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经相识,相爱,我知足了。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现在该是我为你做些什么了。
聂瑶珈边骑马边流下泪,抱着这样的想法进入了沁国。
景心殿内
林公公见天黑了没人掌灯,正寻思着聂瑶珈去哪里了。
“怎么不点灯,她呢?”栾倾痕解下披风,自然的搭在胳膊弯里,这个时候聂瑶珈应该在这里了,她一向不会很晚来的。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这就找她去。”林公公马上出去派人找。
栾倾痕来到桌案前,见到一封信倚在烛台前。
他颤抖的手取出来,心胸起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见到聂瑶珈的字迹时,眼前有些昏暗。
倾痕:这是瑶珈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在我面前总是自称我,不称朕,把我当作最亲近的人,可是我不能骗自己,骆殿尘才是我最爱的人,当初在你身边只是因为你多次救过我,可是,我再也经不起思念的折磨,就此告别,希望你能看开,拥有自己的一份真爱,保重。瑶珈字。
信翩然落下,栾倾痕的耳边只响着信中的话,骆殿尘才是我最爱的人,当初在你身边只是因为你多次救过我……
栾倾痕的眼眶腥红,林公公刚一踏进门槛儿,栾倾痕用力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部推倒在地上,他推倒了房中的青瓷摆设,室内狼藉一片。
谁主沉浮 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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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公担忧万分的说:“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栾倾痕狂笑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狂奔到雪中,跪倒在地,然后整个人躺在雪地上,他看着天上为数不多的星星发呆,聂瑶珈说得真的吗?她留下来只是为了报恩?
他的真心又算什么!突然天地旋转,天地间他如此渺小,他的人生瞬间黯淡下来。
清晨,林公公小心的看着栾倾痕的脸色。
栾倾痕走到皇宫的最高楼,望着沁国在遥远的云雾之中,聂瑶珈她在那里了吗?她陪在骆殿尘身边吗?她真的开心吗?
对聂瑶珈的话他半信半疑,怎么可能因为她一几句话就否定了他们的一切?
他会静观其变,在沁国已安插眼线,有什么事,他会马上知道。
他要忍受的,只是蚀骨的想念而已。
沁国
聂瑶珈站在宫城门前,沁国皇宫就在眼前,她一步步走近……
侍卫用刀拦住她:“大胆,你是何人,这里可是皇宫!”
聂瑶珈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侍卫哼道:“走开走开。”
“麻烦你们通传一下,说皇上要见的人来了。”
侍卫们一听,相互使个眼色,有人怕她是什么人物,就马宫通传去了。
一会儿,城门大开,身穿青蓝色长袍的皇帝骆殿尘跑出来,来到她面前,迅速解下她的帽子,见到聂瑶珈的脸时,他终于露出了笑容,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聂瑶珈在他怀里动弹不得,“皇上,我喘不过气了。”
骆殿尘马上松开她,牵住她的手向宫里走,“朕要在宫中大摆酒宴,为你洗尘接风!”他的话轻盈明快,侍卫们听了都很意外。
聂瑶珈只得被他拉去钟轩殿。
骆殿尘在宫内办了一场酒宴,奢华无比,歌舞笙萧,纸醉金迷。
聂瑶珈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眼睛看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将那杯沉了一夜的酒饮尽。
虽然人们不懂骆殿尘为何要为一个女子接风,不过可见她不是一般人物,在他们皇帝心里一定有很重的份量。
素绾在自己宫中绣着一张送子图,丫头听见外面的喧闹,嘟着嘴巴老高:“皇后,您听听,皇上为了接那个女人居然大办酒宴。”
“皇上喜欢她,当然开心了,让他去吧。”素绾专心的绣着每一针每一线。
“哎,皇后您真是心胸宽大,换了其它女人一定会气死的,皇上有您这样的皇后,居然不珍惜。”丫头摇摇头,一脸无奈。
素绾淡笑着,皇上当然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她会看得开,其实只是把自己的心麻痹了而已。
钟轩殿
聂瑶珈扶着喝醉的骆殿尘回到殿里,聂瑶珈吃力的将他放在床上,为他脱去鞋子。
为他拉上被子时,骆殿尘突然反压住她,双手禁锢住她的手腕放在她头的两侧,“你一直没有笑,是不喜欢酒宴,还是讨厌我?”
“皇上言重了,瑶珈只是觉得都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怪怪的。”她企图挣扎开他的手,力气上却输给了他,她将脸别过一侧,躲过这暧昧的气氛。
“瑶珈,你对父皇说了什么,让他颁旨永不能娶你为妃?不过朕不在意,被父皇埋怨也无所谓,朕一定要实现心愿,得到你!”
说完,他亲吻上她的耳陲,由颈正向她衣领内吻去。
“皇上别这样!你没有放了我想的人,怎么能占有我?君无戏言,不是吗?”她忍受着,心里害怕极了,喝了酒的骆殿尘也许不听她的劝呢?
