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要自责。”
雪浓握住他修长的手,“那今后我还可以有孩子的是吗?”她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栾倾痕对她温柔笑笑,“当然可以啊。”
雪浓微微扯出一抹淡笑,“皇上打算如何处置紫凝?”她疯狂过后,听说了紫凝也失去了孩子,心里非常复杂,她也控制不住自己,以女人的立场,她虽恨紫凝,可是她又间接的害了她的孩子。
“朕……会公正处理的。”栾倾痕一直没有想好如何解决这件事,拍拍雪浓的手背,“睡吧,朕有政务在身,先回去了。”
雪浓看着他走出屋子,知道栾倾痕不忍心伤紫凝,又觉得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正左右为难。
景心殿里空荡荡的,栾倾痕躺在躺椅上轻轻摇曳,他的目光盯着门口,听到脚步声就心想是紫凝回来了,可是一次次失望。
将她逐出宫去吗?不能,他无法想像看不到紫凝的脸自己会怎样,当然,其实是想看到聂瑶珈的脸而已,他无法放手,聂瑶珈对他来说如同一朵罂粟花,戒不掉,忘不了。
所以紫凝不能走,他闭上眼睛,双手自然的放在腹上,突然他睁开眼睛,双手在腰间寻找沁雪玲珑玉,腾得坐起,叫来林公公:“紫凝在哪里?”
“好像一直在墨亦的小屋里。”
栾倾痕咬牙切齿,这个墨亦总是夹在他和紫凝中间,早就应该除掉他的。
小屋里
墨亦生起炭火,“别看冬天过去了,可是这里还是很冷,尤其是你要当心别受风寒。”他生完火,拍拍脏了的手。
聂瑶珈从被子里伸出手,招呼他过来。
墨亦不解的过去,“怎么了?”
聂瑶珈用手指为他擦去鼻梁上的灰,“这样帅的一张脸,有炭灰在鼻子上就坏了形象了。”
墨亦感觉自己全身一股暖流传遍全身,眼神在聂瑶珈脸上流转,微微笑了,“你那次为了救我进死牢,我一直没有谢谢你。”
“你和我说谢谢就太见外了,我们算是生死共患过的,何况你是因为我才被皇上抓起来的。”
“对啊,要不你机智装病,如今我没有办法坐在这里。”墨亦将她的手将进被子里。
聂瑶珈感觉困了,“墨亦,你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墨亦摇摇头,坚持留下来照顾她。
房门猛得被推开,寒风冲了进来。
墨亦与聂瑶珈看着栾倾痕站在门口,面色难看,相当生气。
“你们原来一直欺骗朕!墨亦!你早就该死了!”栾倾痕掌心一聚凝气,重重的打在墨亦的胸前。
墨亦没有武功,受如此强力倒退了数步,背硬生生的摔在桌沿上,嘴角溢出鲜血。
聂瑶珈站起来,双手摊开将墨亦护在身后,“你要杀他,先杀了!”
“别跟我来这一套,让开!”栾倾痕的掌心又聚集凝气,一步步走近了聂瑶珈。
聂瑶珈双手挡住他的手:“你若杀了他,你会后悔的!”
“朕只知道他让我不快,你越是保护他,他更要死!”栾倾痕一用力,聂瑶珈却用头迎上他的掌。
聂瑶珈感觉有股强大的气体正在额头上扩散,只要栾倾痕出掌,她就会马上死掉。
栾倾痕放下掌,一只手摸在她腰间,从里面取出沁雪玲珑玉佩,“你真虚伪,当初朕送你,你婉拒,却趁我睡着,偷偷拿走它。”他将玉藏入自己怀中。
“你对我的为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想像,所以,你将我看待成什么人我已经无力辩解了!只求你冷静下来,不要杀墨亦,他真的是和你有很大的关系!”聂瑶珈感觉身子快要撑不住,头也好晕。
“那让他说,与朕有什么关系!”
墨亦捂着所伤之处,笑栾倾痕:“你会知道的,可是我不会告诉你,若皇上真的看墨亦不顺眼,就让墨亦出宫吧。”
“好,明日你马上离开宫中!朕不要再见到你!”栾倾痕抓起聂瑶珈的手:“紫凝,跟朕走。”
聂瑶珈被他抓紧手腕,硬生生被他拉走,她不放心的看着墨亦,最后说:“约定的地方不会忘的!”
墨亦再也撑不住身体,躺倒在地上,他昏迷前,很清醒的知道,聂瑶珈说的意思是,她会去找他,去阮秀芜的四合院相聚。
可他好担心她,自己一个人要怎样逃离栾倾痕的身边?
