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舍得出现了,方才在门外你可是听了好一会子的戏了。”苏梦黎心情一时大好,昨日里的事想来是和南宫琰没什么关系,她瞧着南宫琰眸子中满满得惊恐,感受到他紧紧抓着自己的力道,隐下心里那一丢丢的小感动,委屈道:“再说,你不是说那银针是危险的东西么,我这不是听了你的话么?”
“平时怎么没听你这么听我的话。”南宫琰不耐道,分明就是苏梦黎故意的,可他又真狠不下心来责怪她,只得狠狠得刮了一计她的小鼻子。
安小琪似是不可置信得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幕,她不敢相信南宫琰对苏梦黎的宠溺是真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承认。
“安容,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南宫琰冷冷得看了一眼安小琪,她方才的举动他可以直接杀了她,但是方才苏梦黎已经说过放了安小琪一马,他又不好拂了她的面子,遂冷冷道。
苏梦黎没在管自己身后的安小琪,看了看时辰,也该是到了她和司徒汶约好的时间了,她大步流星得往前走。
“黎儿,你这是方向是和本王同路啊,走,我们一去去看看董府的秘密。”南宫琰见势,立马跟了上来。
“真是哪里都有你的事。”苏梦黎没好气道,但却故意放了步子,今日里她的心情很不错,似乎原本内心的郁结阴霾在一瞬间全部都消失殆尽了。
苏梦黎一路上寻着司徒汶的标记走着,董府的建筑风格是典型的宸玥风格,依山傍水、花鸟虫鱼的,也不知道云城原本就干燥的天气里,董府的下人们是怎么让那些娇贵的花儿朵儿的存活下去的。
司徒汶做的标记原本不怎么难找,只是这天一暗,就不是很好辨析清楚,为了避开董家的下人,总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得将有夜光效果的颜料用在外面。
行至一处小桥时,苏梦黎已经再难寻到司徒汶的记号,瞥了一眼脚下不远处,已经被人挪动过的鹅卵石,明显是被人用脚踢过的,是有人发现了鬼域做得记号?
“黎儿啊,既然找不到路,那就走本王的那条路,本王倒是知道有个捷径。”南宫琰的手直接揽上苏梦黎的肩膀,余光瞥了一眼那有些混乱的石子好心道。
苏梦黎没说什么,一路上暗自思忖着,是不是董家已经有人发现了什么,就连南宫琰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手她都没有在意。
南宫琰没有走苏梦黎之前走的那个方向,而是带着苏梦黎直接换了个方向,背对着方才的小桥的是一处假山石,苏梦黎自己从未来过董府,只得跟着南宫琰走,她倒是想知道,究竟南宫琰对董家了解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到了假山石的面前,依然已经是没有路了,只见南宫琰不慌不忙得松开苏梦黎,他慢慢得走到苏梦黎的面前,右手不知在假山石上寻蹈什么,不消一会儿,只听得咔哒一声,整个假山石中间的那一块整个向后退去,一条幽深小径隐约出现在苏梦黎的眼前。
南宫琰一手拿了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大半个身子探进小径里,又朝着苏梦黎伸出了自己的手,朝着南宫琰瞥了瞥,苏梦黎极不情愿得将手给递了上去。
假山石里的小径很窄,紧紧只能两个人勉强通行,南宫琰将苏梦黎帖近自己,才使得他们走起来不那么费尽。
“我说,你这是故意的吧。”苏梦黎被禁锢在南宫琰的怀里,无甚不满道,怎么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这厮是故意的,连董家这般秘密的小道都知道的人,会不知道其他通往那个方向的路?甚至于她都在怀疑司徒汶的记号是不是南宫琰那厮故意破坏的了。
“说什么呢,本王可就只知道这一条路,真是想不到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南宫琰深深得叹了口气,将苏梦黎紧了紧继续前进。
“不过,也不知道你们家那主子是怎么想的,要不是她不愿意见本王,本王至于大晚上的跑到董府来么?”
听着南宫琰那略略抱怨的话,苏梦黎心里一阵鄙夷,什么叫不愿意见,那她这大活人算怎么回事?人是一只在您战王也面前,也是您认不得,这也不能怪我啊。
听着南宫琰那话的意思,苏梦黎已经可以肯定,红街失火那件事情,必然和南宫琰没什么关系,不然他也说不出这番的话来。只是那玉佩和他的那么相像是怎么回事,着实是让人有些想不通。那样的图腾并不常见,而且看那玉质,也应该是罕见的材质,想来该是什么人进贡给皇室的才是,莫不是宸玥皇室中人做的?
