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和他舌头交缠的深深吻过……。现在想起来,还会脸红。
“老实说,我是想用舌头去舔你,你吃著奶油的唇好吸引人!就好像在品尝我的精液一样!……喂喂!你不要红著脸瞪我!你的表情,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诱惑著我!”
我正想开口时,伊达的手机响了起来。
伊达看著我,一边应付著电话那方的人。
“当然,我这边没什么问题。……我知道。”
伊达最后这么说著,然后很不耐烦的切断手机。
“优介,我虽然想和你吃饭,但我有工作要做,也不能送你回去,你不会介意吧?”
我立即站起身。
内心很高兴能赶快离开伊达。
忽然,伊达回过头来问我。
“我们下次几时约会?”
被他如此一问,我的脑子里倏地闪过一个相当单调又无聊的场所。
“还是下星期一下午三点。在银座的鸠居堂前碰面!”
一听到银座,伊达的眼睛便为之一亮·“银座的话,有名的店太多了!下次买有油脂又美味的东西给你吃!今天就送你这里的蛋糕吧!”
在分手时,伊达还交了一盒蛋糕给我,并轻轻摸著我的脸颊:对于他无视于旁人之举止,让我恨不得钻地洞!
等著瞧!下次见面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何谓无聊!
在下一个星期一,依约定的时间来到碰面之处时,伊达果然这么反应。
“什么?你真的想看能的表演吗?是非常乏味喔!”
就是要看呀!
今天伊达未穿西装,换上黑色海龟毛衣、配上夹克,当然亦是经过设计师之巧手,但看来轻便舒适,我很中意。
我对伊达表示,想去观赏银座能乐堂能之公演。不知演出内容为何,但只要伊达感觉无趣到不愿再与我见面就好。
“能比猿之助的超级歌舞伎还更有看头!现在就在新桥演舞场表演!我们去看看!优介。”
原来伊达对戏剧方面,亦知之甚详。
“能演出的内容,比较有传统性,我蛮喜欢看。”
“不过就怕你看到一半,会无聊的打起瞌睡。”
“但我还是很想看,崇人。”
伊达听我呼唤他的名字,脸上露出喜色。
只要伊达看不到一半就梦周公,是最好不过的事。然后我就趁机对睡眼惺松的伊达说“既然我们的志趣如此南辕北辙,再交往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即便第一次他不肯承认,那以后每次约会的地点,就在能乐堂,他不打退堂鼓才怪!
“好吧。”
伊达与我,便走向能乐堂。
能乐堂在大楼的最顶层,票依然让一脸不悦的川崎去买后,伊达便令他在车内等待。
一走出电梯,便可见到能乐堂相当宽敞的场地。三面开放式,被支撑屋顶的四根圆柱围住的四角舞台,后方墙上则画了些松、竹的画,舞台的正面是向著电梯之设计,左边则是走廊,再往前更里面,是幕帘垂著。
那里是让演员出入用。过年时在电视上见过,没料到是更庄严又豪华的舞台。
观众是围著舞台而坐,我们买到边边的座位。除去日本人,还有不少外国的戏迷,我看著伊达买的简介,忍住哈欠。
会场开著暖气,加上昨晚找上课资料,很晚才上床;让我颇有些睡意……。
喂喂!这还像话吗?
伊达把看著简介的视线,移向频频想打哈欠的我。 “啊,优介,看来是有些无聊的戏码。” 我才恨不得你觉得戏不好看!
“这种戏只要看得懂,就会喜欢。” 我这是外行人在讲内行话! “晤……你说的也对。”
伊达与我都是首次来看能之演出。平时就已座无虚席,表示这出戏一定很有内容,连外国人也是座上宾。
当会场的灯光落下,刹时鼓或笛声及司仪介绍声齐鸣,接著穿过走廊,蒙住面的女演员出场:我的记忆就停滞在此,以后就毫无所悉。
“……?”
被用力摇著肩下,我睁开双眼。 “真是的!我早就说过了!”
“……咦?” 什么?我一直在睡吗?
“你一直嚷著很无聊!结果便睡著了!”…………这么说,伊达不觉得戏看不下去吗?
