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雍正朝重重疑案:原来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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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雍正朝重重疑案:原来雍正-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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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雍正,还是允禵,都不是康熙心目中“坚固可托”的理想人选,直到临终前,康熙还在他二人之中举棋不定。或许弥留之际,爱孙弘历的形象总是在康熙眼前盘旋,使他终于下了决心:有条件地传位雍正。这个条件,便是以其子弘历(乾隆)为皇太子。这一选择,即对争储失败的诸皇子也算有了公平的交代,表明了康熙既爱其孙,又爱其子的良苦用心。那么,康熙这一重大决策为何不见于官书记载,当事人雍正及大学士马齐为何也只字未见透露呢?若从雍正的面子想,应该不难理解。
  一位清史专家绝妙地评论:“康熙晚年诸皇子争储棋局可能将具有永久的魅力,它荟萃了中国古代政治权术的精华。而其中最动人心弦、最富戏剧性的,竟是以一枚过河小卒的出现,了此残局。”
  棋是需要人来下的,小卒过河,是高手雍正经过处心积虑的计算、布置、铺垫,在关键时刻下出的决胜一手。
  康熙六十一年三月,康熙因诸子争位、骨肉离间而整日心灰意冷、悲愤难当之际,雍正请老父临幸他的圆明园,观赏牡丹。在袭人的牡丹花香中,雍正为老父引见了已十一岁、至纯至诚、雍容聪慧的弘历。仿佛不经意间,弘历在百余皇孙中脱颖而出,被康熙带回宫中抚养,成为康熙在孤寂晚年得到的唯一温馨慰藉的掌上明珠。乾隆帝晚年透露,“皇考”雍正在一年前即有心安排了这一幕,此时从容“奏皇祖”,令他“随侍学习”。
  但是,这些均属皇位继承已成定局后的推测,特别是有利于既成事实的推测。上述诸如“八人同受遗诏”之类的疑点,并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而且有的清史专家认为:钟爱幼年子孙是老人的常情,康熙晚年身边经常有子孙陪侍,弘历只是其中的一个,且陪侍时间较短,只有半年。有的子孙陪侍时间更长,也得到宠爱。如康熙幼子允祕、允禧均素为康熙“所钟爱”。孙辈中,康熙最为钟爱的应是废太子允礽的第二子弘皙。时弘皙已经成人,作为皇长孙,地位与众不同,且他的人品才能,远近称赞。据朝鲜国使臣说:“皇长孙颇贤,难于废立。或云太子之子甚贤,故不忍立他子。”弘皙必定与康熙有一段更为亲密的关系,且贤名闻于异国。如果挑选储君要考虑第三代继承人的话,膺选者可能是成年的弘皙而不是童稚的弘历。
  况且,在继位问题上也有可能发生非常事件。
  非常事件的发生——或是多疑的康熙对雍正的试探;或是已无法再忍的雍正对康熙下手,其结果都是一个,康熙被害。康熙的确从来不喝参汤,但有一种情况除外,这就是非常事件发生的时候。所谓非常事件,便是血腥政变。让我们假想一下下面的情景: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冬季过早降临。寒风呼啸着从枯木荒草、马鬃盔缨、大旗枪尖上掠过。像一个疯婆娘发出阵阵似哭似笑的怪声。
  大队人马在寒风中肃立,绝无声响。为首的是统治大清朝六十年的一代英主康熙。
