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翱站在人墙外看着他,“李御南,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李御南还没有反应过来,只闻到一阵熏香,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李骁沣还没喊出声,也跟着晕了过去。
李骁翱将手中的玉簪放入怀中,一笑,“我跟你明打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暗斗,哼,整个皇宫都不会帮着你。带走,将他关到太子府去!”
“太子,这,这样不好吧。若是皇上追问……”李微跟在太子身边很久了。可心思却比李骁翱要缜密的多,“这,这王爷好说也要上朝啊,若是明日早朝……”
“也对,这样,来来来,你打我!”李骁翱点点头,抖了抖衣袖笑着说。
那李微怕了,连忙跪下,“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本太子叫你打你就打!”李骁翱不耐烦了,“李微,你这姓氏可是本太子赏的,你听不听话?”
“听听,可小的怎么能打太子呢?”李微低着头,说话也颤颤巍巍的。
李骁翱笑嘻嘻,“来来来,本太子告诉你。若是我要参李御南一本,怎么做?说他又打了本太子啊,不然,本太子用什么去向父皇告状?”
李微一听,觉得有理,“诶,对啊,是这个理啊。可。可,可小的还是不敢!”
“你打不打,不打本太子打你了!”李骁翱作样伸手就要打下去。
“打打打,小的打就是了!”说罢,抖索的站起来,咬咬牙一手就打下去!
处政宫。
李戈喝了口参茶,有些怒意地将手中的奏折一扔,“都是些不怀好意的奏折!”
“皇上息怒。”上官华清温婉一笑。“这朝中事宜固然不顺,还是龙体要紧!”
“几位尚书都提出,应该压制昭启王,否则军权高于皇权。”李戈瘪嘴,“谁不知道他们心里的算盘,这些都是帮着太子的。昭启王固然有所跋扈。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西北边的纷乱还需要镇压。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皇上……”上官华清还未来得开口,就见李骁翱捂着脸跑了进来,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父皇母后……”
“翱儿?怎么了?怎么捂着脸啊,来来来,让母后看看。”上官华清一拨开她的手,一下子就气血上来,“这是谁干的啊?”
“还有谁。还不是昭启王!”李骁翱憋着嘴。看李戈脸色不好,忙道,“父皇,还请父皇恕罪。儿臣一怒之下,将昭启王给抓了起来,父皇恕罪!”
“放肆!”李戈一掌拍在楠木雕花桌上,愤愤的站起来,“你糊涂啊,怎可如此鲁莽行事?你非要逼的他反?”
“反?”李骁翱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他会反?”
“他本不会,可你这不是逼他吗?啊?”李戈负手摇头,手指直直指到他的跟前,“逆子!”
“父,父皇恕罪,父皇赎罪啊,那,那怎么办啊?”李骁翱这才明白过来,也顾不上脸的疼痛了,有些惶恐地看着李戈。
“哼,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李戈负手,“你将他关严实了,既然他有这份心,先关着再说。等朕找到了他的把柄,再将其治罪!”
“是,父皇!”李骁翱心里暗笑,谢了罪面带微笑地离开了。
上官华清皱眉,她固然不喜李御南,可说到底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她问道,“皇上,这样做……”
“朕,也没办法。”李戈摇头,“御南自小长大,朕怜其年幼丧母,不久摄政王也过世了。朕因此对他格外照顾,可这孩子心思太野。朕有所察觉,可前阵子向朕要了北蛮之地,不得不让人担心啊!”
“那皇上日后准备怎么做?”上官华清挑眉,“他功高盖世,若要如此草率率地将他治罪,怕世人不服。”
“诶呀,难啊!朕心里是不舍的啊。”李戈转回身,“十五让他出来,若能认错,降官一级,若是不知悔改仍有异心,那就……发配北蛮!”
李骁沣醒来,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他皱了皱眉,"这是什么鬼地方?"
"哈哈哈,鬼地方?你们没在阎王殿已经大幸了!"李骁翱肿着脸,面色得意。李骁沣厌恶地别过脸,看着一边还昏睡的李御南,推了推他,"御南哥?你醒醒!"
李御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眼前冰冷破旧的牢狱,又转眸看到了一旁的李骁翱,不由得嗤笑,"太子为了本王,可算是费尽心思,还把自己弄得如此模样。有趣有趣!"
"哼,你还得意什么?如今你一朝落势,还如此出言不逊!"李骁翱一脸不屑,"皇上现在可是有了旨意,没有他的命令,你就别想出去!"说罢,大笑着离开了。
李御南冷笑,眉峰紧皱,"他以为这就可以关住我了?"
"御南哥,任凭我们武功再高,可这是东宫最牢固的牢狱,如此铁墙铜壁,你我该怎么出去?"