“你干嘛这么想见我家尊主?”苏梦黎一直都弄不明白,南宫琰来云城就好好打他的仗,没事见她干什么,她又不能帮他打仗什么的。
南宫琰没有回答苏梦黎的问题,只是转了话锋,轻道:“你们鬼域最近不大太平吧。”
苏梦黎没有答话,只是在揣测着这话中的意思。鬼域内部出了问题确实是个严重的事情,但并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她的好好师叔一直都在暗地里隐晦的行动,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明面上,这太不理智了。
而她自己也早就命人将消息封锁在鬼域内部,外界甚至都不知晓这批有问题的武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前些日里还有很对人写信质问鬼域此举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有意要帮衬着秋楚国。这些信就能证明她掩藏的很成功。
那么南宫琰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他对鬼域的情报可以说是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了,而她却始终不曾知晓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少。唯一她自认为合理的解释便是,鬼域内部有人将消息告知了南宫琰。将人打入鬼域内部从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苏梦黎的心头瞬间漫过一丝的恐惧,这个正揽着她的男人,她显然一点都不了解,这还真是有点让人感到害怕。
“你……”
对上苏梦黎警惕的眼眸,南宫琰轻笑出声,道:“别这样看着本王,本王可是黎儿你的夫君,这样不好,红街失火,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们鬼域有问题吧。外面的人都是要来巴结鬼域的,敢这么做的,自然只有你们鬼域内部的人。”
南宫琰分析的头头是道,苏梦黎瞬间竟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好像确实是她多心了。
“咳咳,我又没说什么,你解释那么多干什么,莫不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苏梦黎轻咳两声,想起南宫琰当日的那句话,直接拿来调侃起他。
“黎儿,本王当真是感动,没想到你这么那本王的话,当一回事,还铭记于心,当真是太让本王感动了。”南宫琰一时间甚为感动到,一时间苏梦黎的鸡皮疙瘩又是掉了一地。她怎么发现这南宫琰只要一和自己在一起,那就是可劲得和传闻不像,想来这年头传言什么的都是浮云,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
瞧着月光投射进来,苏梦黎知道这是离洞口不远了,遂一脸嫌弃得挣开了南宫琰的怀抱,直接就往那亮堂的方向走过去。她还真就是不大想和南宫琰呆在一起,自从知道了南宫琰和这几日的事情没关系之后,南宫琰在苏梦黎的心里,又变回了自己的逃婚对象,总之就是三个字——不待见。
“主子。”
司徒汶见苏梦黎从假山石那边出来,当真是下了一跳,苏梦黎和自己之间隔了百步,哪怕是自己做的记号再怎么不准确,也不会相差这么多吧。瞧着司徒汶一脸不解得神情,说什么了没说什么,只是指了指自己身后,示意这里还有其他人。
“战王爷?”司徒汶不可置信得瞅了瞅在苏梦黎之后走出来的南宫琰,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南宫琰会合着苏梦黎一起跑到这里来的。
“看什么看,碰巧遇到了就一起来了而已。”苏梦黎没好气得瞥了一眼司徒汶,遂上前不满道:“我说,司徒,你还要不要告诉我在哪里,不然我真扣你月钱。”
司徒汶立马上前带路,瞧着自己身后的这两主子,想来南宫琰来这里苏梦黎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真是奇了,什么时候这两主子的关系这么好了,苏梦黎竟然不哭不闹,一点事情都没有,这么太平,反倒是让他有点不习惯了。
司徒领着苏梦黎和南宫琰往前走,设在董家仓库门前的一些小的奇门之术,他还是可以拆解的,至于再深一些的,只能让苏梦黎这行家来了。
苏梦黎和南宫奕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只是打量着董家仓库附近的情况。董家这仓库设得还真是有够隐蔽的。董家以仓库为中心,周围遍布着奇门之术,外围以花草树木为界,做了一个天然的假象。
云城人都知道这府院中心是一方废弃了的天然温泉,风水师傅说此处风水极佳,不宜拆动,而做生意人一般都迷信风水,自然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行至一处花丛跟前,司徒汶便不再前行了,想来已经是到了瓶颈处。苏梦黎四下里看看,此处遍地中满了各色芍药和牡丹,芍药和牡丹的本就很像,白日里已然是很难分辨出谁是谁,更何况是在夜里。
可是偏偏以芍药和牡丹的分界线为进入的通道,只要走错一步,隐在暗处的机关就会启动。用这么古怪的方法将一个地方封起来,没什么东西才见鬼。
外人可能难以分辨芍药和牡丹,但是对于苏梦黎这种没事喜欢倒腾中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走啦。”苏梦黎拍了拍司徒汶的肩膀,立刻迈出了第一步,司徒汶还不及出声阻拦,苏梦黎的步子就已经踏了出去。
苏梦黎走下第一步的时候,花阵便开始变动起来,月色下,一株一株的花朵不停得移动着,让人根本就辨不清谁是谁,芍药和牡丹的花香一时间混合在了一起,再难分辨一丝一毫。
“还有这招?”苏梦黎立刻站在了原地,瞅着眼前不断变动的花阵,好家伙,她现在是一动都不能动,看样子这花阵也不是刚刚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当真是失策,失策!