聂瑶珈的身体本来没有恢复好,与栾倾痕走了不久,便晕倒在地。
栾倾痕横抱起她,回到景心殿里,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榻上,对她又气又疼,“什么时候你才能安份一些,让我不再为你……”他打断自己,愣在床榻边。
他是又把她当成聂瑶珈了吧,紫凝有什么可让他关心的。
聂瑶珈醒来,揪住他的袖角,“放了墨亦……”她总感觉墨亦有危险。
“只要你不为他求情,朕会放了他一条生路。”栾倾痕的心里总是酸酸的,所以故作生气的甩开她的手。
聂瑶珈没有力气说话,将被子拉至头顶。
栾倾痕以为她不想见自己,拉下她的被子,“你不需要这样,朕……”他的手指感觉她的脸好烫。
额头也是,怎么又染了风寒呢?他传林公公去叫太医。
半夜,太医才离开。
聂瑶珈不愿喝苦涩的药汁,栾倾痕气得自己喝下,唇对唇的喂她,逼她必须喝下。
聂瑶珈双手接过药碗,“我自己喝。”她不需要栾倾痕也尝到这药的苦楚,鼓起勇气一口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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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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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拨了一个桔子,一瓣瓣喂给她吃,“桔子很甜,多吃点去去苦味。”
聂瑶珈看着他,曾经他也这样喂自己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十天过去,娇阳万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聂瑶珈走在一片雕梁画柱的宫殿楼阁游廊之间,转而走到青石铺就的小路上。
墨亦已经出宫了,栾倾痕以之前在宫中偷情的罪名将他逐出宫,说起来这罪名并不好听,聂瑶珈觉得欠墨亦太多了。
他为自己忍受了许多,曾经宁死也不想离开宫中的他,现在在宫外一定很难过。
而她一直在等待身体变好,寻找机会逃离皇宫。
骆殿尘也没有再出现,他下毒之事,聂瑶珈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了,就让栾倾痕误会去吧,他把自已看得有污点也好,自己离开的也可以绝决一些。
雪浓也一个人随意走着,她与聂瑶珈同时看到对方,视线再也没有移开。
聂瑶珈走过去,看到她气色变好了,“你还好吧。”她觉得和雪浓是天涯沦落人。
雪浓冷冷的挑眉:“你说呢?我能好到哪里去?”
“雪浓,我知道你也认定是我给你下毒,可是真相不是这样的,其实我还是有间接关系,有人要害我的孩子,我却没有胃口,让林公公送给了你。”
雪浓郑重看着她:“你说得可是真的?是谁!是谁要害你,又害了我?”她知道的话一定要报仇。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也不可能将他怎么样,他是个很强大的人。”聂瑶珈只能言尽于此,最后欲离开时说:“雪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雪浓真觉得她异想天开,她们根本不可能站在同一条线上。
“你会。因为我要逃出宫,我不在皇上身边,你不是很高兴吗?”
“你……当真?”她害怕紫凝有什么阴谋,宫里的斗争她没有多少心眼去斗。
“你帮不帮我?”聂瑶珈相信她已经答应了,接下来就是计划的第一步。
那天下着毛毛细雨,丝丝连连,万物如同在雾气之中。
聂瑶珈身穿白色纱裙,栾倾痕上朝了,她跑去成韵轩,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
雪浓叫了一辆马车,说是要去上香祈福。
聂瑶珈在成韵轩内早已换好宫妇的衣服,低头跟在雪浓身后,与另一个宫女混在一起,没有惹人注意。
皇城守卫查看没有什么问题就放人了,聂瑶珈将伞撑开,跳下马车。
雪浓掀开帘子说:“你走吧。”
“谢谢。”她淡笑转身走远。
雪浓看着她的背影很单薄,同为女人,她能感觉紫凝也很难过,想起那天她们的谈话。
聂瑶珈说:“你是皇上亲信之人,就算查到你曾出宫上香,也不会想到与我有仇的你会帮我脱逃。”
“你为什么要离开皇上,他可一直当你是聂瑶珈的替身,在你身上也花了不少心思。”雪浓不解的问她。
“我迟早要离开,无论在他身边的是谁,都不可能长久。”
聂瑶珈叹息,向雪浓保证:“我紫凝不会再回来的。”她将话说死,也该关上自己的心门了。
雪浓合上帘子,对车夫说:“我们继续去上香。”
……
栾倾痕下了朝,换一身紫衣,在景心殿看不到紫凝的人影,问林公公:“紫凝去哪里了。”
林公公恭敬的说:“回皇上,她说在宫里走走,中午回来。”
栾倾痕点点头,却不经意间看到一封信躺在檀木桌上。
他开启,紫凝信上说:
栾倾痕,紫凝走了,也许今天不会再相见了,也不要去找我师傅毒仙,我根本没有告诉他我会去哪里,其实紫凝想劝皇上,不要再为聂瑶珈执着,不要再为紫凝这个替身而伤神,你若真的爱聂瑶珈,就好好为她活着,紫凝也累了,替身真的不容易当好,是我看轻了一个替身的任务,因为人的心是千变万化,会因为一种叫‘情’的东西所困扰。皇上如此,我亦如此,为情执着,为情不顾一切,却处处被情所伤,皇上也累了,该好好的当一个帝王,忘记了曾经吧。珍重,紫凝留字。
栾倾痕眼睛花乱,字字像在乱跑一样,他奔出大殿,狂跑到皇城门口。
守卫侍兵见了他忙跪下。
“说!是不是有个女子离开了!”栾倾痕揪起某一个侍兵的衣领。
“皇上……只有浓美人乘马车离开宫中,她是上香去了。”
正当这时,马车缓缓的行来,栾倾痕等马车停在眼前,冰冷的脸上如裹寒霜:“雪浓!是不是你帮了紫凝出宫!”
