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云姜知道之后,会坐视不理?你等着吧,没多久东宫就够乱了。到时候,你我还出不去?”李御南伸手打在墙上,“李骁翱,你就等着和你亲爹升天吧!”
李骁翱打一生下来就是太子,自小就没有受过什么磨难,不像李御南征南战北。上官华清是皇后,因此对李骁翱庇佑很多。可朝堂之上,很多人都对李御南歌功颂德,对李骁翱却只是阿谀奉承。
李骁翱在暗中较劲,却从来没有赢过他。
子时,秋日雾深,彩云遮弦月。
云姜和寒丰毅从东宫北门进入,言芝莜轻功一流,直接进了李骁翱的寝宫。
李骁翱的寝宫很宽敞,自持宫内守卫牢固,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关。言芝莜冷笑,“如此自负,本姑娘就拿空你的屋子!”
“太子……”正要进门,忽地听到有女子绵绵一声。
言芝莜皱眉,这都半夜了,还在温香软玉呢!
“太子,为什么今天您这么开心啊!”那女子柔声娇笑。
李骁翱哈哈一笑,“纵观今题朝堂,还有谁站在李御南一边,还不是都帮着本太子?现在他被我关在牢狱的地下,用不了多久,本太子就可以将李御南置于死地。哈哈哈哈,到时候,他那个美人昭阳公主,可就是我的了。”
“太子,那你要了昭阳公主,莲儿怎么办呀!”
“傻莲儿,那昭阳再好,怎么有你好,到时候本太子就让她伺候你,好不好?”李骁翱说得放肆,言芝莜咬牙切齿,忽地想起出门前寒丰毅给的迷魂药,整整一包都撒了出去,“我让你得意,你看是顾好自己吧!人渣!”
云姜和寒丰毅很是小心,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侍卫发现了。东宫的牢狱在很偏僻的地方,完完全全与这个东宫隔开,其中还有一条小河,云姜挑眉,“这小河是用来种庄稼的?这么点水,想要难住谁啊?!”
“这水并不厉害,厉害的是水中的马魂虫,若不小心被它叮上,三日内,人必死无疑!”寒丰毅向四周看了看,“那边有个木板,看来这水中一定有桩了。
说罢,拿起一块石头向河中扔去,不远处的水波荡漾,露出了微微的木桩,“在那里,走!”
两人迅速将木板铺好,还未靠近,就已经听到屋内有人出来。寒丰毅连忙闪到一边,乘那人刚走出来,一剑将他喉咙割伤。
云姜神经紧绷着,见一个杀一个,可是一圈下来却没有见到任何李御南。
“怎么回事?”云姜皱眉,“难道李骁翱骗了我们?”
“不可能,李骁翱没这个脑子!”寒丰毅很是鄙视李骁翱的脑子,他围着四处的牢狱看了几遍,“这里的牢狱这么松垮垮的,要么就是他已经逃出去了,要么,就是在别的地方。”
“难道王爷已经出去了?”云姜有些泄气。
“那李骁翱还是有点脑子的。更何况皇帝知道此事,他定不会让御南有跑出去的机会。”寒丰毅美眸一勾,“很简单,再更难逃的地方。”
“我知道,在地下!”忽地,言芝莜拿着一大包东西出现,对着目瞪口呆的寒丰毅和云姜,“干什么?刚才洗劫了太子的房间,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
寒丰毅摇摇头,“那走吧,地下肯定有暗道。”
“暗道我也知道啊,刚才走之前拿到了一张图纸。”言芝莜叉腰一笑,“早知道东宫这么容易进,我早来了。”
“谁让李骁翱没脑子呢。”云姜摇头,“谁都以为东宫定是机关重重,警卫森严,可李骁翱却自持自己地位高,无人敢放肆。我原本以为有一场大厮杀呢,真是不够挑战!”
三人摇头,拿过图纸,看到了墙上的一块石头,轻轻一推,整一个地道就完全露在三人眼前,他们相视一笑,“王爷,你们在不在?”
牢狱内,李御南靠着墙养神,听到这声音,勾唇一笑,“不妄是我的手下!”
☆、第九十五章
牢房内阴冷恶臭,一两盏欲灭不灭的烛火随着一两丝漏进来的风摆动。李骁沣早已经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一听到有人来了,连忙扑倒牢房门口,抓着铁杆叫道,“我们在这里!”
言芝莜听出是李骁沣的声音,她面露喜色,“是李骁沣,走,在那里!”
李骁翱极其的狡猾,将李御南和李骁沣关在了一个类似迷宫的地方,若非是耳朵灵敏,辨识度高的人,很难走出这个回环之地。
云姜看到不远处的李骁沣,笑着对言芝莜说,“这个,还是你去救比较好。”
言芝莜微微挑眉,拎着手中的东西,缓步朝李骁沣走去。李骁沣看到她,眼睛都亮了,“芝莜,你快过来救我,这里太恶心了!”
