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锦心中发囧,这位南华使臣一看就是不会和别人吵架的人,果然是很适合进行外交活动。
琼枢耸肩:“这位可不是你说得那个小姐,这位是你口中张虞大人的女儿,张夕锦。也是本大爷的未婚妻,不准给本大爷套近乎!”
黄家安歪了歪脑袋,很是搞不清楚情况的模样,低声重复了一遍:“不是?张虞的女儿……啊,你、你不是张云华姑娘?!”
“唉?!”这次换夕锦傻了。
张姓,小姐,与夕锦容貌相似,前往南华国。
夕锦大惊,她竟然没有发现这些!这说得,可不都是云华的特征?
琼枢很淡定,对夕锦的惊讶不以为然:“本大爷早就猜到了,虽然原作里没有这一段剧情,不过难不倒本大爷的智商。啧啧,你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天生卓越英武的本大爷呢。”
“你见过云华?”夕锦激动,没有搭理琼枢,而是三步并作两步自己走近了黄家安,追问,“在哪里见过的?什么时候的事?她最近过得可好?”
……
夕锦难以言喻此刻喜悦的心情了。
据这位在张府里迷路不小心闯错了院子的迷迷糊糊的南华使臣说,他遇到云华是在去年来大栖路上的事了,因为暂住在好友在大栖和南华两国边境的店面里,而和同样留宿的云华攀谈了几句。
云华简单的说过她的计划。到达南华后,只怕有些事情要忙,但答应了堂妹会回去报平安。
而掐着日子,按云华原本的安排,便正是这几天的事了,最晚到了收获季她也差不多该到了。虽不知能有几分确定,但总比毫无眉目来得好。
云华是去年中秋离开的,马上便是一年。也不知道她嫁人了还是没有?是否还是原本那般模样?也该给云华说说她如今也定亲了的事。
这么想想,夕锦心中忐忑,总觉得有好多话想说,却反而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OTL,今天晚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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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锦反复不安了好几天;却没想到云华回来的会这般快。
而且……居然还是掀了她的屋顶进来的。= =
这天天气晴好,夕锦被云华拍着脸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漫天一闪一闪的星光甚是清明。
云华的发饰去了往日的繁复,只是将长发都束起了高马尾;脸上只是略施脂粉,脸色瞧着比以往要好不上,笑得甚是灿烂:“睡醒了没?还认得我吗?”
会在半夜三更随意闯入夕锦房间,还把闹醒的人,本来除了琼枢那熊孩子之外再无第二人,夕锦胸中正憋着一股起床气,本想发个牢骚再问是什么事;没想到一睁眼竟是个和自己容貌相似的女人,顿时整个人一个机灵。
夕锦还真没一眼就认出云华来;毕竟装束和原本着实相去甚远。
“姐?!”拧着眉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对方的脸,夕锦仍不敢下结论,不太确定的唤了一声,眨了眨眼。
云华的眉毛漂亮地弯起,道:“总算没把我忘了,还不是太没良心。”
心里太多话憋着想说,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了,夕锦绝对喉咙干涩异常,怕是把话挤出了嘴也得结巴,支支吾吾了几句,却没道出个所以然来。
云华扑哧一笑:“你先别说话了,姐姐得先和你道个歉,这个屋顶就说是鹰掉下来弄得吧,我进来的急了,倒是没想到还可以走正门。”
“……姐姐什么时候练就了攀岩附壁的功夫?”夕锦看向屋顶上可容一人通过的大洞,张了张嘴,语气有些僵硬,勉强地夸赞道,“姐姐真是好身手……”
“算不上,”云华瞧着夕锦为难而纠结的表情,心情大好,扬了扬眉,“起步的晚了,只能学学这些三脚猫的手段,内功是练不起的了。”
似乎颇为高端的样子。
仔细一看,云华的身段也比之前更加苗条匀称,面色又格外红润,很是健康的样子,倒和学院里面那些专门不爱红装爱武装、日日习剑的姑娘们有几分类似,的确像是经常锻炼的样子。
夕锦一时竟想不出接口的话来,云华大约是与她认识的那个,大不相同了。
好在云华也没有硬要她开口说话的意思,眼睛落在夕锦的身体上转了一圈,又开口说了起来:“一年没见,你倒是更有姑娘家的样子了。可是议亲了?还是说,已经定亲了?抱歉,我在南华住了一阵子,虽然派过来人,却没得到什么消息……最后,我觉得还是自己回来的好。”
想想也是,南华和大栖虽说是邻国,可却没有连通的直道,现在在修的官道也还有好一阵子才能真的使用。两国之间来往,实际上是不太方便的,消息传递,就是最快的也得十几天时间,要得到第一手信息更是困难,一般听到了讯息,也不太准确了。
“我已定亲,便是之前与你说的那个。”夕锦脸上一红,别过头去答道,虽然干脆,声音却不响亮,“姐姐呢?”