骆殿尘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呢喃着:“我不是要你来换人,我想要你的真心……真心啊……”
聂瑶珈起身,趁骆殿尘醉酒,她要试着寻找藏匿阮秀芜的地方。
黑夜之中她不认得路,只有一家家小心查探,可惜一夜过去,聂瑶珈也没有任何线索。
骆殿尘喝过汤,公公说:“皇上,您头还痛吗?这可是上好的醒酒汤,应该管用的。”
“嗯,朕没事了,下去吧。”他让人退下去,等着聂瑶珈回来。
在他意料之中,聂瑶珈一定是会去找阮秀芜的下落,他盯着门口,嘴角一抹笑意,是自信,也是得意。
聂瑶珈走回来,看见骆殿尘,“皇上何时放了她?”
“为什么那么急?至少你成为朕的妃子那天才可以吧,而且一定要在洞房之后。”骆殿尘的笑意加深,眼神更是赤0裸的望着她。
“你就不在乎违背你父皇的遗训?所有的臣子也不会服你的。”聂瑶珈相信他是在意皇位的,怎会因她而陷入困境。
骆殿尘给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到那时,我一定会想出办法,今天在酒会上,朕也没有说出你的名字,他们哪知道聂瑶珈是你,你是聂瑶珈呢?”
“如果欺瞒让你能心安,我无话可说,让我见一见她吧。”聂瑶珈不会相信他的,就算她答应他,骆殿尘也未必会放了阮秀芜,栾沛离的事不正是个例子吗?
只怕骆殿尘会利用阮秀芜做出伤害栾倾痕的事来,却不知道栾倾痕会是他的兄弟,到时会两败俱伤吧。
栾倾痕失去皇位,永远离开卉国,在沁国也不会好过;骆殿尘呢?,想揭破栾倾痕,让他退位,却也惹火上身,他一定恨栾倾痕会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她不会让那天到来,一切就看她了。
骆殿尘走过去,合上门:“外面冷,沁国的冬天比卉国要冷得多,你受了风寒怎么办。”
“求你不要再这样转移话题了,你要拖到什么时候?难道又有什么阴谋吗?”聂瑶珈生气的吼道。
“不要生气,朕会让你见她,你救不了她,放她的理由只有一个,你成为沁国妃子,皇后也可以啊,朕把素绾废了。”
骆殿尘说得理所当然似的,可见从来没有把素绾放在心上。
聂瑶珈冷哼一声:“都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转身推开门,跑进雪中,只留下一串串脚印。
骆殿尘双拳握紧,自言自语道:“就算你救得了阮秀芜,也救不了另一个人,瑶珈,你嫁我,是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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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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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在沉华宫入住,骆殿尘经常过去看望。
其实说是看望,他只是经常不说话的盯着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或是一天。
聂瑶珈被他看得忍受不了的时候,冷冰冰的问他:“骆殿尘,你是皇帝,应该把时间放在政务上。”
骆殿尘的眼睛微微弯起,笑着说:“你终于又叫朕的名字了,在卉国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叫朕的,好怀念那时的我们,一起飞在天空的那天……”
“是你变了!不,也许你的内心一直充满着欲望,皇位,权势,斗争,才是你内心最渴望的,不惜手段。”聂瑶珈把她所认识的骆殿尘一一说了出来,她觉得他更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任何一切他都想尽在掌中,也许对她的执着,只是因为他想抢夺。
“我承认你说的,可是你不能否决我的爱,三天后是个黄道吉日,你准备册封为妃吧。”骆殿尘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聂瑶珈追到他身后:“那伯母呢?封册那天,我要见到她。”骆殿尘的花招太多,她不能不防。
“好,都依你,只要你乖乖穿上嫁衣。”骆殿尘朝她一笑,负手离去。
聂瑶珈倚在门边上,无力的滑下身体,如今满脑子里都是栾倾痕的样子,偏偏此时最想念他,他应该恨自己了吧,恨比较痛快一些,她不要栾倾痕因为爱而受罪,况且她……
是不会让骆殿尘如愿的。
卉国
栾倾痕听着薜晚秀的禀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手指狠狠的将桌上的纸捏碎,他双眼充满杀气,令景心殿都裹上一层寒霜。
薜晚秀一动不动的站在殿内,接受着他的寒冷,“主上,怎么办。”她知道他会有所行动的,只要是聂瑶珈的事,他都会放在心上,沁国那边都传来要册妃的消息了,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栾倾痕挥挥手,“你先出去吧,让朕好好想想。”
薜晚秀点头,静静的退出去。