“果然被你说对了!只要看得懂,就会渐渐喜欢。不过,对你这个第一次接触的人,是不可能体会得了这戏的有趣及真髓。如果你这么想看的话,下次由我来选戏目。”
好笑的是,原来伊达对能的戏十分精通?我才是当这出戏是无聊之至?
“我看能的戏,已好久没这么开心过!那现在我们去吃饭吧?”
怎么事情总是适得其反呢?怎么粗俗的伊达会精通这种玩意儿? 思及此,就更让自己觉得不堪!
“你睡著的事,我并不在意!你不要愁眉苦脸!”
我还要伊达来安慰……。
在观众纷纷走了后,会场只剩下我们2人。伊达望著我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是说了什么梦话吗? “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是梦见什么吧?”“……?”
“哈,你的睡相好可爱,嘴还半开著所以我就好玩的,把手指伸进去,结果你还一直吸吮著。”
伊达简直是趁人之危嘛!不过,反过来说,是自己戒心不够……。
“嘿,你是不是梦见含住我的阴茎?”
“我哪有!我是不该睡著!可是也不致于……”
“我只是寻你开心嘛!你却当了真了!”
伊达默默牵著我的手,走出大楼时,外面天色已暗。
“你想吃寿司吗?前面不远处,有家我常去吃的店。”
我点点头,为防父亲先来电,我就自动告之将与友人共餐。在打电话期间,伊达用闻香烟来满足他的烟瘾:望著他的侧脸,不禁好奇身旁伊达这号人物。
他低级又好色,也缺乏教养,且喜欢擅自作主,可是他却比我博学。
伊达在抽完一根烟后,又牵起我的手,横过马路走到对面的大楼。寿司店就在那栋大楼的八楼,才搭上电梯,伊达冷不防地抱住我。
“你干什么?”
“因为你一直任我牵著手,我就想人非非起来!”
当电梯一停下来,他带笑的放松了手力,且搭著我的肩走进店内。我们被带领王可欣赏到美丽夜景之窗边座位。常光顾这家店的伊达,订了季节性餐点,一边看著夜景,又拍起香烟。
“如果我不是黑道,你会爱上我吗?”
伊达凝视著我的眼睛,问道。
我一时答不上话。
“你难道会不干流氓了吗?”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优介。你为什么对流氓这么感冒?”
“我是不可能去喜欢,会从事让家人或爱人随时处在生命遭受危机这种行业的人!”
伊达对我的话未吭气,只是盯著店员放在桌上的前菜及火锅。在替我斟了酒后,他才再度启口道。
“黑道的生存方式吗?
……
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就我个人来说,纯粹只是为了工作!为了能多赚一些钱!”
“用犯罪的方式来赚钱吗?”
“喂!优介!你说话要凭良心!我的组里所做的,全是合法的生意……!”
伊达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然后从夹克口袋取出太阳眼镜,替我戴上。“………?”
我不解伊达这种行为。
“你戴我的眼镜很适中又好看,你在含我的那话儿时,也希望你戴上……”
“你在开什么玩笑?”
伊达望著我一头雾水的反应。
伊达有这一方面的性癖好吗?
“看来我打扰您们的快乐时光喽?伊达第二代组头。”
伊达很沈稳的,对突然插人的人点点头。对方是个将近四十岁之男子,眼神凶恶地威胁地看向伊达;从其外型及穿著看来,可能也是黑道系列,只是与伊达的关系不是很好。
“啊,伊达组头。关于租赁权的世田谷之家,你们应该断绝关系才对!我们老大念在二代目还年轻不懂事的份上让你一步,结果你却得寸进尺!”
“什么话?鸶尾先生,一开始先占有的是我们!你们老人在上次的抗争时还连累到我父亲!你们懂得回报这份人情,我父亲也很高兴呀!”
所谓的租赁权,是租赁权设定假登记之略称。一旦有此设定……债务人…亦即借方发生倒闭行为时,在建筑物内的人,便可自行占有。简单地说,一样物件已涉及到数件的租赁权纠纷:现在伊达便是与这位鸶尾,因为占有物件而起冲突。
“你看上的不只是上地!还有趁暗夜脱逃的社长之古书及一些记录!把重要的东西搬走后,就与人家思断义绝!如果这件事被我们老大听到,他会作何感想?假使你有诚意要解决……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
鸶尾的话中,显然是想向伊达索讨封口的钱。
“鸶尾先生,你可看过汉城社长家后面的仓库?”
