玉坦言。婉玉讲自己父亲早逝,一直与母亲度日,一年前母亲也仙逝,这次她准备投奔鲁封的姨妈家。以后三人找店铺吃些东西,畅饮一番,婉玉虽然是女子,不胜酒量,但无丝毫扭捏之态,每次举杯,都落落大方,只是杯盏至唇边,轻抿而已。 

再启程,天色已暗淡,三人按照先前水行与宏那样边嘻闹边赶路,却每每水行都明显偏袒着婉玉,司徒宏也不点破,渐渐的,水行与婉玉更亲近几分。 







三人又行了一日,闲聊中婉玉讲到父亲肖冲曾说与水行的师傅江怀有过交情。水行 

听着心中喜欢,说道:“肖冲前辈在这江湖上也是名声赫赫,后来听说因什么事情 

一病不起。“ 

“是那魔头张春。” 

司徒宏似被一击,猛地抬头望着婉玉。只听婉玉接着道:“听我娘说那恶魔因相中 

我家一把传世宝刀,假意与我爹为友,然后盗走宝物。我爹知道被骗,气不过,就 

……“ 







水行见肖姑娘伤心,连忙说:“不怕,等咱们找到那魔头定为你爹报仇。” 

“果然是人人都与那张春有冤仇。”司徒宏忍不住冷冷插言:“我听说他在江湖上 

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去寻。“ 

“但我知道他有个儿子,父债子还,即便不为我爹偿还血债,至少也该要回宝刀。” 







“对,此人叫张澍青,他比张春武功还强,张春是善用七毒,他那狗儿子却剑法上 

难有对手。另外这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连不相干的路人也不放过,见女子便奸 

淫,见男子就虐杀。“ 

“确实如此,而且容貌生得十分丑陋,面有青记,阔嘴獠牙,连婴孩见了都不敢再 

哭。“ 

司徒宏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旁问:“你们见过他,还是与他交过手?” 

水行、婉玉都笑着摇头,水行道:“但我们说的可是千真万确,象这等人,若天不 

向他索命,也该人人株逐杀。“ 

司徒宏再冷笑:“都道眼见为实,也许此人面貌俊逸,玉树临风。” 

“哼,那定是用了易容手段。妖魔再美,也会原型必露。”婉玉恨恨答道。 

司徒宏不再与他们争辩,见那二人已走到前面,水行抓起一把积雪,抹到脸上,然后张牙舞爪吓唬婉玉,口中还念道:“张澍青来了,魔鬼来吃人了。”二人似都开怀大笑。 

司徒宏这样看着,觉脚跟一软,单膝跪地,双手伸入雪中,狠命攥起两把白雪,用力,直到手中空空如也。他再捧起一把积雪,洗了脸,觉清醒些,然后起身向水行、婉玉追去。 







傍晚到客栈,三人吃过饭,水行要拉婉玉到外面,去射杀些兔子,拿回来让店家帮着烤一烤,夜间可用来下酒。待水行准备好弓箭回来,却在门外见肖姑娘正望着司徒宏,而宏面向窗外。 

“你为何盯着我?”宏侧过脸问道。 

“你为何总郁郁不乐?” 

宏笑道:“我很好。” 

婉玉不以为然地摇头,道:“你心里有不快的事情?” 

宏依然笑道:“我知道你嫌我沉闷,你还是去找水行玩。” 

“水行找弓箭去了。” 

“你该去寻他,这黑灯瞎火的,他去哪里找弓箭。” 

婉玉笑答:“水行那人才不必为他担忧,倒是你这样的不免让人心生牵挂……”话一出口,婉玉自知语失,羞得连忙低头。司徒宏回头看她,正见魏水行黑着脸站在门口。三人都不免局促不安。 

以后水行很少与司徒宏讲话,直到二人进房间准备歇息,宏问道:“水行,你可当 

我是朋友?“ 

魏水行一怔,不过还是点头。 

“你喜欢肖姑娘?” 

水行听着更是诧异,又觉难为情,就粗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若喜欢她,我一定成全你们。我对她绝无此意。” 

水行虽脸红,却装出大度地笑道:“你将我看成何人!怎会为这些事伤了朋友的和 

气。“ 

司徒宏不禁也笑。 







二十五、刘青 

这一日,雪片纷飞,似比头几日下得更紧。未到黄昏,水行见婉玉面色红润,气喘吁吁,想她定是累了,就提议先找客栈住下。几人正走着,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司徒宏思量是其他赶路的行人,懒得理会,再看水行婉玉两人正好奇向后张望,宏一笑,只管径直往前走。 

没一会,一匹雪白骏马在先,马上一素青披风男子,前后左右跟着其他四五只马匹,那骑马的人全部身着貉皮大氅,体格粗壮的中年大汉。这几人速度很快,从司徒宏几人身边飞快而过,却听婉玉惊叫道:“是他!”她说着,快走两步,然后施展轻功急急向前追去,水行虽心里诧异,但也紧随其后,司徒宏见二人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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