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契- 第6部分

黑暗中RIKI　的眼睛闪闪发光，使他看起来更像一头野兽。　

一头感觉到危险的野兽。　

没有GUY　的陪伴，RIKI　感到更加不适应。　

他在汽车的阴影警惕地看着KIRIE　和另一个家伙交谈。　

风太大，什么都听不见。　

好象下了什么决心，KIRIE　把手中的烟头一甩，转过身朝BISON　挥了挥手，那是事先的暗号。　

BISON　呈一字排开，慢慢地向飞机库接近。　

RIKI　站在最中间，也是最前面的位置。　

〃如果一有什么意外，所有人马上转身逃跑，由我来断后。〃　

事前RIKI　的吩咐，深深地印在每个人的大脑中。　

看到BISON　的架势，KIRIE　笑起来，　〃不过是搬些东西，BISON　竟然这么胆小。〃　

并不理会KIRIE，　BISON　慢慢接近了那个机库。　

里面是一架不法商人常常雇用的廉价飞机。　

一切正常。　

走近飞机，舱门一打开，大家都发出了惊叹声。　

全部……都是女性宠物，TANAGURA，不，　这个星系最贵重的商品。　

上百个沉睡在椭圆形小舱里的美丽少女，价值大概超过60亿吧。　

不知怎的，RIKI　忽然间想起了可怜的NINA，当时也是那么的年轻，可爱。　

KIRIE　得意地说：　〃怎么样，一票大买卖吧，快点动手啊，笨蛋。〃　

BISON　的队型散了开来，每人都开始推动那一个个沉重的睡舱。　

忽然，RIKI　发现情况不对。　

那个应该是完全静止的睡舱，竟然传来轻微的颤动。　

〃小心！退后！〃RIKI　大叫。　

已经太晚了。　

美丽的少女的形象，瞬间如露珠般的消失，露出了机动警察黝黑的可憎面目。　

一个，两个，三个……BISON　发现身处在几十个机动警察中间。　

如同在捕鼠器中。　

挥拳打倒了身边的几个，RIKI　大叫：　〃快，从传送带上出去！〃　

一个伙伴已经被抓住，眼看无法再逃脱。　

冲到传送带旁边，RIKI　开动了机器。　

到达他身边的伙伴，只剩下两人了。　

RIKI　连推带搡地把他们送上了滑出舱门的传送带上。　

他的脚，被一只手抓住。　

KIRIE。　

〃还好我的主人已经料到这一点哪，RIKI。〃　

KIRIE　露出讥讽的笑容。　

〃那两个家伙，正在滑向监狱呢，RIKI，　我会亲自来解决你的。〃　

脚，狠狠地踩在KIRIE　的手上，引起一声尖叫，RIKI　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　

〃我杀了你！〃暴怒中的RIKI　把KIRIE　的身体朝机舱壁上猛撞。　

一下，两下，三下，不管KIRIE　的身体已渐渐瘫软，也不管身后接近的警察。　

忽然，　哗啦啦的一声，KIRIE　的身体撞上了机舱的玻璃窗。　

这架用作陷阱的老旧的滑行机，竟然经不起碰撞，窗户碎了开来。　

RIKI恨恨地放下KIRIE，在警察抓住他衣襟前，从窗口跳了出去。　

看见KARTZ　的打火机，在飞机尾部的汽车旁，一闪，照亮了那个伤疤。　

穿着黑衣的RIKI，消失在夜色中。　

黎明时分潜回自己公寓的RIKI，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GUY被绑架。　

BISON　被抓走。　

愤怒，恐惧，不安，迷惑。　

从水龙头里喷出的温暖的水珠，仍然无法平息RIKI　的颤抖。　

虽然还不完全清楚是谁设的陷阱，但是RIKI　已经隐约想到了该想谁去求助。　

只是他的大脑和身体，拼命抵抗着这个答案。　

也许现在逃走还来的及。　

趁KIRIE　还没有带这里警察来抓他。　

放弃GUY　和BISON。　

逃出去。　

逃出TANAGURA。　

逃离警察。　

逃离IASON。　

关上龙头走进客厅的RIKI，无法说服自己　

眼前出现的是被自己害了的GUY　和BISON。　

怎么办？　

〃好久不见了。〃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RIKI　穿着浴袍的湿漉漉的身体，仿佛一下子置身于冰水。　