"待我想一想。"李御南抬头四处探看,一言不发。
皇宫,露延宫
宁苏刚刚睡了午觉起来,伫立在门口,心急地张望,云姜已经收拾好了行礼,她不解道。“怎么王爷还没来,都说好中午前的。”
“我也不知道,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宁苏心头一惊,云姜连忙摇头,“不可能,王爷伸手非凡,再者。十皇子一定是伴在左右的!”
“那为何……”
“为何?”人未至,声已到,宁苏回头一看,容颜失色,“宁苏见过太子。”
李骁翱挑眉,伸手要去扶起她,云姜就先他一步,“宁妃身子未好。不能行大礼望太子宽恕。”
李骁翱不乐意地咂咂嘴,见到宁苏更比从前韵味,不由得勾唇调笑道,“你我还客气什么?几日不见,宁妃倒更加绝色了。”
“绝色宁苏不敢当,还是太子美言了。”宁苏别开头。心里很是讨厌。
李骁翱也不着急,甩了甩袖子,“你说这昭启王怎么还没来呢?”
“你!”宁苏微有怒意,她若是猜得不错,这事定和李骁翱有关系,看他鼻青脸肿的,真是狼狈极致,“太子是否知道,还请告知。”
“好说好说。只要……”李骁翱一顿。宁苏立马一个恨怒的眼神看向他。他别开头,“只要你能挑个日子来东宫聚一聚。”
宁苏凌冽的目光看向他,心里却着实担心李御南,“好。我定会登门拜访。”
“这就对了嘛。”李骁翱爽朗一笑,“其实我说认真的,美人,你跟了我怎么样。本太子虽然没有昭启王如此骁勇,可将来这天下就是我的。你看李御南再厉害如何,他现在还不是在我东宫的牢狱里……”
“什么!”宁苏顿时觉得心里一疼,生生的差点落了泪。
“所以我说小美人,还是跟着本太子吧。这李御南不要也罢!”李骁翱哪里想那么多,只觉得关住了李御南很是得意。他觉得宁苏也不过是贪图势力的人,如今昭启王一夕间落为穷寇,宁苏自然会两散随权了。
宁苏气急,拿起身边的杯子就往他身上砸,“你无耻,你滚,你给我滚!”
“小美人,别生气嘛。”
“你再不滚,我就叫人了,你滚!”宁苏气的直颤抖,云姜连忙搀扶住他,阴着眸子看着李骁翱。李骁翱见宁苏似乎发了疯一样,心里咒骂几声,逃一样离开了。
宁苏见他走远了,忽地觉得浑身无力,生生地沿着门檐摔坐在地上,“姜儿,我该怎么办?”
“看来,皇上是起疑心了。”云姜连忙拉起她,扶着她坐到床边,又回身将里屋的门关严实了,“若非皇上有旨,他还不敢如此肆意地对外宣称此事。”
“皇上?”宁苏一想到他曾对摄政王妃做过的事,就只觉得恶心,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也配做皇帝?哈哈,若是让天下人知道,岂不笑掉大牙?”
云姜摇摇头,深思了一会儿,“这样,我今夜就出宫去找寒丰毅,估摸着十皇子也被关起来了。寒丰毅可以号令精卫,现将王爷救出去再说。”
“对对,你先将御南就出再议,只是我……”宁苏看着摇篮里的两个孩子,忽地心中生计,“我明日就去拜访皇太后,听说她老人家已经从佛堂回来了,她既然一心向佛,我到她那里定能得到一些庇佑。只是云姜你要记得,现将御南救出去。千万不可因为我而失了大局。”
“好,那我等到天黑,我就出宫去。”云姜一笑,“这点地方,我轻功还是绰绰有余的!”
宁苏不说了话,站起身,手指轻轻摸上孩子的脸,“宝宝,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如此,只不过是对自己的安慰罢了,如今她的心里早就思绪万千,一刻也不能停下来,只一味地担心他。他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过,不知道现在好不好。
李骁翱!我这辈子都会恨你的!
宁苏在心中默念,若是有一日她有了本事,李骁翱和李戈就是她第一个要除去的人。一个丧尽天良,一个不懂尊卑!
深夜,云姜乘着吃饭的时候,和宁苏告了别,快速爬上了屋檐,轻功施展,向宫外飞去。
☆、第九十四章
月色寂静,素衣女子倚窗而立,目光脉脉似水,指腹轻轻拂过青丝,忽地颦眉,“我的玉簪呢?”
