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警方采取一系列反恐怖措施,主要包括:1。加强反恐怖警察力量。自1988年底开始,投入反恐怖的警方比过去增加了几乎一倍。警方在机场、火车站、地铁、市中心广场等都部署了更多的军警,并恢复了身份证检查制度。
2。对可疑的恐怖分子巢穴监视。警方派出大批警探,对那些与恐怖分子有牵连的住宅、工厂和旅馆,长期进行监视和电话窃听。
3。设立重金悬赏。政府专门拔出几百万法郎做悬赏费用,来鼓励广大民众向警方提供恐怖分子的线索,政府还负责对提供线索者的姓名保密。为了追捕暗杀贝斯的杀手,警方曾悬100万法郎通缉梅尼贡和奥帕隆。结果,巴黎情报铃声不断,每天接到报告情况的电话近30个。
4。广泛开展反恐怖国际合作。1986年11月,法国与西德商定,今后两国将通力合作,联手追捕恐怖分子。1987年5月,法国又与西方八国商讨加强反恐怖合作的措施。此外,法国还同前苏联就反恐怖合作问题进行过磋商。
为了摧毁“直接运动”,法国警方成立了专门小组,用电脑对收到的零星情报进行分析,研究“直接运动”的活动规律。反恐怖活动专家同警方加强合作,出谋划策,广布罗网,陆续抓获了该组织的儿名成员。然而,“直接运动”组织严密,戒律森严、其成员的素质也非一般恐怖组织可比。这些被捕者个个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半点情况,使搜捕工作进展十分困难。
瓮中之鳖
皇天不负有心人,警方的机会终于来了。1986年底,警方发现了一个名叫弗里德里克。热尔曼的“直接运动”成员,并将她秘密逮捕。经过耐心的争取,热尔曼同意充当警方的情报员。这样,警方通过这条内线,从内部掌握了“直接运动”的一些机密,接二连三地捕获了该组织的一些成员。
战果正在逐渐扩大,终于接近了“直接运动”老巢。
这是1987年的早春2月,凛冽的寒风涤荡着法国中部平原,在维特利区河边的儿个农舍的屋顶上还有斑斑残雪。在这个僻静的小村庄的村边,有一幢孤零零的农屋,所有的门窗都整天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幢神秘的房子,就是“直接运动”的巢穴。
原来,面对警察的追捕,“直接运动”的头目鲁伊朗、梅尼贡等人并没有像外界传言那样逃亡国外,而是潜伏在卢瓦雷省的维特利区。这儿人少林密,距法国中部城市奥尔良不过20公里,离巴黎也不过100公里。3年里,他们化名租下了这座农舍、对外诡称是不坐班的资料员,并与周围的农户保持着不即不离的邻里关系。这里便成了他们策划恐怖活动的指挥部。
2月21日这天,鲁伊朗他们像往日一样,白天站在农舍的阁楼上用望远镜仔细搜索四周的树林和田野,晚上聚坐在餐桌周围认真讨论着行动计划,准备用绑架人质来换取已落网的同伙。此时,“直接运动”有4个重要头王 都在巢穴里,他们是鲁伊朗、梅尼贡、奥帕隆,以及专门负责与西德恐怖组织联系的乔治。西普里尼亚。
他们四人讨论得忘乎所以,哪知自己已成了瓮中之鳖。
这时。数十名身穿黑色夜行衣、套着黑色头罩,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在夜色的掩护下,已悄无声息地逼近这所农房,把它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人正是法国反恐怖特种精锐部队、宪兵干预队——俗称“黑衣队”的士兵。
随着一声令下,农舍厚厚的橡木门被一股巨大的爆炸气浪冲开。扬起的烟尘尚未落尽,几名突击队员已飞身跃入房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餐厅。
屋内4人毫无防备,被这突击其来的情形惊呆了,显得手足无措。鲁伊朗到底非等闲之辈,最先反应过来,企图越窗而逃。冲进来的突击队员一个点射,子弹打在了鲁伊朗脑袋上方的墙上,迫使他停止逃跑。紧接着,鲁伊朗腰部重重地挨了一枪托,扑倒在地,呻吟不止。那两名杀人不眨眼的女“豪杰”此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们拼命地挣扎,手足并用,乱踢乱咬。梅尼贡竟然张嘴咬了一名突击队员的手。而奥帕隆又闹又骂,直到脸上挨了一枪托,当即鼓起了一个大包,才老实下来,接着,这4个人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无论如何,鲁伊朗他们作梦也设想到会被一网打尽,以至于他们丝毫没来得及销毁农舍内的十多公斤机密文件和60余盘录像带,以及大批搞恐怖活动的器材。真是每一件武器都有一段曲折的来历,都凝结着一层血迹。