那种寒冷，窒息的感觉。　

一切都明白了。　

回头看见的是轻松地倚在门边的IASON。　

眼中含着笑意。　

一切仿佛似曾相识。　

但这次RIKI　知道了反抗的徒劳。　

〃I。。。。。。IASON，你来干嘛？　快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的脸。〃　

IASON　轻轻一笑。　

〃我是来接你回家的？quot；　

〃所以你卑鄙地抓走了我的伙伴们！〃愤怒的吼声，但脚步已经在后退。　

〃放了他们！〃　

〃我会的。〃　IASON　再一次一步步地逼上前来，　〃等过一阵子。〃　

RIKI　后退的脚步绊在了沙发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浴袍从肩膀滑了下去。　

居高临下的IASON　开始向他接近。　

〃GUY　呢，GUY？〃想到GUY落在这个家伙的手里，RIKI　的声音充满了愤恨。　

〃不知道哪，你说的是那个被抓住的BISON　头目吗？　也许会等他身体好些了后，好好地加以训练成为MIDAS里一个不错的性玩偶吧。〃　

〃别……别开玩笑。〃　

IASON　的脸一下子凑近了RIKI：〃我有开过玩笑吗？放了他是可以的…？quot；　

〃你要我怎么样？〃问出这一句话的RIKI，　已经不必等待答案。　

〃结束游荡，回到EOS来。〃　

〃为什么是我，不是取下我的宠物环了吗？你答应给我自由的！〃　

〃RIKI，　你不要误解了。〃　

IASON　开始站起身来慢慢脱去上衣。　

〃宠物环是取下了，可你的名字并没有从宠物名册中消去。〃　

RIKI　抬头看着IASON　脱去手套，眼中露出绝望的光芒。　

〃你不仅从前是，而且今后也是我的宠物。〃　

手中终于出现了那个RIKI　所惧怕的环。　

〃你在看什么？　我说过骗过你的话吗？〃　

头发又被那只手猛地揪住，　浴袍拨开，完全滑落下来。　

IASON　所拥有的宠物的身体，又暴露在他的眼前。　

另一只手滑进那个曾经侵犯过无数次的地方，温柔地再次为他带上那个束缚住身心的环。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的，直到世界末日。〃　

〃总……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RIKI　伸手抓住IASON　的肩膀，紧咬的嘴唇已经出血。　

〃敢对我说这种话的也只有你了。〃套好环的手捧住了RIKI　的脸颊。　

〃怎么样？〃舌尖品尝着嘴角的鲜血，　〃说说看。〃　

〃干得漂亮。〃紧闭双眼的RIKI　呼吸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对，就这样。〃　

RIKI　的唇又被封住，身体在压力下慢慢向后倒了下去。　

KARTZ驾着车，停在外面的街道上。　

香烟掐灭在旁边。　

RIKI，知道间之楔吗？，就象你和IASON，　中间不存在人们所常说的〃爱〃，可是却被无形的楔子合而为一……但是，RIKI，带着宠物环的你，受到了太深的伤害。等你意识到这一点时……也已经太晚了……　

第八章·追忆篇2　

呼吸……困难。　

如同再次在水面下挣扎。　

RIKI在IASON的怀中感受到的是令人窒息的激情。　

徒劳的反抗之火被暴虐的巨浪浇灭后，身体已经完全背叛。　

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折磨下，意志也已经开始溃散。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　

正是那种RIKI朝思暮想的感觉。　

孤独的夜晚，沉思的早晨，危机四伏的险境，　无时无刻，不想念着这种感觉，　伴随着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　

假借着回忆的名义，贪欲的身体欺骗了思想，即使在爱人的怀中，也无法摆脱。　

仇恨的苦水越积越多，却始终无法漫过欲望的堤坝。　

为什么？　为什么？如此的束缚会带来欢愉？如此的折磨会激起渴望？　

被压制的狂喜。　

是羞辱吗？是征服吗？是蹂躏吗？是嘲讽吗？他所给予的快感？　

不知道。　

唯一明白的是已经染上了这种毒瘾，已经无法戒除。　

已经不重要了，已经无法挽回了，已经……不能再……离开了。　

恨他吗？　

是的。　

爱他吗？　

……不。　

透过巨大而明净的玻璃窗，KIRIE　可以欣赏EOS　美丽的夜景。　

繁华的街道和商业区上的灯光，使AMOI　天上的繁星都黯然失色。　

果然不愧是GLAN　星系的明珠。　

一想到这样的景色在贫民区永远无法见到，KIRIE　就忍不住微笑起来，暂时忘记了脑后隐隐的疼痛。　

该死的RIKI！终于战胜他了。　

要出卖以前朝夕相处的伙伴虽然让人感觉不爽，但是和所换来的成果相比，也就变的可以让人忍受。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拦KIRIE了。　

他已经忍不住在想自己可以用那笔酬金来干什么。当然，比起今后一年里自己可以过的奢侈生活来说，那笔钱算得了什么，作为宠物，　一定要好好享受BLONDIE　们王子般的生活。　

而后凭着自己的聪明才干和关系，一定能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实现红头发的穷孩子所制订的雄心勃勃的梦想……　

忽然感觉有人，KIRIE　转过身来。　

〃啊……吓我一跳。〃看见一动不动的IASON，不知为什么，KIRIE　心里的喜悦渐渐褪去，一点点紧张冒了出来。　

〃啊，那个……那个……我是来领酬金的，虽然有幸作为大人的宠物，已经……。〃　

〃打开那个盒子。〃IASON　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他的态度使KIRIE　感到一丝寒意。　