言芝莜一笑,身手迅速地将门口的小锁打开,却不想到还有一把锁,“要死,还真瞧得起你们的战斗力。”
李骁沣瞪眉,“若不是我们被迷魂香所制,如今身体还有一些绵绵不知力,这种破地方也困得住我?”
言芝莜沉默不语,放下手中的家伙,从发间拿下一根细小的银针,“还以为这银针用不上了,倒是用在这里了。”说着,没捣鼓几下,锁应声而落。
李骁沣一把打开牢门,笑着对言芝莜道,“多亏了你。”
李御南在身后推他,“快走,别招来麻烦。”
东宫的侍卫果然是不堪一击的,李御南等人出去没多久,就遇上了一群值夜的侍卫,那几人见是李御南,竟然有些胆怯。“王……王爷……”
“哼,无用!杀!”李御南阴沉着眸子,脸色难看到极致,他冷漠的勾起唇角,薄唇吐出几个无情的字。
寒丰毅仍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伸伸手脚,“好咧!”
李御南坐上马,飞奔着回了王府。几人风风火火,卫枫站在书房门口,见了李御南跪道,“属下该死,没有尽职。”
“与你无关,那时候你不在。”李御南看了身后几人,皱眉问着言芝莜,“你手里的是什么?”
“东宫的宝物。”言芝莜瞪眼。“王爷……”
“你知道的,本王虽然不缺,但是我们进军需要物资,将这些拿出去变卖,所得的钱都充公。”李御南面无表情,此时许久不见的高莫嫣也来了。她见了寒丰毅。急着道,“你没事吧,一切都还好?”
“我没事,但是宁妃被皇上软禁了,我们必须去救她。”寒丰毅看了眼深思着的李御南,问道,“王爷,你有什么打算?”
李御南乌黑的秀发,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孤冷。他高高在上,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他转过身来,眼中冷清一片,“打算?无非是将计划提前而已。”
“提前?”高莫嫣有些着急。几人都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高莫嫣一笑,“王爷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李御南踱步到桌前,指着桌上的图纸道,“原本我们计划在十二月就攻入皇宫,现在无非是把计划提前。既然李戈对本王有所怀疑,他们容不下本王,本王也不用对他们客气。”
“哼,李戈身为一朝天子,却纵容自己的儿子在各地为非作歹,凰州与德州的灾民拨款都被李骁翱所拦截。在朝堂上,大臣弹劾李骁翱,李戈却用怀有私心的借口将一干正直的大臣满门抄斩。更不用说,李戈曾经做过罪恶滔天的事情!”李御南握拳,眼中是往上窜的怒火,“寒丰毅,精卫什么时候可以到?”
“原本我带领精卫准备前往东荒,现在在几百里外的柳州,若要道京城,还要一天的时间。”寒丰毅皱眉,他若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劫,就将精卫从柳州带来了。
“一天?”李御南冷笑,“那就是后日,十五?好,我们就十五攻入皇宫。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是要宴请六邦,显他天启威风重要,还是防我重要!”李御南拿出一支笔,踌躇满志,对着言芝莜道,“言芝莜,你动作迅速,到时候,你就乘着兵乱,到后宫将宁苏带出来。云姜也跟着一起去,将她和孩子带到北宫门,从北宫门的小门离开。”
“寒丰毅,你将精卫带来,在宫门前与我会和,到时候,你带领左精卫从左右两个宫门入,我到时候会从你之侧攻入,让他们防不胜防。”李御南一笑,抬眸看了眼李骁沣,“老十,你的手上的军权足够在我们破宫门之后进入,你清楚皇宫的路线,回去后就与他们讲清楚。你记住,若有人不可信,立马杀!”
“那我呢?”高莫嫣出声,指着皇宫道,“原本的计划,我是带兵埋伏在第一道宫门口,如今……”
“如今还是一样,待我和老十带兵到了第一道宫门口的时候,你们就打头阵。”李御南指着图纸上的皇宫路线,“两面包抄为住主宫,我从中间入!”
“是!”众人笑着点头,眼中有些明亮。
李御南扔掉手中的笔,负手而立,又恢复冷漠的神色,“此一战,并非完全有把握,精卫长途跋涉,定会有所疲劳。再者,老十和高莫嫣带领的都是天启的兵,并不能确保
没有人叛变。”李御南摇头,“这一切都太匆忙了。若不是为了宁苏……”
说到宁苏,几人都沉默了。
如今他们都在宫外,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皇宫内的人,都是杀人不考虑。更何况宁苏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他们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只知道拼死都要赢这一场,若非,输的是他们自己,更是宁苏。
李御南如此爱着宁苏,根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御南看着屋外的近满月,心里愁思万千,宁苏,我怕你等不到我了。
翌日下午,宁苏站在门口张望着,忽地看到月儿忽闪着身子小步跑来,宁苏忙迎上去,避开门口的人,悄声问道,“月儿,怎么样?”