当法国内政部长面对搜查来的“直接运动”的文件时,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原来,“直接运动”最先要绑架的目标就是他,只是由于他警卫严密,恐怖分子才转而挑选了其他知名度稍低、更容易得手的人物。
“直接运动”的一个个恐怖计划披露以后,法国朝野为之震惊不已。人们庆幸,幸亏反恐怖突击队赶在新的一轮恐怖狂潮爆发之前抓获了这几个魔头,否则不知多少人会遭其毒手。
重张巨网
法国政府虽然对这一胜利大喜过望,但警方却不敢得意忘形而放松丝毫。他们知道,若干名危险分子还逍遥法外,“直接运动”的最后一个领导人马克斯。弗雷罗尚未就擒,此人是个爆炸专家,只要他一天不归案,巴黎上空响起“直接运动”枪声的危险就存在一天。法国宪兵干预队深感除恶各尽的道理,把捉拿弗雷罗当成最重要的任务。
一张大网撤向了全国,到1987年11月,警方终于嗅到了弗雷罗的踪迹。
11月27日深夜,寒风阵阵,更深夜静,整个里昂市似乎都在沉睡中。夜幕中,“黑衣队”的勇士们悄悄包围了一幢房屋。枪手们选择好最佳位置,手中端着上了膛的冲锋枪,严阵以待。
在这幢房屋的窗下、门前以及一切可能的出口都有人把守。整个房子被围得像铁桶般滴水不漏。
原来,这天下午,法国宪兵干预队从情报机关那里获悉,弗雷罗正在这幢房屋里过夜。“黑衣队”马上进行了紧急部署,仅仅半个小时,12名精兵强将便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然而,正当身穿黑色防弹服、头戴黑面罩的突击队员们以迅雷不及掩耳 之势破门而入时,黑洞洞的室内悄无声息,空无一人。他们打开电灯后搜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狡猾的弗雷罗也许嗅到了不祥的预兆,早已逃之夭夭。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来也该弗雷罗倒霉。就在“黑衣队”在弗雷罗原定住所扑空的时候,另外两名“黑衣队”队员却在里昂“梅居里”饭店停车场里与弗雷罗意外相遇了。
那天晚上,“黑衣队”突击队员丹尼斯和扎莱克执行正常巡逻任务,走到了这家饭店的地下停车场。这里停满了各式车辆,却空无一人,非常寂静。就在此时,一辆摩托车由远而近驶来,车上坐着一名男子。两人本来不准备理他,但转念一想,今晚非同寻常,城里有重大行动,执行任务出发前,上司再三告诫他们要提高警惕,不要放过一个可疑人员。
于是,当摩托车正要擦身而过时,他俩急忙上前拦住摩托车,进行例行公事的身份证检查。那名男子大约30岁左右,亚麻色头发,神色安然。他满不在乎地掏出身份证递给丹尼斯,但眼神却不易察觉地流露出儿分警觉和不安。
丹尼斯接过身份证,仔细端详着这名男子,发现他的相貌和身份证上照片不太相符,便对他进行盘问:“对不起,先生,我们在执行公务,请您能配合我们。”丹尼斯语调平静地说。
“当然,当然,配合警方执行任务,这也是每个公民的义务。”骑摩托车的人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与不安,故作镇静地应对着。
“那好,谢谢您的合作,现在请您跟我们到宪兵队去一趟,我们发现您的身份证有些问题。”丹尼斯依然和言悦色地说。
那人嘴上唠唠叨叨地解释着,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把双手插入了口袋。
突然,这名男子后退两步,双手已从口袋里抽出了两支手枪。他飞快地向丹尼斯和扎莱克各开了一枪,然后撒腿就跑。一颗子弹打在丹尼斯的金属扣上后改变了方向,使他大难不死。扎莱克则中弹倒地,身负重伤。
这两名训练有素的突击队员当场拔枪还击。一时间,停车场里枪声大作,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
几分钟过后,受伤的扎莱克在正面射击掩护,吸引对方注意力,丹尼斯则躬身借着汽车遮挡,从侧面成功迂回到了那名男子身边。
只见丹尼斯以饿虎扑食之势从汽车后跃出,打掉了对方的手枪。两个人立即扭打在一起,翻来滚去打得难解难分。担任掩护的扎莱克枪伤在身,无法上前助阵,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丹尼斯与那名罪犯搏斗。
在这万分危急关头,一名出租汽车司机闻声赶到,帮助丹尼斯制服了罪犯。不一会几,警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现场。