栾倾痕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飘雪,他记起曾对聂瑶珈说过,不背叛,不欺骗,不离弃,不分离,可是这四个她全做到了,背叛他的爱,欺骗他的情,如今离弃他,与他分离……他冷冷的笑起来,果然,天下可信之人只有自己。
雪花悉数飘来,像回应他身上同样的冰冷。
三日后
沁国举行了隆重浩大的盛礼,沁国上下都沸腾了,这场册封妃子的仪式举办的比当时娶皇后那时还要盛大。
阮秀芜被服下了药,只能走路,却不能开口说话,骆殿尘怕她劝服聂瑶珈,会让她改变主意。
阮秀芜被一个长相凶恶的公公钳制着,只能远远的望着那红地毯延伸的大殿,她流下泪,因为她又一次对不起倾痕了。
人潮涌动,红色的装饰物铺天盖地。
骆殿尘一身暗红龙纹长袍,威严且俊逸,无疑成为近千人中的焦点。
他站在殿外,笑着看着地毯那头的聂瑶珈,在几十位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他惊艳,聂瑶珈的美在成为他妃子这天如娇艳的牡丹绽放,她一身红底金色凤纹嫁衣,长长的裙拖尾,金丝玉带环腰,不盈一握,长发垂在背上,头上戴着金凤凰头饰,虽然面容被头饰垂下的珍珠帘挡住,可是他依然能想像她有多美。
阮秀芜在人群中看到聂瑶珈时就挣扎着想冲上去,被那公公拉住,不让她动弹。
周围的人都在笑着,迎合着这场盛礼,聂瑶珈透过珠帘望着骆殿尘,她一步步走近他了……
忽然天空中飘散下许多红色的碎布条,像红雨一样落下,缭乱了人们的眼睛。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
骆殿尘处事不惊的打量周围,只见从皇宫大殿的屋顶后出现了栾倾痕,他一身白衣,飞跃而来,伴着红布条一同缓缓从空中落下,正好立在骆殿尘与聂瑶珈之间。
阮秀芜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他们母子见面竟然是在种情况下,她看着儿子的脸,不知是哭还是笑了,看他看着聂瑶珈的眼神就知道他有多爱她了,怎么办!都是因为她啊。
聂瑶珈自己掀开珠帘,瞪大眼睛看着栾倾痕,他是自己来沁国的吗?不知道这不是卉国皇宫,他在这里有多危险!这个笨蛋这个傻瓜!
所有宾客,大臣都静了下来,谁不认识天下第一美男栾倾痕啊,他堂堂卉国皇帝为什么跑到沁国?来做客?不像,难道是来捣乱的?
骆殿尘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卉国皇帝来做客朕的喜宴吗?可这一身穿着,不太像啊。”故意穿白色,大煞风景。
栾倾痕的目光从聂瑶珈身上转到骆殿尘身上,冷峻的面容如同雕塑,“如果朕说,你的册妃仪式到此为止呢?”
“哈哈……栾倾痕,你说了一个笑话就行了,不要耽误我们的吉时啊。”骆殿尘边说边走过去,越过栾倾痕身边时,被栾倾痕单臂拦住。
“栾倾痕,你问一下瑶珈,嫁我可是她心甘情愿的。”
栾倾痕望着聂瑶珈,没有说话,对骆殿尘说:“今生今世,她聂瑶珈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不是深情的样子,而是霸道的语气,势在必得的样子。
聂瑶珈放下珠帘,好掩饰自己的神伤,冷静过后对栾倾痕说:“请你走吧,不要破坏了我们的喜宴。”
“喜宴?”栾倾痕走到她面前,毫不怜惜的抓住她的手腕,此时骆殿尘抓住栾倾痕的手臂,“你闹够了吧。”
聂瑶珈眼神闪烁,对骆殿尘说:“你先放手,我有话对栾倾痕说。”
骆殿尘的眼神一暗,他凑到她耳畔:“你是不是想要栾倾痕救他母亲?你尽管说吧,如果那样的事发生,你的好友墨亦将会死得很惨。”
墨亦!聂瑶珈万万没有想到,墨亦在他手里!墨亦被关在哪里她根本就不知道,骆殿尘的筹码真的好狠,不,她还没有输,还有一个最后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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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31
131(2118字)
聂瑶珈拉过栾倾痕,隔着珠帘望着他的模样,她好好记下,今生有他,是幸福的。
栾倾痕此时完全不懂她的心,挑眉道:“怎么,我们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栾倾痕,你记住,好好爱你的母亲,好好待雪浓,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当好一个皇帝,珍惜你的人生。”聂瑶珈说完,绝决的从他身边走开,挽住骆殿尘的胳膊,随他一起步上台阶。
栾倾痕转身,不理解她说那些话的意思,他双眸轻眨,一个响指的手势,沁国皇宫大殿楼阁后方跃起无数红衣高手,像闪电一样落在人群之中。
人们见他们手中的刀剑奇形怪状,绝非一般杀手,而且他们都以各种方法蒙着脸,更是诡异,人们马上四散而逃,场面混乱。
侍卫军冲上来包围,却轻易的被几个红衣人杀掉。
骆殿尘气极,指着栾倾痕说:“你是想挑起战争对吧!好!朕现在就对卉国正式宣战!”
栾倾痕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