  康熙已老。自五十岁起,康熙身体每况愈下,自觉“精神日逐于外,心血时耗于内”,“办事殊觉疲惫,写字手亦渐颤”,以至于形神憔悴,怔怔健忘,“目不辨远近,耳不分是非,动转非人扶掖,步履难行。”到了晚年,更是疾病缠身。头摇,手颤,腿肿,“观瞻不雅”,心悸之时“容颜顿改”。但他仍旧率队围猎,八月,他已率队冒酷暑在热河行围一个多月,返京后又专在这隆冬季节来到南苑行围,仿佛在围猎之中,他才能找到原来的自己。
  寒风掠过,马上的康熙打了个寒噤,毕竟六十九岁了,他觉得有些支不住,低声道:“回銮。”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七日,康熙因身体偶感不适,提前从南苑围场返回畅春园。八日康熙传旨:“偶冒风寒,本日即透汗,自初十至十五日静养斋戒,一应奏章,不必启奏。”
  天赐良机。康熙的病,特别是康熙五日静养的安排,对于觊觎皇位已久的皇四子胤禛即雍正来说,不啻于天赐良机。雍正一直在等待、寻找这样的机会,如今它来了。
  机会本不属于雍正。康熙朝原有皇太子,康熙两立两废皇太子,储位虚悬,给诸皇子造成了机会。
  机会仍不属于雍正。有允禔、允禩、允禟 ……他们利令智昏、急于求成,失败了。
  然而,机会还是不属于雍正。康熙似乎更中意于十四阿哥允禵,更重要的是,康熙六十年十月允禵“轻装赴京,恭请训旨”,在京停留五个月之久,尽管《圣祖实录》没有这五个月关于允禵的只字记载,但康熙对西线问题做出了重大决策——开始试探和平解决的途径。康熙六十一年十月末,西线战事将平,允禵将功成名就返回京师。人们推测,接下来,便将是册立皇太子的大典。
  随着年月的推移,随着康熙的老衰,坐顺风车的机会已与雍正无缘。雍正不能再等待这没有机会的机会。允禵即将功成返京。留给雍正的时间已不多;他转而等待、找寻另外一种机会。没有人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机会,但如今,这机会来了。
  康熙偶感风寒,在畅春园斋戒静养五天。负责畅春园警卫的,是早已暗中成为雍正亲信的步军统领隆科多。
  康熙不理朝政,不阅奏章,不见臣工。与外界隔绝,他觉得轻松了许多。窗外的寒风也变得柔和,然而他睡不着,或者说不想睡。人上了年纪,越发珍惜自己的生命,甚至害怕生命在睡眠中不知不觉滑过去。他宁肯就这样站在窗前,眺望漆黑夜幕下的荒园,想象春意在枯木中的萌动。
  “隆科多?” 康熙并没有回身,忽然道。刚刚闪进寝宫的隆科多一怔,略一迟疑,趋前几步,跪下道:“奴才在。”康熙慢慢道:“已经三鼓了罢?”隆科多道:“是,奴才隆科多特来护卫。”康熙道:“外面情形如何?”隆科多道:“无事。”康熙道:“既无事,这里不用伺候,你可退下。”隆科多道:“是。”
  圣旨,任何人不能违抗。奇怪的是,隆科多一动未动,没有一点退下去的意思。
  康熙皱了皱眉:“你还未走?” 隆科多道:“奴才有事上禀。”康熙道:“你说。”隆科多道:“皇四子雍亲王胤禛奉诏来见。”“什么?”康熙惊讶得扬起了眉毛,道:“朕何曾下过诏书?”话音未落,门帘一挑,雍正已跪在康熙面前。
  三更半夜,不召而至。难道雍正忘了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这是小心谨慎、活了四十五岁的雍正做出的事情?
  紧张的沉默,过了很久,康熙沉着脸,道:“你不在天坛斋所持斋备祀,来此做甚?”
  “儿臣得知皇父病重,五内俱焚,遵旨驰赴宫中见驾。”雍正道。
  康熙道:“你一日数次派来请安的人,有没有将朕的谕旨带给你?”
  雍正道:“有。”
  康熙道:“你是不是知道朕的病一日好于一日,如今已近痊愈?”
  雍正道:“知道。”
  康熙大怒,道:“既如此,你们岂非矫诏!你们岂非撒下弥天大谎!”