夕锦很想直白地问问可是成亲了,但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瞧着云华的模样,没有妇人的庄重,颇为无拘无束,但眉宇之间却分明又多添了分闺阁少女没有的成熟。夕锦自认道浅,分不出差别。
“我以前以为,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华闻言自嘲一笑,面上露出几分怅然,语气却并无悔意,“没想到到头来一条都没沾上,竟也没什么不好的。”
夕锦听出云华的意思,她怕是已经多了一个改叫姐夫的男亲戚了。只是听着云华这样说,夕锦胸口也是一紧,有些转不过弯来。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按照一般的伦理道义来看,是大大的不孝不敬了。
不过云华的感伤之色只是一瞬就湮灭在了笑容里:“不说这个了,你怎样?既然定亲了,也该选了日子了吧?打算什么时候成亲,二叔可是打算留你到十六?”
夕锦点头:“大约是后年年后。”
“对了,二叔娶得那位公主,待你可好?”云华皱了皱眉头,又问道,“我在南华也听说了些事,这位公主在南华算是没什么名气的,若不是被选去和亲,只怕封号都没什么人会知道。也不知为什么会被选择嫁过来。”
夕锦想了想,六公主对她随不冷不热了些,但好歹也没有更多为难,算不上差,答道:“没什么亲近不亲近的,只是公主和平民的关系罢了。公主她,并没有难为我。”
云华笑道:“那我倒是白担心了,到底是皇宫里出来的人,我还怕你应付不过来。”
“姐姐,你这些日子在南华过得如何?”夕锦凑过去,拽住云华的袖子,尽管云华气色很是不错,可她还是捺不住地担心,“怎的瘦了这么多。”
“放心,我日子逍遥得很。瘦了不过是因为习武罢了,前阵子还整天腰酸背痛的。我现在倒是更加佩服霍无双了,后天勤练可真不是人干的,她竟然还能带兵大战……真是可怕。”云华由衷地感叹道,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倒真是一幅肌肉酸痛的样子。
夕锦又问:“跟着姐夫学的?”
云华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嗔道:“竟然学会叫姐夫了,这一年来莫非你嘴上功夫增进不少?不过这话倒是对的,你姐夫除了武功还凑合,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了,便只能教教我这样愚笨的学生。”
夕锦瞧着云华说这话眉飞色舞的,口头上不过是谦辞,她心底里怕是因此而自傲的很。夕锦对这位姐夫的身份甚是好奇,感觉他一直神神秘秘的,云华说起来总是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顾虑。
云华见夕锦神色复杂,料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便露出几分羞涩之意,移开了话题,眼神一凌,严肃了起来:“对了,二叔的才学在南华也颇为有名……只是,打听那位六公主的时候,我倒是凑巧听说了些别的传闻,想想还是告诉你的好,毕竟像有点真是的。不过终归是道听途说,你若是不信,只管别往心里去就是。”
“南华……?说的是什么?”夕锦想起六公主在她生辰时当作贺礼给她的那张画,说是替她贺寿的,实际上不过是敲打。
那张画也不知道六公主是何处寻来的,夕锦越看越觉得像是出自张虞之手。六公主既然将这话给她,就说明已经开始怀疑张虞早年和她母亲之间的所谓姐弟之情所几分真假了。夕锦深知自己的母亲或是张虞,到底还是没做出有违伦常的事来,但若是传出去,只怕要落人非议。
云华道:“听说六公主出嫁之前,便四处寻访了不少二叔当年留下的墨宝。而其中有一首情诗,是倾诉对一位美人求而不得的心情的。还有一副画得当年姑姑尚未出嫁时的画像,据说雕琢得甚是精细。因此南华现在广为流传……二叔他,求而不得的那位小姐正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第一美人姑姑。我当然是不信的,但……现在越传越有脖子有眼,竟是没有要衰退的意思了。我觉得,还是同你说一声为好。”
……果然,和夕锦心里想得正是同一件事。
只不过,夕锦已经是几乎确定正是如此了,她对琼枢的话,现在几乎不抱有任何怀疑。
夕锦微微握紧了拳头,平静地回答:“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你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云华的眸子睁大了些,但很快又笑开了,“天也快亮了,我怕是不能久留。下次有机会再叙吧。我暂时会在京城停留一阵子,收获季过了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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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收获季争奇斗艳格外厉害;尤其是年纪在十三岁以上的,更是红了双眼玩命儿。不过众所周知,姑娘们可不是真的在拼收获季,她们为的是在收获季之后的太子妃大选前给自己增加一点身价;能够在收获季上博得一个好名次,在议亲上可是大大的占便宜。
只可怜了那些没有参选意思的姑娘们,因为手脚慢了些,就平白被做了炮灰,压低了排位。
夕锦所在的琴组亦是凶残,夕锦还从未见过这般在参赛前就把十个手指都练残了的架势。她自认没有这样的魄力,更没有逼她这样做的动力;这次自然也没有特别靠前,依旧是中间而已。
琼枢现在有身份陪她四处瞎逛了;本来有婚约但尚未成婚的男女一起出行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琼枢一路上都在叹息,表示这群妹子实在太有魄力了。
夕锦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扶宁最后会挑中谁?”