雪浓下了马车,神色忧伤,“紫凝?她出宫了吗?雪浓都不知道此事,皇上还朝我发火。”
“你快说,你把紫凝藏到哪里去了!”
“皇上!你认为我会帮杀害我孩子的女人吗?何况,我真的是出宫为我死去的孩子祈祷,我现在心如刀绞,皇上却说雪浓藏了紫凝……”她流下眼泪,雨水淋湿了她。
其实雪浓伤心一是想起孩子的死,二是看到栾倾痕淋透了全身还在找紫凝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连聂瑶珈的替身都比不上。
栾倾痕的双肩松垮,让雪浓进马车里,不再怨她。
而他站在皇宫城门,从中午一直看到晚上,他不懂,难道他也不会爱一个人吗?聂瑶珈当初背弃了他去了沁国,他为挽回她亲自去沁国阻止她与骆殿尘大婚,却是亲眼看着聂瑶珈跳崖,到现在他都在问,聂瑶珈是爱他还是爱骆殿尘,她背弃,是因为有苦衷还是不爱自己。
紫凝,是曾为不毁宫效力的唐双,毒仙的弟子,她的突然出现,他像有了第二次生命,对紫凝时好时坏,是因为他的心在变,一会儿接受她,一会儿不能接受,所以,紫凝也因此伤痕累累吧。
他忽略了许多,仍然在迷惑太多的事。
墨亦端上菜,阮秀芜笑着坐下,“真好,墨亦回来我就觉得天天在吃团圆饭。”
门环被扣响,墨亦说:“我去开门。”小跑着打开院门,怔住。
聂瑶珈朝他笑着:“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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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亦震惊又意外,他笑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双眼因为笑而显得弯弯的,很是迷人。
“快进来。”他带着聂瑶珈走进屋里:“娘,您看谁来了。”
阮秀芜站起来,双手颤抖的握住聂瑶珈的:“孩子,苦了你了,来来,坐下吃饭,青悦!添一双碗筷。”
青悦答应,为她备了碗筷,然后会下。
四个人坐着,边吃边聊。
阮秀芜没有在饭桌上提栾倾痕,她只是问了聂瑶珈今后的打算。
聂瑶珈看着墨亦:“想和墨亦做点什么,不如开一家医馆,墨亦的医术这么好,我可以打下手,若是遇上中毒的,我倒可以轻松医治。”
“没想到你还会用毒啊。”青悦不冷不热的说。
“其实我在毒仙师傅那里学习时间并不长,可是曾经跟墨亦借书看,有些基础底子。”聂瑶珈笑着喝口汤,真好,这里没有宫中的冷清感觉,虽然地方破旧,却很像个家,吃的饭都香。
“我同意!这样一来也有了保障。”他也曾想过开医馆,可以有所收入,在宫中这些年他还有些积蓄,开个小医馆应该足够用。
阮秀芜看着墨亦看聂瑶珈的眼神,心绪惆怅。
夜里,阮秀芜去了聂瑶珈房间。
烛光微弱的晃动,映出两个妇人的影子在墙上。
阮秀芜说:“我都听墨亦讲了,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子。”她虽不太理解聂瑶珈从何而来,不过成为两国帝王争抢的对象,还有墨亦这么优秀的男人默默付出,她是世间少有。
“哪里,伯母您才是神奇女子,我……我在沁国见过您的画像。”
“我知道,我一生了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可是我爱的人是栾祖祺,和你一样,都爱上姓栾的。”阮秀芜感慨万千。
“沁国先帝曾说,栾倾痕是他的孩子。”聂瑶珈也想知道栾倾痕的身世。
阮秀芜的眼睛湿润了,抚上她的发:“孩子,我想该找个时机见倾痕了。”
“什么时候。”
“过些天我就到皇宫。”可是阮秀芜怕倾痕不见她这个母亲,当年的抛弃伤他太重。
“墨亦呢?”聂瑶珈更担心墨亦。
“等倾痕先接受了我说的事实,再让墨亦出现也不迟,可是我发现,墨亦现在并不想回到宫中了,是因为你。”
聂瑶珈低眉,“我欠墨亦很多,可是我会劝他回宫的,回到他应该的位置上。”
阮秀芜摇摇头:“你以为我在怨你?不是的,我想说,墨亦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们相依为命,他只记得小时候和他父皇玩耍的美好时光,因为当年的他生母遇害,意外被我收养,从小学医,为我治眼病,冒险进宫,说是可以守在父皇身边。遇到你以后,他才开始真正为自己打算,我都看得明明白白。”
“只是……我们是患难之交,或是兄妹之情,我……”聂瑶珈没有说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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