  雍正道:“如若皇父今夜病重,臣等即非矫诏,即非撒谎。”
  康熙冷笑道:“朕如何病重?”
  雍正道:“儿臣得知皇父病重,五内俱焚,遵旨驰赴宫中见驾,特熬参汤一钵,侍候皇父服用安寝。”
  康熙脸色铁青,道:“你知道朕一向不服参汤。”
  雍正亦铁青着脸道:“那便是十全大补汤,横竖一样。”
  康熙声色愈厉:“朕若不服呢?”
  雍正不语, 隆科多趋前两步,剑尖已斜斜指向康熙的咽喉。
  康熙气得指尖冰冷、呼吸急促,半晌,方高声道:“反了!来人!”
  雍正淡淡道:“无人。”
  康熙道:“无人?御园、大内、京城、九门警戒森严,固若金汤,只怕你们进得来,出不去。”
  雍正道:“不错,只是这御园、大内、京城、九门,恰巧都是隆科多的人。隆科多,恰巧是儿臣的人。”
  康熙对隆科多道:“他收买了你?”
  隆科多不语。
  只要是人,都喜欢为今后长远稳固的利益着想,都喜欢既得金钱,又得权位,隆科多亦是如此。
  康熙忽然大笑,笑声奇诡怖人。他说:“好,好。朕竟看轻了你,以为你不过中人之才,让你瞒了朕几十年。朕本为储位时时烦恼,幸而老天有眼,保佑朕有你这样雄才大略、忠孝两全的儿子,大清朝后继有人了。来来,把你的大补汤端上来,朕服了,也好睡个安稳觉去。”说着,竟笑出了老泪。
  雍正也泪流满面,但还是颤抖着捧上汤钵。
  康熙凝视雍正,眼中现出奇怪复杂的表情。良久,他舒心地长出一口气,像卸下千斤重担,从容地接过汤钵一仰而尽,随即陷入昏迷状态。
  两个时辰以后,诸皇子同时接到康熙病危即刻进宫的谕令,奉诏赶到,然均被引到他所,等候召见。一两个皇子心急如焚,想出去打探消息,立刻被侍卫挡了回来。这岂不是被软禁了?皇十四子允禵远在西线,鞭长莫及。皇八子允禩、皇九子允禟等隐约感觉到这其中藏着可怕的秘密。但他们有再强的势力、再大的能量、再多的党羽,也无法集结、组织,也无济于事。正当他们坐卧不安,扼腕叹息的时候,康熙宾天的凶信传出,接着是宣布雍正承继大统的传位遗诏。
  木已成舟。
  诸皇子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甚至顾不上举哀。允禟突至雍正面前,箕踞而坐、怒目而视、傲慢无礼;允禩于院外依柱,独立凝思、激愤异常、万事不理;在大内值班的允礼于西直门大街碰见隆科多,得知上述消息,竟惊骇至类似疯狂,逃回家去。
  而所有这些人,在后来雍正亲自编纂的《大义觉迷录》中,都曾亲受(!)康熙遗诏,成了雍正正当继位的见证人。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二十日,雍正登极,下即位诏书,以明年为雍正元年。

  心口的伤疤(1)

  雍正赢了,仿佛中了一张人生的彩票。但这彩票烫手,不管是正当继位还是阴谋篡位。他高居皇位,四面都是怨毒、嫉恨、轻蔑的目光,人人都抱着拒不承认他的态度,都认为他是谋父篡位的野心家。
  雍正曾经漠视这一切,曾经在同对手的生死较量中、在以铁腕镇压对手和他视为对手的人的血腥中,体验胜利的狂喜。但当雍正没有了对手,终于一个人孤坐在皇位上时,所有原被皇权强光遮掩的恩仇怨恨、宫闱秘闻,便有如阴森惨淡的冷雾,弥漫逸出,幽幽缭绕在他的皇帝宝座周围。雍正无法漠视,特别是无法漠视冷雾中他父亲的身影和目光。雍正曾对人说,“心病乃须心药医”,他的心药在哪里?他只有时时感觉心口处一阵阵痉挛般的绞痛在蔓延……