然后KIRIE　就看到了桌上的那只盒子，诱人的贵金属发着暗光。　

顾不上害怕，KIRIE　一步冲到桌前，打开盒盖。　

赫然眼前的，是一张纸牌。　

死神。　

猛吸一口冷气，KIRIE不自觉地倒退，　事情不妙。　

一回头，看见了IASON　的脸。　

那张美貌而冷酷的脸逐渐变形消失，显露出来的是一张被盔甲所覆盖的黝黑的面具。　

就象出卖BISON　的那天晚上一样。　

机动警察，曾经制服过BISON的恶魔部队。　

恐惧终于攫住了KIRIE　的心，一声尖叫冲出喉咙，淹没了IASON　冷冷的声音　〃别忘记你是宠物，开始给你上课了。〃　

IASON　走了两个小时后，RIKI　无力地靠在警察局对面的墙上，等待着被IASON　放出的GUY。　

冰冷的雨水浇在头上，顺着脸颊流下，全身都已湿透。　

似乎已经失去了感觉。　

那是属于IASON　的身体。　

只要能换回GUY就可以了。　

看到GUY　走出，RIKI　挣扎着走上几步。　

〃对不起，都是我的缘故……〃　

GUY　微笑着，没有听懂RIKI　的意思，　〃好了，别说这话了，一点都不象你，BISON什么时候怕过被抓？〃〃。。。。。。去你那里……可以吗？〃　

〃恩？quot；　

GUY　把衣服罩在两人的头上，遮住了夜雨，靠在他的身上，RIKI　感到了一丝暖意从心里泛上来。　

回到家，擦干身体，两人好象都不知该说什么似的沉默着。　

RIKI　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若无其事地道别。　

〃RIKI，〃望着窗外的GUY　打破了沉默，　〃我们……不能再回到以前了吗？〃　

〃不知道这次是谁想陷害BISON，害得你那么担心我，　都听说了。〃　

〃也许我们应该结束这种生活了，RIKI，　想请你一起和我度过平静的下半生，和BISON　的伙伴们一起，去另一个自由自在的星球。〃　

〃敢于开这个口，我也是犹豫了很久的，当我发现你回来后的改变时。〃　

〃但是我终于了解到了你的心意，你没变，还是我所热爱的那个RIKI，那个热情而又耀眼的RIKI。〃　

〃GUY。。。。。。〃　

〃不要说有什么无法忘记的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回到我们初见时那样……〃　

〃不要说了！GUY！〃RIKI　紧握的拳头，仍然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不要紧的，只要你愿意考虑……〃　

〃你错了，GUY。〃　

〃怎么了啊……〃　

〃别说了！GUY，别说了！〃RIKI　的头很低，看不见他的表情。　

〃GUY，放了你不是警察的判决，是IASON，　那个在拍卖会见过的BLONDIE，他对警察局施加的影响，明白了吗？　

〃什么！那个BLONDIE？为什么？你怎么认识他的？你们什么关系？〃　GUY　的话音里，充满了迷惑和不解，　〃快点说清楚！　RIKI。〃GUY　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　

深呼吸，沉默。　

但是必须开口。　

〃我是……，我是IASON　的宠物。〃第一次从RIKI自己的嘴中说出，他感到绝望终于抓住了自己。　

〃宠……物……〃GUY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使RIKI　更感到痛苦不堪。　

〃是的，把我当作宠物，三年来一直舔他的脚心……现在也是。　GUY，　你可以回来，是因为那个家伙，那个IASON　，又重新控制住了我的身体……〃　

RIKI　不敢抬头看GUY　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又把RIKI　抓回来？〃　RAOUL　质问自己的好友，　〃你不是已经放他自由了吗？　

IASON　准确地击出一球，黑球落袋。　

〃那是RIKI自己选择回来的，训练他很麻烦，我花了三年时间，　的确还没想过那么轻易地不玩。〃　

〃IASON，　这不是开玩笑的！　说真的，放手吧！JUPITER　从不作第二次警告，这一点你最清楚了。〃　

〃JUPITER？　她交给我的工作，从来都没有出过错，今后也不会，和这一点比起来，把游民当宠物算的了什么。〃IASON　再次击中。　

一片滚动的入球声。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不要狡辩，把游民当宠物，这本身就有问题，而你又对RIKI。。。。。。在这个TANAGURA，没有人能违逆JUPITER　的意思。〃顿了一下，RAOUL　又继续说道：　〃也许，你针对的不是JUPITER，　而是我……〃　

〃乓〃的一声巨响，IASON　的球不知怎的，击中了RAOUL　头上的灯。　

碎片纷纷乱乱地落下。　

IASON　的表情毫无变化，但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如果……我说我爱RIKI　的话……你会笑吗？〃　

RAOUL　震惊得无言以对。　

〃傻瓜，早该料到这个结果了啊。〃回想起暴怒的GUY，　RIKI　叹了一口气。　

坐在星空下的RIKI，一支烟已经快抽完。　

〃宠物！？你怎么允许那个家伙对你做那样的事？〃，还有，　〃被人这样玩弄，你还不如去死！〃　

GUY　这些震惊的吼声，连同他痛击在RIKI　身上的拳头，此刻还鲜明地留在RIKI　的身上和耳边。　

同样鲜明的还有记忆。　

河边的重聚……　

BISON　一起无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