女子似乎有些心慌,一下子跑到铜镜前,镜子里是失色的美女子,青丝搭在肩头,只是头上没有了那支金玉簪。
“御南……”她有些哭意,“我应该怎么办?你给我的玉簪没有了,你也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
身旁的孩子啼哭起来,宁苏恍有所失,收回眼角的泪,抱起啼哭的莜玥,“不哭不哭,不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直伺候宁苏的月儿,月儿年龄也不过十七,做事很是小心。她端了一碗安眠茶进来,笑道,“宁妃,喝了安眠茶,晚上安稳一些。”
宁苏将怀中的孩子哄好了,才抬头道,“你拿下去吧,我不用喝。”
“奴婢斗胆为宁妃熬的。奴婢也听说了,昭启王被拘扣了,宁妃心里定是不安稳的。”月儿叹口气,似乎有些为宁苏抱不平。
宁苏颦眉,眼神中露出了一些诧异,忽地心生一计,挑眉道,“那你拿过来。”
“是。”月儿将安眠茶拿过,宁苏喝了一半,笑着问道,“你是哪里的人,如此乖巧。”
“回宁妃,月儿原本是丞相府的丫鬟,只因奴婢做错了事情,被二少爷赶了出来。”月儿有些委屈,低着头,轻声回答。
宁苏私下打量了一番,笑问道,“在皇宫也好,你就好好做吧。”
“奴婢可不喜欢皇宫了呢。”月儿见宁苏温婉的多,毕竟年纪还小。哪有那么多心思,“皇宫里处处都要看他们眼色。在丞相府好歹还有奴婢的姑姑照顾着。”
宁苏点头,“那,如果我能让你回到丞相府,你愿不愿意?”
“真的吗?”月儿一下子喜上眉梢,“宁妃真的有办法?”
“那是自然,只不过,你要替我做一件事。”宁妃站起身。走到床前,伸手将一个手镯拿出来,“据我所知,明日你们就能出宫去采补,你替我跑一趟丞相府,可好?”
月儿不解,“丞相府,这是为何?”
“月儿。我把你当自己人,所以才如此求你帮忙。”宁苏叹气,“我已被皇后软禁,她想用我来控制昭启王。我如何没有关系,只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能再呆在皇宫里了。月儿,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定会向丞相禀明。让你回到丞相府!”
月儿似乎有些害怕,这毕竟是违反宫规的,宁苏见她迟疑不定,差点就要跪下来了。月儿忙扶起她,“好宁妃,我会去做的。”
宁苏吊起的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里,拿出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信,交给月儿,“记好了。这封信明日亲手交给丞相。知道吗?”
“好,月儿一定做到!”月儿走到门口,忽地跪下来,“宁妃。您的大恩大德,月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好了好了,你这是在帮我,也是帮了你自己。”宁苏心里有些感动,她这一举完全是冒险,如果月儿不值得完完全全相信,那么,结果定是重罪。
可是,她不能坐在皇宫里等死,且不说她有没有危险。光是李骁翱将李御南关了起来,就足够她害怕了。李骁翱对她有意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她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的孩子。
云姜到昭启王府的时候,言芝莜正和寒丰毅在院子里切磋武艺,云姜一个飞镖就将他们手中的剑打落在地。
寒丰毅跳到一挑眉,“云姜?你做什么?谁又得罪你了?”
“有大事。”云姜将脖间的黑布摘下,“王爷和十皇子被关在东宫了!”
“东宫?”言芝莜扎紧了了头发,“那是太子做的?他被放出来了?”
“皇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给太子解禁了。估摸着是太子故意惹了王爷,王爷气不过就出手了。”云姜冷笑,“皇帝居然下旨,将王爷关在东宫了。还有,十皇子也被囚禁了。
言芝莜容颜变色,眉头紧蹙,“李骁沣?我还以为他要是在至少可以帮个忙,没想到自己都搭进去了。那,那宁苏怎么样了,听说孩子已经生了。”
“宁苏已经被软禁了,我也是偷跑出来的。”云姜摇头,“我们必须先把王爷救出来!就今夜!”
“好,东宫我早就想去偷了,一直没这个空!”言芝莜志在必得,“东宫的牢狱有什么的。”
寒丰毅擦擦手中的剑,挑眉一笑,“好!”
李御南站在牢狱门口,负手而立,李骁沣在一边急得直跺脚,李御南侧头看着他,“你着急什么,总出的去的。”
“御南哥,你是不急,我可是急坏了。”李骁沣烦躁地将一边的木桶踢翻,“这太子也太狡诈了,居然投迷药!”
李御南转过身吗,“哼,就他那样子,我敢肯定,他去找过宁苏了!”他说着就握紧了手中的拳头,阴郁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血红,眉峰紧蹙薄唇紧闭,“李骁翱从小就和我比,什么都要和我比。如今,他把我关在这里,若是不到宁苏面前去炫耀炫耀,他就不是李骁翱。”
李骁沣一听,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堂嫂和云姜定是知道我们如今的状况!”
“哼,云姜知道之后,会坐视不理?你等着吧,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