“司徒汶,你丫一定知道,干嘛不告诉我,没良心的家伙!”苏梦黎看了看依旧在花阵外的司徒汶,心里那叫一个冤枉,看司徒汶那小子的样子,之前一定试过,真是伤心死她了,为嘛不告诉她,这年头的属下果然不靠谱。
司徒汶无语得看看苏梦黎,他倒是想说,可是这主子已经一脚踏进去了,这他想说貌似也来不及说啊,当真是冤死他了。
“主子,您还是赶紧出来吧,不然一会子,您脚下的那一格要是也变了的话,您就……”司徒汶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开口提醒。
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变动,苏梦黎立刻哀怨得:“不早说,真年头想找个靠谱的属下当真是不容易。”
看着朝自己四面八方射来的羽箭,苏梦黎甚是感慨,一边拨弄着自己身边的羽箭,一边找着下一个格点。只是那羽箭却是越来越多,饶是苏梦黎武艺在高,也是躲闪不及。
“真是不让人省心。”就在苏梦黎心里漏半拍的时候,她已经稳稳得落在了南宫琰的怀里。周围的羽箭也没有在射出来,想来南宫琰是找对了格点。
看样子这厮还真是有一手,苏梦黎瞅了瞅南宫琰,心里感慨道。司徒汶在阵外看得那是叫一个惊心动魄,还好苏梦黎没事,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微微放下心来。花阵的格点很小,只允许一个人站立的空间,苏梦黎现在是被南宫琰拦腰抱在怀里,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可是他司徒汶却不好再进到花阵里面,别说南宫琰那边的格点已然是容不下他了,就算他现在自己找格点,怕也是困难,方才苏梦黎在花阵里面也是招架不住,更何况是他。万一不下心踩错了格点,自己有事不说,还会拖累了南宫琰和苏梦黎。思及此处,司徒汶遂闪到一边去,帮着这两个人把风。
“果然,这年头的属下都不靠谱。”苏梦黎看着司徒汶不进花阵来,习惯性的调侃道。
“行了,这个时候就别想着玩儿了,赶紧看看下一个格点在哪里,不然可又该变了,我方才那是运气好,比不上你这嗅觉敏感的。”南宫琰瞧着苏梦黎一脸鄙夷得样子,好气道,他这王妃真是时时刻刻都忘不了要损人家几句。
“都混在了一起,就算是我再怎么嗅觉灵敏,我也辨不出来啊。”苏梦黎反驳道,不是她不想,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啊。
“黎儿,闭上眼睛,把心静下来,你就会发现了。”南宫琰轻道,似乎是对苏梦黎很有信心的样子。
苏梦黎可对自己没这么有信心,觉察到身下土地的再次晃动,苏梦黎的心就更难静下来,她慌道:“左五进一。”
南宫琰没有丝毫的犹豫,按着苏梦黎的指示前进了一个,没有感到有羽箭射过来,苏梦黎紧张得睁开了眼睛,四下里依旧很宁静,她这才猛地喘了口气。方才真是让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刚才那个完全就是她自己瞎猜的。
“南宫琰,你这是在陪着我玩命啊。”苏梦黎一边喘着气,还一边惊疑不定道,要是方才她说错了一点点,依照南宫琰和她的情况来开,只有三个字——死定了!
“呵呵。”南宫琰眼中的笑意很明朗,只听得他坚定道:“我们不是没事么,本王信你,无条件得信你,哪怕你引着本王走了错路。”
月色下,南宫琰眸子中的笑意很甚,第一次,苏梦黎看着南宫琰的眸子,不再觉得他是那样的深邃,在他清明的眼眸中,她透过月光清晰得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南宫琰的语气很坚定,坚定道你压根就不会去疑心这话的真假,似乎只要他说出了口,便一定是真的。苏梦黎阖上了眼眸,只是淡淡道:“无聊!”
轻阖上眼帘,苏梦黎似乎听见了南宫琰浅浅得笑声。夏日里,微热的风拂过刘海,迎面出来,吹得人整个身子都暖暖的,这份暖意甚至吹到了人的心里,使得苏梦黎整个人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那风就像是一滴露水,自叶尖悄悄低落到了湖水中一样,虽然很小,但却激荡起了丝丝涟漪,一层一层得暖意在她的内心激荡开来。一种奇怪的情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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