“如果走太子线,那就是你。”琼枢面无表情地答,不过好在还有后半句,“如果不是,那人选不是明摆着的吗?京城里有一位过了年纪却尚未定亲,品行容貌皆是上乘,而且连续六年琴艺魁首的小姐,你忘了?”
“……舒情小姐?”夕锦一下就想了起来,那个五官精致柔和的女子。说起来还真是,她去年过了收获季的年纪,创造了六年无悬念魁首的成绩,和霍无双并称是女子中的传奇角色,只是一个崇文,一个尚武。
而且,霍无双和舒情似乎是手帕交,从小关系就甚是亲密。
琼枢点头:“舒情他爹可是从舒情出生起就开始动心思了,这个女儿说什么也是要养成独一无二的大家闺秀的,别人哪里拼得过她。舒情的亲娘早就死了,她爹很是宠爱现在的夫人,可是不管那位夫人怎么吹枕头风,舒情的地位仍然这般稳固,就是这一层道理。”
从小就……
夕锦听得心里隐隐不舒服,谁都不喜欢别人支配自己的人生,这也是当初她对琼枢怎么也没有办法提起好感的原因。想必琼枢也是如此,否则他就不会一天到晚骂另外一个系统是混蛋了。
舒情是京城里最典范的女人,出众的相貌,温柔的个性,过人的才能,除了某个个性实在讨人厌的王宁科,几乎没有哪个男子对她不抱有幻想。
就算是夕锦作为女子,对舒情也很是向往的。
“本大爷也没有幻想,但本大爷不想和王混账相提并论。”琼枢大概是听到夕锦心里的一部分想法,赶紧表明立场。
夕锦从他话里推出了别的意思,脸上一红,果断无视之,继续道:“舒大小姐她……没有不满吗?”
“就算本大爷十分万能,可这种事情本大爷才不想知道呢,”琼枢僵了一下,回答,“舒情那家伙从小和她后娘宅斗都快斗成本性了,就算丢进宫里也只有黑别人的份,完全没有压力的。不过……”
琼枢貌似高深地摸了两把下巴,答:“如果她能和太子凑成一双,然后被传说中的痴情种子感化一下倒也没什么不好,那什么一天一地一双人,帝王家的好持久啥的……不一向是民间传说爱用的桥段吗,虽然王爷将军之类的貌似更受欢迎,太子多半是炮灰。”
夕锦:“为什么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琼枢:“不管是哪个太子,只要虐到了本大爷就觉得很爽。”
夕锦:“……”
你这是与全天下的太子为敌啊,琼枢。
……
收获季很快过去了,太子选妃正式开始。因为候选人范围颇广,一个个让身份尊贵的天下之母亲自挑显然不太现实,天子派了专门的官员去各户人家中考察,合格了的少女才能在名册上留下名字,等待进宫进一步审查。
京城可谓是大栖最大的城市了,适龄的姑娘不可谓不多,尽管不是人人都参选,可了名的少女还是占了多数,一个个审查,甚是费事费时。收获季结束本来就是十月了,这样一拖,竟然过了正月,还没有查完。
云华十月份就往南华去了,到底是成婚的人,她现在的家在南华,说什么也要在过年前赶回去。
夕锦裹着今年新的冬衣,坐在她房间前的台阶前看雪,今年的雪不是琼枢搞的鬼,飘飘扬扬纯纯净净,甚是美丽。
琼枢大爷靠着一边的柱子,一脸沉凝。
夕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好像一脸紧张的样子?”
“你不理解本大爷,”琼枢忧伤地翻了个白眼,挪开视线,“每次轮回看到这场雪,本大爷就知道本大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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