“宁妃,奴婢去找丞相的时候,丞相正好在。他看了之后,命奴婢先回来。”月儿指了指摇篮里的孩子,“丞相让宁妃把孩子装在食盒里,晚膳时,会有丞相府的车来带奴婢,奴婢借机把孩子带出去。奴婢一会儿就去拿食盒。”
宁苏泪挂在眼眶,“月儿,谢谢你了。”
“宁妃也不用谢我,丞相已经向桂嬷嬷要了我了。”月儿笑着欠身,“月儿下去准备食盒了。”
宁苏笑着点点头,看她走远了,回身走到摇篮边。这两个小宝宝今天都很乖,醒来过几次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又哭又闹。
宁苏复杂万分的心绪,坐在摇篮边,忽地苦笑,“宝宝,你们就乖乖的睡觉吧。一会儿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就是不知道你们的父王怎么样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出来。”
我好想你啊,御南。
宁苏心里是很依人的。李御南出事了,她心里如同猫挠一样,一口气一口气地喘心里还如此地沉闷。在这个皇宫里,她就如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乡人,唯有期盼他早一些来看她。分开的时候,才知道在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是福祉。
他的狡黠他的正经,他的坏气他的认真,每时每刻都在她的脑里。如今,只期盼他不要出事。
晚膳时分,宁孙看了眼门口拿着食盒的月儿,落着泪将胸口的玉佩断成两半,各自塞在他们的襁褓里,继而又在他们的额头落下一吻,“好好的和父王在一处,母妃等你们来。”
“宁妃,您也不用太难过,昭启王一定很快就会来找您的。”月儿看着她面带微笑,一手拿着包裹一手拿着食盒,走到了门口又像她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宁苏怕自己忍不住情绪,立马就将门关紧了,靠在门上蹲下就大哭起来。
昭启王府。
李御南收到了寒丰毅的信鸽,目色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如同与宁苏在一起的不是同一个人一样。他望着不远处她的画像,微微勾唇,“宁苏……”
忽地想到一件事,心里竟然有些害怕,这是一场没有准备的仗,输赢,难以预计。若是赢了,他就可以一朝为君,若是输了,那么,估计连宁苏和孩子的性命都保不了。
对着夕阳想了许久,颤颤巍巍地拿着笔顿了半个时辰有余,落笔写下了一封信。
他的心里着实没有底,他对李戈太没有防备心了,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不会被他怀疑。可是他没有想到,他自己的自负已经让他做事都有些盲目了,若不是宁苏以往的脾气和劝告,他可能还会肆无忌惮。可惜,如今她不在他身边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策划很久的战争,在这一刻,他的心是紧张的也是期待的。
期待明日,见到那个令他朝思暮念的女子,见到他的孩子。
“卫枫,备马车。”
“王爷,如今很多人都围在王府四周,怕是……”
李御南推开门,将信交给卫枫,“那你想办法,将这封信,交给上官尤。”
卫枫虽有不解,却又不多问,“是,属下定会办到。”
李御南负手而立,他心中叹气,宁苏,希望这封信,不会到你手上。
☆、第九十七章
李御南浑身一震,提脚就要走,却被矛逼的更紧,“宁苏!”
“御南,你不要过来,你别过来……”宁苏担心那矛伤了他,心里难受德无法言喻,只觉得整个人都晕晕的,毫无生气。
李戈龙庭大怒,推开身边的太监,幽深地眼睛像钉钉子一样看着李御南,“你为何要反朕?”
李御南别过头,冷冷一笑,“如今我在你手,随你如何处置!”
“李御南,朕自认待你不薄,可你却以军功自大狂傲,不将朕放在眼里。今日,还要如此反朕!”李戈摇头,“真是朕看错你了!”
“哈哈哈哈哈,看错我?!”李御南使劲往他地上啐了一口,目光望着宁苏柔情,看着李戈却深痛恶疾,“你还记得你当年作下的孽吗?”
李戈皱眉,鹰眸像是要看穿他一样,“放肆,敢如此和朕说话!”
“我放肆?!”李御南摇头,一步步迫近他,“你还记得我母妃成亲前一天的事情吗,在你的书房,你才是伪君子,是你,做了一件肮脏放肆的事情!”
“你,你怎么知道?”李戈大惊,显然有些出乎意料,这是他心里的秘密,无人知道也无人可以知道,“难不成……是,是……”
“不单单我知道,甚至我父王都知道!”李御南仰头大笑,“你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了?我告诉你,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