伊达扳著脸孔,不疾不徐地提示鸶尾;后者十分疑惑伊达何以如此神通广大?连这些他都知情?
“里面有许多令人爱惜的古伊万里的器皿,如果你想要,就拿一半去吧!”
“这听起来还像话,伊达先生。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
“就算陶器与磁器部分辨不出来,但对鸶尾先生也是很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如果被骨董店的老狐狸老头买走,你就什么也甭想!所以,你若有意,可以和神宫连络!只不过,一旦你的老大获知在二干种物品中,只剩下一百种而已的话,他会如何?”
伊达也说出让对方嗅出这件事的危险性。
“好,我会仔细考虑一番。”
鸶尾吐出这句话后,瞄了我一眼走出店里。平日店里客人虽不多,但旁人感觉得出好像发生特种人物来找麻烦的气氛,也不免会好奇地窃窃私语往这边瞧过来。
“在约会中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似乎很煞风景!”
伊达不以为意的吃著菜,并一边从一脸困惑的我之脸上的太阳眼镜摘下,放进他自己的门袋内。
“因为刚才我不愿意被鸶尾这种下流人,看到你漂亮的脸蛋,才用太阳眼镜来掩饰!
而且我又是醋劲很强的人。”
我默默地吃着季节寿司。
“你就来当我的人嘛!优介,我保证绝不会让你遭受到任何危险!”
说的多冠冕堂皇!
想必父亲也对母亲,说过相同的话吧?为何母亲却会香消玉损呢?
“……伊达先生显然对古典音乐,及艺术方面颇有涉猎。”
“你叫我崇人,优介。你为何总喜欢岔开我的话呢?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最好打消那个念头!”…………
“你没想到我会比你想像的,有很高尚的兴趣吗?所以,人不可貌相喔!”
伊达早就识破我的作战策略?
“我是神宫养育大的,我老头成天只忙帮派的事,我老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跑掉。我之会有这些兴趣。是神宫细心培养我的。所以,神宫的兴趣,就是我的兴趣。”
“那除了神宫先生……你没有其他的朋友吗?”
“小时候根本交不到朋友,除了老头子全身刺青外,上下学都有保镖。能靠近我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家伙。等我交到一个朋友,却因为老头发生斗殴事件,不得不转学:我和那个人分手时,哭的死去活来。
像我一样。
在我母亲过世,也同时泄了我的底时,有几个平时交情不是甚笃的朋友,依然不改其衷地用真诚的友情相待,让我十分感动,且在我要搭飞机到美国念高中时,他们还来机场十八相送,令我感激零涕,所以迄今与他们仍保持联系。只是,其中一个视为最要好的朋友,却对我愈来愈冷淡,使我相当震惊。
“对在养尊处优下长大的你,是不可能会体会的!”
“谁说?我当然能够体会!”
“怎么说?难道你的亲人中,也有干黑道的?”
伊达用消遣的口气追问我。
“优介,除去我是黑道身份以外,我又哪一点惹你嫌?”
“这……个……”
伊达不但比我有教养,且是个聪明人,虽然嘴巴爱开黄腔,但却遵守承诺过的约定,保持著清白之关系。
“所以,你喜欢我的成份居多吧?”
“我就是最不喜欢你爱胡说!”
“但你还是喜欢我呀!”
看著我的伊达眼神,毫无述思? 我承认比起第一次见到伊达时,更不讨厌他而已。但我如果这么说,岂不是自掘坟墓?
伊达柔柔地笑著看著我,拿起筷子。
之后,他并未勉强我,反而把话题转到伊万里陶磁方面。可能他体恤我,所以才识趣地找别的事来聊。我则表示吃在口中的比目鱼美味多汁,伊达很高兴的望著我。
为什么伊达如此开怀?我却旁惶不定?
用完餐后,我坐上伊达的车,他却想请我喝咖啡。
“其实你不用刻意送我……”
“到我的家去喝吧!我泡的咖啡很爽口。”
怎么能去他的家?万一他对我毛手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