原来,去弗雷罗原定住所扑空的突击队员在返回营地的路上,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枪声,他们便寻声迅速赶了过来。
回到宪兵队总部,突击队员们喜出望外。原来,丹尼斯和扎莱克抓获的正是他们四处寻找不见的马克斯。弗雷罗。他这天已做了精心化妆,把头发由黑色染成了亚麻色,而且鼻子下面贴了一块假的胡须、无怪乎“黑衣队”的小伙子们没有认出他来。
弗雷罗如此狡猾,但最终未能逃出“黑衣队”布下的天罗地网。他是最后一个尚未归案的“直接运动”领导人。他的被捕,意味着这个猖獗一时、 给法国社会乃至整个西欧地区带来严重灾难的恐怖组织已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黑衣队”这个令恐怖分子和一切罪恶的幽灵闻风丧胆的精悍之旅,擂响了“直接运动”的丧钟。
再壮军威:“黑衣队”力克绑匪
绑架和劫持人质是一种古老的恐怖手段,也是恐怖分子所惯用的“拿手好戏”。90年代以来,人类社会已经进入高度文明的时代。然而,绑架和劫持入质之风不仅未见削弱,反而愈刮愈猛,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浊流,令各国反恐怖部队为之伤神。
法国首都巴黎,这个体现高度现代文明的国际大都市,是艺术精品的荟萃之地,可如今却滋生了恐怖主义的怪瘤,以至一起夏尔科司令幼儿园歹徒劫持幼儿和老师为人质,勒索一亿法郎赎金的事件,引起了巴黎乃至法国全社会的轰动。
祸从天降
按照西方人的观念,13是个不吉利的数字。也许是一种巧合,也许西方人的观念确有几分道理。果然,1993年5月13日这天,不幸降临到了巴黎夏尔科司令幼儿园德雷弗斯及其负责照看的21名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身上。
1993年5月13日,星期四。巴黎,初夏的早晨,阳光明媚,气候宜人。位于巴黎市中区的夏尔科司令幼儿园内一片欢腾,几十名天真活泼的男女幼童在老师德雷弗斯小姐的带领下做着游戏,一名叫莱姆伯特的儿科大夫则在为孩子们进行健康检查做准备。
一切都进行得如此司空见惯,一切都发生得如此平和自然。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厄运正悄悄朝这群无辜的人们逼近。
上午大约9点钟左右,一个陌生人突然闯入园内,德雷弗斯小姐正愣神之际,他大声冲在场的人吼道:“你们马上靠墙站住,我身上有炸药!”
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几个胆小年幼的孩子见此场面,顿时吓得哭叫起来。
闯入者挥着手中的枪对德雷弗斯小姐威胁道:“快让孩子们安静下来,并把他们集中到屋内的墙边,否则我将把你们统统炸死!”
“孩子们,这位叔叔要同老师和莱姆伯恃先生商量点事情,请你们先回教室做游戏好吗?”惊魂未定的德雷弗斯小姐一边这样安慰着孩子们,一边赶快按照歹徒的要求,把孩子们招回到教室。
接着,歹徒命令德雷弗斯接通巴黎政府当局的电话,并开始同当局进行谈判,他声称幼儿园师生已被作为人质扣留,要求政府付给他1亿法郎的赎金,并要求法国总统、总理和内务部长一并辞职。如果他的要求不能得到满足,他身上绑有16块炸药,他将引爆这些炸药,与人质一起同归于尽。
巴黎当局为此事颇感震惊,整个巴黎城被一片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所淹没。
巴黎市政府立即商讨对策,同时命令宪兵干预队立即派出英勇强悍的突击队员赶赴出事地点,并包围了整个幼儿园。
与此同时,巴黎当局为了争取时间,稳住绑匪,寻求一安全妥善的解决办法,正在与歹徒进行艰苦的谈判。
劫持者在与当局谈判中亮出了他的最后通谍——一份标明“H。B”、意为“人弹”的文书。这份最后通谍措辞强烈,杀机腾腾。形势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怨世的破落者
据当局取档调查,这名绑匪名叫施米特,现年36岁,他1957年7月31日出生于阿尔及利亚的尔多,后随父母迁居法国南部的贝齐埃尔。他结过婚,但没有孩子,因婚姻破裂至今仍孤身一人。
1987年,他在巴黎郊区经营的电器用品商店倒闭;1991年,他在法国南部经营的电脑店又告破产,并负债累累。生意场上一败再败,终于使他加入了失业大军的行列。为此,他心中充满了怨恨。据他的一位朋友说:“施米恃因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