  围绕雍正继位合法性的问题,又有雍正是否“逼母”、“屠弟”的问题。
  雍正的生母是乌雅氏,康熙先封她为德嫔,后晋封她为德妃。乌雅氏生了四阿哥、六阿哥、十四阿哥三位皇子。其中六阿哥早殇,所余四阿哥胤禛(即雍正)、十四阿哥允禵这一母同胞的两兄弟,正是“夺嫡”疑案的主角。
  有学者考证,十四阿哥初名胤禵,后改名胤祯。出师西北被任命大将军王时,便是胤祯,雍正即位以后,又改回允禵。
  天下事真是十分巧合,胤禛与胤祯读音相同,有人,包括当时的朝鲜人、后来民国时的小说家等都以为胤禛就是胤祯,而将雍正的名字写作胤祯,四阿哥、十四阿哥又都有个“四”字,这便给人们对雍正改诏矫诏留下了充分想象的空间。
  不管怎样,雍正即了位。德妃乌雅氏被尊为皇太后,而皇太后乌雅氏的作为却令人狐疑满腹。
  儿子做了皇帝,乌雅氏却不愿接受“天子以四海奉养圣母一人”的威福,竟然悲痛欲绝,不饮不食,想要身殉大行皇帝康熙而去,此事有皇太后懿旨为证。
  而当新皇帝雍正登基前依例前来向皇太后行礼时,又遭到她的拒绝,使登基大典几乎无法开场,她言词激烈地表明自己与新皇帝雍正登基没有关系:“皇帝诞膺大位,理应受贺。至与我行礼,有何关系?概免行礼!”
  此事也有皇太后懿旨为证,而后不到半年,乌雅氏竟突然崩逝。
  怎么能没有谣言!
  人们本就忖度,乌雅氏偏爱小儿子,小儿子的皇位却让大儿子夺了去,真是骨肉相残!且本来皇太后的名分堂堂正正,一下变成了篡位贼子封的伪太后,又如何不令她气恼?
  关于乌雅氏猝死,人们传言:“皇上将允禵调回囚禁,太后要见允禵,皇上大怒。太后见允禵而不可得,于铁柱上撞死。”“皇上令九贝子(允禟)往西宁去见活佛。太后说:‘何苦如此用心!’皇上不理,跑出来。太后怒甚,就撞死了。九贝子之母亲,亦即自缢而亡。”
  对此,雍正进行了激烈的辩驳。
  他以“八人同受遗诏”,驳斥“允禵不到,隆科多传旨,遂立当今”的流言,说,若不是亲聆康熙传位遗命,允禩等怎么可能“俯首臣伏于朕之前”?
  他以最猛烈的火力攻击他唯一的同胞兄弟允禵,说他“庸劣狂愚,无才无识”;“酒色宣淫,不知检束,以领兵之重任,尚取青海台吉之女及蒙古女子多人,恣其淫荡”;“威不足以服众,德不足以感人”。他甚至刨出了允禵曾党附允禩、几乎被康熙“手刃”的老账。至于康熙欲传位允禵的流言,他说:“允禵历来不受圣祖皇考待见,未尝听到一句皇考称赞他的话。皇考与太后闲谈时曾说:‘你那个小儿子,即给你大儿子当护卫使令,他也不要。’太后宫内人所共知,圣祖皇考鄙贱允禵到了如此地步!逆党说什么圣意欲传大位于允禵,独不思皇考春秋已高,岂有将欲传大位之人,令其在边远数千里外之理?虽天下至愚之人,也知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事实!只因西陲用兵,圣祖皇考之意,欲以皇子虚名坐镇。知允禵在京毫无用处,况秉性愚悍,素不安静,实借此驱远之意也。”
  以上似乎从反面更说明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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